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她?”莫寶文更加吃驚。
而那位夫人倒沉默不語了。等了一會才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有此等發現力呢?”
我報上自己的名字。
“你雖然是個少年,但好像有某種覷靈的功底吧?”她試探地問我。
我承認我有覷靈功。不過僅憑覷靈功是不足以發現銅鏡的秘密的。我之所以能把別人所作的事能描述出來,還因爲我學過了道家的法術。
一聽道家法術她就緊張了,忙問我學的是道家哪門子法術?我說是茅山派敕殤門。
她頓時尖叫了一聲,嚇得連忙拿一隻大袖子遮着半邊臉和頭,連聲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找我,我也是沒辦法纔來的……”
看她驚恐至極的樣子,我全身感到一陣爽。沒想到敕殤門的名氣這麼豪壯,這個千年女鬼聽到了也嚇成這樣。
而莫大哥也看出端倪來,朝她問道:“你好像很怕他?”
“是的,我怕他,怕死了。”她畏畏縮縮地說。跟剛纔那股兇悍樣大相徑庭了。
“奇怪,你爲什麼要怕他?”
“因爲他是敕殤門的弟子,他有法力的,會把我弄死的。”
莫大哥問我,敕殤門是什麼門,怎麼有這麼強的威力?
我呵呵一笑說:“這個呀說起來簡單,就是傳說中的茅山派,敕殤門是其中一門。”
“啊,茅山道士,確實傳說能捉鬼的呀。”莫大哥興奮極了,“原來你還是一個茅山小道長呀?”
“不不,我是拜了一位道長爲師,學了一點本事,但我並沒有出家做道士。”
“不管你是不是道士,反正你掌握了茅山道士那種捉鬼本事對嗎?”
“差不多吧。”
“哈哈,好,那我可不怕了!”莫大哥的聲音大起來。問古代夫人,“既然你怕邢小蒙,爲什麼還不快滾蛋?”
古代夫人顫着聲說:“沒有他允許,我怎麼敢說走就走?萬一我一走他使起法術來,我還是要吃苦的。”
莫大哥對我說,那你就快叫她滾蛋吧,反正銅鏡在她那裡了,還找我有個屁用?把她打發走纔是。
我嗯了一聲纔對古代夫人說:“這件事當然是盜墓者錯在先,他們不該隨意盜你的墓,拿走屬於你的陪葬品。你憤怒難忍出來報復,也情有可原,把兩個盜徒給滅了,你已經夠狠的了。你再找莫大哥討要銅鏡,如果只是對他一個教訓未嘗不可,但你居然說要滅他全家,是不是太過份了?”
古代夫人連忙辯解,只是嚇唬一下他而已,如果真要滅門早就下手了。
“好吧,算你是嚇唬一下而已,不是真要滅門。如果你真這麼幹,那你也完蛋了,人間自然也有驅鬼高手的,沒有天仙折罰你,人間的高手也會打抱不平來除你的。懂不懂?”
“懂,懂,以後我再不會這麼兇了。”她小心翼翼地點着頭。
然後我才叫她可以走了。
窗戶上的影象淡去了。莫大哥也開了燈,長吐一口氣。
莫大哥問我有沒有將這段情節拍攝下來?我說我還是高中生沒手機。你有沒有拍?莫大哥後悔莫及,說他最初連屁都不敢放,哪敢用手機產生亮光?後來膽子壯了又忽視了,現在想起來時又晚了。
我們正在說說笑笑,洛婷姐卻過來了。她說她根本沒有睡着,一直在小房間裡聽着呢。她直誇我智勇雙全,真是藝高人膽大,爲他們解除這後存之憂。
然後我叫洛姐將這段情節寫下來,明天發到網上去。這個結果是讀者期待着的。洛姐說這篇稿子的收益肯定相當不錯。
天亮以後我就向他們告辭。他們對我千恩萬謝。不過對我來說也是一樁了不起的考驗,這次我沒用得上八字咒,光是靠敕殤門的名聲就把女鬼給嚇軟了,投降了。這說明我的驅鬼功力有了一定的效果。
不過現在離上學還有那麼幾天,我還得再多找幾個例子,我估計師父張忌陽一定暗中在關注我,看我驅鬼的本領是否經受得住多種考驗。
在外面晃悠了兩天我纔回到家。正爲下一步怎麼走傷腦筋時,有人要求加我QQ好友。我現在料到,凡是QQ上主動找我加好友的,一般都是有奇事異事遭遇。果然加了好友後,這人就告訴我,他是甄苞苞的鄉下表弟,遇上一件很奇怪的事,跟甄表姐說了後,表姐就向他介紹了邢小蒙,讓他來找邢小蒙求教。
我想很多生意就是這麼來的,你做成一件,別人會幫你介紹主客的。
“你遇上什麼怪事了?”我問道。
“罐子……”
“什麼罐子?”
