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道光線沒入眉心,墨娘感覺到自己同眼前的鏡子之前好似多了些什麼。
“這是什麼?”墨娘站起身來,疑惑的摸着自己的眉心,在她的神識海中,似乎多了面小鏡子。
“認主啊。”鏡子奶奶得瑟着小細腿,繞着墨娘上下飛着:“若是你遇到什麼事,可以召喚我,可我平時很忙,所以不一定有空。”
墨娘無語,怎麼聽怎麼覺得不靠譜。
就在這時,墨娘感覺到了聖殿入口處,一個身穿冰藍色的長裙的女子,正在焦急的徘徊着。
“我可以感覺到聖殿外面……”墨娘非常詫異,她的五感什麼時候這麼發達了。
“那是因爲我認你爲主了啊。”鏡子奶奶好心的解釋道:“這冰雪聖殿其實並不在你生活的那個空間裡,這一切都存在與崑崙鏡中,所以你只要被崑崙鏡認主了,這冰雪聖殿之外的事你自己能感覺的到。”
墨娘這才明白,所謂的冰雪聖殿領域,其實是崑崙鏡中自稱一方的小世界。
知道殷水兒正在聖殿外面等自己,墨娘趕緊出了聖殿,到入口處見了殷水兒。殷水兒見到墨娘出來,臉上的焦急退去,露出一絲笑容。
可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天空中頓時烏雲滾滾,卻是墨孃的劫雲來了。
“呃,我先渡劫。”墨娘尷尬的看了眼殷水兒,殷水兒趕緊飛身閃到了遠處,以免她的存在會打擾到劫雲的判斷。
墨娘這此渡劫順利的很,輕鬆的渡過了元嬰到化神期的小天劫。小天劫一過,墨娘竟然又從化神初期直接升到了化神巔峰,只差一點點,便可以問鼎煉虛境界了。
“看來你修煉的不錯。”殷水兒見墨娘輕鬆渡過了天劫,便從遠處飛了過來:“你這劫雲比一般的小天劫劫雲看起來威力大的多。快趕上妖獸渡劫了。”殷水兒一臉若有所思:“如今只是小天劫,還好說一些,若是等到最後的大天劫,這樣可不妙。”
“我也覺得,我的天劫一直來的比較兇猛。”墨娘回憶着她在清水宗的時候,看到師哥師姐們過小天劫。不過是三下雷劈,便結束了,可自己的,那雷電總是劈個不停,什麼時候劈的累了。什麼時候才結束。
“可能是你體內血脈的關係吧。”殷水兒搖了搖頭:“要想削弱天劫的力量,還有一種迂迴的辦法。”
“什麼辦法。”
“攢陰德。”殷水兒歪着頭想了想:“就是偷偷摸摸做好事吧……”
“偷偷摸摸?”做好事墨娘理解,爲何要偷偷摸摸?
“陰的意思,不就是揹着人麼。”殷水兒猜測着,隨即以拳擊掌:“總之受益的人越多,你的陰德積的越多,這樣你他日天劫來的時候,便會好過的多。”
墨娘點了點頭。殷水兒說的蠻有道理,可這陰德要多的足以影響到天劫,可不是日行一善可以做到的。
“這個暫時不提。你去渤海見過黑龍了麼?”
“見過了。”殷水兒臉色閃過一抹凝重:“具他所說,當日他與我們冰鳳的上一任族長大戰了三月之久,後來兩敗俱傷,我們族的上任族長便退走了,而他也奄奄一息,最後更是由於需要大補元氣而跑到了渤海興風作浪。最後還被三仙門的長老們給鎮壓了。”
“那不就是說,你們的族長根本沒有死麼?”
