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以情渡劫

靜月跟着秦家父子去江邊小鎮的時候,爲了減少麻煩,她穿的是一身有些破舊的男裝。

與秦老漢等人分別之後,她就馬不停蹄地往粟州城趕,結果快到粟州城外的時候,馬被累死了,而她身上沒有路引,要想進城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正巧,靜月在城外遇到一羣小乞丐,於是就喬裝改扮,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叫花子混進了城。

靜月此時身上沒有多餘的盤纏,要到平山鎮靠着自己一雙腳,可能要費些時間,而且她還發現粟州城裡似乎有人在暗中打探她的消息。她猜想可能是魔教的人擔心她落河不死,那麼關於她已死的傳聞就可能不攻自破了。

甭管是什麼人在找她,靜月此時知道自己都不能露面,她需要秘密前往平山鎮千荒山,然後才能把自己還活着的消息告訴宋家的人,還有蕭辰域。

“去去去,全都走開,一幫小叫花子,別擋着大爺的道兒!”靜月正蹲在城裡街邊的乞丐堆裡想事情,就聽到有人叱喝着讓他們離開。

“公子,行行好,賞點吃的吧!”幾個小乞丐已經圍上了一個腦滿腸肥的富家少爺。

“滾,本少爺還餓着呢!全都給我滾,少爺我煩着呢!”胖公子心煩氣躁地說道。

“滾開,都滾開!沒看我們家少爺心情不好嗎!”跟着胖公子的幾名手下對着小乞丐們吆五喝六地說道。

“他是誰?”靜月問身邊坐着的一個乞丐。這些乞丐常年在粟州城裡混,對這粟州城裡的人應該熟悉。

“這是粟州瓷商廖老爺的獨子廖公子,粟州城裡有名的花錢如流水的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吃,粟州城裡的廚子爲了討他歡心,沒少下功夫。”乞丐見靜月是新來的,就好心給她說道。

“是嗎?好吃就好!”靜月心中一喜,她這下有銀子回家了。

於是,靜月臉上立即堆滿笑容,故意走到那位廖公子身邊說道:“油滋滋,噴噴香,叫花雞,肚中藏,神仙都想嘗一嘗。”

“小乞丐,你站住!”廖公子只要一聽到有關吃的東西,心裡就開始發癢。這神仙都想嘗一嘗的叫花雞是什麼滋味呢?

“公子,有什麼事?”靜月笑嘻嘻地停下問道。

“本公子問你,這叫花雞是什麼?”廖公子問道。

“這位帥氣的公子,叫花雞是這人間最美味的一種食物,那就是皇宮裡御膳房的御廚也不一定能做得出來。據說,以前有個神仙在天上聞到這叫花雞的香味,連神仙都不做了,就整日待在凡間吃着這叫花雞。”靜月胡謅道。

“真的有這樣好吃的東西?你沒騙本公子?”廖公子有些不信地看着衣衫襤褸的靜月。

“小乞丐我從來不撒謊,而且不但有這種讓人流口水的叫花雞,小乞丐我還會做呢!”靜月故意揚起頭得意地說。

“那你趕快做出來,要是真有你說的這麼好,本公子什麼都答應你!”廖公子一聽靜月會做叫花雞,也不管她現在髒不髒,就湊到跟前笑呵呵地說道。

“好,看在帥氣公子這麼爽快的份上,小乞丐我就給你做一隻叫花雞嚐嚐。不過,我這叫花雞可是連神仙都愛吃的,貴得很,公子你吃得起嗎?”靜月斜着眼睛問。

“笑話,本公子什麼東西吃不起!只要東西好吃,銀子不是問題!”廖公子從來在吃的方面就沒在乎過銀子。

“好,公子就先把我需要的東西找來吧!”說完,靜月就給廖公子說了幾樣她做叫花雞不可缺少的東西,如一隻三黃雞、酒、荷葉、調料、泥土等。

等到東西齊備,靜月就在一個小巷子裡帶着幾個小乞丐,給廖公子製作叫花雞。

叫花雞做好之後,廖公子是迫不及待地敲開泥疙瘩,將已經熟透、香味四溢的叫花雞塞到自己嘴裡。而等他一隻雞吃完之後,靜月早已經拿着他吃下第一口雞肉時給的二百兩銀子離開了,再想吃,找不到那個人了。

