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5七國:巨大驚喜

躲在哪裡?

我環顧一週,看到一個屏風,閃身而過,往地上一座,皇后宮木炭燒得溫暖如初,坐在地上,倒也不覺得寒冷。

十顏湊了進來,往我旁邊一坐,從袖籠裡掏出,紅色的瓷瓶,對我張口,說這是糖!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要不要這麼聽別人說,還要搞點糖,感覺跟聽說書的一樣。

到了一顆糖,扔進嘴裡,甜膩膩的,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司空皋聲音低沉溫柔:“皇后,天氣寒冷,太后潛心禮佛,你就不需要每日向太后請安了!”

慕折雨帶着女兒家的嬌羞,以及一絲的不贊同和嚮往:“皇上這是哪裡話,太后她老人家是皇上的嫡母,也是臣妾的嫡母,臣妾自小母后仙去的早,正好太后她老人家,好讓臣妾以盡孝心!”

“看來是朕想岔了!”司空皋爲表欣慰的說道:“朕的確是心疼皇后,不願皇后冬日裡,因爲請安得得風寒,那朕可就要心疼萬千了!”

俗話說得好,男人的情話,撩妹的技能是與生俱來的,他們可以不分場地,所謂的情話,脫口而出,還能直中靶心讓妹子毫無招架之力。

悉悉簌簌的聲音可以腦補到,慕折雨靠在司空皋懷中,糖在我嘴裡慢慢的化着,十顏古靈驚怪的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個銅鏡,對我擠眉弄眼。

我心中一個詫異,那個銅鏡還有兩個支架,他把銅鏡擺在地上,對準了角度,可以從銅鏡上清楚的看到司空皋和慕折雨正如我想象的那樣相互依偎。

挑起眉頭看着十顏,他對我齜牙咧嘴笑的無聲無息,不得不說跟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情,十顏這未雨綢繆的樣子,倒有幾分像楚長洵!

“皇上真是多慮了,臣妾一定會注意保暖,臣妾會爲皇上保重自己,不會讓自己身體不適!”慕折雨頭抵在他的胸口,溫婉極了

司空皋圈住她的肩膀,手輕輕的拍着:“那就好!”司空皋說着眼神冰冷的把慕折雨扶正,兩個人坐在軟榻上。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白色的錦囊,倒和慕折雨自己寫的那個錦囊一樣。

“你我夫妻是一體,朕不打算隱瞞你!”司空皋把錦囊推在她面前,“三日前,朕得到這個錦囊,是柔然國師派人送過來的,朕沒有打開,朕想着,應該和皇后一起打開這錦囊!”

“這……”慕折雨受寵若驚地伸手不敢觸碰錦囊,慢慢的擡起頭:“皇上,柔然國師給您的,您還是自己看吧,臣妾着實……”

司空皋絕對是撩妹的高手,伸手一把抓住慕折雨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面前一拉,擺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我夫妻一體,不用這麼見外,朕也希望你我夫妻風雨同舟,無論什麼樣的事情,你我都能以商討的形式,相互支撐!”

慕折雨身形一顫,怔怔的看了他半響,眼底蘊藏着淚花,凝噎:“皇上如此說來,臣妾真是天大的福氣,臣妾一定會好好的坐皇上身後的女子,讓皇上無後顧之憂!”

司空皋空閒的手,抓個錦囊,擱在慕折雨的手心之中,“這個錦囊還是由皇后親手打開,朕瞧一瞧裡面到底是什麼!”

如此信任之態,讓慕折雨覺得自己所嫁是良人,從她的眼中,看到滿滿的感動,我也是佩服司空皋下了這麼一個套。

得到一個聰明女人的愛,有時很容易,可是如果一個聰明的女人發現你不愛她,她要耍起狠來,那也如她的聰明一樣狠的無可救藥。

我期待的很,期待慕折雨什麼時候拆開司空皋僞善的面容,然後兩個人鬥智鬥勇....

