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英國女王皇冠上一顆明亮的寶石。它的地理位置和物產不僅給大英帝國帶來的豐厚的收益,也令大日本帝國的戰爭瘋子們垂涎三尺。在南太平洋和澳大利亞一系列的勝利,刺激的剛剛從中國戰場失敗的皇軍頭腦又開始發熱。德國朋友在歐洲戰場上扭轉了被動態勢讓日本帝國看到勝利的曙光,與德國朋友在中東會師的念頭逐漸躁動了起來。尤其是從德國朋友那裡得到的幾項技術,在戰場上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之後,使得日本人騷情得就像老舍所著的《茶館》裡面那兩個賣了槍的逃兵,兜裡剛有了幾塊現大洋就想合夥娶個媳婦。而這個“媳婦”就是日暮西山的大英帝國。
西尾壽造陸相的理由似乎也非常充分,美國人現在已經不太顧不上英國人的事情,他們要全力以赴應對南太平洋和自家門口的事情。應對美國人海上的進攻主要是帝國海軍的事情。如果在這個時候進攻印度,無疑可以取得兩個好處:一是進一步分散美國人的精力;二是趁英國人無暇東顧之機奪去印度。還有一層不便說明的理由就是奪回在中國的損失。也就是堤內損失堤外補。日本帝國在中國苦心經營多年,一朝付之流水,任誰也不能甘心。但是在短時間內重返中國又不現實。那麼從中國撤回國的那麼多“精兵”,所蘊藏的強大的戰爭能量,就必須要找個合適的地方釋放,爲帝國萬世江山培本固基。南進之後,英美法荷等西方國家軍隊的糟糕表現,使得在日本國內普遍存在一種鄙視西方軍隊的心理。你國力強大又能如何,軍人畏戰怕死,一切都等於零。大清帝國當年的國力還遠勝於我們呢,不是照樣割地賠款嗎?出戰的呼聲很快就壓過像山本五十六這樣的還算比較理智的聲音。
元首對日本人開戰以來“唯一正確”決定歡欣鼓舞。如果日本人在亞洲和大洋洲拖住美英,或者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那麼對緩解德國在歐洲戰場的壓力,無疑具有非比尋常的意義。日本人進攻澳大利亞和在太平洋戰場一系列的行動已經成功的證明了這一點(雖然元首更希望日本人進攻蘇聯)。現在日本人又準備對印度動手,對於德國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利好消息。一但成功那麼德日在中東會師就不是空想,德日軸心就真的在歐亞大陸確立了,這對於盟國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德國此時在歐洲的形式得到了極大的改觀。庫爾斯克一戰曾強了德國人的信心,扭轉至少是改善了在蘇德戰場上不利態勢。噴氣式飛機和高性能雷達的啓用,成功遏制了盟軍的戰略轟炸。
這對於保持德國民衆高昂的鬥志具有非同一般的重大意義,尤其是在戈培爾的宣傳鼓動之下,元首頗有些開始下滑的聲望得到了迅猛提升。潛艇諸多技術改進,以及調整後的狼羣戰術更爲有效。德國狼羣不僅在大西洋打擊美國運往英國,以及英美運往蘇聯的運輸船,而且還進入印度洋打擊美國運往伊朗港口援助蘇聯的貨輪。直接造成美國對英、蘇的援助大量下降和艦船損失直線上升。西西里島登陸計劃的推遲,使得墨索里尼這個小丑在意大利搖搖欲墜的統治地位,得意苟延殘喘。所有這一切,都使得元首那從未熄滅的鬥志激情更加洶涌噴薄。在元首的授意下,德國給予日本的援助更多範圍也更廣泛。包括最新的噴氣式飛機和直升機技術。他們利用日本運輸潛艇向日本運輸了數百臺噴氣式發動機和近千臺大功率活塞式發動機,並派專家和工程師幫助日本改造現有飛機。德國人和日本人的良性互動,更增加了日本人發動入侵印度的信心。於是,在緬甸的佯動,變成真正的進攻。
