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邪走了半天,皇帝陛下和左右兩相仍然沉浸在震驚中。鬼知道夏無邪今天是怎麼了。突然變成了個思想家。這根本就不符合夏無邪的人設嘛。
婚期臨近深秋,虎嘯國雖然沒有上輩子熱,但溫度也不容樂觀。嫁衣一般都是18件打底。光是穿就足足需要半個小時。看着江曉羽變了臉色,夏無邪力壓衆議將嫁衣改成了3層。喜娘們各種勸阻,可夏無邪僅僅是一個冷笑,衆人便默默地閉嘴了。
等到嫁衣全部完成時,當初反對的人都統統閉上了嘴。這樣的好繡工,就算是找遍四國也未必有能夠跟並肩的。夏無邪的一項隱藏技能在不知不覺間暴露在衆人面前。
江曉羽就算已經言明自己不再是龍鱗的郡主。可到底是要嫁給八皇子的人。貴族中有不少貴女都紛紛跑來圍觀嫁衣。誰知道還沒看見,就被皇后一道懿旨攔在了門外。
玉音宮裡,皇后娘娘笑着看着一身紅和一身水綠的兩個丫頭。回手讓千春將準備好的一箱首飾拿了出來。
“知道你不常戴這些,可是該有的還是要有的。”皇后娘娘笑眯眯地讓千春將箱子遞給江曉羽。
江曉羽倒是還有些拘束,可這些時日也知道這位皇后雖然母儀天下,但你不踩她底線她還是會和善待你的人。便道了謝接過了箱子。
夏無邪低着頭喝茶,整個人都有點蔫蔫的。皇后娘娘笑着問她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誰都看得出來江曉羽那身嫁衣用了多少心思在裡面。光是那層細細密密的刺繡就讓京城內的繡娘們望塵莫及。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揮手而就的。
“讓娘娘擔心了,無邪不過是跟萬歲爺和左右兩相慪氣罷了。過幾天就好了。”夏無邪懨懨地說道。
皇后娘娘抿嘴一笑:“這幾日皇上也是沒什麼精神,本宮問了。陛下竟然說這幾日你都躲着他走。讓陛下心裡格外失落呢。”
夏無邪苦笑了一下:“男人,永遠都不知道撐起一片天有多辛苦。他們總是看到權力表面的光鮮亮麗。永遠不知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而且,他們格外看不起女人。”
皇后娘娘聽着夏無邪彷彿抱怨般的口氣,心裡也微微一動。略有贊同地點點頭。
“總覺得女人鹹吃蘿蔔淡操心。如果你只守着一個女人過日子。女人自然會溫順體貼賢惠有加。這麼淺顯的道理,竟然不懂。”夏無邪喝了口茶。口氣變得冷冽起來。
江曉羽默了個,她終於知道爲毛到現在都沒有要成親的真實感,穿越過來的妞兒們,你們誰考慮過老公三妻四妾的問題啊喂?你說什麼?女主嫁過去男主都是專寵的?你能保證他一輩子都專寵麼?等到你人老珠黃的時候,面對那些鮮花嫩草,你老公還能否把持得住呢?而且。如果碰巧你老公一個不小心做了皇帝,後~宮神馬的,人家可是會一臉無奈地跟你說不得不收的啊。那時候,你該怎麼辦呢?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興致勃勃地來一趟甄嬛傳的。任誰都想過清閒日子吧。
是個穿越過來的都受不了吧。
圍觀的宮女們見夏無邪一句話竟然就讓玉音宮的氣氛講到冰點,都恨不得沒帶耳朵出來。
皇后淡淡地看了夏無邪一眼。心中微微嘆息。
“娘娘,阮妃娘娘前來請安了。”
皇后微微一愣,從之前壓抑的氣氛中緩解了過來。也不是年節假日的,阮妃哪根筋不對竟然跑來跟她請安了。
聽見阮妃的名字,夏無邪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妃子神馬的,簡直太堵心了。
“娘娘,要不我們倆迴避一下吧。”夏無邪起身拉着江曉羽行了個禮,畢竟這個時候她們在不合禮法。皇后娘娘也考慮這點。點點頭,讓千春引着倆人到後殿去小坐一下。
江曉羽被夏無邪拉着到後殿去拆箱子看首飾了。一臉好奇地問夏無邪阮妃是什麼人。
“孔雀他媽來之前最受寵的妃子。”夏無邪簡潔地用一句話概括了阮妃的簡歷。
“華妃娘娘的款?”哎喲,那可真有意思了啊。
夏無邪歪着頭想了想:“華妃娘娘跟她比可愛多了。”
江曉羽:……額……
前殿。阮妃一身素雅搖曳而來。見到皇后娘娘難得的盈盈一禮。
“皇后娘娘吉祥,臣妾近幾日身子不適未曾前來請安。請恕臣妾無禮了。”嬌滴滴的聲音聽上去彷彿黃鶯出谷。
皇后微微一笑,命千春給阮妃賜座。
阮妃軟軟地靠在椅子上,直勾勾地打量起皇后娘娘來。半晌,用手絹掩着嘴笑眯眯地稱讚道:“娘娘近幾日氣色果然不錯。”
皇后也不氣惱她如此無禮,只是笑着:“哪有妹妹嬌花軟玉一般。”
阮妃臉色淡淡的。眼神飄開:“哪兒比得上皇后娘娘整日霸着皇上,自然是滋潤些。”