就在廖公子滿城找靜月的時候,靜月已經又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買了一匹好馬,然後將剩下的銀子都給了剛纔的乞丐們,就朝着平山鎮的方向飛馬而去。

等到了平山鎮千荒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靜月翻身下馬,急急地敲響了千荒山宋家小莊子的大門。

“誰呀?”聽到敲門聲起牀的宋全,心生警覺。一般來說,千荒山的宋家小莊子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到訪。

“全叔,是我!”靜月低聲說道,她聽出了宋全的聲音。

“誰?”宋全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同時也快步走到大門邊。

“全叔,我是靜月!”靜月在門外又一次回答道。

“二小姐?”宋全心裡咯噔一下子,宋家二小姐被魔教所殺的消息,如今天下皆知,此刻宋家靜月出現在千荒山,這讓宋全心裡是又驚又喜,趕緊給靜月開了門。

忠義、忠彪、忠山、忠海四人聽到門邊的響動,也都披衣起來了,他們走出門的時候,就見到宋全眼圈紅紅的領着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藉着月光細瞧之下,竟然是死而復生的宋家二小姐。

“二小姐,你沒死?”忠山眼睛瞪大了一圈。

“胡說什麼,二小姐當然不會死!”宋全責怪地說了忠山一句,然後就領着靜月進了莊子正廳。

幾人坐定之後,靜月就問道:“全叔,你知道現在京城是怎樣的狀況嗎?爺爺他們還好嗎?越王有什麼消息?”

宋全以前就從宋家暗衛的密報裡知道了靜月和蕭辰域的事情,更何況現在靜月已經是越王的未婚妻,所以,越王府的事情他也探聽了一些。

“二小姐,你失蹤到現在已經快有二個月了,這兩個月來京城各方的勢力都在蠢蠢欲動。老元帥曾派人四處打探你的消息,但是一直沒有結果,夫人得知你遇害的消息後就病了。越王爺不但被四邪打傷,還中了下邪老人的百殺毒,如今雖然全好了,但是卻因爲聽到你被下邪老人殺害的消息而走火入魔了。”宋全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靜月。

“娘病了?現在她怎麼樣?蕭辰域走火入魔,怎麼會變成這樣?”靜月有些着急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二小姐,你先彆着急,夫人的病已經好很多了,四夫人和五夫人每天都在陪着她,而且夫人聽到你還活着的消息,一定會好得更快!”宋全認爲蘇氏的病都是因靜月而生,如今自然能因爲她而痊癒,至於蕭辰域,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把最近才知道的消息告訴靜月。

“二小姐,越王的確是療傷的時候走火入魔了。我還聽說,他現在已經恢復了神智,但是,但是卻真正地變成了殺人如麻的惡魔,他去了縹緲山,然後縹緲山就雞犬不留,四邪老人被他殺了三個,另外一個跳了崖,他還去了凌國公府和鄭國公府,然後凌鄭兩家就死傷過半,他還進了宮,一掌把凌皇后打了吐血。百官逼迫皇上殺了他,但是捉拿他的侍衛根本進不去越王府,而且就算進去了,也是進去一個死一個。”宋全知道的這些消息,都是他前幾天去京城才探知的。

“怎麼——怎麼會?”靜月聽着聽着眼淚就已經在眼眶裡打轉,蕭辰域是多辛苦才從冰冷的世界裡走出那一小步,如今因爲她,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冰凍的世界,而這次他的心真正開始變得沒有溫度了。不行,絕對不可以,她不能讓蕭辰域變成那樣!

