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瞧瞧是不是這一塊玉佩?”江夢雪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模一樣的一塊玉佩,但是珍寶軒的管事一看,便知道江夢雪手裡的纔是真的。
“是……不是!”宮女原本要說是,可是看見被掰成兩半的玉佩又看看江夢雪手裡的玉佩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是,還是不是?”江夢雪若有似無的哼出一個長長的音節,居高臨下帶着一股無形的壓迫。
“是……”宮女自然是一時間不知所措,手指在袖子裡糾結着,身體越發的因爲緊張而渾身顫抖。
“混賬!”這時,高堂之上凌玄翔狠狠的一拍自己面前的御桌,嚇得所有人皆是一愣,只有江夢雪淡定自若的轉身。
“皇上饒命!”宮女立刻嚇得癱軟,匍匐在地上求饒,只聽耳邊凌玄翔說道:“這塊玉佩乃是真昨日才送給宸妃的,你如何敢說是!”
頓時,朝堂上大家面面相覷,這玉佩真的是皇上昨天才送的?是皇帝故意偏袒還是真的是如此,大臣們的心裡都泛起了嘀咕。
要知道,這段時間江夢雪可都是在冷宮裡生活的,根本沒有機會侍寢,這玉佩是皇上親自叫人送的?
“皇上,臣妾一直在冷宮思過,這玉佩原本是聖母皇太后之物,您叫臣妾保管而已怎麼能夠說是送呢?”江夢雪擡起眼眸,神情中帶着一抹嬌柔,赤裸裸的眉目傳情。
大臣們心中明瞭,頓時已經猜出了一二,這宮女的話便不可信了。
形勢出現了一邊倒的情況,那個一直不說話的老婦忽然就開口了,說道:“啓稟皇上,草民乃是被害人的鄰居,那日是草民親自看見娘娘穿着男裝與被害人形勢院子裡吃飯的,因爲被害人沒有煮多餘的米飯,兩人還是分着吃的。”
江夢雪眼睛一眯,這種細節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斷然是不會說的出來的,江夢雪直勾勾的盯着對方,臉色變得格外平靜。
“你是他的鄰居?”江夢雪眉眼中帶着一抹精明,兩眼放光叫人端了一盆水來,然後往水裡倒了一些粉末,叫在場的所有人都把手放了進去洗一洗。 wWW•тт kān•Сo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江夢雪是要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女人的手變得通紅無比,如同腫了的饅頭一般,痛苦的尖叫。
“愛妃,這是怎麼回事?”凌玄翔把江夢雪護在一旁,生怕這女人因爲痛苦發起飆來。
“那被害人玉亭的院子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被人扔火把,對吧?”江夢雪把目光看向了刑部侍郎。
“回宸妃娘娘的確如此。”刑部侍郎看着女人紅腫的雙手,眼睛裡帶着一絲緊張的情緒。
“那大人可以把這個女人抓進了天牢了。”江夢雪微微一笑,一雙眸子帶着讓人晃神的亮光,配上她那一身華麗的裝束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讓一旁的凌玄翔忍不住捏住了她的手,生怕跑了似的。
“微臣不懂娘娘此話是何意,還請娘娘明示。”刑部侍郎的臉上
看似平靜,內心卻越發波濤洶涌變得不安。
“大人們應該都知道火把上面的火油爲了持久燃燒要添加一種叫做‘火粉’的東西,爲的就是讓火把的燃燒時間更加持久並且不會被刪大雨給澆滅。而本宮剛纔給大家洗手的水裡便放了可以讓火粉現形的藥粉,只有經常接觸火粉的人才可能把手變得這麼紅腫,大人們出行自有丫鬟僕從服侍是沾不到這些東西的。”江夢雪剛剛說完,刑部侍郎就安奈不住了,立刻開口反駁。
“即使宸妃娘娘您能夠證明這個婦人接觸過火粉,也不能因此定這個人的罪,她不過是普通的布衣百姓接觸火粉再正常不過了!”
江夢雪看了一眼那婦人,將白皙的手指放在她的衣襟上然後翻開了她的衣襟,露出了裡面的上衣,讓在場的人乾咳了幾聲,將目光移開。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刑部侍郎急了,那婦人也把自己的胸口捂住,如同受了奇恥大辱了一般。
“大人請看。”江夢雪給一旁的幽離使了一個臉色,女人的外衣就被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雪白的衣裳。
刑部侍郎出生世家自然看出了門道,眼中一抹痛色,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這不是雪緞嗎!”有幾位大臣耐不住內心的好奇看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女人裡面衣裳的布料,乃是名貴的雪緞。
“這位婦人既然是一介布衣,那麼生活定然拮据,這雪緞雖然不是皇家御用,但也是富貴人家才能用得起的,數量並不多京城也不過世家用得起,加上是用來做衣裳更加是不用說了,這衣服一個布衣百姓如何穿得起?”
