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歷代多少文人對姑蘇是有一份獨特情懷的,說到姑蘇,不得不追溯到夏代一個叫胥的謀臣,因幫大禹治水有功,深受舜王的敬重,封他爲大臣,並把吳地冊封給胥。從此,吳中便有了“姑胥”之稱。年代久了,於是“姑胥”就漸漸演變成“姑蘇”了。
如今,姑蘇倒也是人傑地靈。不過, 早上還風和日麗的姑蘇城,到了下午卻是烏雲密佈,遮天蔽日,眼看大雨就要來了。
城外一條馬道上,十五個人,十三匹馬,一輛馬車就這樣急匆匆的趕路。爲首那人身着錦緞,腰佩寶刀,濃眉大眼,留着一把鬍鬚,雙眼炯炯有神,太陽穴微微凸起,一看便是練家子,還是個高手。
兩旁跟着分別跟着六人,衣着一致,均是錦緞長衫,腰佩短刀,胸前一個“鏢”字虎虎生威,非常醒目。
中間一輛馬車,車廂看去和一般車廂要大一點,其他到也無二。一匹馬在前面賣力的拉着,兩人坐在車上,時不時揮着馬鞭,驅趕着馬兒繼續前進。
“籲”
隨着一聲馬嘶,前面爲首那人勒了馬繮,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佈滿烏雲的天,神色有些擔憂
“大家都抓緊點,大雨要來了,這天也要黑了,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城中落腳”
說罷一勒繮繩
“駕”
那馬兒一聽,底嘶一聲,便奔了起來
後面的人也不敢怠慢,策馬繼續前行。
終於,天始終是暗了下來,雨也開始慢慢飄落。
一進城中,街道兩旁房屋林立,氣息古樸而厚重。靠近城門口十丈位置,一塊大大的遍牌高高掛着,上面“聚賢閣”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很是豪邁。
據說這聚賢閣東家曾是江湖上青剎盟二把手劉玄,因爲看淡江湖中你爭我鬥、打打殺殺,不想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在這姑蘇開了一家酒樓,便是這聚賢閣。
聚賢閣一開張生意火爆,也從來沒人敢在這裡鬧事,因爲聚賢閣有條規矩,凡鬧事者不管是誰自斷一臂滾出聚賢閣。
也正是這條規矩,很多時候聚賢閣成爲一些人的避難所,因爲沒人敢無視這條規矩。
但今天,好像是個例外……
此刻聚賢閣裡,坐着二十來個人,看着裝均是江湖武林人士,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哈哈大笑甚是開心,喧囂不絕,四面燭光通明,將這黑夜照得通亮。
櫃檯邊上,坐着一個老者,手裡拿着一把摺扇,前面擺着一張單人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壺酒,一碟花生。老者看着衆人道
“各位,若知後續事,且聽下回書,今日就到此爲止”
原來老者是個說書的,每天都會來這聚賢閣說上一段,劉玄倒也不介意,還給他備了個單獨的地方。
“格老子的,這雨下的好大,渾身給老子淋溼了”
此時,門被推開,一大漢操着一口川音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衆人都是好奇的看了看那大漢。
只見大漢解了蓑衣,擱置一旁,大大咧咧的走到一空位處坐了下來,一把大刀放在桌上,對着櫃檯吆喝道
“小二,給老子上兩壺上好的竹葉青,搞點小菜,記倒放辣子哈”
小二應了一聲,很快便端來兩壺竹葉青和兩盤小菜,擺上了桌便退了下去。
那大漢拿起壺便是猛灌一口,夾了口小菜咀嚼起來。
此時老者把壺裡僅剩的一杯酒倒入杯中一飲而盡,便要起身離去
“哎,我說老丈,剛來還沒聽倒你說呢,就要走了,是不是有點掃興咯”
大漢又灌了一口酒,看着老者說道
“江湖恩怨古至今,豈可一言道得明”
老者並未驚訝,淡淡念道便邁出了步子。
“我說老丈,這天黑雨大,格老子的,這麼急着走,你可曉得老子是哪個”
大漢一臉不悅,站起來說道,衆人看着大漢並沒有說話,江湖中行走,話多死得快。
“呵呵,川蜀之地,江湖人稱獨行俠的獨孤傲,閣下認爲對否”
老者呵呵一笑,看着獨孤傲緩緩道
“沒得錯,既然曉得,老丈,斗膽留你再講一段,你看要的不”
大漢並不驚訝老者道出身份,說罷又吃了口菜看着老者
“看來閣下是想難爲我這個老頭子了”
“哎,老丈,我這是請你,不是的難爲你哈”
獨孤傲微微一笑看着老者,很顯然並沒有讓老者走的意思
“如此,老夫便告辭,各位見諒,明日再說”
老者向衆人拱手行了個禮,向門口走了過去,正當要開門獨孤傲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哎,老丈,天黑路滑,小心咯哈”
老者沒有回答,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衆人看着獨孤傲,眼神中帶着殺意,什麼時候川耗子也跑姑蘇撒野來了,但礙於規矩,誰也不敢先動手,只是滿臉殺氣的看着獨孤傲。獨孤傲此時也感覺到衆人的殺氣,眼神掃過,不以爲意又坐了下來繼續喝酒。
不過片刻,聚賢閣又來了十五人,便是之前趕路的鏢師。
十五人走了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這是獨孤傲那裡又鬧騰起來
“格老子的,這桌老子坐的,你們幾個滾一邊坐去”
“這位兄臺,你看別處已無空位,還請兄臺多擔待一下,將就將就”
見獨孤傲如此橫行,爲首那人連忙走了過來抱禮客氣道
“老子看個球哦,有沒得空位和老子有啥子關係,老子喝酒不喜歡有人打擾”
果然人如其名,獨孤傲這是傲的沒有邊際
此時,一個鏢師就要拔刀,卻被爲首那人攔住,看着獨孤傲道
“既然如此,打擾兄臺了,我們另找地方”
“趕緊滾,別打擾老子喝酒”
說罷又灌了一口酒
“大哥,爲什麼攔住我”
二人走開了去,剛要拔刀那人問道
“二弟,現在特殊時期,不可節外生枝,何況這是聚賢閣,得守這的規矩”
爲首那人對那二弟道,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審時度勢,小心駛得萬年船。
“林總鏢頭,要不來我這桌擠擠,將就將就”
“是啊,林總鏢頭若不嫌棄過來擠擠,和那川耗子浪費時間做甚”
正在二人不知在何處落座時,卻是響起了兩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