不過前提下......慕折雨千萬不要敗在白千瑩手上。

白千瑩現在身上有王牌加身,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一個免死金牌,也是一個陷害他人的最厲害的法寶。

慕折雨嘴角笑容越深,手有些顫抖,有一種歡喜落淚之態:“那就由臣妾來打開,看看柔然國師到底寫了什麼!”

錦囊的繩子被打開,錦囊的口子被打開,一個白色的紙條,被拿了出來,慕折雨擡起眼眸看了一眼司空皋。

司空皋眼神中更多的是平淡,平淡的示意慕折雨把錦囊打開,慕折雨緩緩的把摺好的小白紙條,打開。

司空皋視線下垂,慢慢開口:“戰星已出,七國紛亂即將開始,得魚者得天下!”

得魚!

還是雨?

司空皋玩得模凌兩可是何用意?

慕折雨眉頭皺緊,閃着深深不解,不疑有他分析道:“得魚者得天下,這個魚,是什麼意思?”

“朕喜歡魚!”司空皋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溫情溢出,“現在是冬日,你看不見,等到了夏日春日,你會發現有水的地方,都有很多魚,朕養了很多魚!”

這個倒是沒錯,司空皋養了很多魚,做水煮魚片味道不錯,難道他是在搞什麼魚,雨…讓慕折雨揣測嗎?

十顏伸手拉拉我,不知從哪裡找了一根毛筆,在手心裡寫着,鳳子鈺,鈺…魚!

我一雙眼瞪得跟雞蛋似的,還有這麼一茬,我給忘了,鳳子鈺!!鳳非昊的小姑姑。

這個女人也不簡單的很,一直不安分守己,聽說她對皇位有着極大的興趣,她自己也掌管着月汐一支軍隊。

司空皋這模凌兩可的意思不會是想告訴慕折雨,他往後也許可能會娶鳳子鈺吧,他要把這七國之中有名的女人都撈在手上,是讓慕折雨先有個心理準備,他可能要把鳳子鈺也得娶回來?

這套路...

“等到春日的時候,臣妾可得好好看一看,皇上養的這一池魚!”慕折雨目光還在那白色紙條上,說完之後,思忖了片刻:“魚,是不是在影射能助皇上統一大業的人,是和這個字有關,臣妾是雨……不是魚……”

慕折雨話還沒有說完,司空皋一個激昂:“魚……雨,莫不是這個錦囊上寫的就是皇后?”

慕折雨瞬間驚愕,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裝的,驚愕過後,手捂着胸口,良久失神,彷彿還不能從驚愕中醒來。

直到司空皋雙手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柔然國師,也說皇后是命定中人,看來,皇后定然是朕的大福星!”

“皇上!”慕折雨這才從驚愕中醒來,猛然抽回手,噗通一下跪在他的邊上:“皇上,臣妾有事瞞您,請皇上恕罪!”

司空皋嘴角勾出一抹極小的弧度,手還在半空就停檔:“皇后鎮有什麼事情,只管說來,你我夫妻不需要行此大禮!”

慕折雨擡起頭雙眼亮晶晶,慢慢從自己的腰間,拿了一個白色的錦囊,那個錦囊就是曾經慕隨給我的那一個,一模一樣的!

慕折雨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把錦囊慢慢的奉上:“臣妾嫁到嘉榮之時,也曾經收到柔然國師,一封錦囊,臣妾…不敢貿然把錦囊拿給皇上,所以一直把錦囊帶在身邊!”

錦囊裡,寫着慕折雨是占星,而不是戰星,這麼點東西,有幾個不同答案,到底誰能自圓其說了?

司空皋嘴角的幅度越來越大,伸手拿過錦囊,擺在桌子上,隨手把慕折雨扶了起來:“朕是相信皇后的,柔然國師說了,就算柔然國師不說,朕也覺得皇后是朕的大福星,往後一統七國,皇后定然是正最堅強的後盾!”

一統七國包括安南,慕折雨這是準備讓自己的國家,變成諸侯國嗎?

