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7章 是夢不是夢

太公勸我冷靜,提醒我說,能不能學到超級本領,還要看我的毅力和造化,因爲學到超級本事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個過程肯定相當艱辛。

還有,學到了超級本事後,我自然成了驅魔道上人,自古以來這一行當相當險惡,會遇上什麼樣的風險都不可預知,現在連張忌陽都沒對我真正下殺手,是因爲我還沒有成爲真正的驅魔道上人,他忽視我的力量,認爲不用那麼狠毒對我,而一旦我學到了超級本事,倒反而可能引起張忌陽的驚恐,從而提前對我下殺手。

即使躲過了張忌陽的絞殺,到時也會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對手跳出來,生死相搏的,這些對手會各種各樣,會莫名其妙的冒現,我有可能被圍攻,處於種種可怕的漩渦中。

最後太公強調一句,說我要拜師,就要不拘一格,只要逮到機會,有人願意收我爲徒,就不要計較太多,因爲我的師父的來路會超出我意外的。

然後叫我快點滾蛋。

我愣愣地問我該怎麼回去?我現在不是在那條盤靈王蛇的肚子裡嗎?我連怎麼出去都不保證,還怎麼回陽間去?

可是太公說了滾蛋以後就沒有聲音。

“太公,太公,快告訴我,我怎麼出去?”我喊道。

喊了一陣沒有反應,我也算明白過來,看來太公是幫我制住了向盤靈王蛇的肚腹內滑動,卻不會把我直接拖出盤靈王蛇之口,一切要靠我自己了。

也許這是太公對我的考驗吧。

我就試着伸手向頭部方向摸索,摸到了一個凸起物,而且還在上下滑動着。難道是盤靈王蛇的喉結?反正我也不管了,使勁地扳着這個凸起物往上攀。

突然間我發現頭頂出現了光亮,馬上料到是盤靈王蛇可能是張口了。果然我感覺攀住的凸起物迅速往上一拉,然後裡面噴出來一股強烈的氣體,我就像一顆子彈一樣射了出去。

好傢伙,那是多大的氣壓呀,並且聲如驚雷,不用說是盤靈王蛇咳了一聲,把我給咳出去了。

我在空中飛着,感覺自己好像長了翅膀似的,低頭向下看,下面的草地急速地掠過,而身邊卻是蟲鳥紛飛,各種漂亮的鳥兒和蝴蝶上上下下地圍着我,似乎在伴我一起飛。那感覺別提有多麼美妙了。

伴隨着這種飛翔,有一陣一陣的香味也迎面而來,灌入我的鼻子,那明顯是各種的花香,而暖暖的春意也在盪漾。那種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濃,以至於我想閉起眼睛一邊飛一邊美美地打個瞌睡。

在這種花語春意中,在這麼多美蝶麗鳥的伴飛中,打一個瞌睡會是多麼愜意的事。

我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只覺得全身酥軟,美妙無窮。

突然間,一個聲音像霹靂般響在耳畔:“混小子,你還不趕快跌落!”

我聽出來這是太公在暴喝,嚇得連忙睜開眼睛,猛地發現前面有一座山頭,如同一座巨大的高塔擋在我飛翔的前路上。而此時我的飛翔速度驟然加快,直向山腰部撞去。

壞了,以這種速度撞上去太可怕了,不說粉身碎骨也會撞破了腦袋吧。

我連忙想收住我的速度或改變前飛的方向,可是根本收不住飛行速度,也無法改變方向。一頭就撞上去了。

轟地一下,我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蒙小蒙,你醒醒,醒醒啊!”

有人在呼喚我。

那聲音很遙遠,慢慢地近了。然後我還聽得有女孩在嚶嚶地哭。

“我醒着呀,怎麼啦?”我大聲問道。

可這聲音其實出不來,我想動也動不了。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是不是鬼壓牀了?難道我躺在牀上睡覺嗎?

如果這時候有人使勁搖我一下多好啊,我怎麼就不能甦醒呢?

終於有人在搖我了。我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我躺在地上,身邊蹲着兩個人,一個是蓉香,一個是白瑤。

她們正圍着我使勁地哭呢,都哭得像個淚人似的。白瑤都把臉貼在我的胸口,一邊哭一邊搖晃我。

她還沒感覺我醒過來了。

這次是真的醒過來,不是靈魂出竅那會的“醒”。我的靈魂真正迴歸到軀殼中了。

我輕輕地哼了一聲,把白瑤嚇了一跳,她急忙擡起頭,把臉湊到我的面孔前,一雙哭腫的眼睛使勁地觀察我,確信我的眼睛也睜開了,在跟她對望着,她驚喜極了,喊道:“小蒙,你活過來了?”

蓉香連忙也把她的臉貼在我胸口,我知道她想聽我到底有沒有心跳,就讓呼吸明顯一點,這樣她也能感受我的肚皮上下起伏。

她確定我既有呼吸又有心跳了,就叫了一聲:“真的活了,活過來了。”

然後她們一左一右把她們溼漉漉的臉貼在我的臉上。

我反倒閉上眼睛,享受着兩張哭臉在我左右臉頰上摩娑,她們的臉被淚一滋潤顯得十分光滑,也夾雜着少女獨有的馨香,都讓我有點心猿意馬上。

正在甜蜜之時,猛地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哼,邢小蒙,你小子太得意了,不要被女色給亂了心志,壞了你的前程哦。”

我聽出來,那不是灰衣道長的聲音嗎?

這小子比我大不了幾歲,也是個青春男兒,當了道士一定享受不到少女相擁的福利,所以看到我被兩個美眉摟着,心裡的妒火一定旺旺燃燒了。我真想朝他吐一下舌頭,取笑他只能在一邊吃醋了。

此時兩位美眉的情緒大起大落,由最初以爲我被砸死了,到發現我活了後的狂喜,現在被灰衣的冷言冷語給激憤了。她們要發作了!

