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窯洞內煙霧繚繞，昏暗的燈光，搖曳着前輩們映在粗糙牆壁上的身影。沒有人說話，洞中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前輩們陷入難捱的沉默。導致前輩們沉默的就是桌上那兩封被前輩們傳看了無數次的的電文。
第一封是李華雄發給zhu總司令的。由集團軍轉過來的。
“尊敬的zhu司令：
我部將在冀、察、熱對日展開大規模作戰，晉東南、冀西南、豫西北等地希望貴部以合適方式進駐。希望貴部在冀東、平西、jinchaji等地的武裝力量能夠積極配合此次作戰。
第六戰區副司令長官李華雄。”
第二封是華僑軍隊方面使用前輩們最密級密碼發給社會部的。
“我們以前從未向貴方派遣諜報特工人員，以後也不會，希望貴方採取對等方式。在共同抗戰一致對外的大前提下，我們願意和貴方情報共享或者情報合作。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將會告知潛伏在你們內部的日僞及其他方面諜報人員名單，同時我們希望貴方及時把潛伏在我們轄區內的諜報人員召回！”
隨同電文一起到達還有三份名單，一份是敵方潛伏人員名單，另一份是在特區隱蔽戰線上的前輩們的名單。軍情部之所以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大戰當前，在隱蔽戰線，他們實在不想更不願意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與前輩們周旋上面。
“enlai你先談談吧！”mao打破沉默，轉向剛剛由武漢緊急回來zhou副主席。
“我先說說第二封電報吧！”zhou副主席眉頭緊鎖，“我瞭解了一下，他們的情報極爲準確！從他們對我們的瞭解來看，的確已經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首先，他們使用的是我們密級最高的密碼。也就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瞭如指掌！其次，他們既然具有這樣高效的情報工作能力，那麼從某一方面也可以解釋，爲什麼他們對日作戰爲什麼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最後，結合第一份電文，以及從前他們對待我方暴露同志的方式來看，我並不認爲他們有什麼惡意，否則他們也不會據實相告。我認爲他們之所以採取這種超常規的方式與我們聯繫，其目的不過兩個，一是向我們示好，二是不排除向我們示威的可能。我個人覺得他們示好的成分應該更大一些。”
“戰鬥在隱蔽戰線上的同志們會不會有危險？是不是採取緊急措施？”renbishi說道。
“至少現在不用！”zhou副主席揮揮手，“因爲沒有這個可能。就他們掌握的情報來說，名單上的人基本都是極少動用或者處於是休眠狀態。他們這麼做的用意非常明顯，就是一方面彰顯他們情報工作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希望我們不要再向他們派遣隱蔽戰線上的同志。其實，在他們的轄區，有我們許多公開身份的同志在地方政府部門內工作，合作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秘密派遣的同志工作幾乎無法開展。再說已經暴露就談不上什麼工作了，我的意見是撤回來！”
“我們內部會不會出現內奸？”luofu說道。
“這種可能不能完全排除，但是就他們掌握的情報來看，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他們掌握的很多同志密級非常高！有的甚至只有我一個人掌握。這太不可思議了！”zhou副主席百思不得其解。
“我同意enlai的看法！”zhu老總緩緩言道：“李華雄的電報可以理解爲向我們示好，表面看似乎是對我們在張家口戰役中配合他們作戰以及爲了獲得我們下一步的支持的一種補償吧！但是，我們自己清楚，沒有我們的支持他們的作戰可能會困難一些，但是絕不至於進行不下去。第二封電文可以理解爲一種警告或者是另一種方式的示好。僅就這點來分析，他們似乎對我們沒有惡意。爲什麼這麼說呢？當今中國的政治環境什麼最重要？無非就是軍隊和地盤。而我們在和他們的接觸中幾乎沒有因爲這兩樣發生過沖突和摩擦。即便是在河北，他們與我們爭奪羣衆也是採用了較爲，怎麼說呢？較爲文明的方式。其後，不論是在山西還是在察哈爾等地，他們似乎非常放任或者不在意我們在他們控制的城市，交通沿線周邊的廣大農村發展，從未和我們發生摩擦，甚至很多時候有意無意的爲我們提供方便，或者乾脆主動退卻。並且每次有我們參加的作戰行動中，他們都會不打掃戰場，遺留日方大量武器裝備。雖然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們的做法最起碼在現在說明對我們沒有敵意。”
“他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真然人想不通猜不透。”luofu疑惑地搖搖頭：“他們似乎除了對河北中部和西部的地盤寸土不讓之外，對於其他地方似乎並不在意交給我們。，並且在客觀上還爲我們佔據這些地方提供方便。但是又絕不允許其他勢力染指這些地方。當然在目前也沒有其他力量能夠染指。孫蔚如的軍隊現在全部被調往邯鄲附近。中央軍和晉軍絕大多數被調往長江沿線，此時，佔據這裡華僑軍隊要對日軍展開大規模作戰，我們戰據這些地方正是絕好時機。”