她淚眼盈盈,感動得隨時隨地都能掉眼淚似的,手帕輕抹過眼角。

“皇上,臣妾定然不辱使命!”

司空皋點頭,欣慰的笑了笑,慕折雨眼珠子一轉:“皇上,前些日子,臣妾的兩個宮女,在暴室應該學會的規矩,她們背井離鄉跟着臣妾來到嘉榮,臣妾想再給她們一次機會!”

司空皋眼中一道冷光閃過,慢條斯理的說道:“就是前兩日在你我大婚,洞房花燭夜之時,打起來的那兩個宮女?”

“是的皇上!”

“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沒有人告訴皇后嗎?”司空皋把不解發揮的淋漓盡致,聲音一下就冷了。

司空皋臉色變得快的人慕折雨一下子沒抓牢,有些不可置信:“兩個都死了嗎?沒有受傷的一個也死了?”

她這是擔心我也死了嗎?

不是不擔心我的小命嗎?現在這個擔心是爲了什麼呢?

看來楚長洵着實有讓人害怕的地方,真是大快人心,我倒是看看,她心裡到底慌不慌……

“兩個都死了!”司空皋直言,說的跟真的似的:“暴室的管事的過來稟報,說兩個都死了,屍體直接被扔出宮了!”

慕折雨瞬間,脫口而出,“連屍體都扔出宮了,真的斷氣了嗎?”

“這兩個宮女很重要嗎?”司空皋猶如明知故問一樣:“之前皇后沒有說她們很重要,暴室是什麼地方,皇后應該比朕還清楚,進去的人,沒有幾個能活着出來!這死了不足爲奇吧!”

“沒什麼!”慕折雨轉瞬之間恢復常色,“皇上,快到晚膳,您在這裡用膳嗎?”

司空皋拿起桌子上的錦囊,“朕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在晚上的時候再過來,皇后多用一些!”

說完利索的轉身就走,看他的神色,應該去找我的,十顏把鏡子一收,變出了一個石子,對着外面直接砸去。

石子落在地聲響,自然驚動慕折雨命人查看,趁此機會,我正好溜走。

十顏沒有跟上,說要留在那裡給我找東西,我就自己走了。

時間卡的正好,司空皋回來的時候,我躺在牀上正正好,天色也已經剛擦黑,小舒一氣,讓自己氣息平緩,爲了更逼真像一點,還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面色沒有那麼紅潤,痛的讓自己感覺,奮力掙扎着想起身沒有起身成功。

司空皋來了直接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眼珠子轉動,先行開口:“我說的沒錯吧,慕折雨手中有一個錦囊,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司空皋靜默了片刻:“你不是朕要找的那個人,你也有才學的。朕不覺得放棄你是明智的選擇,更何況有你在這裡,可以牽自公子長洵!讓他爲我所用!”

這算盤打的……

有點不知量力的唐突……

“哦!我的解藥呢?”

“沒有解藥!”司空皋聲音突然變冷:“中原大國,有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複製的,朕不覺得你長相絕美,倒是覺得你可以複製!”

“搞一個假的我?來迷惑公子長洵?”我眉眼挑了挑:“你當他是吃素的,自己的妻子和別人分不清楚?”

就像長相一樣,性情也是不一樣的,我天天避之遠及的人,一天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突然靠近他,巴着他,能讓他相信那個人是我,真活見鬼了,楚長洵那個智商如果要測量,絕對有250。

司空皋曖昧的一笑,伸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如果是失憶呢?在衆多俠客靈異故事中,失憶是最好的解釋,一個人失憶,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有什麼怪異舉動,就不覺得奇怪!”

打從心底反感他碰我,比反感楚長洵還有來的反感

“一個強悍無比的我,變成一個柔弱無骨的我,本能都忘記了,你覺得可能嗎?如意算盤打錯了的話,會惹火燒身的!”

