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在黑暗中昏睡了很久,直到一陣淒涼的微弱的哭泣聲從遠處飄來,喜寶才微微睜開了眼睛,打量了四周才發xiàn 她似乎是在一個院子的外邊。
喜寶搖搖頭便想找找出口,回頭便發xiàn 院門就在身旁,可瞧着這是個進去的門,喜寶有些遲疑了。
這時,那時斷時續地哭聲便又接着傳來,喜寶側耳仔細傾聽才發xiàn 哭聲似乎來自眼前這個奇怪的院落。
喜寶壯着膽子進了院子,裡頭一個人都沒有,可那哭聲卻逐漸清晰起來,正在喜寶剛走過庭院的時候,外頭似乎傳來了其他的聲音,喜寶心驚便躲在了一旁的一顆大樹背後。
定睛一看,原來是恆王齊恆正披紅掛帶地牽着一個新娘打扮的女子往屋裡走去,滿園的熱鬧非凡,喜寶心裡奇道:這裡難道是恆王的府邸?可她爲何會在這裡呢?
喜寶心裡好奇便繼xù 看了下去,沒一會滿園的熱鬧都沒有了,緊接着是恆王和恆王妃一道來了,身後的侍女時候還提着一個盒子。
喜寶詫異便跟了過去,還沒走幾步便發xiàn 自個竟然已經進到了屋內,而且還是靠在屏風之後,喜寶來不及奇怪爲何會如此的時候,便發xiàn 大廳里正坐的是恆王夫婦,而另一個女子正背對着她坐着,並看不清容顏。
不過倒是可以看到似乎是恆王和恆王妃逼着那背對着她的女子喝了一碗什麼,之後那女子便痛苦到底。掙扎了半晌,喜寶下了一跳,似乎就要推翻了屏風,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屋內的一切便又消失不見了,恆王夫婦不見了,那痛苦倒地的女子也不見了。
喜寶正訝異,便又聽到了那淒涼透骨的啜泣聲,似乎就在屋內,喜寶奇怪便在屋裡巡視了一圈也沒任何發xiàn 。正要離開的時候。外頭的天色驟然變暗。
喜寶心裡有些害怕 ,就想要離開,結果屋門卻被一陣風關了起來,喜寶嚇得臉色發白。這時候哭聲漸近。似乎就在耳邊。喜寶不敢回頭,顫抖着身子緊閉雙眼。
不一會她便聽到一聲輕笑道:“貴妃謝謝你來看我”
喜寶覺得這會脊背都在發涼,突然肩膀被人輕輕一碰。喜寶一聲驚呼便轉過身來,可身後卻什麼都沒有,喜寶顫顫巍巍地往裡看去,一個披着頭髮的女子正在對着梳妝檯梳頭。
喜寶皺眉輕輕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沒有回頭只是能聽見笑聲道:“貴妃?你才見了我就忘了了嘛?呵呵?是啊?我總是被人遺忘的?”
喜寶不敢上前,只是背靠着門道:“我們見過?”
“是啊,我們見過貴妃你是在害怕 嗎?”
喜寶深吸一口氣道:“你什麼意思?”
“貴妃,我只認識你,也只能拜託你了,我沒有惡意,更不想傷害你?只是我真的很想回去?求你幫幫我幫幫我?好嗎?”那女子有些哀怨道。
喜寶突然有些頭疼,這樣哀怨的聲音,這麼熟悉的話語,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喜寶喘道:“你要回哪裡?我怎麼幫你?”
那女子微微笑道:“回家,我只想回家去?”
喜寶頭疼地厲害,實在撐不住便跪坐在了地上道:“你到底是誰?你家又在何方?我?頭疼?頭疼得厲害,啊?呃”
那女子突然站了起來,退着往喜寶跟前靠近了幾步,仍舊沒有回頭道:“貴妃,對不起,我無意傷害你,可是我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是塔利是塔利啊”
“塔利?塔利是誰?是?呃我的頭?好痛”喜寶似乎就要想到了什麼。
“是,是塔利?是塔利”那女子微微笑道。
喜寶強忍了半天才道:“塔利?暹羅的公主塔利你我怎麼會在這裡你?你不是白天才來見過我嘛這是怎麼了?”
“呵呵,你終於想起來了那就好,那就好你快些回去吧想起來就好回去吧?”那女子突然說道。
喜寶的頭似乎也不那麼痛了,便撐着身子站起來道:“回去?你是讓我回宮去嗎??你剛剛說你想回家?是嗎?”
那女子一邊背對着喜寶往遠離她的方向移去一邊抽泣道:“是?我要回去回家去?”
喜寶見塔利走遠便沒多想就追了上去道:“塔利?你還好吧?你轉過來?與我說話啊?”
那女子突然僵住道:“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想嚇你,你不要再過來了,你知道 我的心意了,就回去吧!快點回去快點回去!”
