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閔的這番話說完後,肉眼可見的,那黑袍下的男子也是徑直抖擻了一下,雖然幅度很小,可是,卻是真實存在,誰也不知道,身爲地下勢力頭人的他,看起來風風光光,勢力無邊,可是,在着那些當官的眼中,自己只不過是一隻可以隨時捏死的螞蚱,自己雖然現在能夠安穩的坐在這裡,可是,那也只是礙於自己和着那些人沒有利益關係。
不過,既然能夠做的了這麼大的一座城池的黑暗君王,他也是絕非常人,就在王閔那詫異的眼神下,前者聽到王閔的這番話,不但是沒有意料中的受到悸動,反而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語氣絲毫不起波瀾。
“好處是什麼?”
出乎意料的,還不待王閔說完,黑袍男子卻是這般突然打斷道。
“我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起先,王閔還是有些錯愕,接着便是直視着前者,低沉的道。
“任何都可以?”
那黑袍男子聽後,饒是他涵養深厚,此刻也是不由有些失神,擱着一般人的話,此刻定然會欣喜若狂,畢竟那是一名知縣大人的親口承諾,一般人即便是有錢都是求不來的,同時,黑袍男子心中也是明白,看來面前的這位知縣大人恐怕是被逼得緊了,不然,又是怎麼可能找到自己頭上。
“是!只要是不是傷天害理,不違天道法紀,只要在我條件之內,我定會履行!”
這時,王閔的表情也是霎時間變得嚴肅起來。
“好,我答應了!你要我幹什麼?但是,首先,你和那些官員的爭鬥我們是絕技不會參與的,這點,絕對毋庸置疑。”
沒有什麼比這個一個知縣大人的承諾更重要了,那黑袍男子見得王閔已是開出這麼大的條件,情知,自己如若再貪得無厭下去,恐怕最後也是落得個雞飛蛋打的局面。
看着面前那正對着自己的黑袍人,即便前者臉上帶着面具,可是,此刻王閔仍是有着一種吐血的衝動,狠狠的最後看了最後一眼,雖然自己此次前來也是根本沒有抱這種想法,可是,在見到自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後,只是換的前者這麼一句話,饒是王閔意志力驚人,此刻仍是有些怒氣翻騰。
“好,我要你充當我的眼睛!”
王閔見得前者答應了下來,接着二人又是具體商談了一下,而後王閔便是離開了。
不過,雖然二人不知就着什麼方面達成了協議,可是,待得王閔出去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再次被蒙上眼睛。
而待得王閔離開時,小屋中的混江龍便是召集了手下的一些小頭目進的屋內。
“告訴你們手下的小嘍囉們,從今日開始,多多關心一下那些豪門貴族,以及那些官家子弟的動向,記住,只是觀察,如若有人敢借此惹事,那麼,到時候就別怪我混江龍不講兄弟情面!”
“是!”
底下的衆小頭目雖然心有疑惑,可是,既然這是自己的大哥吩咐下來的,再者說,看着前者的那副狀態,既然前者沒有向着衆人解釋,那麼,估計就算自己一衆詢問,多少也是無濟於事,既然這樣,索性還不如堅決執行的好。
……
“大人,可算是見着你了,你這一去大半天,問那布家掌櫃,前者也是絲毫沒有準信,不過,幸好你回來了,不然的話,夫人那裡,我可真就交不了差了!”
王閔一出的那布莊,一直焦急等待的蘇師爺就是風一般趕到王閔面前,左右打量了王閔一般,最終是檫着頭上冷汗,饒有心悸的一字一句,斷斷續續說道。
“無妨,我沒事!”
“大人,那事?”
“嗯!辦妥了,他已經答應了。”
“對了,昨日咱們去購置的那些東西,今日都送到家中了嗎?”
王閔重新坐到車裡,蘇師爺坐在車轅上,彷彿突然想起什麼的王閔,掀起車簾,側身向着蘇師爺問道。
自從那日自己三人來者市集購置了許多的生活必用品,之後,送走那女刺客後,不出半日,王閔一家酒肆搬家到了那座院子,當然呢,作爲王閔師爺的老蘇,則也是跟了過去。
“大人,咱們這是要回衙門嗎?”
“嗯,不了,忙了這麼幾乎一天了,回家吧!”
“那好,其實大人不說,我也有些餓了!”