司空皋倒也和顏悅色和藹帶着一抹嘲笑:“本能?你只不過有些三腳貓功夫,天下女子,找一個會三腳貓功夫的不難!會三腳貓功夫的女子找到,搞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臉,失憶了!”

“找公子長洵,他知道假的又怎樣?把你殺了,朕可以告知天下人,公子長洵連自己的妻子都殺,你說他的名頭會怎樣?”

我張口結舌,很想對他豎起大拇指,可惜我現在是一個沒力氣的人,得把沒力氣表現的淋漓盡致,惱羞成怒大叫:“你絕對不會得逞的,司空皋你把我關着對你沒好處,你已經知道慕折雨纔是柔然國師口中的占星,應該是死的巴着她!”

“你把我放了,你好好的巴着你的福星,一統七國,這纔是你的宿命,留着我幹什麼?”

“不對!”司空皋看着我勃然大怒,像得到好玩的物件,神氣十足:“紙條上的字跡不一樣,錦囊也是不一樣,明顯她那個更像她自導自演,朕相信自己手上的纔是真的,萬一……真的是她自導自演,朕把你放了,讓別人得到你,朕不就損失慘重了嗎?”

我橫眉冷對,“不一定你的是真的,也許她的是真的,我敢跟你保證,你把我關在你的後宮裡,絕對沒有任何好處!公子長洵過不了幾天就會來,絕對會來!”

“當然有好處!”司空皋炯炯銳利有神的眼睛,直落在我身上:“朕不會放過一絲一毫能統一七國的可能,把你關在後宮裡,總有一天你會屈服,心甘情願的爲朕所用!”

“讓我愛上你啊?”我一聲冷笑:“你想讓我愛上你?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嗎?”

司空皋一愣,傲笑點頭:“有什麼不可能的呢?朕相信自己,也相信這天下的女子,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帝王。”

直接翻眼不想理,他自說自話:“你在這裡好好躺兩天,朕會把解藥給你拿來!”

太過驕傲就是自負,太過自負,就會死的很難看,我撇了撇嘴:“那我就等你了,記得,找到一個跟我長得相似的人,帶過來讓我看看,讓我自己都覺得震驚,也許你就能騙得了人!”

“你不害怕?”司空皋沒有走,不假思索的脫口問道:“你一點都不害怕,自己被取代?自己被取代變成另外一個人?”

尼瑪,真是有病。

我害怕頂屁用,我害怕他該做還是做,只能假裝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能讓自己的面子好過一點。

眼珠子一翻:“這些都取決於你,我害怕有什麼用?所以趕緊的,請你給我找點解藥,躺在這裡,難受!”

司空皋再一次被我氣的甩袖就走,剛走出門,聽到撲通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我急忙爬起來,躲在門口往外望。

不望還好,嚇了一大跳,十顏這個小王八蛋,真把秋景給殺了,還把她的屍體直接從上面扔到司空皋面前。

他的速度也夠快的,說給我找東西,屁大點功夫就把人給殺了,關鍵他把人扔在司空皋面前就等於是在挑釁。

司空皋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見到屍體,猛然往後面一扭,還好我躲避及時,不然非給他抓個正着。

氣勢如虹,冷得掉渣的聲音,直接傳來:“來人,把皇宮禁嚴,好好嚴查,怎麼會突然間死人!”

還用查嗎?

自己造孽太深了,纔會死人,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慢慢的又倒回去,平躺下來,棉被蓋在自己身上的位置,都是跟先前一模一樣的。

靜靜的等了很久,司空皋沒有出現,十顏跟賊似的笑嘻嘻的出現了,直接開始自我誇獎道:“夫人,屬下做的還滿意嗎?若是不滿意,屬下再去………”

坐起來揉了揉有些餓的肚子:“要不你讓皇宮一天死一個人,搞得人心慌慌?有這本事嗎?”

“一天死一個人?”十顏一個吃驚,迅速的開始思量着,問道:“死哪個宮裡的?嚴格來說問題是不大,只是操作層面上的事情,還有得有不同的死法,才能體現出不同人在操作!”

