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姐姐你別怕,我哪裡都不去,就這麼陪着你 ”
“嗯,你陪着我,陪着我 ”
容拉在江南的安撫下,慢慢的睡了過去,江南輕輕的起身,收拾了滿地的狼藉,但是那隻殘破的口琴,她卻不知該如何處理,她回頭看了熟睡的容拉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口琴放回到桌上,還是替她留着吧
江南感覺到有人推了推她,她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見容拉憔悴不已的臉,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站起身就往廚房跑
“天哪,我怎麼睡着了,姐姐,你是不是餓了,我這就去做飯 ”
容拉拉住江南,抱歉的笑了笑
“別忙了,我不餓 ”
江南看着眼中一片清明的容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姐姐你,沒事了?”
“沒事,這點事還不會死 ”
“你和那個大叔,到底是是什麼關係啊 ”江南小心翼翼的問道
容拉苦澀的笑着,推了推江南
“去,先拿兩罐啤酒,憋了好久的心事,總算能有個人聽我說了”
江南皺着眉搖了搖頭 “喂,你都兩天沒吃飯了,上來就喝酒怎麼行啊 ”
容拉翻了個白眼 “你別掃興啊 ,我今天必須得喝,喝個痛快明天老孃就要去上班 ”
江南拗不過她,從冰箱裡拿過兩瓶啤酒陪容拉坐了下來,聽她一點一點訴說從前
容拉本來是釜山人,她父親是一個頗有權勢的**要員,安正賢的父親是容拉父親的下屬,她和安正賢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安正賢這個人脾氣冷淡,不過對容拉還是不錯的,因爲父親政界的恩怨,後來有一次容拉差點在放學的路上被人劫持,是安正賢拼了命才保護容拉沒有受到傷害,自己卻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因爲共患難而更進一步,容拉二十歲那年,兩個人決定結婚,可是容拉的父親卻因爲安正賢的家世不同意他倆在一起,容拉就偷偷跟安正賢同居,後來安正賢的父親安排了安正賢去服兵役,沒想到他剛走半年,容拉的家裡就出了變故,有人揭發了容拉父親貪污受賄鉅額,父親被法院判處了死刑,母親也因爲受不了打擊自殺,家裡所有的財產都被沒收,容拉頓時無家可歸,她當時已經懷了安正賢的孩子,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以前父親的那些朋友都不肯對她伸出援手,她卻意外得知,揭發他父親的人正是安正賢的父親,她根本不敢相信居然是他,安正賢走的時候他父親明明還答應要替他好好照顧自己,爲什麼一轉眼就變成了自己的殺父仇人,她跑到安家想討個說法,卻驚訝的得知安正賢已經跟別人訂婚的消息,那個女孩的父親正是頂替了父親職位的那個人,她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是個陰謀,或許連她和安正賢的感情也可能是一場刻意的安排,爭執間她被安正賢的母親從臺階上推下來,孩子也流產了,容拉說的時候表情十分平靜,彷彿事情的主人公並不是她,可是顫抖的眼神卻還是出賣了她的痛苦,江南伸手握住她的手,容拉笑了笑,抿了一口啤酒接着說了下去,後來容拉從醫院出來,就離開了釜山來到了首爾,身無分文的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做了一個老闆的情人半年,那個老闆後來去了美國,也算對她不錯,走之前老闆給了她一大筆錢,她就拿着這筆錢到法國學了設計,後來回國就被這家公司錄取了。她去法國之前,安正賢找過她,得知容拉做了別人的情人,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依舊隔三差五的來找容拉,每次都被容拉羞辱的五體投地,有時候容拉發了狠甚至會找人來修理安正賢,安正賢雖然服過兵役,但是他自知對不起容拉,從不還手,好幾次都被打得住了院,卻還是不死心,容拉有時也會心疼他,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無辜,可是她抑制不了心裡的恨,每次看到安氏夫婦看到自己兒子的那副肝腸寸斷的樣子,她就覺得痛快,
安正賢的父親當然想過要整死容拉,可是安正賢卻拿自己的命來逼迫他說,要是容拉出了什麼事,他就陪她一起死,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說到做到的脾性,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容拉繼續折磨安正賢卻無能爲力,也許這都是報應啊!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就要來報復他的兒子。 可是他錯了,容拉畢竟不是個絕情的人,這樣折磨安正賢,她也會痛,也會累,所以她選擇了離開韓國,離開時她什麼都沒帶,就帶走了安正賢送給她的口琴,她一直沒捨得扔,從小聽他吹到大,她從沒想過她和安正賢有一天居然會走到這個地步,她還愛他,可是他們倆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不管安正賢再怎麼努力,依然彌補不了容拉遭受的一切。
回國之後,她曾經回到釜山去給父母掃過墓,卻聽阿姨說起,每年父母的祭日,安正賢都會來祭拜他們,一呆就是一天,說他們兩個都是苦命的孩子,容拉笑了笑,沒說什麼,隔天就離開了釜山。她回國的事誰都沒告訴,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告別以前那些風風雨雨,可是她從沒想過,會在公司的年會上碰到他,他變得更有男人味,英俊的面容依舊消瘦,一雙眼睛卻不再如之前那般純淨,當年那個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孩大概再也回不來了,容拉本想偷偷離開,可是兩個人畢竟愛了那麼多年,早就有了心裡感應,安正賢一眼就在人羣中看到她,然後像是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容拉被他抱在懷裡,不知如何推開他,也是當時沒有推開他,給了安正賢錯誤的希望,自那以後安正賢再次糾纏到她的生活裡,容拉依舊拒絕他,可是她太小看安正賢了,安正賢早就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爲了讓容拉回到他身邊,軟磨硬泡,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容拉已經不可能像當年那樣狠心對他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避,安正賢卻不爲鬆動,所以在安正賢的種種攻勢下,受傷的也只能是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