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晚上六時準時開始。在柔媚的音樂聲中,幾桌酒客都紛紛舉杯。我作爲代理莊主,舉起杯子致歡迎辭:“各位佳賓,各位尊客,在這個風和日麗的美好日子,我們無極山莊迎來了諸位高貴的尊客前來觀光、度假,享受美妙的休閒時光,現在在這個流光溢彩的美好夜晚,我山莊特地在這裡舉行小小的晚宴,給諸位接風洗塵,恭請諸位開懷暢飲,品味佳釀佳餚。當年曹孟德有詩曰,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而我山莊爲諸位準備的美酒豈只杜康一種,實際品種繁多,任由選擇,不僅有法國香檳,英國威士忌,德國黑啤,俄國伏特加,意大利紅葡萄,更有中式的六糧液,毛臺,杏花鎮,土河,等等,反正是紅的白的,甜的苦的,酸的辣的,一應俱全,當然最能管飽的還是白開水……”
我說到這裡,下面就有吃吃的笑聲,聽得出人家很開心。酒宴中的人都是開心的,誰不喜歡吃吃喝喝呀。
我也是在逗大家樂一樂,先把氣氛搞起來。
然後我突然一個逆襲,大聲說道:“請將白開水先幹了!”我先將自己杯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下面的賓客顯然有些發愣,大部分人先伸出舌頭舔一下杯裡的液體,確定根本不是白開水而是白酒,有人驚歎,有人傻笑,然後紛紛都仰脖子往嘴裡灌。
有人在下面叫道:“邢副總,你爲什麼要哄我們是白開水呢?”
我一看那人正是苟老闆,我微笑地說:“這就叫欲擒故縱,我知道在座各位有些是不喝白酒的,但白酒勁大,喝起來爽快,爲了達到來者是一家的效應,我希望各位這第一杯就喝白的,我一說開水,你們就懷疑起來了,雖然還是辨別出是白酒,不過被我說成白開水,你們無論能喝的還是不能喝的,都會當成白開水喝起來了。”
其實我知道這種話毫無邏輯,我也不是想把客人當傻瓜,而是另有用意,我想先把客人的頭腦給攪暈了,他們在一種亂哄哄的氣氛中喝酒就容易全力以赴,最好全都喝醉了,那樣下面的事就簡單多了。
果然接下去很多人就不選其他酒,單單就盯着白酒了,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相互都敬酒,當然被灌得最多的是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苟老闆。
我是因爲代理主人,幾乎每個賓客都要向我敬上一杯,所謂人多勢衆,我哪裡敵得過這麼多的好客者呢,結果被灌了十幾杯。而苟老闆是被我灌的,我主動向他挑戰,稱要跟他一決高下,而他一直對自己的酒量頗爲自負,欣然應戰。這樣一來一去各各都灌了好幾杯。
兩個小時的酒宴喧鬧,最後直接有人醉翻在地了,大部分都舌頭打滑,步履踉蹌,精神相當亢奮,而沒完全醉癱的傢伙就開始更爲荒唐的喧鬧,他們開始在小餐廳裡追逐服務員。
服務員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全是靈與身轉換搭配的,所以她們對於男人的騷擾其實沒有那麼敏感,只按照事前訓練的程序行事,表現又嗲又清醒,這更勾得這些酒精炙烤的色鬼們欲罷不能,興趣大增,整個小餐廳亂作一團。
而我卻清醒着呢,因爲我根本沒有喝一滴白酒!
現在明白我爲什麼提到白開水了吧?其實我第一杯喝的就是白開水,別人杯子裡全變成白酒,不管他們自己斟的是紅酒還是黃酒,一律都成了白酒,那是我用法術給他們變的,用的就是“拽水法”!
拽水法就是這樣,能將水拽到任何我想拽的地方,而拽可以明拽,也可以暗拽,我給他們的酒杯裡拽進水用的就是暗拽,所以誰也沒有察覺。我也正是藉助這個辦法讓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白開水,而別人倒給我的酒全進了他們自己的酒杯。
我現在留意的就是苟老闆,這傢伙是一條老泥鰍,不僅酒量大,而且還狡猾,我怕他沒有喝多,還是要找遠甜的麻煩。
不過很快我就放心了,因爲這傢伙倒在桌子下面,已經打呼嚕了,真的醉成了一攤爛泥。我就叫過兩個服務員,將苟老闆架回他的客舍房間。
我依然留在小餐廳收拾殘局。可一會兒一個服務員匆匆跑來,對我說不好了,那個苟老闆拖住另一名服務員,不讓她離開房間。
“怎麼回事?”我問道。
其實我明知故問,看來苟老闆是裝醉,他並沒有醉得不省人事,而是故意鼾聲響,就等着我派人送他回房間,到了房間他就趁機拖住一個服務員不放了。
服務員就是一個美女呀,他要求服務員留下來陪他。
而這正是我有意的設計。
這名服務員在這裡已服務多年,她只要顧客有要求,一定會主動留着提供服務的,因爲反正她從被張忌陽擄進山莊後就從事這活,早就習以爲常,何必還要假惺惺地推辭呢。
而一旦苟老闆跟這個服務員親熱,那麼他的邪火就得到了一瀉,自然不會盯着遠甜了。
至少今夜遠甜不必再受他的襲擾。
爲了保守起見,我悄悄對報信的服務員叮囑:“你還回去,跟那位一起服侍好苟老闆,注意,今天夜裡不許離開苟老闆房間,也一定要看住他,不讓他離開,他要什麼你們給他什麼,就算他要玩十次,你們也乖乖讓他玩,聽見嗎?”