就是這般,一路上,王閔與着那蘇師爺一邊說着話,一邊趕着馬車回家,馬車是縣裡衙門的,而王閔因爲要來此,所以特意備下的,再加上,自己的院子距離衙門着實也是有點遠,所以他索性就是這般回家了。
王閔的轎伕又是沒有找好,既然王閔成爲了本地的縣令,那麼一些具體的官容,他還是要講的。
“對了,老蘇啊,有時間,你去打聽一下,杭州城有什麼地方有一條狹窄的街道,人煙稀少,並且,街道兩側還塗抹着大量的號子?”
臨下車,即將邁進院門的時候,王閔也是彷彿想起什麼似得,若有所思的對着身邊的蘇師爺道。
王閔回到家裡,一推門便嗅到一陣飯菜的香氣,心中油然升起一陣幸福的感覺,便向廚下揚聲喚道:“阿奴,我回來了!”
奇怪的是,廚下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王閔奇怪地走過去,探頭往廚下一瞧,裡邊根本沒人,王閔再一回頭,不禁嚇了一跳,秦芸娘正幽靈似的站在他身後。
王閔駭然道:“你怎麼跟個鬼似的,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秦芸娘瞪着他,道:“出事了!”
王閔怔道:“出了什麼事?”
秦芸娘嗖地一下閃到門口,貼着門縫向外看了看,又嗖地一下飄到他的面前,小聲道:“我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兒。”
“哦?”
“我發現這幾日經過咱家門口的人,都會很好奇地往裡邊探頭探腦。”
“哦?”
“我還發現,那些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哦?”
秦芸娘臉色凝重地點:“你說,我相公是知縣的消息會不會已經泄露了?”
聽到小妮子這小孩一般的想法,王閔不禁覺得好笑,頓時沒好氣道:“你想多了,這坊間百姓各過各的曰子,誰會多管他人閒事?”
秦芸娘搖頭道:“不然,我相公這麼厲害,這裡又有哪個不羨慕呢。”
看的二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一旁坐着吃飯的蘇師爺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盛了一碗飯,乾咳兩聲道:“咳咳,那個你們繼續,我回屋去了!”
秦芸娘猶自不放心,凝視着王閔道:“糟了,不會有人來打劫吧?”
王閔頭疼,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小妮子腦子裡究竟是想了什麼,正色道:“絕對沒有事,放心!”
秦芸娘嘆息道:“你這麼一說,我更擔心了。”
王閔瞪着她問道:“飯做好了麼?”
秦芸娘奇怪地看着他道:“你居然還吃得下?”
王閔道:“爲什麼吃不下?我今日可是餓了一天了,放心吧,沒事的。”
看着那滿眼欣喜,深層次的歡喜下又是有些患得患失的樣子,說到這裡,王閔不禁覺得有些心酸,看着滿臉開心笑容,一雙月牙眸子閃爍的少女,起先還沒反應過來,苦澀,現在他卻是着實回過味來。
原本小妮子,和着自己一直過着那些上頓吃了不知下頓的日子,這不,陡然間,自己做官了,長久以來一直都是處於高度壓力下的少女,見得這麼大的院子,以及以前自己一生都是未曾見到過這麼多的銀子,少女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秦芸娘歪着頭仔細想想,展顏道:“不錯,這個理由着實令我放心許多,那麼……吃飯吧!”
昨曰他們和搬新家燎鍋底差不多,自然要隆重一些,今天就不可能大魚大肉了,不過哪怕是尋常的菜式,經過秦芸娘那雙妙手烹調出來,也是色香味俱佳。
王閔一見滿桌佳餚,不由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道:“來來來,吃飯吃飯。”
“這般好的菜,哪能沒酒呢?芸娘,去,拿酒來,順便叫上那老蘇,他可是個真正的酒蟲!”
秦芸娘道:“好,飲酒卻是無妨,我去取來。”
秦芸娘欠身欲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自院中響起。
王閔馬上問了一句:“誰?”
門外的人這回沒有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他先站在門外,恭敬的說了一句話:“大人,是我,瘋捕頭!”
聲落,門才拉開,那人邁步走了進來。
那人進的門來,便是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臉狐疑的望着王閔身前,即將就是要去取酒的秦芸娘,刀疤縱橫的臉滿是爲難。
王閔緩緩站起,疑惑地瞟了前者一眼,姍姍走向院子,楊帆立身在前,問道:“你怎麼來了?”
那刀疤男子,也就是剛剛上任的新任捕頭,見秦芸娘走了,這纔是俯身來到王閔耳邊,小聲道:“京裡來特使了!”
王閔動容道:“是看押賦稅的?”
“嗯!”
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卻是讓的王閔的心,募的就是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