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通報讓朱雀慌亂不已.霍卿快速拉起葉寞就要撤退.剛走兩步.就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簾子緊接着就被掀開了一個角.
朱雀慌了神.以往特木爾過來都要提前讓侍女通知她作準備的.就連進門前也都是侍女一路通傳.今天的突然上門讓她措手不及.她環顧四周暗叫不好.蒙古包內多是木架子擱置物品.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突然想起內室還有一口大箱子.二話不說推着葉寞和霍卿進了內室.手指那口楠木箱子.轉身跑了出去.
霍卿看着這口箱子爲難.這麼點大的空間如何能容納得了他們兩個人.牀榻邊有個緊閉的窗戶.她快速上前打開.回頭看向葉寞.卻見他正凝神傾聽外間的談話.
葉寞上前關上打開的窗戶.果斷跳進箱子並示意霍卿加快速度.外間的人影越來越近.霍卿咬咬牙只能往箱子裡躲.剛躺下.蓋子便被葉寞合上.同時內室響起了男人的說話聲.
朱雀努力維持臉上僵硬的笑容.看向一邊的大箱子.下意識想躲開腰間的大手.“王.今天怎麼來的這麼突然.我都沒有作準備.要是怠慢了.您可別生氣纔是.”
“哈哈.越是這樣才越能看清楚你的真性情啊.晉國的女子果然不同於我們蒙古的女子.”
箱子雖然算大.但葉寞精壯的身軀幾乎佔滿了整個箱體.僅剩的空間剛好夠霍卿擠下.兩人收斂氣息呆在狹小的空間裡.透過葉寞特意留出的細縫往外看去.這是霍卿第一次看到蒙古王特木爾.一襲黑色的長袍繫上同色的寬腰帶.燈光下的黑色身形顯得強壯彪悍.從細縫看去.他腰帶和帽檐上的火紅寶石在燭火下絢爛奪目.刺得霍卿看不真切特木爾的相貌.只是隱約看到他粗狂的臉上蓄着茂密的絡腮鬍子.還有那一雙隱隱閃着野獸光芒的鷹眼.
朱雀將特木爾輕輕按坐在凳子上.順勢摘下他的氈帽.力道適中地按摩那厚實僵硬的肩膀.“王.您今天看着心情不錯.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特木爾閉上眼睛.臉部因身體的放鬆有了鬆弛.“是啊.好久沒有這麼高興的事兒了.”
“哦.什麼高興的事情說出來也讓我分享一下嘛.”朱雀彎腰至特木爾的耳邊嬌語.
“嗯……”.特木爾舒爽地發出低吟.“是烏尤的事兒.算是跟格根敲定了.原來這麼多年格根不娶妻子是因爲一直惦記着烏尤呢.看來啊……這老天都在幫我蒙古.” ωwш ¸тt kдn ¸¢Ο
“可是我聽說.烏尤公主傾心的可是晉國邊關駐守的葉校尉.爲了這件事.烏尤已經向蘇合哭鬧過幾次了.目的就是想讓蘇合在您面前多多美言.這件婚事她怕是不如意啊.”
“哼.她不樂意又怎麼樣.男人的馬背天下.她只有聽命的份兒.蘇合爲了這事兒跟我吵了無數次.那個什麼校尉的.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要再提這事.心煩.”
“好.好.不說就是.烏尤的婚事一直都是議程上的事兒.這也值得您心緒起伏的.”
“哈哈.”特木爾伸手抓過朱雀的玉手.順勢將她攬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晉國的女子就是善解人意.我的那些個部落王妃都及不上你啊.我們也算是有緣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起了佔有之心.放心.過幾天我就讓你搬到離我最近的帳中去.”
“不用了.這兒挺好的.離得大帳近對我來說也不合適.一來沒有這個資格.二來耽誤王您的部落大事.萬一消息有個泄露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特木爾看着燈光下的美人.粗狂的臉上有了一絲柔意.“不怕.最近的政事都安排好了.我的客人也走了.往後陪伴你的時間自然就多了.”佈滿大繭的手輕釦住細膩的下巴摩挲.被光滑的肌膚觸感惹得一陣心熱.低頭就要吻下去.
朱雀不自然地躲開.眼角掃向一邊的箱子.她知道現在是向主子證明自己清白的最好時機.可忽略了特木爾是個彪悍強烈的男人.尷尬的場面讓她應對得極爲不自然.臉頰立刻有了不自然的紅暈.燭火下更顯嬌媚.一邊的特木爾看着她欲語還休的臉.心緒不穩起來.