服務員連忙應諾一聲,又回苟老闆的房間去了。
這裡我指揮其餘的工作人員將一個個喝醉的賓客送回各自的房間,又將餐廳打掃乾淨。
做完這一切都半夜了。我就回自己的臥室去休息。
進了臥室裡面電燈就亮了,遠甜和小瑜就坐在沙發上。
她們正等着我回來。
我筋疲力盡,一屁股坐下來,她們馬上乖巧地一邊一個坐在我旁邊。她們也不說不問,先讓我喘了幾口氣,小瑜站起來說去給我放洗澡水,而遠甜則站起來給我泡茶喝。
等我喝了幾口茶,想站起來去洗澡時,她們竟然異口同聲問:“要我們一起去嗎?”
“一起去?幹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瑜直直地說:“幫你洗一洗呀。”
暈,這是什麼嘛。我連忙說道:“我洗澡,關你們什麼事?如果你們要洗,就先去洗,我等你們,你們洗完了我再洗。”
遠甜有點忸怩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小瑜商量過了,想爲你服務一下。”
“服務什麼?跟我一起洗澡?”
“是啊,我們可以幫你搓背的。”
我心裡霎時掠過一陣電,真是無法形容。想想如果跟她們浸在一個澡盆子裡……那我真的要美死了。
但是不行,這事我不能幹,因爲我在這裡不是享樂來的,而是要拯救她們,我怎麼能利用她們對我的感激之情,跟她們玩這種遊戲呢?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雖說現在越來越開放,男女混浴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不過我跟她們的關係應該純潔,洗澡倒沒什麼,萬一我沒很好地把握住……
算了算了,不要多想了,還是多想想蓉香吧,我要洗也要跟蓉香在一起洗,那可以名正言順,但這個機會什麼時候纔有?現在還真不好說呢。
對於遠甜和小瑜,我是拯救者而不是享受者,我真愛她們就不能隨便。
我擺了擺手,和藹地說:“不用爲我服務,我就是浸一浸就算了,馬上只想睡覺,累死我了……”
我到浴室胡亂洗了一下,就擦乾身體回到臥室,往牀裡一躺,就閉上眼睛要睡過去。
遠甜和小瑜關了燈就在一旁的沙發上歇了。我也不擔心她們會來鑽我的被窩,因爲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可以亂來的。
可是我剛有點朦朧睡意,就聽到外面傳來爭吵聲。
我睜開眼睛,聽到一個人在大叫我:“邢副總,小蒙副總,邢總……”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聽出來是苟老闆。
這時燈亮了,小瑜拉開一點窗簾朝外望,吃驚地對我說:“是那個貓老闆,他在樓下喊叫呢。”
“不是貓,是狗吧。”遠甜糾正道。
“對對,不是貓,是狗,狗老闆……”
我只好爬下牀,想打開門出去。但小瑜在窗前驚呼着:“他衝進屋來了吧,馬上要上來了。”
果然我聽到樓梯上傳來通通的腳步聲。
我一打開門,一股濃烈的酒氣迎面撲進來,差點讓我窒息。
隨即是苟老闆撲了進來,只好撲在沙發上。
然後他擡起頭來,一邊呼哧呼哧地喘粗氣,一邊打量着我的臥室,立刻他臉色一變,掙扎着站起來喝道:“好哇,難怪我要美女要不到,原來是你自己獨吞了。”
我連忙想解釋:“苟老闆,你聽我說……”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張老闆把山莊第一美女作招牌,吸引我們這些人跑來消譴,哪想到第一美女被你獨佔,只許你自己享用,不准我們賓客染指,我對你們這種欺騙消費者的行爲表示強烈不滿!”
小瑜急得連聲辯解:“貓,噢不,狗,苟老闆,邢副總讓我們呆在這裡,可沒有什麼享受哇,我們一開始就是跟着他的。”
“什麼,一開始就跟着他的?這是你說的?”苟老闆死死盯着小瑜,目光裡充滿挑釁。
小瑜霎時有些害怕了,支支吾吾起來。
然後苟老闆一指遠甜,質問道:“那你說,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跟着邢副總的?”
遠甜略一遲疑,回答道:“我是纔來的,張老闆也沒給我安排過,既然現在由邢副總負責,那我當然先跟着他,他叫我到哪裡就到哪裡。”
苟老闆一指我:“邢副總,你是不是假公濟私?”
我苦笑地說:“苟老闆,這不是假公濟私,是以私濟公啊。”
“什麼以私濟公?”
“因爲遠甜是我受師父委託去帶來的,我師父要求我好好教導好她,在她沒有被訓練好以前,是不能正式給客人服務的,而爲了讓她更好的當一名合格的服務員,我必須以身作則,現身說法,讓她住在我自己的臥室裡,指導她具體要怎麼做,這不是犧牲我自己的休息時間一切爲了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