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滅時間過去了五個月,如衆人所期盼的,眼下皇帝陛下後~宮豐盈,可朝堂上下卻仍舊哀聲一片。
理由麼……那就是後~宮雖然佳麗三千住滿了,可皇帝陛下目前一個都沒碰過……
“傾城你是打算逼死後院那些女人是吧?”夏無邪格外無語地看着跑到她家來蹭飯的夜傾城。
做皇帝的開始頻繁往宮外跑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自從玉音宮那次談話之後,夏無邪莫名地發現夜傾城往她家跑的次數與日俱增。
“有什麼關係,我想睡誰是我的事。”夜傾城絲毫不在意地淺笑着,筷子伸向蝦仁滑蛋。
夏無邪一把捂住坐在一邊的季一揚的耳朵:“不要這麼早就灌輸我兒子有的沒的。”
季貴人翻了個白眼:“他能聽懂什麼。”
說罷又給夜傾城斟了一盅酒。兩人倒是彷彿恢復了仍然做左右兩相時候的日子。時不時就湊在一起喝個酒。
慕水寒瞄了一眼被捂着耳朵吃的滿臉都是的季一揚。自家徒弟特意讓人用木頭拼了這麼個前面帶桌子的加高椅子。小小的孩子放在裡面剛剛好,既穩當又能讓他自立。
雖然十個月大的孩子還算是勉強,但是他已經判定了季一揚與別個孩子不同。這樣教育,其實也沒什麼壞處。
季一揚跟其他孩子比起來算得上是極其沉默的,除了餓了或者需要上廁所,基本上聽不見他出什麼聲音。
曾經有段時間夏無邪還擔心這小子是不是聲帶受損,在風老王重陽慕水寒三人的聯合保證下,纔沒亂給季一揚喂藥。
時間久了,夏無邪也只能當做生了個早熟的兒子。雖然現在還沒有特別明顯的痕跡這小子是穿來的,但看他一日深沉似一日的眼神,夏無邪便知道她兒子八成有些來頭。
比如,本來預計母乳到18個月的,可這小子過了6個月的時候死活都不吃奶水了。這個年代也沒有奶粉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基於江曉羽那邊的前車之鑑夏無邪也不敢讓他喝羊奶牛奶神馬的。乳母就更別提了,還沒等靠過來就讓季一揚一巴掌給撓了個正着。真是混世魔王一枚。
季貴人對此絲毫不在意,甚至還得意地說自己當年也跟兒子差不多,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
夏無邪跟季一揚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個時辰,最後夏無邪敗下陣來。廢話,總不能讓孩子餓着吧。於是堂堂北靜王世子,還沒等到掐奶的時候就開始一點一點地喝起米糊來。
可苦了燕生了,小砂鍋一日12個時辰是不敢斷火的。季一揚算得上是吃飯有規律的孩子了,可饒是如此,也不敢給他多吃。只能少食多餐。
隨着月份增加,漸漸給他添加蛋黃之類的輔食。雖然看起來磨磨唧唧的,可季一揚卻視而不見吃的那叫一個歡脫。
自從夏無邪讓人給做了餐椅,季一揚更是不肯讓別人抱着餵食。一個人一把小勺子獨立自主的要命。
看着桌上三個男人,夏無邪嘆了口氣。
一般的娃這個時候就該教着叫爸爸媽媽了。可季一揚那脾氣絕對不是你讓他幹啥他就乖乖聽話的。夏無邪就曾經目瞪口呆地看着季貴人和季一揚這爺倆因爲洗臉的問題拍桌子喊大眼瞪小眼。那場景真是千古奇觀。
於是夏無邪也就沒有刻意去教季一揚叫人,說不定哪天他自己想說了,就會張嘴說話了。
相比北靜王府的溫馨,後~宮就如同冰窖一般。
爭寵這種事也得確實能爭來纔有動力吧。進了宮倒是好了,可皇帝連正眼都不看你一眼,這種心理壓力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夜傾城也不是不見這些宮妃,可每次見到,都彷彿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她們。淡淡地掃一眼就別過臉去,彷彿多看一眼就會反胃一樣。
江曉羽:……這算是冷暴力了吧……
最開始自信滿滿的妞兒們一來二去都落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你不是長得美麼?你能美過皇帝陛下麼?你不是妖豔麼?你能妖豔過北靜王麼?你不是有個性麼?你能有個性過夏無邪麼?
終上所述,除非宮妃穿着大禮服在皇宮裡側空翻,八成真沒什麼能吸引皇帝注意力的了。
畢竟這位皇帝之前只娶過一位皇后。那位皇后上榜的理由連皇后自己都不清楚。
不臨幸,就不會有身孕。沒有身孕,怎麼母憑子貴。六宮的粉黛們都要急死了,同時要急死的還有前朝的她們孃家人。
想的倒是不錯,開了後~宮就有她們施展拳腳的地方了。誰能想到這位皇帝就跟死心眼一樣一心想要自己絕後。
話說你禁慾那麼久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見那麼漂亮的妞兒你都沒點啥反應?