“別這樣.讓人看見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你是我的女人.男歡女愛很正常.誰敢說不是.”如此說着.站起身一把扣住朱雀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的掙扎往大牀邊走去.
箱子裡.葉寞一手摟着霍卿的腰.一手悄悄拿下箱蓋上的木螺栓.將微啓的箱子徹底合上.也遮蔽了透進來的最後一絲光亮.
箱子裡漆黑一片.霍卿見此情形想要再拿木螺栓頂開一條縫.被葉寞阻止.
葉寞耳語:“別鬧.接下來的事情你不宜看到.會長針眼的.”聲音壓得極低.“最主要的是.我不允許你看除了我以外任何一個男人的luoti.也不允許你聽他們動情的聲音.我的女人不能被如此骯髒的事情玷污.”
“骯髒.朱雀這是在爲你盡忠.冷血的人.”
“要取得情報有很多種方法.出賣自己的身體是最不入流的一種.以她的功夫完全不需要如此下作.我從未如此要求過她.所以.這是她自願的.”
失去視覺會讓人的其它感官異常敏銳.霍卿看不清葉寞此時的臉.但極低的耳語讓她感覺到了他的不悅.她又幸災樂禍起來:“活該.受着吧你就.”
“要受一起受”.外面的聲音起伏不斷.旁邊觸手可及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奈何他自制力再高.也是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從進了箱子開始他一直竭力壓制自己的衝動.在這種地方他不願意對她做出過分的舉動.可不表示他能禁得住她的挑釁.
壯實的臂膀悄悄摟過霍卿的柳腰.情不自禁地輕啄她緊閉的眼簾和抿成一條線的紅脣.滑軟香甜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卻也只能解解饞點到爲止.
箱子空間太小.霍卿又怕掙扎的動靜會驚動外面的人.只能任他爲所欲爲.況且這樣的地方量他也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
“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霍卿怕時間來不及.來一趟不容易.
“彆着急.應該快了.”朱雀不會讓他們等太久的.除非她真的沉醉其中.
“你怎麼知道.”
“軍營裡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談資.況且我就是男人.”呼吸交錯.言辭敏感:“不過你放心.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讓你好好受着.不會那麼快繳械投降的.”
霍卿即使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所以不願與他做過多的言語糾纏.沒過多久外面的動靜漸歇.箱子上傳來敲打聲.葉寞等了片刻打開箱子.突然的燈光刺得霍卿有些睜不開眼睛.恍惚間腰間的手將她托出了箱子.
屋子裡的那股燥熱讓霍卿不免羞紅了臉.葉寞的臉色也不太好.迅速取出懷裡的暗色汗巾將那張絕色的俏臉蒙了起來.
朱雀着裝整齊.未褪卻紅暈的俏臉一陣肅殺.“主子.要不要殺了他.”
“爲何想要殺他.”
“我們查那麼多情報也就是想打敗特木爾.那殺了他不是更方便.況且……這個時候的男人是警覺意識最弱的時候.我們可以做得悄無聲息.主子……”.
“那之前你怎麼沒付諸行動.”葉寞不看朱雀.伸出手掌遮住霍卿正在打量特木爾的眼睛.耳語道:“怎麼.他比我更好看.”
“之前確實是有無數次機會暗殺特木爾.可沒有主子的命令屬下不敢輕舉妄動.”
霍卿看着眼前的小氣男人.無奈轉向朱雀.“殺他不能解決問題.不要妄動.”
沉吟片刻.霍卿上前拉住朱雀的手.低頭去看那雙手上的薄繭.再看她臉上驚愕的表情.心裡不免憐惜幾分.一個身世清白的女子自小被訓練成殺手.靠伸手、靠手段.甚至靠美色.這裡面的心酸苦淚只有她自己清楚.沒有人生來就願意做工具.也更不想如此糟蹋自己.
“朱雀.雖然你是葉寞的護衛.可你我同爲女子.我還是希望將來的某一天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說開個店鋪自己養活自己.又比如說找個忠厚老實的男子過一輩子.特木爾是我們的目標.這件事結束後你必須離開蒙古.倘若你對他有了感情.也要控制住自己.如果你非他不可.我和葉寞再想想辦法.”
朱雀輕輕抽開自己的手.“霍小姐.這輩子我都是主子的人.絕不會背叛.做這些事都是我自願的.份內事還請霍小姐不要在意.”
霍卿看着朱雀倔強的樣子.心知她的執着.收回了手沒再說話.
“找個合適的機會回大晉吧.青龍會在邊關接應你.你做的事情已經夠了.”葉寞上前說道.
“還有.注意你對霍小姐的態度.”言罷領着霍卿飛出帳篷直奔特木爾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