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主子都憑空消失在一間屋子裡,不僅是滿春,文玉、香兒以及明曲郡主帶來的一干下屬此時也都慌亂了起來。
外頭明曲郡主帶來的人已經在四處搜查。
“去告訴他們,不要驚動其餘香客。”
邵煜白已經換下了沾血的衣服,正理着袖子吩咐出將。
“還有,平陽留下看護世子,你……和文玉一起繼續抹去屋內痕跡。”
滿春愣了愣,看着滿屋子滲人的狼藉:“二爺,文玉不是我們的人,她來的話會不會……”
“不是我們的人,就讓她變成我們的人。”邵煜白乾脆的回答,神色肅穆的道,“你先去叫文玉,隨後等出將回來,與我一同出去!”
出將已經去告訴明曲郡主的下屬,一切謹慎行事。
滿春也領命往琳琅的屋子跑去,文玉和香兒還在那邊。
一直躺在牀上的李臨淵這時纔開口:“將軍,我妹妹失蹤了?”
“……還不確定,先等消息。”
頓了頓,邵煜白又囑咐道:“你在這裡安心待命,我會把她找回來。”
說罷,他直接出了門。
李臨淵躺在牀上,幾番想要直接下牀,都生生按捺住了衝動,臉色倒是因此而慘白髮青起來。
打從父親去世,他就赴去宜隆城任職,常年在外。回府次數寥寥無幾。琳琅出嫁時,他連個消息都沒得到,還是回京覆命時有人朝他恭喜,他才得知了自己的妹妹嫁進了王府。
到現在,他還沒怎麼適應自己的妹妹成了“世子妃”呢,怎麼人就丟了!
“這位小哥,”瞧見平陽在那裡??的擦拭血跡,李臨淵探着頭問,“我妹妹莫非也摻和進了這件事情裡!”
平陽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卻標示着他不能說。
一陣氣悶,李臨淵又躺回了牀上。
昨日看琳琅的表現,就已不像是當年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凡事全可將自己置開事外,一心一意的做她喜歡的事。
妹妹也長大了啊……可這時候,妹夫反而還在因爲中香而昏睡,反倒是邵大將軍一臉戾氣的走了出去……?
“哎那……”
剛開口,卻聽房門“唰”的一聲被人打了開,兩個面色焦急的丫鬟先後闖了進來,後面那個胖丫鬟看見屋子裡沒清乾淨的血跡,還踉蹌了一下,面色發白。
“這是……這怎麼了?”
滿春嘆了口氣,把她拉到屏風後面解釋:“昨夜寺裡來了刺客,所幸被二爺他們制服了。咱們現在將血清乾淨就好,還有那牀上的該是你們家大少爺吧?他也就交給你照顧了。”
文玉探頭看了一眼,糾結的搖頭:“我們家沒有少爺,那是李府二房的大少爺。”
“那你照不照顧?”滿春嚴肅。
文玉噎了一下。想想還是點了頭。
這時候,外頭卻響起了響亮的人聲。
“哎你們攔着我幹什麼,我是來找人的,你放我進去!”
“言大小姐,此時二爺不在屋內,您不方便進入。您還是請回吧。”
邵煜白走後,門口不知不覺的多了兩個帶刀的守衛。所幸這間客房處於一側走廊的盡頭,輕易不會有人路過。
其餘的香客在見到嚴防死守時,多半選擇了??進房間。或者敏感膽小些的乾脆裝作自己是走錯了,轉身就往別處去。
消息封鎖的很好,幾乎無人知道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氣氛凝重下來,言曉芳的出現又讓事情變得詭異了幾分。
“你們放我進去,我是真的有正事!小乖乖在不在裡頭啊,你讓我進去看看!”
“小乖乖?”
