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女刺客就是一臉戒備的直視着王閔,此刻當得王閔最後一字落下的時候,那張精緻瑩白的俏臉頓時就是猛地劇變起來。
“你……你……都知道什麼?”
那女刺客怔怔的望着面前,直直立在地上的王閔,那一雙有着長長睫毛般,瞪的通圓的大眼睛卻是怎麼也是鎮定不了,加上之前受過一些傷勢的原因,此刻那一張吹彈可破的俏臉也是有些略略發白。
匕首橫在身前,戒備的指向王閔,皓白潔齒艱難咬着紅脣,還是有些溼漉漉的身體則是猛地拱起,目光含煞,就像是一頭即將發動攻擊的野獸,整個人顯得無比緊張。
王閔的話語雖然很是簡潔,可是,她的心中此刻卻是不啻於泛起了滔天般的波浪,自己喬裝潛入,先是利用藥物迷醉在場衆人,直到後來突然發難,這一切的一切,自己當初做的可是非常隱秘,按道理來說,應該沒人發現纔對,可是,現在,看來,自己身前的這個人卻是彷彿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了然於心,更像是親眼見過一樣。
此刻,她覺得自己當初是那麼的傻,竟然會傻傻的將這麼可怕的一個人會當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緊張的少女,王閔像是無事前者一般,面色不變,就這身旁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翻起一盞茶杯,可是,待得王閔提起那重量明顯有些出入的茶壺,舉在半空,半天沒有倒出一滴水的時候,王閔這纔是緩緩回過頭來。
搖了搖那空空的茶壺,王閔臉色訕訕,不禁失笑,自己這纔是剛買下這座宅子,今日,自己纔是與着芸娘來匆匆清掃過一遍,尚未正式搬進來,想起至今,芸娘還獨自居住在驛站,那麼,這裡,那水又當是從何而來?
王閔搖搖頭,將着腦中這雜亂的思緒除去,這纔是滿臉帶着溫和笑容,對着牀幃上,那至今還是高度緊張的少女充滿笑意的緩緩開口道。
“呵呵,我麼,你不用緊張,我只是一名秀才!”
“秀才?”
女子偏過頭,微微低垂,似是在仔細思慮着什麼,良久後,這纔是彷彿想到什麼,柳眉微蹙,疑惑的望着王閔,紅潤的嘴脣艱難開啓了幾次後,終於是忍不住,最後還是將着心中的那個疑問,吞吞吐吐地終是說了出來。
“你……爲什麼……救我?”
望着面前這明眸皓齒,充滿青春氣息的女子,女子雖是這般問着,可是,還是保持着高度的緊張,就在王閔眼中,即便是到了現在,那橫在胸前的匕首也是不曾移開過一毫。
此刻的傻女無疑是極美的,大大的眼睛,直挺的瓊鼻,小小的嘴巴,瑩白的瓜子臉頰更是在嫣紅中又是透着一抹心疼的蒼白,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可是,就是這般一個人兒,此刻卻是因着受傷的緣故,不顧傷勢,吃力的一手撐着牀榻,一手握着匕首,緊張的橫在胸前,微微嬌喘,如墨的長髮散亂的披在肩上,更是增加了一份別樣的嬌弱感覺。
衣衫緊緊縛在身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即便是隔着衣衫,也是能充分感受到前者那一雙細長大腿上傳來的驚人彈性。
“滴答,滴答!”
冰涼水漬順着胸前那處凹凸的曲線緩緩蜿蜒,肉眼可見,就在那兩處緊緊包裹着的飽滿的山丘外,一絲絲水漬竟是順着那褐色的粗衣布料向下流淌,這讓的王閔也是不由在此多注意了幾眼。
這女子,雖然是稚嫩之年,堪堪只是十五六歲,可是卻已出落的亭亭玉立,面容雖還顯得稚嫩,可是,身體確是出落的恰到好處,甚至,還是擁有着一般已經嫁做他人婦女都是沒有的洶涌,那鼓脹的胸前,與着芸娘那含苞初開的嫩瑞相比較,更是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咳咳!“
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王閔乾咳幾聲,鎮定了面容,隔着這麼一段距離,沉沉的看着少女。
“你……還沒回答我呢!”
王閔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再加上那少女刺客受了傷,體力精神本就不濟,王閔的異常前者並沒有發現,再加上先前本就處於昏迷狀態,後來是因着王閔要爲其換藥觸動了前者身上衣衫,這纔是被突然驚醒,堅持個片刻時間還行,可是,如若堅持個幾分鐘,那麼……恐怕就是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王閔那沉沉的目光中,那少女刺客終於是斷斷續續,身體細微顫抖,額頭淌着細密汗珠,無比艱難的向着王閔一字一句,艱難咬着牙齒,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父親……是……死於……前者手中,你……信嗎?”