“全叔,我現在就要回京,你給我準備幾匹快馬!”靜月眼神堅定,她必須要立即回京。

“二小姐,現在很晚了,明天早上我們再出發吧!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全!”宋全看得出靜月臉上的疲憊,想必這些天她一定着急趕路,沒有吃好,更沒有休息好。

“全叔,我現在就要離開,馬上!”靜月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已經到了京城。

“好,二小姐,我們現在就走!”宋全沒有再反駁,如今能救夫人和越王爺的,只有他們家二小姐了。

忠彪一人留守千荒山,靜月、宋全和忠義、忠山、忠海五人騎乘五匹快馬,化裝成遊商,日夜兼程地朝着京城而去。

靜月幾人到京城的時候,正趕上宵禁的時間,城門已經關閉。

“二小姐,我先帶你回府!”宋全的輕功是五人之中最好的,帶着靜月飛檐走壁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於是,靜月和宋全躍過一處守衛少而不起眼的城牆,然後悄悄地回到了宋府。

一進入宋府,靜月就讓宋全先把自己回來的消息告訴宋老爺子,並囑咐他,不要驚動宋府其他人,而她自己則躡手躡腳地去了碧柔院。

碧柔院蘇氏寢房裡,宋戰遠正點亮燈,給蘇氏端了一杯熱茶,然後給她輕輕地順着後背。

“柔兒,慢點喝!”自從蘇氏知道靜月失蹤和遇害的消息之後,宋戰遠每天晚上都陪着她。

“相公,我沒事!剛纔我看到我們的月兒回來了,可是她看到我什麼話都不說,就那樣睜着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笑着,笑着,然後轉身就走了。我好傷心,好焦急,我就一直想要去追她,可是相公,我的雙腿就像被定住一樣,一步也挪不動。我在後邊喊着:‘月兒,月兒,快回來,娘在這裡,娘在這裡!’嗚嗚,可是我的月兒任憑我怎麼喊都不回頭。相公,嗚嗚,我的月兒還會回來嗎?”蘇氏說着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的心好痛,她的喉嚨像是有千斤重的東西堵着,她好想痛快地哭一場,可是她不能那樣,那樣的話就代表她真的相信女兒不在這個世上了。

“柔兒,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忘了我告訴你的話。我們的月兒是仙人的弟子,所以她一定不會有事,一定會回來的。”宋戰遠將蘇氏摟在懷裡安慰道。

“是這樣嗎?可是,她爲什麼還不回來?相公,是不是我這個孃親做得不夠好,所以上天要讓我的月兒受苦,要讓她離開我?”蘇氏在宋戰遠的懷裡,眼淚流得更兇。

“娘,您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孃親,所以老天爺怎麼捨得讓我離開您呢!瞧,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靜月輕輕地推來門,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靜月,宋戰遠和蘇氏都愣住了。

“相公,我是不是又在做夢?爲什麼我看到我們的月兒就在我面前,她還和我說話了?”蘇氏根本不相信站在她面前的靜月是個真實的人。

“月兒?”宋戰遠試着叫了一聲。

“爹,是我,我沒死!”靜月快步走到宋戰遠和蘇氏的面前,然後伸開雙臂,一把將兩人抱住。

感受到靜月身上的體溫,蘇氏才真切地明白過來,靜月是真的沒有死,而且此刻就在她的面前。

突然,蘇氏抽出一條手臂就狠狠地打在了靜月的後背上,而且一邊打,一邊哭着訓斥道:“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你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現在纔回來?爲什麼現在纔回來!你知道娘有多擔心嗎?你知道娘有多擔心嗎!嗚嗚嗚……”

靜月也不動,愈加抱緊宋戰遠和蘇氏,然後任由蘇氏打她。

“娘,打累了嗎?打累的話,您先歇歇,我還有一個地方必須馬上去!”靜月等到蘇氏不打了,只抱着她哭的時候,故意呲牙咧嘴地苦笑着說。

“你要去哪裡?”蘇氏緊張地拉着靜月問。

“越王府!”