對於日本的軍事行動華僑軍隊早有防範。特區要求狼之隊嚴格貫徹特區既定戰略,即,在穩固既有防線和控制區的基礎上,對日軍嚴密監視、待機而動。
“我們的整體戰略就是,幫助日本達成因帕爾戰役的勝利。”郎朗在戰前,被武定國召至帳下,面授機宜。“原因有三:第一、我們最大的戰略構想就是儘量延長二戰進程。日本的入侵一方面會進一步削弱英國,另一方面由於日本的戰線過長,因而也會繼續削弱日本自身;第二,日本如果不入侵印度,我們暫時沒有合適的理由進入印度的阿薩姆邦。而進入阿薩姆邦,對於我們在喜馬拉雅山南麓諸國恢復影響力,一勞永逸的解決所謂的藏南地區問題具有極爲深遠的意義。第三,目前,還不是我們大規模深入中南半島地區的最佳時機。中南半島各國各民族還未認清日本的真實面目。他們出於對英法等西方殖民者的憎恨,以及受日本共建所謂“大東亞共榮圈”宣傳的影響,對日本還抱有不切合實際的幻想。妄圖依靠日本趕走西方殖民者。日本出於戰略的需要,目前對被佔領區的還比較剋制,具有一定的欺騙性。但是,日本人沒有美國人那種智慧,他們對土地的渴望遠高於對資源和市場的需求。隨着戰爭的深入,日本必然要加大對該地的掠奪。因此,我們在中南半島依然以秘密滲透爲主。”
“首長,”郎朗想了想還是提出自己的疑問。畢竟他從一名特戰隊下級軍官,成長爲獨當一面準戰區級的高級軍官的時間過於倉促。如此複雜的局面,他應對起來還是頗感吃力。“日本人如果真的入侵印度,那麼英美必然要求我軍予以配合和牽制。我十萬大軍按兵不動,不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不要說英美的壓力,就是國內外的輿論恐怕也不好交代!”
“哈哈!”武定國笑的很開心“狼隊,你考慮的很周全。輿論的事情由軍委負責,你只管裝慫就行了。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會裝孫子。”
“這——”郎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明白了!”他爲了從美國人那裡獲得更多的物資可是沒少裝孫子。現在武定國所提的就是這件事。
在緬甸的飯田祥二郎的日子非常的不好過。上次進軍緬甸雖然基本達成了戰役構想,但是又一次在狼之隊身上吃了大虧。上峰的訓斥、內心的不甘使得他對狼之隊又恨又忌憚外帶一絲敬畏。他苦心研究狼支隊的戰術和作戰特點,希望從中找出對方的弱點。然而,他還沒有滿意的結果的時候,接連發生的事情令他目瞪口呆。東北慘敗,黃海慘敗、朝鮮慘敗。帝國終於從中國撤兵了,雖然並不光彩,但是在他看來總比深陷中國這個泥潭要強得多。緊接着他看到帝國的瘋狂和巨大的勝利。作爲一名高級將領,他很容易就看到帝國光耀的背後所隱藏的巨大危險。令他沒想到的就是,大本營居然決定要向印度進軍。他無法理解大本營的決定。
當他看到著名的、素有小東條之稱的牟田口廉也中將蒞臨緬甸接替他的職務,飯田就暗叫不好。他不僅對牟田口廉也的軍事才能質疑,而且更對他的瘋狂感到強烈的不安。就是這廝挑起了七七事變。他時任中國駐屯軍步兵旅團第一聯隊聯隊長,大佐軍銜。7月7日當天,由於駐屯軍步兵旅團旅團長河邊正三少將未在北京,所以這廝成爲現場最高指揮官,並由其下達了向中國守軍開火的命令。稱他爲挑起七七事變的罪魁禍首當之無愧。日後他對此非常自得,得誰跟誰說:大東亞戰爭,要說起來的話是我的責任,因爲在盧溝橋射擊第一顆子彈引起戰爭的就是我,所以我認爲我對此必須承擔責任。飯田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把這麼一個自大的傢伙拍到緬甸執行對帝國來說如此重要的任務。但是沒辦法,既然來了,作爲他的參謀長就得盡心盡力的伺候着。