我不好意思就讓他找吃的,只得道:“那你就趕緊去操作吧,隨便死在哪個宮都可以,死相慘烈一點,最好找那些喜歡狐假虎威的宮人,死了之後也大快人心!”

十顏這個頂級聰明的孩子,看到我在揉肚子,有些獻媚的掏出吃的東西,“夫人,這是屬下剛剛從御膳房偷來的,聽說是給皇后的東西,您要不要嘗一嘗?”

猛然搖頭,他用油紙包拿出來的東西,就是司空皋喜歡吃的那個甜的發齁死人的糕點。

手擺的跟撥浪鼓似的:“這個我不吃了,你家主子不是沒事嗎?你跟他說,我想吃魚,最好是御花園池裡的魚!要水煮,重辣!”

十顏拿了一個糕點扔到嘴裡,直接把東西又包起來,揣到懷裡:“御花園都結冰了,怎麼抓魚啊?夫人,您這不是爲難公子爺嗎?”

“爲難他,那得他願意才行呀,趕緊的!”我催促道:“多少天沒吃一頓飽飯了,前胸貼後背,馬上就變人幹了!”

十顏忙忙只點頭,跳窗而跑。

我跟這個牀特別有緣,沒事又躺下去了,十顏沒有把我的東西找出來,我摸出楚長洵給我的摺扇,打開翻來覆去,山水畫,畫的還是泰山。

沒有什麼特別,唯一的特別就是,下面蓋了一個印章,這個印章似乎是漠北皇族的印章。

難道他跟漠北皇族有關?

涼氣嗖嗖的往嘴巴里灌,如果他跟漠北皇室有關,事情又大發了,不過漠北皇是有太子啊,還有小皇子。

說起這漠北皇太子,這當皇太子多少年了,還沒有登上皇位,而且他也不着急,這是什麼個情況?

還有柔然國師,有聖女,難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交織在一起,是一個巨大的網,網羅了所有人,讓所有人無力掙扎?

真是想不明白啊!

好想梵音等他回來,天高任鳥飛,管這些屁事幹嘛,自由自在纔是真。

直接把摺扇扣在臉上,長吁哀嘆,人生不太平,該如何人生逆襲,走到人生巔峰?這真是一個技術活不好操作。

我這個地方就像被人遺忘了一樣,火炭也滅了,也變得寒冷起來,似司空皋故意讓人這樣對我。

小雞肚腸的男人,我被凍醒了,聞到一股辛辣味的,楚長洵端着一個盆,拿了兩副碗,還有食盒,食盒往外冒熱氣。

見我醒來,他直接道:“你絕對是屬狗的,聞到味就起來了!”

我不跟他一般見識,自動忽略他不好聽的言語,拍着巴掌,高興的說道:“你就光明正大的把御花園裡的冰給鑿開了?這是什麼魚?”

楚長洵白衣勝雪沾染了油煙味,都彷彿仙人落入凡間,沾染了世俗之氣。

他直接白眼瞥了我一眼:“黑魚,不用把冰鑿開,直接看的洞,用榔頭挖的!”

“還有這事兒啊!”我的肚子很識相的咕嚕兩聲:“楚長洵,可以呀,你廚藝能不能吃啊?”

楚長洵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把食盒打開,還有兩個小菜,一大碗米飯,搞得他跟野營似的。

這個人真是讓人小看,光明正大的過來擺宴,也不怕猝不及防司空皋過來抓個正着。

“不能吃就別吃,沒人求着你吃!”楚長洵坐了下來,我看見他白色的衣袖上都沾染了油膩。

我掀被子下牀,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他剛盛好飯,我一把就奪過來了:“公子爺的手藝,就算一坨屎那也是香的。畢竟,肯定沒有幾個人嘗過公子爺的手藝,再有,公子爺爲我這一個小小女子下廚,我真是感覺內心無比澎湃,興奮之情難以壓制!”

