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你爲什麼想跟着我呢”靜默了許久,柳漫開口了。阿狗從來都是淡淡的,默默地,不多話語,卻時刻關注,所以她不說話,阿狗也不會主動開口。
“就是想跟着漫啊”阿狗的回答理所當然,理由,需要嗎?十六歲的少年,本該通達人情世故了,女人突然多愁善感,是需要安慰的,可是十六年非常人的生活,讓少年與世俗格格不入。
他或爲世所容,被奉成神,或於世不容,隔絕成魔,他總不可能是一個平常的人的。
“是嗎,或者你是想如世人說的那般,征服我,然後做他們的救世主”柳漫的聲音淡淡的,好像飄遠了思緒,說這些只是無意識的囈語。
“那些人,哪比得上漫”阿狗不解了,那些世人如何,關他什麼事,這是阿狗的心聲,他的眼中,從來只有女人一個,可小心眼的女人,如今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你爲什麼跟着我麼?”女人偏頭,嚴肅認真的看着阿狗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點異樣。
“就是想跟着漫啊”阿狗無辜的看着女人,又繞回了最初的問題,但阿狗的回答,可變不出花來,於是硬邦邦的,還是那麼一句。
“呵~那麼…”柳漫翻過身,半個身子靠在阿狗的身上,她單手撐着阿狗的胸膛,空出一隻手挑起了阿狗的下巴,由上而下,帶着傲然的邪魅笑意,直直的看着阿狗的眼睛。
隨着柳漫的動作,滿頭的長髮散開,披落在阿狗的身上,胸前,脖頸處。阿狗雖然女人的動作,一動不敢動,只是伸手扶住女人的腰,帶着呵護的意味。
感覺到阿狗的動作,女人笑意更深了,“那麼,你想要什麼?”
女人說着,慢慢俯身,感受着阿狗的變化,在阿狗心跳加速以及滿含期待的眼神中,脣對着脣,一觸即離。“是這樣?”
女人像個妖精一般,調笑着阿狗。阿狗在女人的動作下,心跳又加速了許多,漲紅的臉帶上些羞澀,眼睛亮亮的看着女人,抿了抿脣,發出了一個單音“嗯”
阿狗知道這叫親吻,只有親密的人才可以做,但是他不知道這樣做,會有這麼多奇怪的反應,而且,想上癮一樣,對以前簡單的觸碰開始不滿。
直覺告訴他,這纔是他應該做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只是蹭蹭臉,或者像剛纔那樣,親一下臉頰。
“嗯,漫,還要”阿狗不滿足了,十六歲的少年,正是情竇初開,青春懵懂的時候,加上阿狗這樣幾乎是一竅不通的,只能是遵循本能了。
他初因女人遺夜時,女人給他講解了一些東西,然而那些卻是不包括這樣太過純潔的心思和內容的。
“要,要什麼?”女人嬌嬌笑着,想惡作劇成功了一般,撩撥了少年的心思,卻任由他心緒洶涌,毫無顧忌的抽身而去,偏又若即若離。
“要漫親親”阿狗單純的等着女人滿足他的要求,他總是這樣傻等,偏不知道自己索取,偶爾等不及了,也是女人一攔便乖乖停下。
“呵呵~”女人愉悅的笑了,不是以往略帶嘲諷的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笑了,這樣一個傻愣愣的少年,這世上要去哪兒找第二個,果然是該留下的。
阿狗不知道女人想的什麼,只是女人一直不動作,他有些等不及了,便自己擡頭,快速偷得一個吻,滿足的舔着脣角,又是一陣傻笑。
女人也是被氣樂了,不過也沒有責怪阿狗,她要是想躲開,哪有阿狗什麼事了,權當是阿狗讓她心情變好的獎勵了。
她知道阿狗向來乖巧,不會忤逆她,只是以前牽着手也便滿足了,如今她開了先河,怕是逃不過阿狗時時索吻,她一直知道,阿狗的所有滿足都是源於她。
偶爾給些甜頭也不錯,反正她也不反感,而且她不應,阿狗也是從不強迫的。妖女的宗旨便是以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的收穫,顯然,她在阿狗身上已經超額收穫了。
也許,就是世人說的愛了吧,擁有這樣單純執着的少年的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但柳漫可沒有想過付出同等的愛,她是妖女,妖女需要等價交換嗎?
“漫,漫~”阿狗叫了幾聲,扯回了柳漫飄遠的思緒,他貫不知女人心中萬千的思慮,只是對如今的生活無比滿意。
“漫,我們可以做夫妻嗎?”阿狗期待的看着女人,人們說,夫妻纔可以永遠在一起,可以親吻,可以一起睡覺。
有了這個蜻蜓點水的吻,阿狗速度想到了晚上一起睡覺,這樣,他就可以摟着女人,可以時刻看着,也許,還可以在女人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吻一下。
一想到可以摟着女人睡,阿狗就覺得,做夫妻太棒了,雖然女人醒着時,他可以一直粘着女人,可想想睡覺後的女人也屬於他,他就更開心了。
“哦?爲什麼呢”柳漫看着阿狗,她知道阿狗是怎樣的一個人,所以也猜到阿狗做夫妻的理由,絕對不會和常人一樣。
“想和漫一起睡”這樣就可以一直抱着了。阿狗誠實的回答,留了半句在心裡,甜甜的想着以後都可以抱着這種事是多麼美好。
果然人說的沒錯,人是永遠不會滿足的,得到了一樣就會開始奢望另一樣,直到萬劫不復。可是,事關女人,阿狗就不在乎什麼萬劫不復了。
“是嗎,但是,不可以”柳漫說的漫不經心,原本擡着阿狗下巴的手下移了一些,在阿狗微微凸起的喉結上輕輕摳動,惹得阿狗忍不住的吞嚥。
“哦”阿狗失望的應聲,但是並沒有多麼受到打擊,在阿狗覺得,不做夫妻也就是晚上不能摟着女人睡罷了,並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反正他們不是夫妻,也可以親吻,那以後不是夫妻,也一樣可以一起睡。
女人很容易的看出了阿狗的想法,無聲的笑笑,坐了起來,阿狗自然隨着女人的動作放開手,隨後也坐了起來,起身扶起女人,看着女人,又咧嘴笑了。
這樣單純的少年,終於是拂去了女人因梓蓉而積下的陰鬱,女人知道她和阿狗的關係是有些奇怪的,不像師徒,不像姐弟,又不像夫妻。總要說的話,大概,都佔了一點。
“好了,回去吧”女人淡淡的收了笑,東大不知從哪裡快速的跑了出來,在女人的身邊停下,伏下身子,女人先坐了上去,阿狗隨後跟上。
“嗷嗚~”東大一聲大吼,飛速的竄了出去,阿狗對着迎面的大風,皺了皺眉,隨即啓了一個氣盾,護住了女人。
一路上沒什麼話說,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回到了院落裡,然後便是練功。這樣兩個話都不多的人,居然就這麼生活在一起,還沒鬧什麼矛盾,疏離了彼此也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