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之二 深夜的五子棋
世人大多不愛黑夜。
可偏他,情有獨鍾。
雖然,夜深的時候,難以成眠。
夜已深,身邊的人傳來安穩的呼吸聲。季貴人微微睜開眼睛,習慣性地看了看懷裡沉睡的人。
已經不太記得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覺得懷裡抱着一個人,這樣的安心。
黑夜總是能帶給人沉靜,沉靜的時候便會想起尋常過往。
那些不願回想,不該回想的過去。揮之不去。
“餓了麼?”許是他動作太大,懷裡的人竟然醒了過來。
季貴人微微一笑,拉扯過被子在夏無邪的脖頸處掖了掖:“起來喝水,沒有餓。”
曾經一度,他是那樣的討厭她。討厭她那樣簡單粗暴地闖進他的世界裡來。討厭她在面對抉擇的時候那樣的乾脆利落絲毫不猶豫。討厭她在面對痛苦的時候能夠儘快地找到解決的方法。這些,是他沒有的。
拿過桌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季貴人微微站直了身子。眯着眼看着外面皎潔的月光。
今夜應該是十五,外面的月亮格外的亮。就算是在屋裡,也可以看見溫柔的月光映照在地上。
過去,她總是喜歡深夜跑來找他。
白天的時候,他們互不搭理。彷彿幾世的仇人。可夜晚,她卻彷彿跟他從未陌生地靠了近來。
“貴人……”夏無邪趴在牀邊嘟囔着。大半夜不睡覺起來曬月亮,難道她剛纔的努力都白費了?
看來還是沒伺候舒坦,否則擼成那個樣子有幾個男人還有精力爬起來曬月亮啊?
“不過是起來喝個水,至於麼。”季貴人淡笑着走回牀邊,還沒等坐穩,夏無邪就撲了上來。
“你睡不着?”夏無邪一雙暗金色的貓眼在黑夜裡鋥亮鋥亮。
季貴人低頭想了想:“說不好。”
夏無邪嘿嘿一笑:“那麼,做點別的事?”
季貴人眼神一暗,嘴角卻微微翹起:“做點什麼事好呢?”
夏無邪神秘兮兮地翻身下地,一路小跑殺到桌邊又一路小跑殺了回來。
“睡不着,咱們倆來下棋吧。”
季貴人嘴角抽了抽,傲嬌地別開臉:“不下,你那破棋簍子,誰跟你下棋。”
明明是個打仗的好手,偏棋下的毫無章法。
夏無邪伸手戳了戳季貴人的胸口:“這個叫五子棋,保證你沒玩過。”
季貴人瞄了一眼棋盤,管你什麼棋,大半夜的氣氛這麼好不做點有意思的事,下棋?開神馬玩笑。
腦中突然閃過夏無邪纖細的腰肢,季貴人眯了眯眼,伸手過去將夏無邪扯進懷裡。
“哎呀,不許耍賴!”夏無邪笑着推了推他。
季貴人卻不管那些,閉着眼將臉埋進夏無邪的脖頸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身上味道淺,又不用香粉。極容易沾染別人的味道。雖然夏無邪不知道,可季貴人卻知道。
每次見面,他都喜歡將她籠在懷裡。並不光是爲了抱着她,而是讓自己的氣息沾染在她身上。
夏無邪被聞的癢癢,推了推季貴人:“起來我教你下五子棋,誰贏了就可以讓輸的人做一件事。”
季貴人正緊緊地抱着夏無邪,聽她這樣說,微微一笑:“這倒是有趣些。”
言罷,便放開了她。
夏無邪整理了一下衣襟,神秘兮兮地將一黑一白兩把棋子放在棋盤上:“原理很簡單,無論橫向縱向還是斜着,只要最先連成五個子,就算贏。”
季貴人點點頭,纖長的手指繞着披散在肩頭的秀髮:“誰先走?”
夏無邪指了指:“都是黑子先走。我們石頭剪子布,誰贏了誰就拿黑子。”
季貴人眨眨眼:“什麼是石頭剪子布?”
夏無邪:……
月上西樓,牀上的人兒正拼得你死我活。
“那樣不算,怎麼可以從後面繞過去嘛。”夏無邪嘟着嘴,天知道這臭小子智商到底有多高。明明是第一次玩,就沒見過這樣聰明的。
“你管我,反正我已經連上了。算我贏。”季貴人難得孩子氣地拍開夏無邪要伸過去抓棋子的手。
夏無邪狠狠地瞪了季貴人一眼:“我是你妻子你讓着我點不行麼?”
季貴人搖了搖手指頭:“哀兵之計也沒用。”
夏無邪鼓着臉頰,嘟着嘴,半晌,一把扯開領口,露出圓潤的香肩,朝着季貴人飛了個媚眼:“哀兵不行,色~誘行不行?”
季貴人正要整理棋子,見夏無邪這樣,眯了眯眼睛:“光露個肩?沒誠意。”
啊?夏無邪眨了眨眼,想了想,伸手將睡袍下襬拉起來,雪白的長腿露了出來:“這樣呢?”