蓉香像彈簧一樣蹦起來,指着灰衣就大罵道:“你這個流氓道士,白瑤是被你驅動猴子抓走,放在絕壁上的樹上的,你想靠這一招要挾小蒙放棄向張忌陽追討遠甜和小練的魂兒,你是張忌陽的徒弟,是他的幫兇,你都看到了,白瑤爲了不讓小蒙受到羈絆,寧可從樹上往下跳,準備死了後就不會拖累邢小蒙,讓他放開手腳去跟張忌陽搏鬥,討回遠甜和小練的魂兒。你壞事做絕,難道比邢小蒙更有前途嗎?”

白瑤緊接着也罵:“對,你這個流氓道士,確實該死啊,你是蛇一樣的心,魔鬼一樣的手段,只有你這樣的流氓纔會拜張忌陽這個魔鬼道士爲師,學了魔鬼的法術,人不人鬼不鬼的,要幫你師父做魔鬼的勾當。你們一定不得好死!你那個魔鬼師父都那麼老了,你還那麼嫩,你就不怕老天早早收拾掉你嗎?”

灰衣道長被罵得灰頭土臉。他的情緒明顯有些尷尬,不管怎麼說他總是個男的吧,跟兩個小美眉對罵顯得太沒面子。

他沉默不語,更激起了兩位美眉的罵勁,兩人左右夾攻,什麼難聽話就罵什麼,連灰衣的十八代祖宗都要翻出來了。

灰衣終於受不住了,埋怨道:“喂,你們有完沒完啊。我已經讓你們罵個夠了,現在先看看你們自己的情況再罵,好不好?”

我坐起來問:“我們的情況?什麼情況?”

“你有沒有死?”他問道。

“沒有死。但我差點死了。”

“你不是真的死,只是靈魂出去了,對嗎?”

“對。”

“那你見到了誰?”

“我見到了你和你師父張忌陽,見到了遠甜和小練,還見到了我太公的師父曬衣道長。”我一點一點地回憶着,那段過程歷歷在目。

“有沒有見到你太公邢明嵩?”

“沒有當面見到,只聽到了他的聲音。”

“難道你沒覺出來,這一次你靈魂出竅,有很多收穫嗎?”灰衣這樣問我。

我聽了他這麼一說,確實覺得他的話有道理,這次我靈魂出竅是到了陰間,有幸見到了遠甜和小練,最重要的是見到了我太公的師父曬衣道長。而他早已是地下之人,我在陽間根本是不可能拜見的。還有我的太公,雖然他沒有出來當面跟我相見,但他的話句句是指引,我就像在黑暗中見到路燈一樣心裡亮堂了許多。

太公向我發的預言,令我無比振奮,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有了不小的信心,雖然他沒有把一切都給我捅破了,還需要我自己艱難地摸索一番,不過我相信我的努力是有價值的。

灰衣見我不吭聲了,就嘿嘿笑了幾聲,說道:“很多事情,不要只被表面現象所矇蔽,你認爲是白的,有可能它是黑的,但也有可能是半白半黑,或者三分之一是白三分之二是黑,或者是白中有黃,白中有紅,都有可能。甚至你看到的白不是白,是黑底在光線作用下顯白而已,是你眼睛的錯覺。所以不要輕易相信你的所見,在背後可能隱藏着巨大的內幕。”

白瑤喝道:“你說這一番屁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爲你是哲學家呀?你不過是一個流氓道士,做壞人的走狗,下賤的惡棍而已。”

我向白瑤擺擺手勸道:“你們不要再罵了,我想聽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我又問灰衣,“你有這一大堆的道理,具體想說明什麼呢?我怎麼聽出來好像話裡有話呀?”

“我先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在我師父面前發過誓了?”他問道。

我努力回憶着“夢”中的那段經歷,愣愣地說:“好像記不得了。”

“你可以假裝記不得了,但我當時也在場呢。你已經當面我師父發誓,以後不會再管那兩個小姑娘的事了,不會再跟我師父作對。”

“哦,我真的說過這話嗎?”

“對呀,你真的說過,我可以作證。”

蓉香悄聲問我是不是真的說過這話?即使說過也肯定是被張忌陽逼的,沒有辦法吧?

可我自己倒糊里糊塗,真的想不起有沒有說過這話。難道當時情況緊急之下,真的向張忌陽發過這個誓了?那不是約束了自己嗎?授人予把柄了。

不行,我不能輕易承認這事。

“灰衣,我沒說過這話,肯定是你記錯了。”我說道。

“你說了,肯定說了。”灰衣襬擺手。“其實不僅是這話,你還說過另一件事。”

“什麼事?”

“你向我師父說,希望拜他爲師。”

“啊?——”我這一驚太嚴重了。“我……我說過這話?”

“當然,當時苑遠甜和白小練還跪在我師父面前,替你求懇呢。”

“她們確實給張忌陽跪過,但她們是央求張忌陽放我回陽間,不是央求張忌陽收我做徒弟。”我回憶着。

“她們既求我師父放你回陽,也求他老人家收你爲徒。你只記其一不記其二了。”灰衣振振有詞的地說。

蓉香急了,大聲叱道:“你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邢小蒙是絕對不會拜張忌陽爲師的,你就別造謠了。”

“喂,小妹妹,你有沒有陪邢小蒙一起去那裡了?”灰衣說道,“你沒有去,就不要否定邢小蒙的行爲,他說的話他自己才知道,你就別在一邊摻和了。”

我只好問灰衣:“當時你師父又是怎麼說的?他答應收我爲徒還是不答應?”

“他答應了!”灰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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