此時的越王府黑寂陰冷,府外四周圍着要捉拿蕭辰域的皇家侍衛,只是同時也圍着與他們對持的越王府黑衣侍衛。

靜月是被宋全施展輕功帶進越王府的,只是一進入越王府,兩人就被幾名黑衣人圍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爲首的黑衣人冷酷地問道。

“蕭辰域在哪裡?”靜月一顆心“砰砰砰”跳得很快。

“主子的名諱是你叫的嗎!找死!”黑衣人眼中殺氣射來。

靜月冷笑一聲,說道:“我沒時間在這裡和你廢話,我是宋家靜月,現在就要見蕭辰域。”

“未來王妃?”這時候龍七從暗影裡走了出來。

“龍七,蕭辰域呢?”靜月直接穿過黑衣人,走到了龍七面前。

“主子在密室,您快隨我來!”龍七嘴脣都哆嗦了,未來王妃活着回來了,他們家主子有救了。

守在密室外的龍三、龍五,還有另外兩名龍氏兄弟,看到龍七帶着一個小書生進來時,臉上閃過疑慮。

等到看清來人是誰,龍三和龍五突然跪在了靜月面前:“王妃,救救主子吧!”

龍二和龍四見龍三和龍五朝着一個小書生下跪,而且還喊對方“王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眼前這個眉清目秀、女扮男裝的人就是讓他家主子發狂的宋家靜月。

“快起來,他還好嗎?”靜月一雙眼睛緊盯着密室的石門。

龍氏兄弟哽咽難言,只是看着靜月搖了搖頭。

“打開吧!”靜月走近密室,讓龍五打開密室的門。

門開得有些無聲無息,但是靜月每往前踏一步,就覺得那落地的聲音像山崩地裂一樣,讓她怎麼站也站不穩。

眼前的蕭辰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頹廢,一身乾淨整潔的黑色錦袍,金冠束髮,雙脣緊閉,臉頰稍瘦,原本深邃明亮的黑色瞳仁此時變成了妖異的紅色,全身散發着死神的味道。

“你是誰?”蕭辰域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似是看着靜月,又似沒有。

靜月拿掉頭上包裹住三千秀髮的頭巾,然後微微笑着一步步走近蕭辰域說道:“我是誰呢?是那個被你初次見面就霸去房間的人,是那個給你做雞米花和餅乾的人,是那個從梯子上滑倒被你接住又被你推開的人,是那個被你捏住把柄和你做交易的人,是那個……”

靜月每說一句話,蕭辰域看着的她的目光就更深一層,直到他的臉上傳來她手掌暖暖的溫度,直到她沾着淚水的脣瓣吻着他,直到她用盡全力緊緊地抱住他,他才反應過來:啊,是她回來了,不是夢,如果是夢,他寧願生生世世都不要醒來。

“月兒,是你嗎?”蕭辰域心中的恐懼感不知爲何突然加劇,他好怕,好怕他此刻擁緊的不過是一種奢望。

“嗯,是我!域,我沒死,我還活着!”靜月哭着說道。

“你沒有騙我,對不對?你真的還活着,你永遠不會再離開我,是不是?”蕭辰域似乎要把靜月嵌進自己的身體裡,揉成血、化成骨,和他時時刻刻不分離。

“對,我沒有騙你,我還活着,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不知是不是見到蕭辰域之後,靜月緊繃幾天幾夜的神經突然鬆了下來,她就在蕭辰域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月兒,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離開我!月兒,月兒,你怎麼了?”蕭辰域發現靜月閉着眼睛倒在了他身上,那種失去靜月的感覺又一次侵擾了他的心神,讓他禁不住狂吼道,“來人,快來人!”

