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雌威的包租婆,在教訓完樓下的這羣窮鬼後,一臉得意的打算回到家中。
“喂,死鬼,你在這幹什麼?”包租婆看着在女澡堂外鬼鬼祟祟的老公,惡狠狠的問道。
“看在看有沒有色鬼來這偷看啊!”說完這話的包租公,對着剛剛從澡堂走出的婦女問道,“誒,劉嬸,你有沒有看到色狼啊?”
聞聲的劉嬸,默默的指了指,裝的一臉正義之色的包租公。
“喂,劉嬸,沒憑沒據的,不要亂指,不然小心我告你誣衊哦!”
包租婆聽着耳邊的解釋,看着包租公剛剛被阿珍親時,留下的紅脣印,慢慢的,舉起了像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而這時,在秦慧的注視下,門口外,又走進了兩位年輕人。
“來,給我們大哥換個髮型。”走進來的兩個年輕人,直奔門口的理髮攤而去。
聽到兩位僱主的話,剛剛找水的那個年輕人,揚了揚自己的剪刀。
咔嚓,咔嚓,咔嚓。一陣飛快的搖擺後,年輕人收回了剪刀,“大哥剪好了,一共五毛錢。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啊!”
阿星看着肥仔頭上漂亮的中分發型,口中反問道,“漂亮!誰叫你剪這麼漂亮的?找茬啊?”
聽到阿星的話,一旁的肥仔將上衣一掀,肥肉顫抖着,露出了肥胖的身軀上,那兩把刻畫在皮膚上的斧頭。
“看到沒,這是斧頭幫大哥啊,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拿給百八十塊出來,當做給大哥的道歉費,不然大哥發起火來,我可攔不住的。”
聽到阿星此話的年輕人,一臉認真的說道,“難道,你想勒索我!不過我不怕。”
“兄弟,醒醒吧,這是斧頭幫大哥哦!殺人不眨眼的。”
年輕人聽了,冷漠的轉過了頭,對着樓上喊道,“包租婆,有人勒索我。”
,轟,轟,。隨着兩聲轟鳴,包租婆像是坦克一樣的衝了過來。
看着叼着菸捲的包租婆,阿星擡頭問道,“肥婆,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包租婆看着一臉衰樣的阿星,直接脫下了自己的拖鞋,向着阿星打去,“敢叫我肥婆!”
腦袋上捱了一下的阿星,指了指理髮店內睡得正香的肥仔,說道,“斧頭幫的,給點面子吧。”
包租婆二話不說的又是一下子,“斧你個頭啊!”
,,“大哥,救命啊,大哥。”
“還大哥!大你個頭啊!”
,,“大姐,大姐,別打,別打了,自己人。”
“還自己人!自己你個頭啊!”
看到包租婆越打越厲害,阿星一邊跑,一邊威脅道,“在打,在打我就叫人了啊!”
包租婆看着跑了的阿星,不屑的罵道,“沒種的東西,手裡拿個死耗子,居然還想冒充打獵的!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把誰叫來。”
阿星看着抱着手,盯着自己的包租婆,隨後一臉慎重的拿出了一個炮仗,隨後將它點燃扔到了空中,“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嘭”,隨着炮仗的響起,阿星看也不看的向着大門口走去,口中也威脅着說道,“你別動哦,你這回死定了。”說完這話的阿星,轉身就跑。
“嗯!有沒有搞錯!”正要逃走的阿星,看着身後多出來的,一羣穿着西裝拿着斧頭的大漢,無奈的說道。
西裝大漢中,當先的那人,摸着自己被炸爛的帽子,沉聲問道,“誰扔的炮仗。”
阿星看着田哥頭上那嶄新的髮型,嚥了口吐沫,口中也言不由衷的說道,“大哥,自己人啊,這羣豬籠區的人,看不起我們斧頭幫,所以這事肯定是他們乾的。”
田哥點了點頭,帶着手下的十幾個馬仔,向着人羣走去。
人羣中,站在最外面的包租婆,看到田哥衣領處紋着的兩把斧頭,臉色一變的高喊了一句,“要下雨了,回家收衣服啊。”隨後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家中。
這時的田哥,傻傻的看着眼前掀起的煙塵,滿臉的疑惑。
看到田哥的樣子,開理髮店的年輕人,上前一步說道,“你也想勒索我?”說完這話的他,看着眼前的西裝大漢,堅定地搖了搖頭,“那,我,也,不,怕”。
田哥聽了,將腰間的斧頭抽出拿在手中,隨後將腦袋湊到年輕人的嘴邊,小聲問道,“什麼?再說一遍,剛剛我沒聽見。”
年輕人低頭看着越揚越高,並帶着寒光閃閃的斧刃,開口道,“我”。
,,嘭,。隨着一聲悶響,田哥愣愣的看着向自己踢來的大腿,和一隻擋在自己眼前的手。
“秦,秦哥”
替田啓文襠下這本來要使他斷腿的一擊。秦慧對着滿臉冷汗的田啓文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一旁冷眼以對的苦力強。
秦慧一手撐着苦力強的腿,一手掏出自己放在口袋中的酒瓶,一邊喝,一邊對着他說道,“你叫苦力強是吧?”