抓起了筷子,直接夾了一口,滿是辣椒末的黑魚片,還沒送到嘴裡,楚長洵伸手一擋,魚片直接落到我的碗裡。

他把我的碗一抽,拿了一個盅擱在我面前,蓋子一掀,小米香味撲鼻而來。

放下蓋子,一手拿着我的手腕,把筷子從我手上掰下來,往我手裡塞了一根勺子,拿着我的筷子,吃着我夾着黑魚片。

然後點頭:“果然好味道,你別停下,趕緊吃啊,多少天沒吃飯,吃如此辛辣之物,你就不怕爛肚穿腸?”

我拿着勺子攪的小米粥:“合着我點菜,你吃,你給我喝粥?”話是他那樣說沒錯,但是我不覺得我吃點辛辣魚片就爛肚穿腸了,最多會腸胃不舒服而已。

楚長洵絕對是故意的,夾了一大塊肉,放在嘴裡,慢慢咀嚼着,雖然優雅,我還是聽見吧唧嘴的聲音,也許這就是無限放大一個人的缺點,便看他到處不順眼。

吃完他還感嘆道:“果然是人間美味,你還要吃什麼,告訴我,步驟怎麼做,明天我給你做,驢打滾怎麼樣?火燒驢肉?”

我恨恨的把勺子往桌上一扔,直接抱起了盅罐子喝了一口,溫度適宜,小米粥到了肚子裡,溫和不刺激。

特女漢子的抹了一把嘴角:“我想吃猴腦,人腦也可以,就是把你的頭髮剃乾淨,綁在桌子下面,桌子上面凹一個洞,天靈蓋露出來,用重錘把天靈蓋給接下來,在拿滾燙的油澆過,猴子在下面嘰嘰叫,我在上面拿個勺子,直接挖腦子吃!”

“那麼噁心你吃得下?”楚長洵好看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要不我給你來一個三譏叫,剛出生的老鼠,拿水衝乾淨了,搞點醬汁,活蹦亂跳一口一個?”

我吞嚥了一下口水,“你能別這麼噁心嗎?你不是說可以點菜嗎?爲了看一下你的廚藝,我點個菜怎麼啦?你不是能耐大的了嗎?這麼一點點小小要求,你都滿足不了啊?”

“啪!”楚長洵把筷子直接拍在桌子上:“是你自己先噁心我的,猴腦沒有,人腦也沒有,有一個大活人,可以免費給你生吃活吞了!”

我訕笑兩聲,抱着盅罐,咕嚕咕嚕把一罐小米粥給幹完了,對他齜牙咧嘴:“吃了你,我害怕不消化,所以說你還是找別人睡吧,我對你頂沒興趣!”

楚長洵報以微笑:“沒關係,我對你有興趣就好了,早晚有一天,你不吃我,我吃你,時間長短的問題,怕什麼?”

我悻悻然地大笑:“滾你的蛋,趕緊收拾收拾滾蛋,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你別在這裡礙我的眼,趕緊把梵音給我還回來!”

楚長洵眼睛一飄,拾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筷子,鳥都不鳥我,繼續吃他的東西,一大盆子魚都被他吃光了,還有小菜,還有那麼一大盆米飯。

全被他一個人給幹了,完了就好,他還打了一個飽嗝,深深的讓我羨慕嫉妒恨,眼中的寒光恨不得殺死他。

這還不是高潮,高潮竟然有人擡了一桶水進來,浴桶……

我看的目瞪口呆,擡捅的人還是高手,腳步落地無聲地心綿長令我詫異萬分。

看了白煙渺渺的桶,伸出手臂聞了聞我自己,他這樣做搞得我自己也想洗澡。

我直勾勾地看着那一桶冒着熱氣的水,又目送了那兩位高手離開,楚長洵一分不客氣的當着我的面,寬衣解帶起來。

看着顯瘦,脫衣有肉,有腹肌,身材槓槓的沒話說,我靠在一旁,這個人一點都不客氣,脫完上衣開始脫下衣,嘴角還露出迷一般的微笑。

合着算定我他敢脫我不敢看?

