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阿房殿後,墨孃的心情一直沉重的很。她還記得自己初次見到嬴政的時候,秦國內憂外患,嬴政還只是個汲汲營營的凡人,而如今,嬴政卻早已一統天下,而隨着勢力增加,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
現在,嬴政除了要做這大地之上的人皇,還想要凌駕與萬物之上,做這世間,這宇宙的主宰,爲了這個*,他便想聚集十大神器,妄想着煉化神器,從而得道曠古爍今的一身神力。
墨娘眉頭緊鎖,一邊往草木大殿走,一邊將腦子中的信息慢慢分析了起來。
原本在雪輕澤手裡的伏羲琴如今到了嬴政手中,想必其中東鵲出了不少力。這麼說來,當初東鵲跟着阿綠出走陰陽門,這都是嬴政一早策劃好的。
東鵲到了魔門之後,一路平步青雲,後來東鵲和雪輕則一起合力毒殺了上任魔主,無法在魔門繼續呆下去後,他便帶着雪輕澤一塊回到了國師殿,不過,與其說東鵲是因爲身份暴露,無法繼續留在魔門,還不如說他是已經完成了嬴政給他的任務,功成身退了。
因爲東鵲同雪輕澤一起殺了上任魔主之後,一來,魔門勢力消減,二來,和他一同作案的雪輕澤也無法在魔門立足,只能帶着伏羲琴投奔東鵲。
墨娘準備等自己從草木大殿回來後,去見見雪輕澤。
墨娘比較好奇的是,雪輕澤和東鵲兩個人,是否在魔門圍攻三仙山的時候就攪和在一起了。還有,雪輕澤將神器之一的伏羲琴獻給了嬴政。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除去伏羲琴不說,嬴政手裡還有四件神器,盤古斧,昊天塔,煉妖壺。神農鼎,這些神器收集起來也極其不容易,嬴政又是如何拿到手的?
墨娘記得天書中曾有交代過,這昊天塔和煉妖壺都在不在自己這一界之中,它們很多年前便流落在了蠻荒界,而其中的的昊天塔更是有名。那是幾個前輩大能故意將它丟到蠻荒界的,爲的便是鎮壓蠻荒界的妖獸們,不讓它們過界作亂,這幾個前輩大能合夥以靈力加持,將它死死釘在蠻荒界的中心。墨娘實在無法想象,是誰有這般神力,竟然將昊天塔回收了回來。
wWW¤ Tтkan¤ ¢Ο
想到這裡,墨娘眼中光芒一閃,她想到了幾年前開始的,不斷有蠻荒界的空間撕裂,妖獸鑽入人間的事情。這事情跟昊天塔跟煉妖壺會有什麼關係麼?
或者說,這妖獸作亂的起因。也許是因爲昊天塔跟煉妖壺被人從蠻荒界帶了出來?
這些事會跟小師叔有關係麼?墨娘眉頭緊鎖,她想起國師殿裡的那顆傳遞消息的榕樹,從那些樹葉子。墨娘瞭解到,每次有空間裂縫開啓,小師叔都會出現在那裂縫四周。可墨娘實在無法想像,小師叔會是那種縱容裂縫開啓,妖獸橫行,草菅人命的人。
還有。墨娘上次在冷宮裡聽到的小師叔和霜夫人的談話,是小師叔讓霜夫人將東皇鍾從蓬萊閣主手中奪取的。按理說,閣主死後。那東皇鍾會落入小師叔的手裡,可爲何剛剛嬴政又是一臉篤定,好似那東皇鍾已經被他收入囊中一般。
щшш● тTk an● C〇
小師叔會是嬴政的幫手麼?也許東皇鍾到了小師叔手裡,小師叔就會把它轉交給嬴政?這就如嬴政很確信白羽手中的女媧石一定會交給他,自己手中的軒轅劍一定會交給他一般?
可若是小師叔一直在幫嬴政,那更讓人疑惑的便是霜夫人,很明顯霜夫人幫着小師叔辦事的事是瞞着嬴政的,若是小師叔是聽命與嬴政的,那他們爲何要瞞着嬴政。
而且霜夫人對待嬴政的態度也很有問題,若是霜夫人不喜歡嬴政,爲何總要與他虛與尾蛇呢?
“墨娘?!你回來了!”
一個清脆的女聲將墨娘從沉思中拉入現實,墨娘擡頭看去,卻是久違了的贏果兒。贏果兒穿着一身嫩粉色的儒羣,墨色的髮絲披散在背上,只用一個粉色布繫了一下,鬆鬆垮垮的綁了個蝴蝶結。這般打扮讓本就嬌俏的贏果兒更顯得可愛粉嫩。
“嗯,回來了。”墨娘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最近因爲配着崆峒印修煉,身上的冰寒之氣越發重了,而此刻她也只穿着一身曳地的白色長裙,頭髮用一個玉簪挽起,身上再無一點飾品,渾身素白,這樣的自己比奇眼前活力四射的贏果兒,是不是顯得太死板了?