皇后面色微暗:“這是陛下的憐愛。”
阮妃一改方纔的冷淡。倒是笑得溫潤:“娘娘哪日跟皇上也說一說,倒是讓妹妹也沾些光。”
皇后笑着看着阮妃。眼底卻是冰冷一片。無邪說的果然是對的,男人何曾想過後院的那些事,只想着自己如何快活。卻從不想女人的難處。
“娘娘倒是給個信,允還是不允啊。”阮妃笑眯眯地追問着。
“放肆,如何跟娘娘說話呢。”千春冷喝一聲。
阮妃也不氣,秀氣的眼睛瞟了千春一眼:“千春姑娘自然不願皇上來本宮殿裡,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一句話說的千春臉色登時青紫。
皇后擺擺手:“今日乏了,你且回去吧。”
阮妃卻一動也不動:“娘娘,您這樣是不對的。總是霸着皇上,皇上如何雨露均沾啊。這讓朝堂上的衆位大臣們如何放心提皇上辦事呢。”
一直在後面聽牆角的夏無邪卻是聽不下去了。你妹的這特麼是絕對的蹬鼻子上臉。不管江曉羽的阻攔。直接走了出去:“呵呵,我倒是不知道,咱們萬歲爺是個需要靠睡女人才能穩定朝堂的慫貨。”
皇后面色一緊,竟讓夏無邪江曉羽這些未出閣的小丫頭聽到了這種內容。
夏無邪已經掀了簾子走了進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阮妃一趟,直看得阮妃變了臉色才微微一笑。
“看來阮妃娘娘牀上功夫不錯。衆位大人才如此放心啊。”
“噗……”江曉羽沒忍住,直接笑場,捂着嘴抱着肩,笑得一抽一抽的。果然嘴毒,一句話所有人都罵進去了。
“你又是哪根蔥,後~宮的事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將軍管得了的。”阮妃的臉直接就綠了。這已經不是打臉那麼簡單的事了。
夏無邪大大方方地坐到皇后下首的藤椅上。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我哪兒有身份去管皇帝晚上睡誰的事啊。我可沒有阮妃娘娘如此的豁亮,跑到原配跟前要人家出借男人的。果然是令尊教導有方。我爹是粗人,比不上啊。”
“放肆。本宮可以杖斃了你。”阮妃霍然起身,身邊的人已經全都面色青白了。
“杖斃?”夏無邪冷笑一聲:“你們全家都不夠我塞牙縫的。跟戰神叫囂杖斃,阮妃娘娘您藥不能停啊。”
掃視了一圈阮妃身後的宮女太監:“老子今日倒要看看。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我手底下過一圈。”
“你,你這是藐視皇權!”阮妃直接擡出皇帝來壓她。只要夏無邪有一句不敬,直接就是死罪。
“皇權?你是哪門子的皇權。不過是個暖牀的。除了陪睡你還能幹什麼?方纔不還跟皇后娘娘苦口婆心地勸道,說皇帝睡了你,朝堂的大臣們才能放心麼?”夏無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阮妃,她還真就不怕阮妃去皇帝面前告狀。
“哎,給人家留點面子。多厚的臉皮經得起你戳啊。”江曉羽一臉拉架的表情:“再說了,人家就喜歡做了婊~子立牌坊。你又不是是人家親孃,管得着麼。”
原本江曉羽一開口,皇后娘娘面色多少有些陰沉。結果後面一句,差點讓皇后娘娘沒繃住笑出來。
夏無邪想了想,點點頭:“也對。沒腦子的女人不是說教幾句就能長進的。腦子比誰都通風。絕對是沒藥醫啊。”
阮妃已經氣得渾身顫抖,指着江曉羽和夏無邪咬牙切齒。還未等說出什麼來,便被夏無邪搶了先。
“還愣着幹嘛?趕緊去找皇上告狀啊。說我跟傾陽郡主欺負了你。說你做婊~子還立牌坊。去啊。這麼好的機會可以恢復皇帝對你的寵愛。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夏無邪一臉鄙視地看着阮妃娘娘。
阮妃娘娘愣了愣,果斷地轉身往外跑。
江曉羽默了個:“那個。放虎歸山,好麼?”
夏無邪聳聳肩:“你是男人你喜歡一出現就哭天抹淚跟你訴苦哭窮的女人麼?”
江曉羽搖了搖頭。誰都不喜歡好吧!夏無邪點點頭:“讓她去告狀嘛。反正最近日子過的無聊。”
血壓低睡不好的人情緒波動都比較大。偏巧皇帝陛下正朝着玉音宮這邊走來,半路就遇到了前去告狀的阮妃娘娘。哭哭啼啼地了半個時辰。阮妃能做到寵妃的地位也不是吃乾飯的。刪減斷章之後,皇帝聽到的就是皇后娘娘無故叫她立規矩還被夏無邪無端羞辱。雖然皇帝陛下倒是不全信,可夏無邪之前也不是沒毆打過宮妃。誰知道她是不是因爲這幾日讓她按兵不動又開始拳頭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