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萬國峰和秦飛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們既然是一夥的,你爲什麼要殺他們呢?”
“因爲萬國峰雖然開廠,其實已經資不抵債,他見錢眼紅,想把外國人給我們的活動經費獨吞,只給我們一點零頭。殺萬國峰的確實是我,但武器卻是他給我的,你說滑不滑稽。”“你是說你用萬國峰的武器殺了他?”“對。”“什麼武器?”“一把次聲波槍。”
朱健介紹次聲波槍的用途,是在瞬間使人產生強烈刺激,出現興奮或迷亂的感覺。當時朱健去找萬國峰說事,兩個人在走道里碰的頭,說了幾句後萬國峰獨自向辦公室走去。朱健在背後向他發射一槍,萬國峰一下子加快步伐,衝了進去。朱健到了樓下,就聽到有人在喊老闆跳樓了。由於走廊裡沒有監控,而萬國峰辦公室裡倒有,監控顯示萬國峰在辦公室裡轉了好幾圈,並且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我要自殺”四個字,所以警方只能認定他真的自殺。
同樣,秦飛也是中了朱健的次聲波槍,一霎那間頭腦迷亂,走向了敞開的窨井口,掉了下去。朱健殺秦飛,是因爲秦飛聯繫了另一國的情報機構,在逼迫王滔給出資料後,要單獨出賣,牟取他一個人的利益。
“我們其實是一個團體,可這些傢伙勾心鬥角,有了線索就想單獨行動,獨佔好處,我當然不能放過他們。”
朱健這人確實心狠手辣,一旦有人有違於他,就不惜大開殺戒。王滔感到不寒而慄。
“好了,別的也不要多廢話了,王滔,你就跟我們合作吧,你腦袋裡的東西,值幾百萬美金,只要你吐出來,咱們就發財了,咱們三人平分,誰也不吃虧,好嗎?”朱健把銀行卡塞進王滔手中。
王滔把銀行卡扔給朱健,斬釘截鐵地說:“不,我把話說在這裡,你們想榨出我腦子裡的東西,只有一條路,就是把我腦袋割下來。不然的話,你們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一點點東西。”王滔拉開車門跳下去,又伸手去拉車裡的王浪,“你下來,跟我回去。”
“去幹什麼?”“當然去公安局,自首。”
還沒等王浪跳下,朱健發動了車,呼一下開走了。
王滔立即趕往父親那裡,他擔心朱健喪心病狂,會將他父親綁架去。然而等他到了父親那邊,發現已經晚了,父親不在家了,連同朱健那個姨姐一起失蹤。
朱健給王滔打來電話,聲音發冷:“王滔,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現在我手上有你家兩個人,並且我也告訴你,你那個小舅子,的確被我殺掉了,他有一陣子不想再逼你了,想去公安局自首,我乾乾脆脆就把他收拾了,屍體扔在洛山市郊外的一座廢礦井裡。如果你不給我資料,我先殺你兄弟,再殺你父親。”
“我答應你,你要我怎麼做?”王滔決定先穩住朱健。
“你先在電腦上把資料做出一份來,打印好了拿來給我看。”
王滔趕緊回到自己住所,用心地做出一份資料,再在打印機上打印出來。他又打電話給朱健,問他在哪裡碰頭。沒想到,朱健竟然選擇在王滔父親家。他又押着王浪和父親返回了。朱健警告王滔,他身上有炸藥,如果王滔敢輕舉妄圖,就跟他父親兄弟同歸於盡。
王滔深深意識到朱健人格扭屈,近乎變態,爲了拿到資料換取獎金,他已經利令智昏,走上極端。但王浪的態度又如何?難道甘願受朱健擺佈嗎?