“你可算回來了,白大哥總是念叨着你呢。”贏果兒越過墨娘,一把推開了草木大殿的門:“快進來吧。”
墨娘點了點頭,跟着贏果兒走了進去。
“等一下。”剛進草木大殿,贏果兒又喚住了墨娘:“白大哥的身子還弱,我看你一身冷氣,不如在這裡等一下,去去寒氣之後再去見白大哥。”
贏果兒說完,轉頭從一旁的角落裡搬了個火盆出來:“白大哥的火毒最近越發詭異了,有時候竟然會讓身子變得如墮冰窟一般,所以這殿裡平日火盆配的也不少。”
還不待墨娘說話,贏果兒又打開身側的一個櫃子,從裡面那出一個小凳來,遞給墨娘:“先坐一會兒吧。”
墨娘這才發現,原本空曠清冷這草木大殿如今擺滿了東西,而大殿之中又多了幾堵牆,隔出了好幾個小空間,竟儼然一個小家一般。
看着眼前殷勤的好似女主人一般的贏果兒,墨娘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可轉念一想,白羽身子不好,自己卻跑去崑崙山修行,贏果兒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也有自己一大部分責任。
贏果兒見墨娘站着不說話,便伸手將火盆往墨娘身邊推了一下。
墨娘搖了搖頭,她用靈力在通身運行了一圈,將身上外放的寒氣收了回來,這纔對着贏果兒說道:“如此,我可以進去了吧。”
贏果兒伸手搭上墨孃的胳膊,覺得她身上的寒氣果然沒有了,不禁瞪大了眼睛:“墨娘,你好厲害,身上一下就不冷了!”
墨娘看着一臉單純的贏果兒,心裡繼續不舒服:“你沒有再修習道法了麼?”
“道法?”贏果兒搖了搖頭,她咬着嘴脣,眼中閃着不甘:“果兒很想修習道法,可白羽哥哥不許,他說果兒要平凡一點,才更容易幸福,還說,即便果兒不休息道法,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也有白羽哥哥保護果兒。”
“……”墨娘臉一黑,也不想繼續跟贏果兒說話了,直接越過她,朝着記憶中玉石牀的方向走去。
墨娘知道自己不該生氣,贏果兒說的話也沒什麼過分的,只是,她就是不爽。明明這個贏果兒是自己曾經的情敵,還曾經想殺了自己,如今白羽竟然對她這麼好!就算贏果兒曾經救了白羽的命,可白羽爲了復活贏果兒,殺了三千多奴隸,背上了這麼重的業,還被業火纏身,兩人之間的債早就可以還清了!爲何還要如此糾纏不休!
墨娘一邊在草木大殿裡穿梭,一邊不滿的說道:“這草木大殿本就不大,怎麼多出好幾個隔間,看起來一點都不敞亮。”
“這些隔間,其中一個是給蘇華小師叔配藥用的,還有一間是儲物的,最後一件是我的休息室,有時候我看護白羽哥哥的時候累了,便到那裡小憩一會兒。”贏果兒歪着頭想了想,又說道:“那最後一件休息室也不光是我用,因爲休息室裡有浴桶,晚間的時候白羽哥哥要泡藥澡,也是用那件屋子。”
“都是你每天看護白羽麼?”墨娘轉頭看了贏果兒一眼。
“嗯,蘇華每日要忙的事很多,無法時時刻刻都陪在白羽哥哥身旁,我又擔心白羽哥哥身邊沒人的話會出什麼意外。”贏果兒臉上帶着一抹憂色。
墨娘聞言皺了皺眉頭,這時候她倒是沒有吃飛醋,她想的是,白羽竟然病到了需要時時刻刻要人看護的份兒上了麼?可在傳訊水晶裡,白羽明明說他自己已經好多了啊。而且殷水兒也告訴自己,白羽看上去已與常人無異了。
墨娘心裡一時有些沉甸甸,連忙加快了腳步,穿過了隔間,行到了玉石牀前。
白羽此刻正在玉石牀上盤膝打坐,而那枚女媧石,正端端正正的放在他的正前方,隨着白羽的呼吸,那女媧石上的綠光也跟着一強一弱,一股肉眼難以看見的靈氣,正從女媧石上涌出,傳入了白羽的體內。
墨娘眉頭緊鎖,眼前的白羽面色紅潤,一點虛弱的跡象都沒有,可墨娘還是本能的感覺到哪裡不對。
“業火加身,這是做了多大孽啊。”一個聲音出現的墨孃的腦海,卻是神識海中的那面鏡子出聲了:“這是你夫君啊?趁早和離了吧,瞧着就不是好人啊。”
“閉嘴!”墨娘在腦海中呵斥了多嘴鏡子奶奶,接着又一臉擔憂的看向玉石牀上的白羽。
是了,業火加身,就算外表看起來好多了,可那業火的根源不除,他又能好到哪裡去了,這三年來,他在傳訊水晶中說的那些話,只是爲了安慰自己,不讓自己替他擔心吧。
想到這裡,墨孃的眼眶一下溼潤了起來,豆大的眼淚珠子就要往下滾。
“是果兒麼?”白羽睜開眼,望向了墨娘。
墨孃的眼淚被白羽這一句話,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是我,墨娘。”墨孃的臉色帶着一絲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