兩個守衛互看一眼,莫名其妙,仍舊嚴防死守。
這時,房門倒是從裡頭被推了開。
“言大小姐進來吧。”滿春道。
兩個守衛見到滿春發話,即刻讓行。
“哎你是……你是之前那個蒙面的丫鬟?”言曉芳眼尖,一眼就認出了滿春。
稍稍一點頭,便當做是答覆。滿春將人讓進了屋兒,言曉芳立即掃視了屋子一圈,見到邵齊昏睡在牀上,立馬跑了過去。
“哎小乖乖,純良小公子?醒醒醒醒,你沒事吧你?”
晃了幾下子也沒把人晃醒,言曉芳呆在了牀邊。
“世子沒事。只是吸入了催眠香,暫時不會醒。”滿春在一旁道。
卻是沒再瞞着身份。
言曉芳早於昨夜就知道了這幾人原本的身份,還遺憾了一番琳琅竟然和麪前這人是夫妻。沒想到今兒一早要去找琳琅玩兒,得來的消息卻是人不見了。
將門出身的她,僅憑一個氣氛和周遭蔓延的血氣就能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也才急急的趕了過來。
“林……不是,世子妃她失蹤了,有人去找嗎?”
擔憂的問了一句,轉眼就發現半躺在牀上的李臨淵,言曉芳蹬蹬蹬的踩着步子走了過去:“你妹妹出事了你怎麼不去找啊?”
“大小姐,我也想去,但是我昨兒不是被你打傷了嗎?啊!?”李臨淵心裡頭也因爲自己不能出門正煩着,看見言曉芳進門先去找了自己的妹夫,還叫什麼“小乖乖”,更是對她沒了半點好印象。
“哦對,你受傷了,”言曉芳性子頗急,這下子緩了緩纔想到自己方纔欠考慮,瞥他一眼。抿了抿脣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是我衝動了。”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人,轉眼竟又道了歉。
李臨淵反而覺得自己剛纔吼那一嗓子也不大好了,顯得自己氣勢太足,一點也不像受了傷。
言曉芳站在牀前焦躁了一會兒,又對着他道:“你放心,我看邵將軍不在,應該就是去找世子妃了。他那人挺厲害的。我爹都佩服他,你妹妹人那麼好,肯定會沒事的。”
李臨淵被她勸的一下子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胡亂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
那頭邵煜白帶着出將,先去盤查了琳琅住的地方。
兩間客房相距有一段距離,根本不在一條走廊上。原本他以爲殺手全是衝着邵齊去的,明曲郡主那邊又有許多暗衛保護,不會出什麼事。哪想到她們房裡竟然就出事了。
推開門時,邵煜白隨之眉頭一皺:“房裡有掙扎的痕跡。”
雖然很輕微,但是他一眼便能看出來。如果是一早醒來的話,琳琅的被子絕對是疊整齊了的,用他沒見過的方式疊的方方正正,放在枕頭底下。
但是她的被子卻歪七扭八的呆在牀上,且她牀邊的小包袱也被掃在了地上,裡頭的瓶瓶罐罐散落了兩個,一個滾到了牆角。
撿起地上的兩個小瓷瓶,呈在手心看了看上面的字,邵煜白收了拳頭:“向寺裡的和尚調查過了嗎?”
“調查過了,但是沒得來有用的消息。”
沉?片刻,出將繼續道:“昨晚提前通知過,可能有殺手過來,和尚們都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如我們所講,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沒出門。”
如此倒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邵煜白皺眉:“那餘下的屍體呢?”
“應該在您房裡的屍體被處理不久之後,就也被丟進了山林。”
“……”
昨夜的打鬥,並不算劇烈。除去特定幾個位置的殺手被清除之外,其餘的都被他們故意打草驚蛇,放了回去。
爲了將一切都做的自然一些,讓人以爲他們本沒想過防備,只是稍微警惕,臨時將殺手反抗了回去。
“去問周遭的香客,有沒有聽見風吹草動的。”邵煜白將兩個小瓷瓶裝進了琳琅的小包袱裡,提在了手上。
“是!”出將抱拳。
“等等,”邵煜白又側了一下頭,“你便說,是寺裡少了三位女香客。興許是有柺子出沒,切勿暴露真相。”
“屬下明白!”