好吧,我欣賞得津津有味,誰知道這人一轉身,直接進了浴桶,我嘖嘖有聲:“你老人家千萬不要告訴我,您的這頓飯,是在御膳房裡做的?”

那一桌子上的殘渣剩飯,被擡桶的人順便收走了,楚長洵捧了一捧水,洗了洗臉,頂着滿臉的水扭頭:“我以爲你早看出來了呢,誰知道沒有,你是不是比別人智商慢半拍?要不你來伺候我,伺候的高興了,我把梵音還給你?

我伸手撓了撓鼻樑,遮擋了一下眼神兒,放下手的時候,往他那邊走去:“也行啊,要不要晚上給你暖牀,把我的牀分給你一半?我還陪睡啊!”

“你變得如此識像了?”楚長洵驚訝的說不出來話:“看來,罵一頓智商就好了?不可思議啊?”

跟這個人說話,從來都沒討到過便宜。

他見我走過去直接把溼毛巾遞給我,我拿了直接繞在他脖子上,用力,“你就不怕我把你給搞死了?現在你的小命在我手上,等一下你裸着死在這裡會不會很難看啊?”

楚長洵閃過一絲笑意:“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有自信在這裡,就不怕會死在這裡,對了……”

“什麼?”

“撲通一聲!”我都沒反應過來,他反敗爲勝把我一把拽到浴桶裡,直接灌了一口他的洗澡水。

他笑語盈盈的說道:“剛剛看你的樣子,好像對這桶水很感興趣的樣子,千萬別客氣!”

“混蛋!”我揮手,楚長洵手一拉,身體一斜,躲開了我,言語中的笑意,越來越深:“說到你心坎裡,你就開始惱羞成怒了,終離落,我怎麼發現你就那麼口是心非呢?像我這樣的……你怎麼就那麼不想睡呢?”

稍微一掙扎,手就抽了回來,全身溼透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不想睡你,把梵音還回來大路兩邊各走一邊!”

楚長洵直接把後背露給我,“給我擦背,伺候好了,他自然會回來!”

桶真是夠大的,在想他是不是早就能揣測得有這一步,搞的桶都無比大。

把手中的布直接扔給他,從桶裡跳出去,水跡一直蔓延到衣櫃,從衣櫃裡掏出衣裳。

拿過去換,換完之後,出來的時候發現,被他收拾的乾乾淨淨,動作真是迅速兇猛,完全看不出來他曾經在這裡沐浴更衣。

着一身裡衣,墨色長髮帶着水跡把裡衣跡透了,精幹的胸膛挺拔的背脊。

我自己找了一個幹帕子擦頭髮,發現屋子裡的炭火也被人加了一點。

眼前這個人越發讓我不解,他搞的真的跟來到他家似的,而且人家內力深厚,我還在這裡奮力擦頭髮,他在那邊,已經開始緩緩冒煙。

武俠小說中的內力可以把身上的水分蒸乾,一點都不假,很真的很。

“要不要幫忙?”

“需要你幫忙滾!”我指了指門口:“能讓我再睡一個回籠覺嗎?深更半夜的一覺全被你攪了!”

楚長洵俊逸的臉,瞬間垮了:“你真是沒道理,無理取鬧,不是你自己要吃魚嗎?我把魚給你抓過來了,還給你燒好了,吃完了之後你就趕緊人走?”

“誰吃的?”我瞬間提高聲量,寒聲說道:“那一盆子魚我連一口都沒吃着,我只聞到味兒,我肚子裡全是小米粥,還給我吃呢?說話靠點譜,要點臉行嗎?”

“要臉幹嘛?”楚長洵過來大掌直接撫在我的頭上,一瞬間,感覺頭上有熱流穿過。

我內心是日了狗的,哆哆嗦嗦道:“你的武功真的到了登峰造極獨孤求敗的境界了?”