少女遲遲艱難說完,便是緊張的盯着王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般說辭前者會不會滿意,看着面前與着自己年歲同樣差不多,面容俊雅,一臉溫和笑容的王閔,少女心中卻是實實打着鼓,冥冥中,卻是感覺比先前對着那四名守護紅運樓的人還是可怕。
感受着腦中不斷襲來的滔天般眩暈,她知道,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來了,自己沒有被那些官差發現,落到了前者手中,這就說明,自己身上有着前者所需要的目的,現在,她也只能是賭一把了,賭面前的這名男子,不會將自己輕易交出去。
只是,就是這簡短的幾句話,就是少女也是知道,要讓一個陌生不認識的人相信,無疑是艱難的,那種機率,更是渺茫。
“我信!”
出乎意料的,就在少女那患得患失,內心驚疑不定,且目中無比眩暈即將就是堅持不住的狀態下,兩個淡淡的,且富有磁性力道的男子聲音便是這般緩緩在着少女耳邊沉沉響起,直直讓的少女怔在了原地。
“難道你就準備……這般半蹲着?”
王閔內心微嘆,情知今日自己也是問不出什麼了,可以看出,少女的狀態很糟糕,而現在更是瀕臨了再次昏迷的邊緣。
王閔轉身,從着一邊衣櫃裡拿出一襲翠綠衣衫,將之放到離着牀榻不遠處,後來,低頭思襯了一下,就在少女聽聞自己話語,明顯放鬆下來,但還是深深注視着自己的目光下,伸手進懷中,就在少女那暗自蹙眉,以爲自己要行什麼不軌,那一襲嬌軀猛地又是繃直下,王閔卻是從着懷中緩緩掏出一瓶拇指大小的,翠綠玉壺,一把丟到了牀榻上。
“這是一襲女裝,你……將他換了吧,還有,你身上畢竟是有着傷口,後來又浸了水,此刻也是開始惡化,諾,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也不會留疤,你……用吧!”
少女那雙大大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即便是現在,也是不明白王閔爲什麼會幫她,強自支撐着,櫻桃小嘴微動,就是想要向王閔道謝,可是,就在這時,門外卻是猛地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剎那間,就又是讓的少女那本就疲憊不堪的心神又是高度緊張起來。
“咚咚!”
“開門,官差勘察!”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着幾隻燃着火光的火團,隔着院門,一聲大喝也是這般猛地響起。
王閔擺擺手,示意少女不必緊張,對着少女示了一個眼神,接着便是徑直出去了。
“王大人,大人怎麼在此居住?”
院門開啓,門外本來叫囂的將士卻是忽的一下熄了音,萬萬想不到,這片刻之間,卻是再次遇到了王閔。
“呵呵,沒什麼,只是剛入城,還沒什麼身家,只能在此購置了這座宅子,只不過,尚未入住,今日,見着這杭州城混亂,擔心有宵小之徒趁機來此,便是來此看上一眼!……對了,參將若是不放心,倒是可以進來看上一眼?”
“大人那哪裡話,既是大人的宅子,那麼想必是沒什麼問題的,如此,就不打擾了,屬下這便告辭了!”
那爲首的將士,正是知州身下的一名參將,此前,二人正在紅運樓才堪堪見過,因此,倒是認識。
王閔的官職雖是比不上知州,可是,卻也不是前者可比擬的,那參將再次見得王閔,心中也是不敢得罪王閔,當下客套幾句,隨即便又是匆匆帶着手下去別的地方了。
隔着窗戶,緊張注視着院門情況少女的眼眸中,卻是見得,王閔打開門,面色平淡,身材居正,對着那些身穿盔甲,手執火把的將士不知說了些什麼,接着,那些人竟然是沒進院搜擦,隨即便是匆匆的走了。
這一切的一切,更是讓的少女對着王閔的身份充滿了疑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
待得王閔進來時,少女仍是警醒的對着王閔斥喝道。
少女擡頭,露出那光潔的額頭,沉沉望着王閔。
王閔也是望着少女。
隨即,就在少女那徑直摸不着頭腦的情況下,卻是見得王閔先生沉默了片刻,而後便是這般緩緩的說了一句。
“……最起碼,不是你的敵人!”
說完這些話,王閔便是踱步,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臨了,彷彿又是響起什麼似得,又是對着前者吩咐道:“對了,現在滿城都在找你,今日,你萬萬不可出去,這裡……是我的家,你呆在這裡,沒人打擾!但是,我走之後,那燈,卻是不可長時間燃着,以免被發現!”
少女錯愕,萬萬想不到王閔說走就走,如此乾脆,竟是沒有給自己一絲說話的機會,也不管自己這傷重之體,也是能不能應付的了這些。
望着漸漸消失在自己眼中的那道修長身影,少女暗暗磨牙,看着那身明顯是女子衣衫的翠綠衣裙,面色更是一變在變,心中低低喃喃道。
“難道說,自己遇上了一名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