出將轉身便去分派人手詢問,邵煜白隨後也離開了房間。只是一腳剛踏出門檻,他卻頓住了動作。隨即左右看了看門弦,再看門檻,蹲下身後,面色陡然陰沉。
……
“醒醒,醒醒!”
“嘿,你們都還好嗎?”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同時身子像是在被誰晃動,明曲緊閉的雙眼動了動。
李若溪也徐徐的睜開了眼。
“……這是哪兒?”
“噓,小點聲。”琳琅低聲警告,“歹人就在前頭的樓梯口!”
逐漸看清眼前事物,除去琳琅的兩個女子都有些驚慌。
“這……這是……”
“我們怎麼被綁起來了?”
三個女子,都被拇指粗的繩子五花大綁着,聚成一對兒靠在層層書架後面的角落。
明曲郡主和李若溪剛醒,還沒弄懂情況,琳琅卻是一夜沒睡。只是一直在裝着昏厥的閉了眼,直到聽見腳步聲遠去,纔敢睜開眼睛喚醒同伴。
面對倆人的問題,琳琅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道:“昨夜這些人便闖進了屋子,好像是吹了迷香,然後把我們帶到了這兒。”
“這兒?”明曲望了望四周,只能見到層層的書架和各種古籍,書架錯落之間隱隱有光透入,倒是比琳琅起初設想的、被綁後就要關在哪個骯髒偏偏的地方要好上一些。
但實際上,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這應該就是寺裡的藏經塔。”她道。
前一夜她積攢了滿滿的心事,睡得並不好。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就立刻驚醒了過來。
又因嗅覺靈敏,早在香氣起了一絲絲反應的時候,她就悄悄掏出包袱裡用來醒腦的香瓶對着自己用了一下。
而後,果然就有蒙面的?衣人闖入了房裡。
“怎麼辦,他們爲什麼抓我們?”明曲細聲細氣的問,滿臉寫着不安。
李若溪也很是慌張。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肚子都做不到,只能不停的掙扎着打挺。
半天也沒掙扎出來,反而惹得自己乾嘔了兩聲。李若溪臉色鐵青:“誰抓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快放了我!”
“噓!”琳琅立即示意她住嘴。
但樓梯口的人已經被她引了過來。
走在最前頭的人手裡拿着短刀,?布蒙着臉倒將他顯得更加兇狠。
朝着一旁啐了一口,他道:“都給老子消停點!”
琳琅和明曲乖乖的閉了嘴。
然而李若溪到底已經過了許多年順風順水的日子,又常年待在家裡頭,只會耍些小聰明,卻沒見過這麼危險的事情。
一通低聲的警告,嚇得她瑟瑟發抖,小腹也隨之痛了起來,令她面色發白的皺緊了眉頭。
“你們是誰……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我可是戶部侍郎的夫人,你們放了我……”
“說了給老子消停點!”?衣人不耐煩地一腳踹在了李若溪腿上。
嚇得李若溪瑟縮了一下身子,發出驚恐的低叫。
琳琅也沉着臉警告李若溪:“別說話了,免得下場更不好收拾。”
李若溪咬了咬脣,卻是恨恨地看着她:“這些人是衝着你來的?你連累了我和我的孩子?”
琳琅沉?。
她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但知道昨天邵煜白和她大哥那邊確實是有些古怪的異動。
雖說同樣不知道兩件事之間是否有關聯,但李若溪好歹也是懷着孩子的,孩子是無辜的,她再討厭李若溪,也不能無視自己未出生的侄兒。就像傻子雖然傻了,邵煜白對他還是一樣的好。
“這位大哥,”她擡起眼看着?衣人,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的問道。“我可以問一下您綁我們的目的嗎?”
頭一次聽見被綁架的人問這種問題,?衣人愣了愣,又踹了琳琅一腳。
“閉嘴!”