“有什麼說什麼?這小日本兒玩兒的這個減竈增兵的計策還真有一套。”原第106師師長現任暫編第33軍軍長高旭,一邊嘬着牙花子一邊感慨道:“拋開戰略層面,他們在戰術運用上還是有一些可圈可點的地方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第108山地師師長現任暫編第34軍軍長孫俊搶白道“要是一無是處,他們能猖狂這麼長時間嗎?上回增竈減兵,這次減竈增兵,中國的兵法看來小日本兒學得挺上心。”
“就是不知道他們折騰的結果怎麼樣?”高旭嘟囔了一句。
“能怎麼樣?”孫俊一擺手說道:“甭看現在是旱季,不像以前的因帕爾戰役發生在雨季,但是假如沒有我們幫忙的話,恐怕他們的結局不會比上次好多少。他們的後勤問題依然沒解決。不知道飯田這孫子能不能幫‘鬼畜’(牟田口廉也在因帕爾戰役慘敗後,前線鬼子給他起的外號)變得清醒一點。”
“我看夠嗆!”第三十二集團軍副司令兼參謀長李傑搖搖頭“鬼畜太自負了。他哪兒能聽得進飯田這個敗軍之將的建議呢?”
“我看也是,就跟孫俊似的,不聽勸!”高旭猛地來了一句
“你少拿我跟這孫子比啊!”
“你要聽勸,你和那個女華僑不就成了?”高旭不依不饒。原來,他想爲孫俊撮合一個女華僑,結果孫俊死活不見面,結果讓高旭做了蠟,一直耿耿於懷。
“你好拿這事兒噁心我啊!”孫俊故作怒色“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好,還能輪上我,你哪有那麼好心!”
“哥哥、哥哥,咱好不容易湊一堆兒,就甭掐了!”李傑直衝他們倆拱手。李傑知道孫俊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兒。他總覺得和比自己大七十來歲的人談戀愛是件很可笑的事兒。他尤其對郎朗不忌油膩的表現嗤之以鼻。
郎朗始終沒說話,只是微笑着欣賞這幾個兄弟獨特的交流方式。“六年啦!真快啊!”郎朗突然冒了一句,使得大家都不禁一怔。說實話,要不是別人可以提醒,他們幾乎都快把這茬兒給忘了。這幾個兄弟如今位高權重稱得起一路諸侯,可是隻要一聚在一起,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六年來,他們真是一刻也沒離開過戰場,無數次從死人堆裡滾過來。多少熟悉的面孔遠離、模糊啊!
“老狼,別有事兒沒事兒整的好像自己感情多豐富似的!”很快孫俊就恢復的常態。
“就是!我們發發牢騷也就罷了!你有土匪娘們兒陪着,長得也非常湊合,你就別得便宜賣乖了。”高旭撇撇嘴,繼續說道:“對了,你也該生頭小狼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去你的!我倒是想可是哪兒他媽的有空啊!”郎朗恨恨的直拍桌子。“灑家空有一身好手段,可惜無用武之地啊!”
話音未落,引來噓聲一片。
“我說你們仨也是,挺一般的人兒就別挑三揀四的了!”郎朗開始反擊“差不多就得了。別總跟憋寶似的抻着。”
“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就是揭過這一篇兒”
“我們開始下一個題目!”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好吧!既然你們不願談家的事兒,那麼咱麼就說說國的事兒吧!”郎朗作爲他們幾個之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也曾不止一次的和他們提起這個話題,可是每一次他們都是這幅德行。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