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在我店裡吃了什麼?”林鳳溪又問道,看對方的樣子,林鳳溪有些疑惑了,看起來有些不像故意找茬,難道真的中毒死人了?
“我不同你說話,等官老爺來了,再說。”那人不再理會林鳳溪,喘着粗氣坐在那裡,視線落在店內的食客上,一把長刀刷的一聲出竅,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都他孃的給老子滾出去,也不怕吃了沒命,滾滾滾,別在這裡礙老子的眼。”
那人低吼着,一瞬間就把全店的客人嚇跑了。
倒是包思吾和姜黎沒動,但是姜月十分擔心,她看着姜黎,着急的問道:“哥,林姐姐不會有事吧?”
“且看看,她應該有辦法的。”姜黎莫名的就這樣覺得,那個叫林鳳溪的姑娘,雖然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但卻又有着強大的能力,讓人不得不信服。
趙二也有些着急,見那人不再言語,便拉着林鳳溪走到一旁去。
“林小姐,需不需要我們幫您?”
“不用,我也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吃了什東西纔會中毒身亡。”
她敢確定,自己店裡的東西,不會致命。
所以,那人中毒,不一定是吃了她店裡的東西,也有可能是離開後又吃了其他的食物,如果食物屬性相剋,也有可能引起中毒。
如果是食物相剋中毒的話,那跟他們解釋還真解釋不太清楚,這個時代,或許還沒有人能夠理解食物相剋的原理。
但是人都是有本能的,食物相剋這件事情,也是通過人們的觀察,醫者的研究,一次次的事故才逐漸讓更多人瞭解明白其中的道理。
當然,這其中不乏有許多人因此喪命,才讓人們記住了哪些吃食是不能在一起吃的。
只是一種食物的興起,與另一種食物的出現,最初的時候,絕對是沒人知道,食物之間相剋的。
只有經過不斷的嘗試,出現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人們纔會意識到,有些東西,是不能一起吃的。
就像,最開始出現螃蟹這種生物的時候,人們以爲螃蟹是不可以吃的,第一個敢於吃螃蟹的人出現後,螃蟹纔出現在吃食中,成爲了一種美味的食物。
林鳳溪現在所在的這個時代,有一些東西,還沒有人嘗試過。
這其中,便有很多相生相剋的東西,如果那人是吃了那些東西中毒的,便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而她現在必須要弄清楚那個人到底在她的店裡吃了些什麼東西,導致中毒身亡。
至少,她首先要弄清楚的,是前一晚,那個客人到底吃了什麼。
“請你告訴我,你的兄弟,在我店裡吃了什麼?”林鳳溪的語氣嚴肅了幾分,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這人,自說自話的鬧事,怎麼都不肯言明,着實讓人惱火。
“我不同你說道,你等着官差來了再說。”粗壯的漢子就是一副我有話但是我偏不說的模樣,讓林鳳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沒見過如此自大自傲的人,而且太過認死理,見識淺薄。
林鳳溪不再與她多言,只是等着官差過來。
果然很快,衙役便已經趕到了這裡,將所有涉案人員全部帶走。
林鳳溪被帶走,張氏簡直嚇死了,不過趙二安撫了她兩句,便跟着一起去了。
姜月也是十分擔心,看着姜黎,忍不住道:“哥,咱們幫幫林姐姐吧,林姐姐絕不可能給人下毒,她做的食物,肯定不會有毒的。”
“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姜黎莫名的就十分信任林鳳溪,尤其是剛纔林鳳溪被帶走的時候,表情很輕鬆,完全沒有緊張感。
而且她面容上帶着幾分自信,應該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他也不相信林鳳溪會給人下毒,畢竟是她自己的食店,若是出了事,對她自己也是不利的,她不會那麼傻。
更何況,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下毒。
這麼想着,姜黎看了眼包思吾,包思吾卻目光深沉,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林鳳溪被帶走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思吾兄,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當然要去看看,我也想知道,林鳳溪那小妮子,要怎麼解決這個事情。”
“我覺得,她一定有她的方法。”
姜黎對她有十足的信心,她一定不會有事。
更何況,就算有事,他也定能保她安然。
所以兩人心態極好,帶着姜月一起去了衙門。
姜月站在大門口,已經有百姓在這裡圍觀公堂了。
永堰城的縣官姓程,是個十分有名的人,被稱爲程青天。
秉公執法,懲惡揚善,是個公正廉明的好官。
程大人這會正坐在大堂之上,看着堂下的人,驚堂木一拍,低喝一聲:“堂下何人,所謂何事?”嚇得老百姓渾身顫抖。
倒是林鳳溪沒什麼感覺,眼看着對方跪下,便也隨之跪下了。
“草民王彰,狀告幸福茶餐廳的老闆林氏,毒害在下的兄弟,害的在下兄弟中毒身亡,還望青天大老爺還給我們一個公道。”
剛纔在林鳳溪店裡鬧事的壯漢這會身邊還躺着一具屍體,用草蓆捲了,正在堂中央。
林鳳溪沒敢去看地上的人,雖然說她是無神論者,但一個死人就躺在面前,她總是有些害怕的。
還在那人身上蓋了草蓆,看不見面容。
王彰很明確的表示了要狀告林鳳溪,受害者也已經帶到了現場,程大人也不含糊,立刻叫來仵作:“仵作先行檢查屍體。”
衙役把屍體搬到後堂,讓仵作驗屍。
仵作在裡面檢查,這邊的林鳳溪也開了口。
“程大人,此人既然說他的兄弟是吃了我店裡的東西中毒身亡的,拿我可否問一問,他的兄弟吃了我店裡的什麼食物?”