“我同意大家的意見”mao又點燃一支菸，劣質菸草的氣味兒又一次瀰漫升騰起來，“第一，撤回名單上我們秘密戰線上的同志，今後，我們不再派遣針對他們同志。情報獲取主要以公開方式進行。加強我們情報工作，適時更新密碼。第二，命令liudeng以我們領導的民主抗日隊伍，進駐晉東南、冀西南、豫西北等地。第三，我們在山西熱河乃至冀東平西的武裝力量，一定要在能力範圍內密切配合華僑軍隊的行動。我們率先打起抗戰的大旗，爲了民族解放事業，我們必須堅持獨立自主的抗戰路線。因此，我們必須在這次華北對日作戰中有所作爲。我們擴大根據地發展壯大自己的必須要在對日作戰的前提下進行，否則，我們就失去了必要的依據。別人就會說我們遊而不擊。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華僑軍隊放任或者幫助我們擴大佔領地區變向爲我們提供武器裝備和物資，都是在對日作戰過程中或者戰鬥結束之後。當然這是我廣大抗戰軍民共同努力的結果，但是如果沒有他們的配合，不會這樣順利。委座那裡也就沒有指責我們的口實。這充分說明對方不想和我們搞摩擦，專心抗戰的民族大業。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爭取抗戰勝利。”
得到前輩們的回電之後，李華雄忐忑的心情在得到某種程度的平復。自從電文發出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焦慮中度過。特區軍委會研究決定，既然內戰無可避免，前輩勝利是歷史的選擇，那麼爲了中華民族的最高利益，就讓這場內戰結束的快一些吧！
武漢。軍事委員會。
委座剛剛結束作戰會議，戴老闆就被單獨叫到委座的辦公室。兩個人雖然都早已經汗流浹背，但是一個要在世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軍容嚴整，一個要給自己校長留下軍容嚴整印象，於是兩個人都只能忍耐。
“雨農啊”委座緩緩開口。
“學生在！”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前線接連的敗績讓委座心力交瘁。
“學生已經調查過了，李華雄他們傳遞過來的情報非常準確。他們對日軍的部署情況，以及下一步的動向的分析非常準確。和我方掌握的情報相比較，很大程度上得到了驗證。前一段時間日軍的動作，同樣也驗證了他們情報的可靠性。”
“這個李華雄究竟還有多少是我們不瞭解呢？”委座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學生無能，”戴老闆趴的一個立正，“我們派往他們控制區域的特工人員毫無作爲，不是被抓就是被監視。”
“他們的情報反諜工作怎麼這麼厲害？”
“學生無能。”
“算了！”委座疲憊地擺擺手“這也不無完全怪你。中統、ZG、特高科也沒什麼作爲。你下去吧！”
“是。”
委座最近的確比較煩。華北大地抗戰風風火火，長江沿線則一片愁雲慘淡。李華雄發來的情報時候才被驗證了準確性，因此****並未能從情報中獲得實際的好處。從蘇聯方面隱隱約約地傳來消息，蘇聯似乎對華僑軍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排除越過國府直接原著的可能性。這一點纔是最要命的。原先他本以爲可以從後勤運輸方面掣肘華僑軍隊。可是自己已經以各種理由剋扣了一部分他們有海外運來的物資。結果，李華雄以支援武漢抗戰爲由，乾脆大方的贈與國府。弄得自己都覺得挺沒意思，還得嘉獎李華雄。委座不是不想控制李華雄，可是他現在實在是有心無力。由於，武漢戰事吃緊，他連這個心也淡了。他不敢也不能對李華雄太過分，畢竟海外資金需要靠他們來提供。最重要的是他得靠李華雄爲他擋住關東軍。再三斟酌之後，不得不選擇支持李華雄。
心裡煩的自然還有石原莞爾。旅大和海上的失利已經把他逼上了絕路。如果此次出征不能獲勝，那麼自己的軍事生涯或許就該結束了。雖然海戰的失利沒有他的責任，可是失去海上支援的他，只有寄希望於在陸上作戰取得輝煌的戰績。他對於這點還是有一定自信的。畢竟關東軍的實力要比其他部隊強一大截。以前的失利可以歸結爲輕敵，現在關東軍上下對敵人非常重視。尤其是在進攻旅大受阻之後。不論從物資儲備，還是從參戰人數以及心理準備，充分體現了這種重視。他認爲自己取得這次戰役的勝利是有把握的。他的作戰方式就是對華僑軍隊採取高強度的持續進攻，不給他們以任何喘息之機。直到讓對方脆弱的後勤崩潰爲止。
最先感覺日軍這種高強度持續進攻的就是古北口的守軍。日軍瘋狂的進攻已經持續了兩天一夜了。持續的炮火，連續的攻擊波次，如同海浪一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古老的燕山和殘破的長城再一次看到了中華兒女奮勇殺敵的身影。任憑炮火呼嘯，亂石飛濺，每一次日本人都認爲陣地上不可能再有生命，不可能再有反抗，可是每一次都被同樣呼嘯的炮彈子彈打回來。然後是下一次的輪迴。似乎中人是永遠也殺不完的，永遠也炸不死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面前的陣地，早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那種樣子。地表面溝壑縱橫，地下坑道相同。他們的炮火除了炸掉山石樹木之外，對於這片土地的主人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早在佔領這裡之初，113師師長肖劍就明白這裡將是重要的戰場。於是，他帶領他的部下，在工程旅的幫助下，對這裡的防禦工事進行新的加強。他們充分利用這裡的天然洞穴，採用大規模爆破的方法，發揚光大了抗美援朝時期的坑道戰術。讓這裡成爲鬼子們的地獄。
第五十五章華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