“他是這麼說的。”殷水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據他所說,當時我們族的上任族長雖然傷勢很重。可也是有能力飛回崆峒海鳳巢的,更何況它們大戰的地方本來就距離崆峒海極近。”
“所以,你懷疑你們的上任族長是在半路上出了什麼意外麼?”墨娘問道。
“嗯,所以我尋到了黑龍口中說的,當初它和我們上任族長大戰的地方,在那裡四處搜索了一番,最後更是一路找回了崆峒海,可因爲時間久遠,我根本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墨娘皺了皺眉頭,若是這樣,不是進入一個死結了麼。
“我的父親怎麼樣了?”殷水兒不再糾結這事,而是轉而問起了自己的父親。
“你跟我來,親自看看。”墨娘側身,領着殷水兒進入了通道。殷水兒果然順利的進入了冰雪聖殿的地盤,墨娘感覺得到,這冰雪聖殿她已經可以掌握一二了。
殷水兒便這麼一路跟着墨娘走到了聖殿門口,又踏進了聖殿的門。
那顆裝着鳳巢的冰樹已經被墨娘移植到了聖殿裡面,而此時,那個個頭不大的鳳凰父親依舊在安詳的睡着,不過此時,病鳳凰身上的光芒比上次殷水兒見它的時候,亮麗了不少。
“父親恢復的很好。”殷水兒欣慰的看着沉睡中的父親,嘴裡對墨娘感謝道:“謝謝你,墨娘。”
墨娘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在她看來,能爲殷水兒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很開心的。
兩人在大殿的凳子上坐好,殷水兒又給墨娘講起了這段時間咸陽發生的事。
墨娘閉關足有三年之久,這期間,大黃在流雲和殷水兒的幫助下,已經恢復了七階的往日實力。而大黃的仇,卻一直沒有報,一來是因爲大黃一直想靠自己的實力報仇,二來是因爲流雲的阻攔。不過如今流雲已經同意大黃去復仇了,只要她保證自己的安全,大黃也在策劃着如何復仇,她對左山晴恨極,僅僅簡單的殺了左山晴已經不能消她心頭的怨憤。
至於三仙山,蓬萊閣閣主身上的毒,卻一日比一日重,眼看着隨時就會撒手人寰,霜夫人近一個月來近乎衣不解帶的照顧着蓬萊閣主,贏得了不少人的敬重。
再說國師殿,雖然墨娘三年沒有回去,可流雲,贏果兒,乃至天旬都依舊住在國師殿。除了這幾個人,國師殿還出現了一個新面孔—如今代理國師任務的贏東鵲,是嬴政的兒子,東鵲公子。這三年來,國師殿每年的祭祀,出訪,占卜,一切任務都是由他操持的。
說道贏東鵲,還得說一嘴魔門。贏東鵲三十多年前,藉由一個機會打入了魔門,他在魔門潛伏的不錯,他是兩年前回的王宮,回宮之前,他與魔主之子雪輕澤一起,密謀毒殺了本就在上次圍攻三仙門戰役中被黑龍擊傷的魔主,隨即身份暴露,跟雪輕澤一起回了咸陽。
而魔門不能一日無主,魔門現在的魔主是楚燦。楚燦當了魔主,這倒是讓墨娘夠意外的。不過因爲上任魔主之死,魔門實力大大的削弱,如今魔門和三仙門已經全都勢微,大不如前了。
“白羽的身子好了很多吧?”墨娘在修煉的間隙,經常用傳訊水晶跟白羽聯繫,雖然白羽說自己的身體已經大好,可墨娘還想從殷水兒這裡確認一下。
“白羽的身子,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大礙,可他依舊不回武安君府居住,而是長住在了草木大殿之中。”殷水兒有些疑惑,按說白羽看上去傷勢的確是好了,可那草木大殿卻是治療傷勢用的地方,這倒一時讓殷水兒有些疑惑:“也許是有些病根沒有去除?”
“白羽說,小師叔一直給他調理身子,想必那火毒是傷了他的根本了,要好好養着纔好吧。”墨娘眼中多了一抹憂色,她倒是不知道白羽一直住在草木大殿中這件事。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蓬萊閣主。”殷水兒嘆了口氣:“他算是給了我不小的幫助,我不想看他無辜往死,可每次我試着想告訴他霜夫人的嘴臉時,總是被他岔過話頭去……”
墨娘無語。對這個蓬萊閣主,她還真沒啥好說的,只能說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吧。
兩人又隨便說了些什麼,墨娘因爲思念白羽,急着回咸陽,而殷水兒也見到自己父親傷勢恢復良好,便也跟着墨娘結伴回了咸陽。
從崑崙山到咸陽,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可殷水兒身爲鳳凰,她的飛行速度自然是極快的,便由她帶着墨娘,不到半日,便回到了咸陽。
到咸陽的時候正趕上太陽落山,落日的餘暉灑在咸陽城外的渭水河面上,水光淋漓間霞光似火。
贏水兒要去看看蓬萊閣住,而墨娘着急看白羽,兩人便在城中作別。
辭別的贏水兒,墨娘便一進王宮便直奔着草木大殿去了,卻在草木大殿那座山的山腳下,碰到一個人。
“這不是朕的國師麼。”始皇帝嬴政今兒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身紫色的蟒袍在落日的餘暉下盡顯高貴,兩隻時鳳眼熠熠生輝。
“皇帝殿下。”墨娘抽了抽嘴角,她這個國師也算太不盡職了些,竟然說走就走,一走就三年之久。
嬴政似乎看懂了墨孃的尷尬,便張口說道:“你比之上任神女,這責任心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墨娘慚愧。”若不是夕陽太盛,一定能發現墨孃的臉已經紅到脖子了。
“你應該說‘臣慚愧’纔對。”嬴政臉色笑意淡去,轉而換成一抹鄭重,不依不饒的看着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