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之前開店因爲怕有人會意外受傷店裡便常備着這些東西,現在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我先跟你說好啊,我也不是有意要看你的身體,這真的是迫不得已,你現在昏迷不醒還發燒,傷口也有些感染,我必須給你處理傷口,等你醒了,若是想找我麻煩我也認了,但是現在,我……我就是情勢所逼。”花悠坐在牀邊,一邊解男子的衣裳,一邊唸唸有詞。
因爲緊張,她手還有些抖,甚至還吞嚥了兩口口水,藉以掩蓋自己緊張的情緒。
不過即便花悠說了這些話也沒有人能迴應她,男子傷的很重,又高燒不止,現在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識。
花悠擰了塊兩手帕放在男子腦袋上,不過一會功夫,手帕就熱乎了起來。
花悠就不厭其煩的一直給他換着手帕,換手帕的空檔就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傷口看着都讓花悠覺得心驚肉跳,她用乾淨的手帕擰了熱水幫他擦拭傷口周圍,又從後院的地窖裡搬來一罈烈酒,直接幫他擦在傷口上,這是林鳳溪之前教她的方法,說是這樣可以……消毒。
對,就是消毒,只有消毒乾淨纔不會感染化膿。
花悠每次用酒給他消毒,就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輕顫,肯定很痛吧,花悠見他臉上細密的全是冷汗,不由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從見到這個男子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情就變得格外微妙,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胸腔涌動,她形容不好,但真的很特別,讓她忍不住會揪心,會心疼,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看着他。
她明明是第一次見到他,剛剛認識他,卻不知道爲什麼會有怎樣的感覺,讓她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弄完這一切,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天,雨還在下,她準備今晚不回去了,就在這裡住下,也好方便照顧這個陌生的人。
花悠給他傷口上了傷藥,嚴重的地方用紗布爆炸好,其他地方就晾在那裡好讓傷口更快的癒合。
他還在發燒,不過花悠感覺他的情緒平穩了許多,沒有驚悸的現象了,說明在漸漸退燒。
“你好好睡一覺吧,我去給你弄吃的,希望你明天早上可以醒過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尤其是他現在這幅模樣,看起來神志不清的,若是繼續惡化下去,怕是必須要找大夫來了吧,可是找大夫該如何說呢,還有萬一被追殺他的那些人發現了又該如何是好呢?
花悠簡直要擔心死了,一顆心提起來就放不下了。
不過好在能感受到他漸漸在恢復,這樣一來花悠才覺得放心了一些,她撐了把傘出門,準備去林鳳溪那裡要一些可以內服的藥,然後再拿點吃的過來,這邊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不知道這個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花悠想着還是應該準備一些吃的,以防萬一。
花悠從後門出去,然後繞上另一條道,這裡直接連接着林鳳溪現在的住所。
林鳳溪不在家,花悠無奈,便只好拿了一些吃的回去,沒有找到傷藥,有些擔心。
不過有吃的也好,等他醒來也可以吃些東西填補身子。
花悠速度很快,來去也沒有耽誤多長時間,不過一刻鐘便又回來了。
她先去廚房收拾了拿回來的東西,有一條魚,她淘了米準備做魚片粥,若是那人醒來,便直接可以喝了。
花悠雖然廚藝比不上林鳳溪,但這麼些年市場跟在梅嬸身邊學,自然也是不錯的。
這不,魚片每一片都切得薄厚均勻,完全不是生手。
因爲擔心男人,花悠直接把米洗好,放進鍋裡,用小火慢慢熬着,自己便先進了屋。
花悠以爲他至少要睡上一晚纔會醒,但沒想到這會功夫,人就已經醒了。
花悠進屋,恰好就對上他那一雙帶着審視的眸子。
他的眼睛很是好看,一雙眸子完全不帶敵意,漆黑透亮,讓人對上了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花悠看他看的有些入了迷,一時間竟然沒了反應。
直到男子出聲詢問:“是你救了我?”
花悠這纔回過神來,邁步走進房間,擡手便摸了摸他的額頭,動作自然,絲毫不做作,完全是率性而爲,因爲之前他一直都是昏迷着的,所以花悠也沒覺得這動作有什麼不妥,但此刻猛然想起他是醒着的,對上他的視線,觸到他額頭的手一瞬間快速收回,花悠覺得手心像是觸電了一般,灼燙的厲害。
“是,是,我看到你渾身是血躺在柴房裡,總不好見死不救吧!”花悠低着頭,不敢看他,聲音吶吶的,也像是蚊子吭一般。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連卿不覺輕笑,小姑娘很可愛,也很害羞呢。
因爲輕笑扯動了傷口,連卿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花悠聽見他的咳嗽聲,立刻去倒了杯溫水遞給他,“你喝口水,慢點喝,彆着急。”
花悠輕輕扶起他,在他身後塞了個軟枕,讓他可以舒服一些。
連卿就這她的手喝了兩口水,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一些,再也不覺得火燒火燎般乾澀了。
“謝謝你。”連卿看着她,認真道謝。
“沒事的。”花悠目光躲閃,怯生生的回答。
連卿眼底漾了笑意,“你叫什麼名字,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我叫花悠,這裡是玲瓏會館。”花悠如實回答,完全沒有多心。
花悠雖然堅強果敢,但也不過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沒有見識過險惡的人心,對這個世界是充滿了美好的希冀,自然也就不會把連卿當做壞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