“可以。”程大人點點頭,看向王彰,“你且我說說,你兄弟吃了什麼東西之後中毒的,有是什麼時間死亡的?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是的,大人。”王彰這會不推阻了,直接了當的說道:“我與我兩個兄弟是走鏢的,我們前來永堰城,是來走鏢的。昨日晌午我和我兩個兄弟一起去幸福茶餐廳吃東西,吃了許多,種類也很多,我們三人吃完飯後就回了客棧,準備今日起程回老家,可是沒想到,昨天晚上我兄弟上吐下瀉,十分虛弱,渾身冒冷汗不說,最後還吐了血。”
“我們把我這兄弟送去醫館,救治了半夜,可是還是沒救回來,大夫說,我這兄弟是吃壞了東西,中毒了。”
王彰說完,眼光熊紅一片,雙手捏成拳頭,目光兇狠的看向林鳳溪,啞着嗓子低吼:“就是你們,我兄弟就是除了你們店裡的食物纔會中毒,都是因爲你。”
林鳳溪面色幽靜,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略微思考便反駁道:“你說你兄弟是吃了我店裡的食物中毒,可是你也說了,你們是晌午在我店裡吃的食物,回去後晚上肯定還吃了其他的食物,憑什麼就推斷是吃了我店裡的食物纔會中毒,你兄弟也有可能是晚上吃了別的東西中毒的。”
“我們晚上就在客棧隨意吃了一些,根本沒出去吃,客棧的食物我們吃了好幾天一點事都沒有,這麼會是在客棧吃的東西中毒呢,只有在你那吃了東西,纔出的事。”
那人惡狠狠地說道,根本不聽林鳳溪的辯解。
但是林鳳溪又開了口,“如果你兄弟是吃了我們店裡的食物中毒,那爲何,你和另一位兄弟都沒有任何中毒的現象,在我的店裡,你們三人吃的食物都是一樣的,總不能只有你兄弟一人中毒,而你們都沒中毒吧?”
這也正是一大疑點,若是真的吃了她店裡的東西中毒,那爲何只有一人中毒,其他兩人沒事,“你如此認定你兄弟就是吃了我店裡的食物中毒的,那我也要說一句了,我懷疑是你們兩人毒害了自己的兄弟,嫁禍給我呢,不然,你們倆,這麼會一點事都沒有?”林鳳溪這麼一說,直接把髒水全都潑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也正是因爲林鳳溪這樣說,王彰整個人徹底暴怒了,指着林鳳溪就噼裡啪啦一通說:“你憑什麼這麼污衊我,我跟我兄弟二十幾年的過命交情,你說我害死我兄弟,簡直荒謬。”
“更何況,我爲什麼要害死我兄弟,你這話,說不通,說不通的……”這王彰也是個粗人,性子直爽,但說話也是十分耿直,完全不會拐彎抹角,否則,若他是個耍心眼的人,林鳳溪也不會在這裡跟他理論了。
聽了他的話,林鳳溪眉梢微挑,冷聲到:“那你又憑什麼說你兄弟是被我毒死的,我跟你兄弟根本就不認識,我爲什麼要毒害你兄弟,你給我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