龍五幾人一直守在密室外,爲了隨時保護蕭辰域,這間密室已經被他們另開了一扇門,能夠隨時聽到裡面的聲音。所以,一聽到蕭辰域的喊聲,幾人都飛快地跑了進去。

“主子,怎麼了?”龍四醫術不錯,這次蕭辰域出事,他就被叫了回來。

“快來看看月兒怎麼了?”蕭辰域將靜月抱在懷裡,焦急地吼道。

“是!”龍四趕緊走到靜月面前,然後給靜月診脈,“主子,未來王妃沒事,她只是太勞累,沒有休息好,讓她好好睡一覺,就沒什麼事情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蕭辰域還是很擔心,靜月的歸來讓他狂喜的同時,心中亦有擔憂。

龍四重重地點了點:“是的,主子,未來王妃沒什麼大礙!主子,不如你帶未來王妃到房間好好休息,她可能好多天都沒有睡好覺了。”其實,蕭辰域這一兩個月來也沒有真正地休息過一回,現在正好也讓他能安心休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蕭辰域抱起靜月走出密室,然後到了屋外,突然騰空而起,轉瞬間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幾天後,粟州城外一個山明水秀的兩進莊子的後院裡,靜月蹲在蕭辰域親自修建的小水槽邊,清洗着從河裡捉來的魚蝦。

“月兒,咳咳,月兒!”蕭辰域咳嗽着從煙霧瀰漫的廚房裡鑽了出來。

看着蕭辰域一臉的鍋底灰,靜月忍不住樂了:“域,我就說生火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你可是堂堂一個王爺,生火做飯怎麼會在行!”

“我可以的!”說着,蕭辰域又鑽進了廚房裡。

靜月看着蕭辰域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是在昏睡之中被蕭辰域帶到粟州這裡的,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莊子裡只有靜月和蕭辰域兩個人,所以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

這些天,每當靜月提起要回京城的要求,或者想把自己在粟州的消息告訴宋家人和她的丫鬟時,蕭辰域就表現的情緒很激動,雖然他不會傷害靜月,但是卻會傷害自己,他身體裡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每到這時候就會讓他控制不住自己。

靜月還是很擔心蘇氏的身體,不過想着宋全在京城,現在她又和蕭辰域在一起,宋家人應該不會太擔心她的安危。只是,她要怎麼把走火入魔的蕭辰域從深淵裡拉出來呢?

“月兒,可以了,可以了!”突然廚房裡傳來蕭辰域生火成功的喊聲。

“好,先燒熱水,我馬上就弄好了!”靜月又恢復了爽朗的笑容。

不管怎樣,現在她要給蕭辰域最溫暖、最輕鬆和最快樂的生活,在這個無人的莊子裡,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紛爭,沒有責任,只有彼此。

好不容易在蕭辰域的“破壞”下做好了一頓飯,兩個人就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吃了起來。

“月兒,這是我第一次煮的魚湯,你嘗一嘗好不好喝?”蕭辰域信心滿滿地端了一碗魚湯給靜月,這可是他在靜月的指導下,用心煮的魚湯。

“嗯,味鮮湯美,不錯!域,看來以後你要是不做王爺,可以開一家飯館了,一定能賺到錢!”靜月開玩笑地說道。

“你喜歡飯館嗎?喜歡的話,我們現在就開一家!”現在他想要無條件滿足靜月的所有要求,除了離開這裡。

“域,你忘了我們已經在樺州有七寶樓了。對了,今天我想去平山鎮一趟,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靜月想着她還是去一次千荒山比較好,心裡總是放不下蘇氏。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月兒,你就一直陪我在這裡,不可以嗎!”蕭辰域手裡的湯碗被他一捏兩半。

“域,你小心一些!燙着了嗎?疼不疼?”靜月趕緊拿手帕給蕭辰域擦湯汁,而且擔心他燙到。

誰知,蕭辰域反手把她抱住,霸道地說道:“月兒,別再離開我!我們哪裡都不去,就一直待在這裡!”

“域,我不會離開你!好,你說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靜月被蕭辰域抱得有些窒息,她知道他有多怕失去她,但是她不想要蕭辰域變成現在這樣極端的樣子。所以,她一定要離開這裡,找到能治好他的大夫,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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