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正說着話呢,冷不防見君莫寒幾人,拖着一隻野豬從後山小道處走了下來。王老頭兒的眼神略過那隻足有幾百斤重的大野豬,眸子裡有一抹寒芒,一閃而過。
笑着迎上去,道:“君公子,這野豬是你獵來的?”
君莫寒搖頭笑笑,道:“不是,後山竹林處,有個陷阱,這豬是我們撿來的。這下可好了,我們十天八天的乾糧可都有了。”
“陷阱?”王老頭兒心中一驚:“這兒哪來的陷阱?”
“你管它哪來的,反正咱們有肉吃了,吃飽了就可以回去了,這個地方,我是一點也不想呆下去了,雖然美,但是委實有點兒滲人。”
歐陽毅濱的白衣服,經過這一天一夜,已經飄逸不起來了。在祠堂那“驚豔”一滾,更是髒兮兮一片,加上下襬處被君莫寒撕了,憑空添了一份“殘缺美”。
錢多多忍不住脣角上翹,唉,這還是那個在亭子裡自斟自飲的翩翩佳公子麼?整個兒一落魄到極致的破落戶。
歐陽毅濱瞥見錢多多的笑容,忙忙低頭看看自己,臉上不由一熱,尷尬一笑:“嘿嘿,我也該好好洗洗澡了。”
說完,忙忙的就要去河邊。
“哎呀,你臭美個啥?就先忍一忍吧,回去再洗。”吳昊沒好氣的說道。
“這……好吧,大家都餓了,我們還是先把豬給收拾了,吃完再洗吧。”歐陽毅濱說道,不再看向錢多多,而是和君莫寒一起,把豬擡到角落,開始給豬剝皮。
錢多多搖搖頭,擡起胳膊,聞聞自己腋下,忍不住也是一哆嗦。天,這味兒可真難聞。光顧着緊張了,沒注意到身上的汗味兒,一鬆懈下來,
自己也被薰的受不了。
不行,她得好好洗洗去,順便打點水,給凌亦封也好好擦擦。他有傷在身,而且吃的也不好,能抗的住,還虧他以前行軍時鍛鍊下來的體魄。
想到這裡,錢多多走進祠堂,看見菊兒正拿着一塊破布,給凌亦封擦着臉頰呢。終究還是個姑娘家,身子她也不好意思給 他擦。
“菊兒,讓我來吧。”錢多多走進去,說道。
菊兒很顯然鬆了口氣,連忙把手中破布交給她:“多多,我去燒點水。爺看樣子渴的厲害。婷婷,你去幫忙。”
“好的。”肖婷婷連忙跟着菊兒出去了,在這裡,她悶的慌,早就想出去了,只是錢多多還沒有進來,她就沒走。
她們倆個都出去了,錢多多把破布擰乾,輕輕揭開他的長袍,露出他的腿,給他擦拭着。哎,他究竟出了多少汗?破布一擦,上面立刻是黑乎乎一片。
暗自咬脣,忍住笑,凌亦封悠悠開口:“很髒,是不是?”
“嗯。”錢多多還算老實。
“想笑就笑吧。否則,以後只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凌亦封是說道。
“爲什麼?”錢多多手微微一停,詫異道。
“除了你,沒有人能傷得了我。”
凌亦封的自負道,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你丫的害我受傷我又豈會如現在這般狼狽?
“切!”錢多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是你欠我的。”
“那麼,我算不算是償還完了呢?”凌亦封意味深長的問道。
“想得美!就這一劍,就償還完了?告訴你,你欠我的多了,一輩子都還不清。”錢多多說完,一
下子愣住了。
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自己打算纏着他一輩子?
凌亦封卻似很欣慰,脣角不由自主上揚,心中因爲她的話,而樂開了花。她根本就沒想着要離開自己!
不知爲什麼,他現在心情忽然變的很好,好的似乎連胸口處的傷也感覺不到疼了。想不到這個整天尋思着想從自己身邊逃走的丫頭,居然有和他糾纏一輩子的打算!
看樣子,那老頭兒,並沒有跟她說什麼壞話。多多性子單純,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如果老頭兒跟她說了什麼,她一定掩飾不住。
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看着她低眉耷眼的小樣兒,心中一軟。想不到,他和這丫頭呆的久了,居然也是變的喜怒隨心了。
不過,她和君莫寒,似乎有點兒太過隨意了。
“多多,問你件事兒。”考慮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什麼事?說唄。”錢多多發了半天呆,把那黑乎乎的破布扔進水中,擰乾。
“你是不是喜歡君莫寒?”
“是啊,喜歡。”錢多多答的隨意。
凌亦封心口一窒:“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從來不說假話。”
“你——”洶涌的醋意,讓凌亦封的胸口,疼的厲害:“那你喜歡我麼?”
“你?和他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嘛。”錢多多道:“你是你,他是他,爲何非得在一起比?”
“你……”凌亦封忽然說不下去了,閉上眼睛,衝着她擺擺手:“我累了,想靜靜,你出去吧。”
否則,他非活活被她氣死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