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放開她的手!”申莫言惱怒的聲音在幾個人後面突然的響起,把幾個人嚇了一跳,大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剛剛出現的司馬玥身上,沒提防這個申莫言會完全不加控制的大喊出聲。

司馬玥一愣,看向申莫言,表情恢復了平靜和從容,安靜的說:“我爲什麼要放開她的手?”

無名一旁嘆了口氣,這氣勢,無法相比,司馬玥在宮中生活,有着人仔細伺候教養,養成了足夠的王者氣度,再加上和當今皇上司馬明朗相似的容貌,更顯出不俗,這樣一比之下,申莫言立刻就遜色了許多,少了大氣。

“你爲什麼要握着她的手?!”申莫言不屑的說,“你是她叔叔,怎麼可以這樣隨便,要是讓外人看到了,會如何想?”

司馬玥微微一笑,並沒有鬆開司馬憶敏的手,平淡的說:“你既然知道我是她的叔叔,爲何要那般想?”

申莫言剛要說話,一旁的柳炎君突然開口說:“我們進去坐下來說吧,這兒進進出出總有些外人,被人看到了不太合適。”

他的聲音聽來有些勉強,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那始終被司馬玥緊緊握着司馬憶敏的手讓他心中有着一種衝動,想上前把司馬憶敏拉開,他突然在心中苦笑一下,怎麼會這樣,如果這個時候,是申莫言握着司馬憶敏的手,自己會不會還這樣氣憤?

似乎,一樣會。

只要是男人這樣親近於司馬憶敏,他似乎都會不開心,感情,是這樣的嗎?他以爲,他只是覺得司馬憶敏是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人。

原來,他也會吃醋。

“是啊。”司馬憶敏笑着收回自己的手,她沒有多想,在她來說,司馬玥只是自己的叔叔,一個可以信賴和親近的長輩,如同自己的父親和兄長,“我們進去坐下說話,這一次是申莫言請客,我們要好好吃他一頓,讓他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司馬玥不着痕跡的讓司馬憶敏手在自己的手中抽出,那一刻的溫暖讓他心中滿足而幸福。

五個人回到室內,添了一套餐具,司馬玥自然是坐在司馬憶敏的身旁,他是她的叔叔,這是親近的親戚關係,別人說不得什麼,柳炎君依然是坐在司馬憶敏的斜對面,申莫言坐在司馬憶敏的一旁,無名隔着司馬玥坐下。

“想吃什麼?”申莫言側頭看着司馬憶敏。

開着的窗戶吹進一陣微涼的風,似是又有幾分雨意重新再起。那風吹起司馬憶敏面頰旁垂下的髮絲,拂過她潔淨的面頰,讓她有些微癢,似乎要伸手去拂弄。

一旁的申莫言剛好側頭與她說話,正巧看見,立刻伸手替她攏到耳後,司馬憶敏沒有反應過來,面上一紅,下意識的向司馬玥一邊躲了躲,微微垂下頭,有些羞澀也有些不悅。

隱約覺得有一絲有些傷心的眼光劃過自己,下意識擡頭,對面是表情平靜的柳炎君,是自己感覺出了問題吧?她想,並沒有在意,面前這個柳炎君,是江湖上出名的醫聖,自己口中的柳大哥,對了,爲什麼要喊他柳大哥,她很信任他嗎?

真是奇怪,自己到底怎麼了,似乎有些事情想得起來,只是想不清楚,好像和這個柳炎君認識時間不長,似乎,又認識了很長時間。

申莫言自作主張點了菜,大家對烏蒙國的飯菜都不算太熟悉,所以也就由了他,看着菜很快的上了桌,酒也送了上來,倒了五杯,包括司馬憶敏在內,那酒有着撲鼻的香,顏色微紅,有着甜甜的果香味道,又透着糧食的香氣。

“這酒聞着真好聞,好像有果香,又有糧食的香氣。”司馬憶敏看着面前酒杯中的酒,微笑着說,“我曾經聽我娘說起過,當年皇爺爺還沒有做皇帝的時候,曾經帶了一些烏蒙國的好酒,和我爹孃一起飲酒聊天,後來我娘還喝多了,說那酒喝着微甜,並不辛辣,但後勁極足,害她醉了唱了許久的歌。玥叔叔,你有沒有聽皇爺爺說起過這些舊事?”

司馬玥搖了搖頭,溫和的說:“父皇從不和我說起這些舊事,不過,偶爾會和玉妃娘娘聊起,我也聽玉妃娘娘和我說起過當年你母親的一些事情,說她當年真的是令折服且不可替代的女子。”

司馬憶敏微微一笑,驕傲的說:“我娘當然是天下不可替代的女子,這天下再也沒有比我娘更好的女子了。”

桌上其他四個男子都微微一笑,是的,銳王妃,幾乎就是一個傳奇,不可替代的傳奇,是大興王朝人人心中嚮往的人物,卻平靜的活在衆人視線之外,那真的是不可重複的。

“你在我眼中也是不可替代的。”申莫言在一旁並不掩飾的說。

無名一笑,調侃說:“申莫言,你還真是臉皮夠厚,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這本就是我心中所想,如何說不出來?”申莫言不屑的說,“我既然能用六年時間等她長大,怎麼會怕說這樣的話?我可不想像某些人那樣,心中喜歡的緊,面上卻虛僞的很!”

說着,不屑的看了看柳炎君,柳炎君並不看他,眼神漠然的看着前方,卻看不出他究竟在看什麼,甚至看不出他有沒有看就坐在他對面的司馬憶敏。

“來,我們喝酒吧。”無名在中間笑着說,他似乎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幾個中間同時說話的人,“如此美酒,如此天氣,聽風聽雨飲酒暢談,真是人生一大樂事。來,我先乾爲敬。”

說着,一口飲下杯中酒。

柳炎君並不說話,也一口喝下杯中酒,放下酒杯,眼中藏起一份苦笑,似乎是笑自己可笑。

司馬玥看了一眼司馬憶敏,溫和的說:“若是不想喝,我來替你。”

“行了,司馬玥,你就別裝君子了,這剛開始喝,她喝點沒關係。”申莫言放下自己手中已空的酒杯,不以爲然的說,“烏蒙國的女兒家平常飲上兩三杯也是很正常的。”

司馬玥並不看申莫言,只是看着司馬憶敏,他的態度始終溫和而驕傲,有幾分不屑與申莫言一起的漠然,而溫暖的目光始終在司馬憶敏身上,只的她,纔是他唯一關心的。

“沒事,我喝着試試。”司馬憶敏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