等王滔趕到父親家時,驚呆了,父親兩手被綁着,脖子上掛着一顆炸藥,而朱健的胸前同樣掛着炸藥,手裡攥着一個遙控器。只有王浪呆在一邊,不知所措地發呆。
王滔連忙遞上那頁資料。朱健看了幾眼,指指桌上放的一個筆記本電腦說:“現在,你用這個電腦做出來,發到一個郵箱裡去。如果那邊回信說是真實的,我才放了你們,要不然咱們就一塊上西天吧。”王滔連忙坐下來,將紙上的資料重新輸入電腦,再按照朱健的口述發到一個郵箱中。
然而對方的反饋很快來了,認爲資料肯定有誤。朱健一看,正要發火,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門外有人喊着:“我們是警察,快開門。”原來鄰居發現情況不對報了警。
朱健怪叫一聲,就要用力按遙控器,只見王浪跳起來,一把攥緊了遙控器。兩個搶奪起來。王滔立即衝到父親面前,摘下他脖子上的炸藥塊,扔出了窗去。
此時王浪已經和朱健倒在地上,王浪拼命喊:“哥,快帶爸爸走……”王滔背起父親,拉開門衝出去。
“裡面有炸藥,快臥倒……”王滔剛喊了一句,屋子裡轟隆一聲,掛在朱健身上的炸藥爆炸了。
硝煙散去,警察們蜂擁而入,發現朱健和王浪都被炸傷。王滔衝進去抱住王浪呼喚,但王浪已經沒有呼吸。倒是朱健還有一口氣,嘴裡叫着:“女兒,女兒……”
“你想說什麼?”王滔知道朱健命在旦夕,還是希望聽聽他最後的遺言。躺在血泊中的朱健用盡全力,顫抖着對王滔說:“我在國外有個女兒,被他們綁架了,如果我不這樣幹,他們會殺了她,我朱健,就斷後了……”說着頭一歪不動了,但那雙黯然的眼睛,卻瞪得大大的,顯出最後的絕望。
由於東阜市的一家民宅發生了爆炸,驚動四方,人們都議論紛紛,無法掩蓋這層波浪。有關部門經過審慎研究,對外發布的的結論,是商業間諜案。朱健則是爲了勒索王家,才身披炸藥上門的,結果與王家的小兒子同歸於盡。
結案以後,朱培勇和*保親自上門,把王滔接回廠裡,讓他繼續擔任檢驗科長。*保握着他的手說:“我以前看不起你,但你用行動證明,你是一條漢子,爲了保守機密,付出了很多。我代表國家謝謝你。”
這場間諜案,就這樣落下帷幕。
榕榕講完了。
我不由得鼓起掌來,連聲誇獎:“精彩精彩,一個很豐富的間諜故事,懸念迭起,驚心動魄啊。”
“聽得過癮吧?”她對我誇讚很高興。
“如果說過癮,倒不那麼過癮。”我狡黠地眨着眼說。
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那怎麼辦,是不是叫我繼續講下去?”
“哈哈,對,趁着你思維正酣,還是再說一個讓我享受。”
“可接下來要說什麼呢?”
“隨便,故事嘛,無非跟坑蒙拐騙有關,只不過結局不同而已。”
她頓時受到了啓發,連忙點點頭說:“你提到了拐騙,我倒想起一個來,名字就叫誘拐女孩。”
“誘拐女孩?聽起來是一個悲劇吧?”我猜道。
她搖搖頭,向我做了一個怪臉:“一聽是誘拐就一定是悲劇嗎?就不能是滑稽劇嗎?”
“滑稽劇?好好,我最喜歡聽滑稽劇了。”我催促她快點講吧。
榕榕就講了起來——
冬天的清晨,張小葵發現,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坐在街邊的角落裡。他和顏悅色地問:“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媽媽呢?”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我沒有媽媽。”“那你爸爸呢?”“我沒有爸爸。”張小葵馬上相信,這是個沒人管的流浪孩。他給女孩買了一瓶酸奶,外加一個肉包子。又指着東邊說:“那邊有好玩的車,叔叔帶你去玩玩吧。”孩子高興地跟着他走。張小葵卻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一輛火車停下來,張小葵抱着女孩上了車。車開動了,張小葵聽到女孩在問:“叔叔,這是去哪裡?”他哄着說去動物園看大熊貓。看孩子放心了,他長出一口氣,覺得運氣又一次降臨,他將要發一筆小財了。
火車一路跑動。張小葵閉眼打瞌睡,忽然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香味,睜眼一看,是女孩正拿着一個熟雞蛋在吃。張小葵很奇怪:“你哪來的雞蛋?”小女孩眯眼一笑,親暱地說:“叔叔想吃嗎,你咬一口吧,很好吃的。”張小葵情不自禁咬了一口,嘴裡立即一陣清香,那滋味好得沒法形容。女孩很大方,索性把剩下的蛋全塞進張小葵嘴裡。
張小葵吃得津津有味。他心裡卻盤算着,把這個女孩賣到什麼地方去?他決定給一個姓孫的人打個電話,上次他拐了一個小男孩,就是賣給姓孫的。電話通了,張小葵用隱晦的話告訴老孫,自己手上又有“貨”了。他們約定了見面地點。
結束通話,張小葵彷彿看到花花的票子在眼前晃動。一會兒他內急,想去上廁所。可是他擔心走開後,孩子會被別人拐跑,決定帶着女孩一起去。女孩順從地跟着他。他叫女孩先在外等着,自己則進了廁所。
可是他剛想方便,忽然覺得不對頭,自己的身體,怎麼好像突然矮小了?
他原本有近1。8米的個頭,現在明顯短了一截。他覺得很驚訝,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正在疑惑,聽到門外小女孩在喊:“叔叔,你好了嗎?我想小便了。”張小葵只好匆匆方便一下,打開門,換女孩進來。他跑在外邊,仍然研究自己的個頭,結果發現自己確實變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