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麼大了。”吳蒙微笑着示意他們起來,“也是,只比吳珉小兩歲,可惜他今日不在帳中,不然,也可讓你們見見面。”
司馬憶白微笑着說:“來的時候,父親再三囑咐過,不要打擾姨父正事,稍做休息後,即刻帶着玥叔叔返回京城,免得皇爺爺擔心。”
吳蒙點點頭,溫和的說:“再怎麼急,也要吃些東西,稍做休息再走,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酒菜,玥皇子正在洗漱,也不急在這一時,已經到了我們大興王朝的地方,沒有人可以傷你們半毫,等一會,姨父會派些精幹的兵士跟着你們,一起護送玥皇子回京。”
“那就多謝姨父了。”司馬憶白微笑着,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成熟和大氣,“我們想趁此機會去拜祭一下姨母。”
吳蒙臉色微微暗了一下,妻子慕容瑜去世已經五年,他舍不下妻子,骨灰一直隨身帶着,不論人在哪,定是要設了香案在自己所居之處,就如同一樣活着,說說話,打發心中思念。
“好。”吳蒙溫和的笑了笑,說,“姨父帶你們過去。”
起身,左臂的袖子空空蕩蕩,讓司馬憶敏忍不住心中一陣酸楚。眼前的姨父,自打姨母去世後,就老了許多,雖然也娶了妾,卻一直鬱鬱寡歡,放不下恩愛卻辭逝的妻子。
吳蒙的居處收拾的很簡單,很乾淨,行軍在外,比不得在京城,事事要從簡,桌案上擺着慕容瑜的骨灰。司馬憶白和司馬憶敏雙膝跪下,以外甥和外甥女的身份祭拜,不必介意規矩二字。
看着跪在桌案前的一雙兄妹,吳矇眼中有些溼意,想當年,慕容家一門四女二子,個個人中龍鳳,尤其是四個女兒,成就了大興王朝最大的傳奇,到如今只剩下銳王妃慕容楓一個。大小姐慕容芊死於太監阿保劍下,四小姐慕容雪自殺於老太上皇面前,自己的妻子慕容瑜五年前因病過世,唉,世事,有時候,真的是花無百日好。
祭拜過慕容瑜,司馬憶白和司馬憶敏到了前廳去和殷陌幾人回合,沒了外人,司馬憶敏才重新摘下帽子,一頭青絲立時瀑布般垂在肩上,如同緞子般散了滿肩,一擡頭,看到司馬玥正一臉錯愕的看着自己,似乎是驚訝和不解。
“妹妹是自小由母親教養的,總不肯把頭髮束起來,如今大了,就由了她。”司馬憶白也瞧見司馬玥的愕然,立刻微笑着解釋,“玥叔叔只怕是瞧不慣,平時她是會用絲緞一束半攏在後,此時在外,怕是她不肯束了頭髮。”
司馬憶敏一笑,笑容可愛,仍有着女孩子的嬌嗔可愛,也隱約有着少女清純嬌媚之意,這一笑,讓司馬玥的心猛的一跳,竟然有着說不出的悲哀之意,不知爲何。
她真的很美,美得讓人屏住呼吸,這美不在五官如何精緻,而在於她周身讓人着迷的純淨。可惜,她是他的侄女。
他不得不用長輩的心去忖度她,去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