苦力強聽了,緊緊的盯着秦慧的手,隨後才無聲的點了點頭。
秦慧猛灌了一口白酒,隨後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對着苦力強說道,“你真很好,但我希望你今天放他一馬,因爲老田是我的人,他在不好,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他。”
苦力強看着秦慧堅定的神情,和自己身邊那些拿出武器,面露狂熱之色的斧頭幫成員後,點點頭,隨後收回了右腿。
秦慧看到苦力強收回了腿,對着身後的小弟命令道,“把阿星和肥仔帶上,我們回總部。”
說完這話的秦慧,對着聚集在周圍的人們冷冷一笑,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歡呼的豬籠區居民,和成爲英雄的苦力強。
“大哥,大哥您回來啦!”看着回來的秦慧,師爺一臉討好之色的走上前來。秦慧對着身邊的師爺點了下頭,接着就像自己的位置走去。
師爺看到秦慧沒理自己,於是接口問道,“大哥,我們有新貨到了,您是不是去看看?”
“新貨!什麼貨?秦慧腳步一頓,對着身邊的師爺問道。
“您看看就知道了。”師爺說着,一臉賤笑的拍了拍巴掌。
隨着師爺的掌聲,大廳兩邊的珠簾外,走進了二三十位妙齡少女。
看到眼前這些年齡不大的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秦慧對着身邊的師爺問道,“這些就是你說的貨嗎。”
師爺一聽,邀功般的回答道,“是啊大哥,這些都是我四處搶來的,保證各個都是良人家的孩子,您看上哪個您就留下,其他的,我都讓他們到賭場接客去。”
秦慧看着眼前的這些少女,點了點頭,接着對着師爺揮了揮手,說道,“你過來。”
師爺聽了,一臉高興的來到了秦慧的身邊。
,,啪,。秦慧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了出去的師爺,再次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大哥,大哥你怎麼打我啊?”師爺張嘴吐出了一顆牙齒,委屈的對着秦慧問道。
“過來”。秦慧看着畏畏縮縮的來到自己身邊的師爺,再次揚起了手,,啪,。
受了秦慧兩個大巴掌的師爺,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嘴和鼻子中都留下了鮮血。
秦慧看着周圍的人望向自己的畏懼目光,對着他們大聲問道,“我們斧頭幫的幫規,你們誰還記得?”
聽了秦慧的話,一衆小弟,包括阿星和肥仔在內,都低下了頭,生怕惹禍上身。
看着沒有一個人敢回答自己,秦慧隨手指着一位小弟說道,“你,你來說,說我們斧頭幫的幫規是什麼。”
被秦慧點名的那位小弟,看了師爺一眼,畏懼的說道,“我們斧頭幫有三條幫規。第一,不許以下犯上。第二,不許結黨營私。第三,不許出賣兄弟。”
秦慧聽着這三條幫規,對着手下們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今以後,這三條幫規要改。”
聽到此話,這些人中身份最高的田啓文,對着秦慧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改,改哪條啊?”
秦慧對着空中狠狠的揮動了一下手臂,堅決的說道“全部都改。”
老田聽了雖然奇怪秦慧今天的反常,但還是支持道,“大,大哥,怎麼改您說話,兄弟們一定照辦。”
秦慧看着身邊圍滿的斧頭幫成員,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不準*婦女。第二,一定不準*婦女。第三,絕對不準*婦女。”
說完這話的秦慧,看着周圍議論紛紛的小弟們,毫無商量餘地的補充道,“我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玩女人的,但從今以後,上至我本人,下至外圍成員。只要有誰敢強迫別人的,硬來的。全部都要在胸口上,受三刀六洞之型。刑罰一起,過者,就生。不過者,就死。現在聽明白了沒有啊?”
一個聽到後,以爲秦慧想競選市長的小弟問道,“大哥,那我們的*生意和賭場生意,我們還做嗎?”
秦慧聽了,奇怪的問道,“做,怎麼不做!他們敢吸*,我們就敢賣給他們。這有什麼不能做的!”
看到秦慧只是不讓*婦女,下面的小弟們不由鬆了口氣。自己等人畢竟是上海第一大幫的成員,只要*和賭博生意不誇,自己等人就有着用不完的鈔票。而有了鈔票和身份地位,所謂的女人還不是信手捏來啊!
看到秦慧沒有競選市長的打算,其他小弟開心的問道,“大哥,這些女人怎麼辦啊?”
秦慧看這重新煥發出希望之光的衆位少女,揮手道,“每人一百塊壓驚費,然後從哪帶來的,在給我客氣的送回去。”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秦慧對着一旁,一臉崇拜之色的阿星問道,“阿星,你覺得我這事辦的怎麼樣啊?”
阿星聽了這話,拉着一旁不知所措的肥仔,單膝跪在了地上,“大哥,您真是太帥了,我一直以來都想加入斧頭幫,因爲在我心中,只有這份工作纔是最體面的,大哥您今天就收留我吧。”
秦慧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阿星,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那時的自己也是這樣迷茫,和渴望出人頭地的機會。
秦慧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任務,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任何與阿星衝突的地方。於是秦慧笑着點了點頭,“好,非常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斧頭幫新的師爺了,希望你以後爲我斧頭幫出謀劃策,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和這斧頭幫三號人物的身份。”
一直以來都遊走在社會底層的阿星,做夢都想要出人頭地。因爲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能明白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這一刻的阿星看着秦慧微笑的表情,甚至生出了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因爲誰也不知道,自己爲了等這個機會,等了多少年,又吃過多少苦。
現在阿星認爲,自己終於等到了機會並抓住了他,所以此刻的他發誓,他死也不會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