“一個很可怕的罐子。”
“那你詳細給我說說吧。”
“好。”他就說了起來——
我二叔江虎是一個房地產商,這次跟霸龍房地產公司的老闆龐廣龍爭奪的,是外壞北路邊的一塊地。龍虎相爭,風起雲涌,雙方都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最後龍勝虎,開發權落入龐廣龍之手。
本來這種商場競爭很平常。然而這次不同,二叔懊惱地告訴我,龐廣龍使了很卑劣的手段,搶得了先機。
可又有啥辦法呢,誰叫你是虎,趕不上龍在空中的閃展騰挪。人家是真正的手眼通天,在這個市沒有爭不到的肥肉。二叔爲此憤憤不平。
這天早上,我開着車,載着二叔去公司上班。路過古玩市場時,忽然從市場裡跑出一個人來,伸手攔住我們的車,說裡面有人要找江老闆。
“是誰?”我問道。那人搖搖頭,只指指裡面,轉身就走了。二叔示意我停下車,進去看看。
本市的所謂古玩市場,就是一個地攤場子,無非是一些喜好此道的人消遣一下而已。由於是清早,裡面還沒有攤位,只有靠牆角坐着一個人。這人就像個叫花子,頭髮亂蓬如草窩,鬍子又長又粗。身上的衣服也是又破又髒,顯露着臭抹布式的顏色。
我們正納悶,那人卻開口了:“你是江老闆吧。我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恨龐廣龍?”
二叔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但馬上沉穩地問:“你是誰,說這些幹什麼?”
那人說:“我叫朱阿土,我也恨龐廣龍。你如果願意,咱們聯合起來,對付這個傢伙吧。”
朱阿土氣憤地介紹,他家的地被龐廣龍霸佔,只給了一點點賠償款,他跟龐廣龍說理,竟被他手下人痛揍了一頓。
“那你有啥本事敢跟龐廣龍較量?不會只想靠住我吧?我可自身難保,沒那麼大魄力呀。”二叔譏諷地說。
朱阿土呼地站起來,揮着手說:“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既然敢找你江老闆合作,當然有我的本事。現在就看你江老闆願不願意了。”
我忍不住插嘴:“能把你的本事亮亮嗎?”朱阿土擺擺手,說到時你們會見識的。
從古玩市場裡出來,我發現二叔在沉思。我問他,難道你相信這個人?二叔咬咬牙說:“你沒聽他說,他的地被龐廣龍佔了,給了一點點賠款,還被打了一頓嗎?龐廣龍這人心狠手毒,確實需要治他一治。”我提醒二叔,龐廣龍很有靠山,跟他明鬥肯定不行。二叔點着頭:“我明白,所以這是我最懊惱的。”
我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然而當天夜裡正睡得香,二嬸打電話來,驚慌地問我,知不知道二叔跑哪兒去了?他好好地睡覺,忽然不見了。“甸甸,他不會夢遊了吧?”二嬸緊張地猜測。
這陣子二叔確實有點神不守舍。我立即趕到二叔家,然後準備跟二嬸一起出去找找。就在此時門開了,二叔從外面進來了。看他的神態,一點瞌睡樣都沒有,而是精神煥發,興致高昂。
二嬸問他深更半夜去了哪裡?二叔擺擺手,叫二嬸去睡覺。他把我拉到客廳,低聲地說:“知道嗎,是朱阿土約我出去的。他給我露了一手本事。我看到了。”
我忙問是什麼本事?
