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麼慢速在河裡飄了這麼久,要趕上英雄大會有些困難,柳漫也沒有加急了趕路,似乎還是那麼得過且過的,能到就到。
這一次英雄大會要持續許多天,可也不會太久,大家都不是那麼閒的人。也許對於趕上大會還是有些在意的,柳漫沒有如以前那麼慢悠悠的晃了。
終於是在英雄大會開始後的第三天趕到了地方,二十九號的中午,在一羣人不知如何形容的複雜眼神中,柳漫帶着阿狗到了,縱然是那麼多老古董在場,柳漫也沒有走下虎背以示尊重。
“你終於來了”介子封大概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對柳漫的到來表示真心歡迎的,不止是因爲喜愛柳漫,更是和柳漫一樣覺得妖分好壞,不該一把子打死,這在大部分都是見妖就殺的人羣裡,也顯得有些異類。
然而,流水有情,落花無意,無論介子封如何,柳漫都不會看上他。她不是落入黑暗的只願尋一絲光明的失敗者,她是身處紅塵卻看透紅塵的遊離者。
大堂之內,坐了一羣老老少少,看着柳漫和阿狗的眼神帶着一絲不屑,但總歸無人多說。柳漫看的清澈,坐在東大身上,像巡視的女王,不含一點退怯。
“介大英雄相邀,我怎麼敢推拒呢”柳漫微微一笑,“不過是來一趟,就全了家師的條件,實在是簡單極了不是嗎?”
“什麼?介家小子,你…”聽到柳漫的話,一個老的不成樣子的老頭登時發怒,卻被邊上的人攔了下來。
“怎麼,他爺爺都還沒說什麼,你就迫不及待上趕着倚老賣老了麼,王老頭”傲慢而隨意的態度,卻是出自一個看起來只有中年的男人口中,還有些微詞的王老頭瞬間禁聲了。
說話的是湯家的人,湯家和介家,可算是大陸最頂尖的家族了,實力相當,又正好一個在江南,一個在漠北,相處也算融洽。
“你在不來,這大會都該結束了”介子封毫無壓力的對着柳漫說,對於王老頭的挑釁自然視而不見,總得來說,還是有許多人不服他的,王老頭就是其一。
“那可真是太好了,反正我來也不是看你們這無聊的大會的,只是完成我的承諾罷了”柳漫說吧,也不顧這一羣人了,直接就意示東大離開,留下一羣吵吵鬧鬧的人。
柳漫實在不知道聚集這麼一羣人有什麼用,真正的大人物又不出場,介子封雖是小輩中靠譜的,可是心未免太好,怎麼撐得住這場子。
不過無所謂,她來的目的,也不過是完成承諾,好去報仇罷了,介子封果然是能忍的,多久以前的承諾,他硬是捱到了現在。
那些人打什麼主意她不知道,但沒了這承諾,她就可以去殺一個人了,介子封應該是知道的,如今這麼做,更像是默認她的舉動,她大概是被當槍使了,不過,也沒什麼。介子封終歸是介家的人,還是要聽從介家的。
一路被完全忽視的阿狗,此時纔有了心刷自己的存在感,摟着女人的手開始小動作不斷,摳摳捏捏,不甘寂寞。
“越,別鬧”柳漫頗爲無奈的制止,有了那兩個月的獨處,加上這些日子的趕路,阿狗更“活潑”了。
“漫,接下來做什麼”阿狗一聽女人開口,瞬間不多動了,聽話的不得了。
“殺一個人吧”柳漫滿不在乎的說,那些事她都對阿狗說過了,若不是最後答應了她師傅賭下的那個條件沒有完成她就絕不去報仇,那個忘恩負義的人,她早一劍殺了。
她師傅大概以爲時間過的久了,她就不會想着報仇了,然而她師傅不明白,她並不在乎仇恨,只是覺得該殺而已。
到了煙山山莊,柳漫覺得英雄大會也不過是名頭大罷了,其實,也不過是一羣“小孩”的小打小鬧。
朱永昌是她指定要殺的人,可惜大堂內並沒有他,不然,一定可以看到一場好戲了,當着那一羣不屑她又害怕她的老古董殺人,場面一定很好看,可惜,她要殺的人不在。
阿狗也知道女人是要殺什麼人的,“我替漫殺吧”
跟着女人這麼長久,其實殺人對阿狗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好啊,現在就去吧,殺完人,正好休息一會兒,明天離開”女人果然是不會有一絲憐惜的,正好她如今被阿狗護着,連殺人都懶得動,阿狗出手,正和她意。
東大得了吩咐,撒開了速度跑,朱永昌在哪裡,他早是知道的。
一間普通的客房門口,東大停了下來“吼~”
震天一嘯,許多客房內的人嚇了一跳,紛紛出來看情況。這些都是不夠參加今天大會的人,有些只是來見個世面,朱永昌不同,他是朱家很重要的人,卻被安排在了這裡。
“漫,解決了他我們就走”阿狗看着女人,擡頭摸了摸女人的臉,說道。
女人挺了挺身子,阿狗下去了,她也沒了靠的的地方,便找到“嗯,聽越的,越要快點哦”
“你來了”阿狗推門進去,朱永昌就盤坐在牀上,悠閒的泡着茶,絲毫沒有要被殺的恐懼。
“我來殺你”阿狗覺得有些奇怪,這人不怕死麼,明明女人說過,他對生無比渴求。
“我知道,也活的夠久了,需要來一杯麼”朱永昌帶着淡笑,毫不在乎阿狗的反應,淡然的喝了一杯茶,這樣看去,朱永昌還是長的不錯的。
“不,我只需要你快點死”阿狗認真的回答,提着劍便走了過去,他要看看,這人是不是真不怕死,不反抗。
“既然如此…那就…”朱永昌纔剛想出其不意的反擊,就被阿狗一劍穿心,帶着不可置信,他斷斷續續的說“你…沒中毒?”
這和他拿到的劇本不一樣啊,他是知道妖女這幾天要來殺他,但是明明說妖女和月郎進入房間,就會中毒,而解藥就是他正在喝的茶,然後他就可以殺了他們,但是,結果爲什麼是這樣。
“所以說,人類啊,呵~”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聽到朱永昌的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這些,都不過是那些人騙人的技巧罷了,可笑朱永昌信了,所以他死了。
在不甘心中,朱永昌倒下了,阿狗嫌棄的拿起牀上的被子擦着劍上的血跡,幸好他注意着,沒有血濺到身上,也怪朱永昌太相信出這個計劃的人,真以爲他纔是殺人的人。
“漫~”收了劍,阿狗便跑到了女人身邊,帶着憨傻的笑。
那些人千方百計的引她來這裡,又給她提供這樣好的殺人機會,柳漫並不知道爲什麼,也沒興趣知道,不過她可沒打算繼續留下被利用了,看着人類和妖鬥得不亦樂乎,她也蠻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