喜寶還想再說什麼,突然外頭一道閃電,屋內便狂風四起,門和窗戶全都被吹開了,屋外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金光閃閃的金龍,喜寶詫異就要回頭看去,發xiàn 身後那個幽怨的女子早就不見了蹤影,而半空中的房樑上卻吊着一具屍首,那聲“貴妃,我要回家”的聲音竟然還沒消失,喜寶登時就嚇得腿軟了。
這時那條金龍似乎在暴怒,直接衝了下來圍住了喜寶的身子,喜寶在迷糊之間便緊緊攥住了金龍的鱗片和爪子?
“回?家!”喜寶突然喊了出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xiàn 自個正一身大汗地緊緊攥着齊佑的手,有氣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而那吊着的屍體和金龍都不見了蹤跡,這時候的殿內已是一片燈火通明。
瞧着齊佑擔憂卻飽含驚喜的眼神,似乎是劫後餘生的喜寶把頭埋在齊佑懷裡就失聲痛哭了起來,齊佑鬆了一口氣便摟着更緊了。
一旁的薛公公也是被喜寶突然的甦醒嚇了一跳,身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而一旁的太醫們也都傻眼了,這貴妃昏迷得突然,醒得更突然,這樣子瞧着就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貴妃哭得傷心,皇上也跟着紅了眼,好在一旁的的太醫比較理智。壯着膽子上前關心道:“皇上貴妃醒了就是好事能否想讓臣再給貴妃把把脈?看看情況如何?”
齊佑自然擔憂喜寶。便道:“好,快看看,到底如何。”
可喜寶夢魘初醒正滿心的恐懼,雙手攥着齊佑的一隻手死緊。太醫也不好上手去拉。就有些問難地看了看齊佑。
齊佑見太醫愣在那便問道:“做什麼。還不快診脈!”
太醫無奈道:“這個?麻煩?皇上將貴妃的手拉出來”
“什麼!”齊佑愣了一下,才發xiàn 喜寶雙手都攥着他,太醫根本無從下手。於是齊佑便輕哄道:“小乖?朕在這呢?一直都在呢?不怕不怕來先讓太醫看看脈來把手給我乖?”
喜寶因爲夢魘的驚嚇,這會根本是不會鬆開手的,即便是齊佑輕哄也沒什麼作用,反而讓喜寶攥得更緊,哭得更狠,喜寶一邊哭還一邊喊着:“不要不鬆開?不鬆開?我怕我怕?回家送她回家?不要?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齊佑?我怕?我怕”
喜寶還在失神中,無意間便喊出來了齊佑的名字,齊佑和薛公公倒是都已經習慣了,可這太醫可沒什麼經驗,正一臉驚悚地瞧着窩在皇上懷裡已然尚未恢復神智的貴妃。
太醫這心裡那個怕啊:“齊佑”這可是皇上的名號?這貴妃一介嬪妃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諱而這皇上竟然還一臉溫柔地摟着貴妃輕哄,看來這位貴妃娘娘確實厲害啊。
喜寶確實怕得厲害,齊佑便心疼得厲害便摟着喜寶,輕吻着她的額頭道:“好,不鬆手?不鬆手,不怕了不怕了,我在我在呢,不害怕 了不害怕 了。
也許是齊佑溫柔輕哄起了作用,喜寶的心似乎也慢慢安定了下來,身子也不那麼顫抖了,出了一身的汗溼,體溫似乎也已經恢復了正常。
這會喜寶正窩在齊佑懷裡輕輕抽泣,神智倒是也慢慢恢復了,好半天才開口道:“爺?我剛剛是做惡夢了嗎?現在天亮了嗎?”
齊佑用帕子擦了擦喜寶眼角的淚痕和額頭上的汗道:“天還沒亮呢?你發燒昏迷了你知道 嗎?”
喜寶吸了一口氣道:“發燒?昏迷?沒有啊?我只是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塔利公主?夢見了?她?找我說話”
齊佑一聽便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都沒事了你只是昏迷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先叫太醫看一看你如何?”
喜寶聽出了齊佑的擔心,便點點頭道:“好,先讓太醫瞧瞧吧!”
齊佑點點頭道:“好,小乖,真聽話?太醫?快點看看!”
太醫這才又過來把了把脈道:“回皇上的話,貴妃的燒已經全部退了,除了有些虛弱之外,已無大礙,多喝些補湯恢復幾天元氣就好了。”
“確定已無大礙?”齊佑問道。
“是,下官確定!”
太醫此話一出,在場的其他太醫都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 到底爲什麼會如此,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貴妃好了,他們也就不危險了。
齊佑見狀便道:“好,那就好,你們也辛苦一天了,留一位在外頭候着,其他的都回去吧。”
太醫們領了命便叩頭告辭離開了,外頭齊哲和孩子們一見是薛公公送着太醫離開便都緊張地站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