季貴人抿着嘴笑了笑:“還是不夠。”
夏無邪頓時氣鼓鼓的:“你框人家!”
季貴人見她氣呼呼的竟比平時要可愛,笑着探過身去,低頭在夏無邪的大腿上印上一吻。
“嗯……”夏無邪周身一緊,下意識地去推季貴人的頭。卻被季貴人反手捉住了手腕。
“我來教你,什麼樣是有誠意。”季貴人低醇的聲音彷彿羽毛刮過心臟,夏無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緊了。
月光下,季貴人白皙的臉龐彷彿美玉一般,臉上純淨淡然的笑意讓人心頭一暖。只見他緩緩地拉起夏無邪的手,一根一根地親吻着她帶有薄繭的手指。
酥酥麻麻的,彷彿貓撓一樣,夏無邪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季貴人緊緊地扯住她的手,將她緩緩地拉向自己。親吻卻從手指移到了手心,又從手心滑向了手腕。
“貴人……”夏無邪嘟囔着,一張嘴卻變成了呻~吟。
“嗯?”季貴人並不擡頭看她,細碎的吻順着胳膊往下滑動,到了肩膀,到了鎖骨,到了胸口上的那顆痣。
夏無邪有些難耐地推着他,卻被他緊緊地鎖在懷裡。
季貴人並沒有一直親吻,靈巧的舌頭輕輕地刮過夏無邪白淨細膩的肌膚。
過電一般的戰慄感從腰間傳來。
“啊……”夏無邪差點喊出來,緊緊地咬住嘴脣,扯着季貴人衣服的手在微微發抖。
季貴人一寸一寸地舔舐着,從胸口滑向了小腹。夏無邪彷彿撈出水裡的魚,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腦中一片空白。
“無邪……”季貴人的聲音就在耳邊。溫熱的氣息吐在耳蝸上,夏無邪渾身顫抖起來。
雙手緊緊地抓住季貴人,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季貴人的手有些冰冷,卻絲毫不妨礙夏無邪對那雙手的喜愛。而今,這雙有些冰冷的手,正伸進衣服裡,攬着她的腰肢,揉捏着她的柔軟。
“貴……人”夏無邪緊緊地咬着嘴脣,眼角似有淚光閃現。
季貴人低頭看着她,輕輕地舔舐着她咬的通紅的脣瓣,輕柔地吻着。雙手卻慢慢地將夏無邪託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挺進,讓夏無邪全身都絞緊了。這小子又偷襲!每次都是,吻得她意~亂~情~迷的時候突然來這麼一下,從來都不會溫柔地慢慢來。
季貴人靠在牀架上,將夏無邪緊緊地固定住,緩慢地動了起來。
“啊……”夏無邪緊緊地抱住季貴人的脖頸,頭埋在他的脖子下面。細碎的呻~吟聲緊貼着他的耳邊。
季貴人卻不急,慢慢的,緩緩的,一下,一下,一下。直到夏無邪開始難耐地抓着他的後背,季貴人嘴角扯出一個有趣的弧度。
這個反映,確實很有趣啊。
“貴人!”一聲嬌嗔,夏無邪眼睛溼潤地瞪着季貴人,低頭咬住了他的耳垂,反覆舔舐着。
戰慄感從耳朵傳到了腰,季貴人眉心一皺,悶哼一聲。翻身將夏無邪按在了牀鋪中。一下比一下狠戾地挺進起來。
夏無邪原本想要逗他一下,卻沒曾想惹來如此大的反撲。一瞬間彷彿大海中的小舟,思緒全被撞亂了。
“說,說你是我的。”季貴人的聲音透着咬牙切齒。
夏無邪眼神迷濛地緊緊攀住季貴人:“我……我是……你的……”
季貴人低頭狠狠地咬住夏無邪的肩膀,尖銳的疼痛讓夏無邪尖叫起來。
“我不准你再想那個人!”
誰?除了你,我還想過誰呢?
“那個教會你五子棋的人。你永遠不準再想。”季貴人的聲音透着狠戾。
夏無邪嗚嗚地哭了起來,那種生命都彷彿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感覺讓她心口緊緊的。除了抱着季貴人,她似乎什麼都做不到。
“我只想着你,只想着你。”夏無邪彷彿貓叫的呢喃在季貴人的耳邊若有似無。
季貴人眼神暗了暗,一把扯起夏無邪的雙腿,更加用力地撞擊了幾下,腦中一片空白撲倒在夏無邪身上。
如雷一般的心跳相互重疊着。季貴人將夏無邪緊緊地抱在懷裡。
“貴人。”夏無邪無意識地呢喃着,雙手緊緊地抱着季貴人的脖子。
季貴人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輕輕地吻了吻咬在夏無邪肩膀上的傷口。他知道,只有在那一瞬間,他纔會有這個女子是屬於他的真實感。對於她發燒時,口中呼喚的時巍,他不是沒去調查過。
即使夏無邪已經嫁給他,即使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可那種未知的恐懼仍然捏緊他的心。
如果有那樣一天,那個人來找她了,她會不會回頭呢……
想到這兒,季貴人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