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對面矗着一幢約五層高的雕花八角樓,每個房檐下都掛着一個純金色大鈴鐺,風微微一吹,便就左右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音出來。 ¸ttkan¸¢o
樓前的牌匾上刻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登天坊。第一眼,葉連傾覺得它氣勢十足,就連名字也非他人可比。
登天坊的門前搭着個足可以容下幾十人的大臺子,上面坐着四個豐肌弱骨的香消美人。
她們姿態不一,分別身着紅綠藍紫四色衣服。面帶輕紗,媚眼含笑,手中皆都攬有樂器,琴,簫,琵琶,樣樣俱到,其中一紫衣女子手上拿的竟是一把長劍。
四女肌膚勝雪,身上氣質非凡。巧笑嫣然間倒真是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驚若天人般。
難怪這裡會被圍個水泄不通,敢情全是這幾個女子太過招搖,吸引各路男人上前圍觀。如果她是男子的話,估計也會奮不顧身的衝上去,博美人一笑,男人嘛,本來就是見異思遷的品種。
只是不知是誰在這裡開了這麼一個溫柔鄉。看了美人許久,竟然還沒見到後續的人上來,葉連傾漸漸有點不耐煩了,她不是男人,可做不到秀色可餐這種地步。
正當她煩心時,一店小二笑眯眯的走了上來,恭敬道:“客官,本店剛剛新進了一批雨前龍井,清雅潤喉,客官要不要來一壺?”
葉連傾疑惑地撇過頭去,對上小二客套的笑臉,她雙眼微眯了眯道“你要是能回答我幾個問題的話,我就來一壺。”
“客官您儘管問着,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必定一一告知。”,店小二一聽還有這樣的好事時,連忙欣喜應到,生怕她反悔。
“這對面的登天坊是怎麼回事?不會又開了個妓院吧?”
“嘿嘿,客官,一看您就是不愛出門的人,您問小的可真是問對人了。這登天坊可不是妓院,之前小的聽別人說這是教舞坊,裡面全都是不可多得的人間美人啊。”
“教舞坊?”,葉連傾端起桌上的茶杯往嘴邊送去,面上帶着不解。
“是啊!”,店小二乾脆也跟着坐了下來,拿起裝着雨前龍井的壺替她添起茶水來。“客官有所不知,這登天坊乃是今天正式開張。裡面主要是歌舞,琴藝,男客女客都可以進去,只要您有錢還能與登天坊的四大名魁塞詩呢?!”
聽小二說完後,葉連傾心中便就一片瞭然,雖然這種想法在她眼裡不算什麼,但若是換在古人身上,那麼它的主人肯定是個厲害角色纔對。“四大名魁?可是那臺子上坐着的四位女子?”
“正是!雖然登天坊今天才開張,但是早已名動鳳都,所以纔會這般熱鬧啊!”
早已?那意思就是說在她去雪凰之後,這登天坊才興起的。
“喏,您瞧,主事兒的出來了。”
小二的一聲叫喚將葉連傾從神遊中拉了出來,她隨即朝窗外看去,只見一黃衣女子邁着蓮步款款而來,細看之下,竟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女子視線輕掃一圈,媚態自然流露。立刻引來臺下一陣騷動,她嬌俏一笑,掩脣說道:“各位,今天是我登天坊開張大吉之日,凡一律貴客上門,均都免費接待,但若是有人敢在坊內造次的話,我們照樣會請他出去。”
黃衣女子上前一步,玉手指着臺上的四個絕色美人又繼續說道“這四位乃是我登天坊的金牌名魁,分別叫扶風,若柳,烏啼,紫暄,今天就由她們來招待各位,希望各位能夠盛興而歸。”
女子說完,便就帶着四位美人進入了登天坊,臺下人見狀,立即作鳥獸般散,茶樓上的更是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有的連茶錢都忘記給了。
葉連傾見戲看完了,也沒有心情再留在這裡,付了茶錢後,她匆匆趕回相府。此時天空竟然慢慢的暗了下來,烏雲密集,沉重的令人有些緩不過氣,看來不久又會下雪了。
相府還是一般的安靜,下人們低眉順眼的坐着自己的事情。爲了不太惹眼,葉連傾選擇了從後門進去,本以爲不會碰到什麼人,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便是宋白。
宋白依舊一副憨厚的模樣,看着迎面走來的葉連傾他微微有些詫異。
“夫人,你回來了?”
“呃,是啊,外面下雪了,你最好帶把傘纔是。”,她好心提醒道。
“謝謝夫人,我知道了。”,宋白朝她點點頭,正準備回去拿傘時,卻又被葉連傾給叫住。
“咦?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哦,夫人問的是這個麼?”,宋白擡起右手,看着一直攥着似書信般的紙問到。
葉連傾點點頭,她剛纔也是無意中看到,上面竟然有枇杷這藥物的字樣,所以她就忍不住好奇問出口。
“不瞞夫人,主子的隱疾又發作了,我要去藥店給主子抓藥。”,宋白臉上帶着無奈,其中伴雜着淡淡的心疼。
“那你快去吧,別耽擱了。”
葉連傾不想因爲自己的好奇而耽誤了他的病,連忙催着宋白出去買藥了。
隱疾?會是什麼病呢?平時看他滿面春風的模樣,倒真是看不出他有什麼隱疾。
擡起腳來,她便不由自主地往楚君庭的房間走去。畢竟他也照顧過自己,探視一下又沒什麼事?!給自己編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後,她大步走到他的房間外面。
正準備敲門進去時,一陣緊促的咳嗽聲突然傳了出來,斷斷續續,撓人心神。
葉連傾的腳步不禁頓住了,聽他咳的似乎很厲害,一陣一陣的,都在牽扯着她心深處的那根微弱的弦。
她推門直接走了進去,楚君庭微微驚訝的擡起頭來,見到是她後,他蒼白俊美面容下劃過一絲驚喜,她終於捨得回來了?
“你的事情辦好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心裡想的卻和說出來的不一致。
“恩,聽宋白說你病了,所以我過來看看,沒事吧?”,葉連傾走到牀邊,盯着他的鳳眸小聲問道。
楚君庭揚起一抹淺笑,如謫仙般的氣度絲毫不減。“無妨,只不過咳嗽幾聲而已,過幾天就會好了。”
剛剛纔說完,楚君庭又隱忍的咳了起來,葉連傾心下着急,趕緊握着他的手,幫他在背上不停地安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