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皇帝寢殿
四五個醫生正圍着謝瀾,討論他臉上的傷口到底應該怎麼治療。
這幾人放到外面去,隨便哪個都能成爲帝國國家醫院的主治醫師,非常權威的那種,然而現在,在夏聆那冰冷的視線下,幾人戰戰兢兢地討論着,沒人敢真的下手。
因爲之前噴上去的止血噴霧,謝瀾臉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但是灼傷加上被氣流割傷,整個右臉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按照夏聆的要求,是必須要讓他的皇后臉上的傷口儘快復原,而且還不能太疼!
聽着那幾個醫生嘰裡呱啦地說着各種各樣的學術術語,謝瀾有些煩躁,抿了抿脣,看見旁邊有準備好的酒精和乾淨的紗布,就準備自己動手。反正這種傷他又不是自己沒處理過,到時候照着鏡子,也一樣。
只是,剛碰到紗布,手就被夏聆給按住了。
“別亂動!直接用酒精消毒,你是想疼死嗎?”夏聆瞪了謝瀾一眼,“聽醫生的!”
謝瀾剛想說我不怕疼,但是被夏聆一瞪,又蔫了。
而醫生們則齊齊打了個寒戰,知道再不去處理,陛下很可能會將他們幾個直接扔出去,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年長,頭髮已經花白的老醫生上前,準備“身先士卒”。
但是,夏聆又不開心了,他皺着眉,將人上下看了看,有些不放心,“你的手不會抖嗎?”
剛說完,老醫生的手就抖了一下,被嚇得。
夏聆的眉毛擰得快成了十字了!
“我來吧。”開口的是一個年輕地有些過分的男人,娃娃臉,圓眼睛,看着就跟沒成年的小屁孩似的。
看着,更加不靠譜了……
夏聆又想開口挑刺,但是被謝瀾一拽袖子,刺就沒挑成。
娃娃臉男孩兒沒理會夏聆的橫挑鼻子豎挑眼,淡定地從旁邊的桌子上挑出了適合的工具,熟練地的給謝瀾處理起了傷口。
夏聆緊緊地握着謝瀾的手,緊張!
謝瀾有些好笑,剛想說點兒什麼安慰一下夏聆,就聽那娃娃臉醫生一臉冷漠地開口,“頭側一側。”
謝瀾:“……”
原來娃娃臉已經處理到靠近耳朵那一邊了,而謝瀾此時正躺在牀上(夏聆強烈要求的),如果謝瀾自己不側過去腦袋的話,醫生也不好處理靠近耳側的部分。
看娃娃臉的神色,大有一種你不轉頭我就直接上手了的意思,謝瀾果斷扭頭,不過扭頭也有扭頭的好,正好和夏聆對視。
見夏聆臉上滿是擔憂和心疼,謝瀾笑了笑,以示安慰,哪知道下一個瞬間,娃娃臉醫生就再次開口了,“請勿微笑,容易影響處理結果。”
夏聆:“……”這個醫生好欠揍!
整個處理過程不到十五分鐘,但是旁邊的那幾個老傢伙心驚膽戰,那可不是別人啊!是皇后啊!旁邊還有陛下親自看着,這個小醫生居然如此“膽大妄爲”,簡直……是他們的救星哇!
“好了,”一邊將桌子上的各種器械擺好收起,娃娃臉醫生一邊說,“在癒合之前不要沾水,每天重新包紮一次,大概半個月左右就能結痂了,褪痂之後,噴點兒祛疤噴霧就行了。噴上一週左右的時間,疤痕應該就消失了。”
夏聆的視線在那個娃娃臉醫生的身上轉了幾下,神色陰沉,不過現在還是謝瀾比較重要,所以他只是給了饒川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饒川跟在夏聆身邊那麼久,自然知道夏聆的意思,最遲兩天的時間,有關那個娃娃臉醫生的資料就會全部放到夏聆的辦公桌上。
但現在,謝瀾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刺殺的那件事兒也該提上日程了。
呵,膽敢在他和謝瀾的婚禮上動手,恐怕有些人是活膩歪了。
***
尤比思星球
一棟看上去頗有些年歲的小樓中,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正抱着自己的小女兒哄着:“好了,小回笑,已經八點了,按照今天的計劃,你應該睡覺了!”
“可是,今天爸爸沒有講睡前故事~”四歲的小傢伙奶聲奶氣地回答道。
婦人笑了笑,在小傢伙兒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爸爸參加宴會去了哦~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呢,所以今天不能給小回笑講故事了,小回笑要乖乖睡覺哦,不然爸爸回來會打屁屁的~”
大概是回憶起了當時被打屁股的慘狀,小傢伙兒不說話了,只是臉上仍舊委屈。
婦人親了親小傢伙兒的臉蛋兒,把她放在了兒童房的小牀上,“晚安,寶貝。”
“晚安,媽媽。”
“啪——”燈被關上的聲音。
站在兒童房外許久,那婦人終於動了,一步一步地走下樓,走到了窗戶旁邊。
尤比思星球上的雨水很多,一年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是在下雨的,而且,尤其喜歡晚上下雨,所以睡覺之前,住在尤比思星球上的人都會將窗戶關起來。
婦人也是如此,但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可以用光腦操控,婦人卻親手,一扇一扇地將它們關上了。
等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之後,婦人打開通訊器,操作一番之後,像是點錯了似的,對一個網絡號發出了一串意義不明的亂碼。
“滴——”
幾分鐘後,通訊器上就出現了一則廣告。
“尊敬的客戶您好,爲了更好的爲您提供服務,帝國通訊公司正在開展客戶滿意度徵集活動,請用1~10中的任意一個整數來進行評價,10分爲非常滿意,1分爲非常不滿意,謝謝您的配合。(回覆本短信免費)”
婦人發過去一個4,然後清除了通訊器的數據,再次看了樓上的兒童房一眼,接着,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走進了廚房。
***
爲了能將大婚時的刺殺事件儘快查清楚,夏聆和謝瀾兵分兩路,謝瀾去撬開刺殺者的嘴,而夏聆則順着現有的蛛絲馬跡接着查下去。
於是,商定好了之後,謝瀾甚至都顧不上休息,就準備去帝國監獄,但是在去之前,謝瀾卻得到了另外的一個消息……
看着錢多遞上來的死亡統計單,謝瀾沉默許久,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這些人,已經確定沒有任何的救治希望了?”
錢多答道:“在場的重傷人員已經在第一時間送去了帝國國家議院,但有些人仍舊搶救無效死亡。”
看着那份名單中熟悉的名字,謝瀾神情悲痛,“若是……沒有邀請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