但張氏,雖然一開始待他也很好,但後來,經常說他和哥哥耽誤了姐姐,還說他們是姐姐的拖油瓶,雖然牧曜心裡難過,但因爲不想讓林鳳溪爲難,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也不會去告狀。
但現在,看到張氏這般折騰林鳳溪,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快,但也不好發作,只能由着林鳳溪去解決這個事情。
林鳳溪見兩個孩子離開,這才進了屋。
屋裡沒有別人,張氏躺在牀上,看起來面色慘白,嘴裡還不停的哀嚎着:“我真是命苦啊,丈夫早死不說,連兒子也沒了,現在跟着女兒也是寄人籬下,女兒根本不聽孃的話,一直拖着不嫁人,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我怎麼有臉面去見孩子他爹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不如死了算啊。”
張氏一直在重複這句話,死了算了,她想要尋死,也想要對林鳳溪以死相逼,但林鳳溪何嘗不明白她的手段,所以林鳳溪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的表演。
最後,張氏硬生生演不下去了,見林鳳溪一直無動於衷,她終於放棄掙扎,躺在牀上,不再說話。
林鳳溪走到牀邊,看着張氏,面無表情到:“娘下次若是還想尋思,找個沒人地方,一定沒有人會來救你。”
她並不想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但張氏逼她至深,更是已經被徹底洗腦,扭曲了心裡的全部想法,她沒有心思再去跟張氏鬥法,她早已經心力交瘁,不想在被她左右了。
張氏顯然沒想到林鳳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瞬間她就從牀上彈了起來,整個人蹦起來,跳到林鳳溪面前,張牙舞爪,一副想要掐死林鳳溪的模樣。
“你這個不孝女,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收下你這個白眼狼,我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就這樣跟我說話,我真是瞎了眼了,你這個臭丫頭,我要掐死你。”
張氏衝到林鳳溪面前,神情恐怖,看起來十分嚇人,而林鳳溪,看着張氏,一瞬間覺得她好陌生,覺得眼前的人真的不像她的娘。
張氏沒想到林鳳溪會躲,她的手都已經伸到林鳳溪眼前了,卻最後愣是被林鳳溪躲開了。
“你說你收下我,那我不是你親生的對嗎?”林鳳溪早就有了這樣的感覺,但卻沒有多想的,現在聽張氏說起來,倒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若她真不是張氏所生,那她倒是能理解張氏這樣對她的緣故了。
她不是張氏親生的孩子,只是撿來的。
張氏聽到林鳳溪這樣問,眼神瞬間變了幾變,不過卻瞬間轉了話頭:“你胡說什麼,你就是我生的,你是我的女兒,你還想當誰的女兒不成,我就是想教訓教訓你,自從離開桃花坳,你就越來越放肆了。”
林鳳溪看着張氏,總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卻又說不上來。
於是,林鳳溪一邊周旋一邊仔細觀察張氏,卻發現她眼圈發黑,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對,林鳳溪覺得張氏或許是中毒了,但是她得不出準確的結論。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你實話告訴我。”林鳳溪糾結的是,她到底是不是林家的女兒。
但是顯然這個問題張氏是絕對不會給出任何答案的,不過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餘子歸從外面走進來,看了眼張氏,復又看向林鳳溪,淡淡道:“你不是她女兒,她不是你的孃親。”
“師父,您回來了。快來看看我娘,她好像中邪了一樣好可怕……”林鳳溪指着張氏,總覺得張氏不對勁,聯想到這段時間張氏的變化,林鳳溪覺得她若不是中了毒,就是被人下了蠱。
蠱蟲這東西她以前倒是聽說過,但是這個時代,卻從未聽人說過,難道這裡也有人懂蠱?
林鳳溪不敢想,若張氏真的是被人下了蠱,那可就麻煩了。
俞子歸聽到林鳳溪急切的聲音,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後輕輕嘆了口氣,才走上前去幫人查看。
觀察了好一會,俞子歸又給張氏把了把脈,但張氏一直不配合,林鳳溪氣惱的厲害,直接一個手刀將張氏劈暈,這才安靜下來。
張氏昏睡過去,俞子歸更加方便檢查,不過片刻,心裡面便已經有了結論。
“不是蠱蟲,是被人下了毒,一種很罕見的毒,可以控制人的神志,她這幅模樣多久了?”俞子歸表情凝重,眉心緊皺。
林鳳溪聽說不是蠱蟲,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是毒,就一定能解,“差不多有小半個月了。”
張氏之前雖說一直有些反常要給她定一門親事,但那樣時候她還不像現在這般,情緒失控的這麼嚴重,頂多算是被司徒蕊給洗澡了,現在是真的有點嚴重,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情緒也無法控制,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小寶,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極差,這根本不像以前的張氏。
張氏雖然有些思想落後,比較古板,但張氏性子很軟,凡事也都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尤其是家裡出了事失去主心骨之後,對林鳳溪的一來便更強了,現在卻三番四次的給林鳳溪惹麻煩,光是這一點就讓林鳳溪懷疑不已了。
張氏雖然有不好,但畢竟也是她娘,林鳳溪聽說她是中了一種十分罕見的毒還是比較擔心的,“師父,那我孃的毒還有的解嗎?”
俞子歸淡淡看了林鳳溪一眼,沒有說解毒的事,而是語調嚴肅的說:“她不是你娘。”
“師父你在說什麼,爲什麼要這樣說,娘中了毒,她說的話不能當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