二叔說,先別問,到時會知道的。說着嘴裡嘮叨着:“龐廣龍啊龐廣龍,這回夠你受的了。”
我爲二叔那付狀態吃驚。朱阿土半夜把他叫去,到底搞了什麼名堂,讓二叔如此興奮陶醉?
二叔從來個性倔犟,輕易不會服人,看樣子,他對朱阿土十分讚賞。
第二天上午,我開着車去接了他後,他並不去公司,而是叫我去古玩市場那邊,先接了朱阿土,再往外環北路那邊去,說要看看那塊地。我覺得二叔和朱師傅都有些異常,表情很詭譎。
到了那塊地邊,我把車停在路邊,他倆下了車,去那邊觀望着。
這片地確實很大,以前有桑地,有農田,也有樹林,現在表面的一切都被剷除,粗粗整理過了,一眼望去,一片平展。不遠處已有幾間臨時宿舍建起,操場上停着幾輛大剷車,一架吊杆正在裝配。
很明顯,龐廣龍的工程要開工了。
我聽得二叔在問朱阿土:“你家的地,在哪個方向?”
朱阿土擡手指了指。忽然間他兩膝一彎,竟然跪下,朝着那邊磕着頭,嘴裡在念叨什麼。而二叔在他旁邊,並沒有顯出意外來,他們好像心照不宣。朱阿土站起來後,二叔一揮手說:“咱們夜裡再來吧。”
他們又上了車。我開着車向公司駛去。到了一家飯店門外,二叔叫我停車,他給了朱阿土兩張百元大鈔,叫他去飯店裡吃頓好飯。
朱阿土高興地下了車。我不由問道:“二叔,你這麼器重他,難道他真是靠得住嗎?”
二叔嗯了一聲說:“甸甸,今晚上咱們該行動了。到時,你會大吃一驚的。”二叔這句話和那神色,就夠讓我吃驚了。
晚上到底會發生什麼?
半夜三更,我開着車,載了二叔和朱阿土,又來到了那塊地邊。
停車熄燈後,二叔和朱阿土下了車。我跟在他們身後。三個人走到那塊地上。
此時四周萬籟俱寂,遠遠近近燈火明滅,工地上一片安寧。
二叔和朱阿土停住了。只聽朱阿土在問:“江老闆,我不懂工程,你說說,他們在這裡造房子,最怕什麼?他們最怕什麼,咱們就給他們什麼。”
二叔馬上轉過頭來:“甸甸,你說說看?”
我不知他們是什麼意思,只好實話實說:“做工程,是先有圖紙,他們最怕的,當然是圖紙出問題。”
話音剛落,就聽朱阿土一聲響應:“對,圖紙,造房子沒了圖紙,他們還幹個屁呀。”二叔也在說,把圖紙搞來,他們就沒法開工了。
我以爲二叔在說笑,把圖紙搞來?怎麼搞?霸龍公司從裡到外裝滿監控,一隻鳥飛進去也會報警,誰能進去搞到圖紙?我正這麼想,聽到朱師傅在爽快地說:“好的,我去把圖紙搞來。”
我朦朦朧朧看到,朱阿土站直了,嘴裡似乎唸唸有詞。一會兒,他向前面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朱阿土去了哪裡?我心裡充滿疑惑,二叔和朱阿土,到底搞的什麼鬼把戲?
可是我沒想停當,就見一個黑影出現在面前,原來是朱阿土。
二叔立即急問道:“怎麼樣,圖紙弄來了嗎?”只聽朱阿土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我找到那個地方了,只是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還有那電腦裡的東西,我根本不會弄。”
朱阿土的沮喪,讓二叔大出意外。他倆在一邊發生了一些小爭執,二叔在責怪朱阿土沒本事,朱阿土則辯解他已經盡力了,只能做到這一點。
我忙問二叔,你們在爭什麼?二叔一下子吱吱唔唔。朱阿土卻一拍巴掌說:“甸甸才懂電腦,這事要讓他去,保管會搞成。”
二叔聽了立即發火:“這怎麼行,我侄兒這麼年輕,讓他幹這事,會不會損他的陽氣?”朱阿土則說這沒事,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我莫名其妙,問他們到底在說啥?二叔嘆口氣說:“現在也沒法了,還是對甸甸說實話吧。”於是,朱阿土就把其中的內幕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