衆人都陷入了沉默,心知肚明。
刑部侍郎心裡暗暗發狠,這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在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穿了這件裡衣,當真是可惡。
“娘娘明鑑,微臣領教了。”刑部侍郎跪了下來,如今他不能再對江夢雪做什麼了。
事情順利的解決,江夢雪和幽離回到了宸妃宮,幽若遞上了茶水,聽了前朝的事情後疑惑道:“娘娘,我有些事情不明白。”
江夢雪喝了一口茶,擡起眸子微微一笑說道:“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好了。”
“那玉佩如果一開始是假的,爲什麼經過了一個月就沒有人看出來?”幽若眼巴巴的看着江夢雪,這一個月江夢雪在後宮可是悠閒的很,除了養過鴿子之外就沒有做過其它與平時不同的事情了。
“玉佩剛開始的確是真的,是我昨天才叫人把玉佩給換了的。”江夢雪揚起嘴角,謝家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覷。
“玉佩在刑部的證物庫放着,娘娘您居然都有辦法!”幽若不免吃驚,和江夢雪相處的越久她就越覺得江夢雪深不可測。
“還有,那個真正的殺人兇手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把火粉弄在手上,衣服也穿錯,當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啊。”幽若不免感嘆一下,一旁的幽離卻忍不住輕笑了幾
聲。
“你笑什麼?”幽若不滿的瞪着眼睛,叉着腰一副要發火的模樣。
江夢雪嗔怪的看了幽離一眼,說道:“你既然知道就告訴幽若吧。”
說完順手拿了一本兵書來看,眉心皺了皺。
“即使那婦人的身上真的有火粉也早就洗乾淨了,怎麼可能過了一個月還有?不過是我們做了一些手腳而已,那夫人擦手的毛巾與別的大人不同。”幽離一邊說,一邊把毛巾拿了出來,在幽若的面前晃了晃。
“娘娘,你這麼做太冒險了!”幽若一臉責怪的看着江夢雪,心裡早已把她當成了好姐姐。
“做了虧心事自然是心裡有鬼的,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做的她肯定會冷靜,就因爲他們做了所以先入爲主就以爲真的是火粉的緣故這才露出了馬腳。”江夢雪的眼神帶着一抹深沉,忍不住看了自己的雙手,手心帶着老繭,是在戰場上留下的,也是無數人的鮮血凝結而成。
“那衣服呢?這個人真是笨!”幽若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估計這也是江夢雪的手筆,看着幽離求解答。
“這還不簡單,那個女人最近買了一個丫頭,聽說是給自己兒子做童養媳的,這衣服就是她的童養媳給她穿的。”幽離的眼中帶着一抹不言而喻的光,想來那童養媳恐怕是“家裡”的人。
“那人難道是乾爹……”幽若的話還沒有說完,幽離便點了點頭,她便沒有多說下去。
一時間宮殿裡面格外的安靜,幽離幽若退了下去,江夢雪獨自在屋子裡面看着兵法,心卻盤算着別的事情。
耽誤了一個多月,鳳凰淚還在她的手中,自己要想辦法送出去給夜華才行。
過了兩三日,事情漸漸平息下來,江夢雪依靠在凌玄翔懷裡,將一塊杏肉放進他嘴裡說道:“皇上,要秋獵了吧?”
“是啊,還有五六天就準備出發了,怎麼了?”凌玄翔放下手中的奏摺,自從冷宮出來之後江夢雪便沒有出宮了,一下子安分了不少,日子過得格外平靜。
今日忽然聽見江夢雪平白的一問,心裡就緊張了一下,一雙深邃的黑眸盯着她,摸了摸她嫩滑的臉頰。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你要不要帶我去。”江夢雪溫順的如同一隻白兔,輕輕的往凌玄翔的懷裡蹭了蹭。
“傻瓜,我不帶你帶誰?”凌玄翔心中一暖,江夢雪溫柔的模樣可是讓他的心彷彿都要融化了。
“你當然是帶皇后啊,皇后是莽國的公主,自然是比起我更加的善於騎射。”江夢雪不滿的癟了癟嘴,用手指頭算了一下凌玄翔最近去皇后宮的次數。
凌玄翔無奈,用寬大的手掌抓住了江夢雪的手指,將它我在自己的手心裡,說道:“如今我是不得已纔去她那裡,你應該懂我的。”
“我知道,但我心裡還是難受!你當真沒有碰她?”江夢雪眼睛裡帶着一絲緊張,眼睛都不敢移開凌玄翔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