交涉無效,琳琅靠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低聲道:“先等等吧。”
這夥兒人把她們綁架走,沒有劫色的表現,就定然是帶着其他目的。
問不出再正常不過,只要知道她們暫時不會被殺死就好。
李若溪低低的哭了起來,明曲看着則是揪心的對着琳琅道:“你妹妹懷着身孕,哭了怕是要對身體不好,這一遭出行,我果然連累她了。”
“都是命。”琳琅搖頭,但不動神色的瞄了明曲郡主一眼。
她在被帶走之前悄悄留了線索。就看……事情和她猜的是不是一樣了。
龍隱寺的藏經塔,約有六七層樓高,盤旋着向上,每一層都有諸多書架和暗閣,幽靜又閉塞。
琳琅鎮靜的垂着頭,雖然睏意一直席捲,耳朵卻豎着。隱約能聽見。樓梯口處幾個?衣人的低語。
“就憑她們三個,能把人換出來麼?”
“能不能換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要知道,他肯不肯換!”
“姓邵的可是出了名的把他侄子當兒子看,就爲了換三個沒用的女人……”
“沒事!咱們只要知道結果,別管他怎麼想!”
背在後頭的手微微動彈了兩下,琳琅悄然睜開了眼。
他們要拿她們換邵齊?
“唉!爲了一個傻子,折了咱們十來號兄弟,太虧了。”有人抱怨。
“可他平時幾乎不出王府,咱們有什麼辦法?”又有人道。
再次拿餘光瞄了一眼同樣垂着頭、髮絲有些散亂的明曲郡主,琳琅嘆了口氣。
她們三個,從睡夢裡被帶了出來,還都只穿着薄薄一層中衣。
若非天氣涼了,身上穿的衣裳都比較厚,此時……
“琳琅,他們可能是有備而來。”明曲忽然湊近她,低聲的咬着音道。
眸子一動。琳琅問:“那你可有什麼辦法能讓咱們逃出去?”
明曲搖了搖頭。
“這裡太閉塞了。”
話音落下,前頭那些?衣人卻開始往螺旋梯的下方走去。離得遠了,說話聲自然也就聽不見了。
其中一個?衣人說的卻是:“那其中,戶部侍郎的夫人還在裡頭,咱們要不要仔細點?萬一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提醒的對,但是切不可讓她們發現端倪。”
“……是!那屬下去給她們水和食物?”
“哎,別忘了上頭囑咐的,給世子妃的食物裡頭,多添點東西。斬草除根。謹慎她可能懷了那個人的種!”
衣人下屬領命即撤去了面紗,又脫去?衣,做的竟然是和尚的打扮。
推開藏經塔的大門,手裡還捏着一把掃帚,他就這樣走了出去,沒有路過的香客懷疑。
短短兩日的功夫,初秋就像是成了深秋。一陣涼風掃過,將地上的落葉捲起,繼而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細雨。琳琅感受到一陣子寒意,將身子縮緊了些,明曲見狀,也往她身邊湊了湊。
還道:“蘇夫人,咱們湊近點,能相互的擋一擋涼意。”
李若溪哭完了,小臉兒煞白的鎖着,看這樣子都覺得她難受無比。聽見明曲說的,她也沒湊過去,反而瞪着眼睛往後靠了靠,緊抵着牆壁。
“我不想死。”
“誰都不想死。”琳琅淡淡的道,“所以你還是老實點的好,免得把自己作死。”
帶着幾分詫異看了看琳琅,明曲勸道:“令妹還懷着身子呢,琳琅你話說得有點兒重了。”
可問題是,說輕了李若溪會聽嗎?