“獨孤求敗是誰?”楚長洵垂着眼簾問我。

他不是大天朝的魂魄嗎?

身爲大天朝穿越過來的魂魄怎麼會不知道獨孤求敗是誰?他此番動作,讓我又迷茫起來。

“絕世高手!跟掃地僧有一比!”我直言不諱,生怕自己有任何神色變化,讓他察覺出不妥:“我曾經遊歷的時候,碰見兩個高手,一個是獨孤求敗,一個是掃地僧,一個是浪跡天涯的高手,一個是藏經閣的高手。可能因爲掃地僧太過低調,獨孤求敗沒有聽過他,所以兩個人…就沒有打起來!”

楚長洵眼中一閃,“原來是這樣,真的像你口中所說武功那麼高強,爲何我沒聽過?你在什麼時候見過的?就沒從他身上學個一招半招?”

我去啊。

他真的不知道是獨孤求敗是誰?

難道他一直在詐我?

順着我的話說他是穿越人士,不對,他對大天朝一些流行語,很精通的,什麼養小狼狗養小奶狗大保健,他看起來都很熟悉啊!

“沒有!”我繼續如實地試探撒着謊:“因爲我碰見他的時候,他都已奄奄一息,完了之後他身邊有個大雕,直接把他叼走了,所以沒學個一招半式,倒是你啊,你武功跟誰學的,高的忍不住讓我想膜拜!”

“不用膜拜!”楚長洵揉着我的頭髮,不消片刻,我的頭髮已經幹了,他帶着笑意說道:“如果你想學,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會的都教給你,只要你不嫌煩!”

這麼霸道寵溺,我真的不是傻白甜,會相信一個人無緣無故對你好,無緣無故的愛你,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公子長洵。

他的眼中只有算計,只有對天下的掌控,兒女情長,跟他完全不搭尬,男人的話能信啊,看母豬上樹啦。

偏頭,錯開他的手,天未亮,還可以睡個回籠覺,誰知道天亮之後會發生什麼?

“慢走不……”

送還沒有說出口,被他一下撲倒在牀,“倒騰一天了,該睡了,不是就雞鳴天亮了!”

“你睡你的,滾……”

滾還沒說完,直接身形動不掉了,楚長洵那欠扁的聲音,帶着戲謔,“我全身都是毒啊,你現在中毒了,全身動彈不得,讓我爲所欲爲,開不開心?”

他說完,恍然大悟,“我忘了,這個毒跟你之前中的渙心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全身動彈不得,灌完涼水之後才能說話!”

心一橫眼一閉,楚長洵卻把我的身子翻了過來,讓我趴在他懷裡,跟拍孩子的拍在我的背上,“趕緊睡吧,明天早晨,有驚喜!”

他說的明天早晨有驚喜,我沒想到是一個大驚喜。

這後宮裡的女人,叫醒一個人的方式,大冬日的,就是一盆接了碎冰雜子的水,直接潑到我身上!

我跳起來……

直接被人用板子打了下來,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握板子的人,兩個板子交叉,跟三堂會審拿着板子扣着犯人打屁股一樣。

本來熱燙燙的被窩,被人這樣掀掉,還潑了水,又被打趴在地上,我怎麼就過不了兩天好日子呢?

本來想着奮力一搏也許能博出去,擡頭一看,得,真是夠大驚喜的啊!

太后帶着浩浩蕩蕩的侍衛而來,這屋子裡全被站滿了,太后一身鳳袍,頭戴鳳釵,精緻的妝容,紅色的脣瓣。

雙手交握在腹前,看着她後面的人,我就知道我沒勝算,楚長洵口中的驚喜,就是太后得知了我,要替她的兒子司空炎報仇。

這個混蛋,知道太后要來報仇,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讓我如此被動,簡直就是混蛋中的戰鬥機。

“你還敢回來?”太后居高臨下地冷言道:“哀家等着你呢,你既然回來了,哀家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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