夏無邪端着飯碗看着跟自家老公推杯換盞的現任皇帝陛下。夜傾城葫蘆裡賣什麼藥她倒是能猜個大概。但問題是,他這個打算看上去實在是不靠譜啊。
“傾城,你打算絕後麼?”夏無邪咬着筷子問道。
“噗……咳咳。”夜傾城正跟季貴人喝的high呢,夏無邪涼颼颼的一句讓他一口酒全噴了出去。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埋怨地看了夏無邪一眼。好好的誰特麼絕後啊!
“可是你都不睡那些妞兒,哪兒來的後啊。”夏無邪也不管坐在她身邊埋頭苦吃的季一揚,問道。
夜傾城白了她一眼,剛纔是誰義正言辭地說他不利於教育的。
“就算生孩子我也不想讓那些人給我生。”夜傾城淡淡地用絹帕按了按嘴角。
你們的算盤打得響,也要看我配不配合。
宮裡的情況算得上是一目瞭然,現在就看誰能將皇帝騙上~牀……額不是,得到皇帝的臨幸。
呵呵,想得美。夜傾城光棍了可不是一年兩年,要是心境沒那麼穩能潔身自好這麼多年麼?
夏無邪眼珠子轉了一圈:“傾城,你還是處男麼?”
“噗……”這回連季貴人都噴了。
慕水寒眼神飄遠,他就說自家徒弟就算是當了娘也照樣不靠譜。人家好歹還是個皇帝,就這樣大喇喇地問,這真的好麼?
偏夏無邪眼神清澈,天真的不能更天真。倒是讓想要噴她的夜傾城覺得自己想歪了真是對不起大家…………個屁啊!
“廢話,當然不是!”夜傾城瞪了她一眼。
夏無邪點點頭:“那還好。”
好你個大爺啊,這種問題需要問麼?他要是還是雛兒,澤澤那個孩子是哪兒來的啊?!
季貴人扶了個額,怎麼感覺自家老婆智商最近下降的十分嚴重呢……
季一揚全程不參與,低頭吃的兢兢業業的。
等皇帝陛下溜回皇宮去睡覺的時候,夏無邪纔跟季貴人說自己擔心的問題。
“曉羽肯定不會讓彬彬接班。她那邊還有一攤子事沒人管呢。好容易培養一個兒子出來還能貢獻社會?別想了。”夏無邪趴在季貴人寬敞的胸膛上,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胸口上畫圈圈。
季貴人眼神暗了暗,看着四處點火的夏無邪。
前段時間季一揚同學表示自己已經受夠了親爹哀怨的眼神攻擊,用僅有的能夠表達的肢體語言強烈要求搬離爹媽的寢室。
礙事的走了,季貴人的手腳就算是放開了。每天晚上非折騰到夏無邪胳膊都擡不起來纔算完成一天的任務。
不同於其他女子矜持着,夏無邪倒是十分樂意配合季貴人這樣的活動。只不過每次季貴人都會小心,生怕夏無邪再次懷孕。
這點夏無邪倒是沒有提意見,生不生也不是一個人就能做主的。兩口子嘛,有事就要商量好。老公不想要,那就先不生好了。以後穩定了要是覺得一揚一個人太過於寂寞沒人陪……他可以找女朋友啊!何必非要生個娃出來跟他扯。
夏無邪眯着眼睛看着自家老公越來越暗的目光,板起臉來一臉正經地看着季貴人:“跟你說正事呢,滿腦子想什麼呢!”
季貴人微微一笑,一隻手按住夏無邪的纖腰,一隻手伸進夏無邪的衣襟裡一下重一下輕地揉捏着她:“若是彬彬自己想接班,江曉羽就算是再反對還能犟得過麼?”
夏無邪被他揉捏的呼吸有些急促,卻仍然硬挺着板着臉,雙手滑進季貴人的衣襟裡,在他緞子一般嫩滑的肌膚上緩緩地摸索着:“到時候曉羽一定會讓我去撐腰的。”
季貴人眼中彷彿有黑色的火焰一般,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手下的力道也漸漸加重:“到時候就想辦法不讓你去咯。”
夏無邪抿嘴一笑,擡起頭輕輕吻上季貴人薄涼的脣。季貴人彷彿得到了信號一樣,翻身將夏無邪壓在了被褥裡。
皇宮內,玉音宮的燭火仍舊是徹夜地亮着。自打皇后沒了之後,夜傾城便住在玉音宮內。雖然這有點違背祖宗留下來的慣例,但也沒有人敢跳出來說個不字,因爲皇后被清剿的七大家族還屍骨未寒呢。誰那麼不長眼上趕着找死啊。
看着桌上跳躍的燭火,夜傾城攏了攏身上的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