琳琅無聲的挑了挑嘴角。
“所以咱們想想辦法吧。要麼逃出去,要麼好好兒原地待命,別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坑了。”
眼下李若溪在場,她什麼都不好和對方問,唯恐壞了什麼事。
但如果之後事情要危及她的性命的話……
腦子裡閃過邵煜白的模樣,琳琅咬了咬脣。
“就算逃不出去也沒事,二爺會來救我們的。”
明曲泛着柔光的眸子在她臉上來回掃了兩遭,點了點頭。
不多時,有?衣人將溫熱的饅頭和水給了她們,同時給三人鬆了綁。
一邊分發食物,?衣人一邊惡狠狠的警告:“都快點吃!敢大聲嚷嚷一句,老子就把你們丟下去!”
三個姑娘都是不會武的,宛若三個儒弱的小雞崽被塞在角落裡。明曲和李若溪都被嚇得一哆嗦,抓着食物瑟瑟發抖。
琳琅卻在站起時外頭看了一眼。
隨後心裡一沉。
她們身後就是窗,窗外筆直往下就是平地,若是摔下去,不成餅就不錯了,根本不用想着還有沒有命。
直到?衣人離去,李若溪問:“我們吃的東西不會被人下了毒吧?”
琳琅聽到,直接從她手裡奪過了饅頭,掰開聞了聞。
“沒問題。”
李若溪見狀,眼裡卻充滿了嫌惡。
“我又沒問你,你憑什麼奪走我的東西!”
琳琅聽罷,當即笑了。
沒問她?自言自語至於那麼大聲,還是明曲郡主會能知道她的饅頭裡有沒有毒?
“你愛吃不吃。”隨口甩了一句話給她,琳琅直接拿着她手裡被掰開的饅頭吃了起來。
“琳琅,你別這樣。”明曲皺眉,把手裡的饅頭給了李若溪。
“我的給你吃,別餓着你肚子裡的孩子。”
轉而對着明曲,眼神就多了一分感激。李若溪點點頭,接過饅頭,開始還慢條斯理的咬着,可她確實餓了,吃着吃着就狼吞虎嚥起來。
明曲則是拿指頭點了點琳琅原本的饅頭:“這個給我吃,你不介意吧?”
琳琅無奈嘆氣:“你吃吧。”
這算什麼?彼此交換食物能使人心情愉悅嗎?
琳琅??的翻了個白眼。
明曲郡主柔柔弱弱,飯量也不大。掰着饅頭吃了幾口就飽了,卻見李若溪還吃的意猶未盡,又把自己的那一份給了李若溪。
實在是餓壞了,李若溪接過便狼吞虎嚥,也沒再管那是不是琳琅之前的饅頭。
三個女子被圍在書架之間,外頭就是來回巡邏的?衣人,哪兒也去不成。
“別怕,不會有事的。”明曲不忘安慰情緒最爲慌張的李若溪。
同時偶爾會瞄兩眼琳琅,見她對自己的親妹妹如此不上心,幾番想要開口都把話嚥了回去。
琳琅則在憂心另一件事。
這邊藏經塔的窗子靠向深山,平地外頭是山林,根本不會有人過來走動。
她就算丟了東西出去提示,也是徒勞。
難道真的就要坐以待斃?
正待她思索着該怎麼辦,李若溪那邊又忽地驚叫了一聲。琳琅皺眉,轉眼便想讓她安靜些,卻沒想到入眼的竟是一片血紅。
“什麼情況!?”飛快的走到李若溪身邊,她看見李若溪提着裙子,身下正有汩汩的血跡在往下流淌!
李若溪臉色煞白,表情也有些扭曲,身子晃了晃,癱軟在了明曲的身上。
一把奪過李若溪的手腕,琳琅替她把脈之後,心裡一沉。
“這是怎麼了?她好端端的怎的流了這麼多血!”明曲慌了。
琳琅撒開她的手腕,看向地上的血水。
“她怕是要小產了。”
成都地震了
同在成都的小姐姐們你們好嗎_(¦3」∠)_
我現在有點怕哈哈哈雖然沒啥感覺但是就是害怕
來四川以後還是第一次近比較距離遭遇地震誒
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