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心理準備,到之後的茫然,再到現在的抗拒,樑景妍心裡有個強烈的念頭,她爲什麼重生,難道只是要那兩個人得到應有的代價,她重生了,是爲他們活着嗎。
不是,絕對不是。
“若是奴婢說,奴婢現在不這麼想呢?”她不想要爲了他人毀了自己的一生,就如她不希望玉蘭爲了她的死而擔負起報仇的責任。
李楚歌微微眯起眼,“什麼意思?”
跟李楚歌說又有什麼用呢,他根本不會在乎的不是嗎。
樑景妍自嘲一笑,爲何還要把希望寄託在他人的身上呢,“沒什麼,奴婢日後一定牢記丞相大人的教誨,大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樑景妍正要關屋,將李楚歌隔絕在屋外,一隻手卻橫了進來,李楚歌雌雄莫辨的臉上,帶着堅定和託付一切的果決,“樑景妍,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
樑景妍詫異地看着李楚歌,沒想到他還是聽到了,“奴婢......”
“樑景妍,倘若你現在能夠跟本相說出你此時的想法,或許本相會考慮。”李楚歌彆扭地轉過臉去。
“是嗎,會考慮?奴婢說想要跟大人在一起,想要幫助大人,大人也會考慮?”樑景妍露出蒼白的笑意,“大人不用在意奴婢的感受的,不需要。”
她只是一顆棋子,一顆有用就要,沒用就丟的棋子罷了,下棋的人又怎麼會愛上自己的棋子呢。
“爲什麼不考慮,爲什麼不需要,你以爲就你會心痛,我就不會了?”樑景妍把他當成了沒心沒肺的人,誰又知道他心裡的痛楚,“我果真沒有猜錯,你不過也跟其他人一樣。”
這樣的控訴,從李楚歌的嘴裡說出來,說不出的震撼,就像被扼住了喉嚨一般,樑景妍咬緊了脣,沒有說話。
“樑景妍,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我根本就不欠你什麼。”李楚歌緊緊抓住了樑景妍的雙肩,逼着她看着他,緊的讓樑景妍皺緊了眉,卻終是沒有出口。
樑景妍深吸了一口氣,強迫將含在眼裡的淚水回去,“大人,你的心裡何曾愛過一個人,有嗎,不論是你之前死去的妻子,還是清瑤,你都不曾愛過吧。”李楚歌這麼冷xing子的人,知道什麼是愛嗎,他根本不懂。
李楚歌的嘴角抿起一抹冷笑,“我是不懂,但是你懂嗎,你知道什麼,你如何能夠來說我。”
樑景妍抹去淚水,原來自己的心還沒有死,對愛情還是充滿了期待,並沒有被孫敬媛和徐文正摧毀,“大人,奴婢有罪,請大人責罰。”
“我告訴你千次萬次,不要對我有期待。”李楚歌再一次告誡道,“不會有好結果的。”
樑景妍退開幾步,“奴婢知道,奴婢以後會記得,奴婢不會對大人報有期待,奴婢......說到做到。”
那句帶着哽咽的說到做到,猶如一記驚雷在李楚歌的心裡炸開了,卻也讓他也死了心,以後他們便只是主僕關係了。
樑景妍覺得自己很傻,早已看穿的結局,自己爲什麼那麼看不開,還要一再報有期待,是自己太貪心了嗎。
“記住你說的話,我沒有那麼多耐心總是一再重複,倘若你往後因爲這個而有什麼,我斷不會再提醒你,你也別得寸進尺。”李楚歌幫她關上了房門。
夜涼如水,風吹過,吹起了他的髮絲,凌亂地掃在他的臉上,悲涼而悽楚。
天還沒亮,樑景妍便醒了,樑景妍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準備去當值,經過韓答應的屋子前,卻是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可是真的,是吳公公親口說的?”韓答應喜笑顏開,“太好了,那我要好好打扮一番,到時候皇上經過御花園,一定會被我吸引的。”
樑景妍心裡斟酌着,韓答應竟然找到了吳公公幫她,着實不易,看來是下了大價錢。
樑景妍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用過午膳,韓答應身子便不大舒服起來,眼瞅着就要到了時辰,韓答應是又急又
氣。
樑景妍早一步知道了落櫻的行蹤,見她經過,“哎呀,我差點忘了,我還有約呢。”
同行的宮女安染好奇地看着她,不由笑道,“男的還是女的,姝兒姐姐不會是跟心上人有約吧。”
樑景妍嬌嗔,“別胡說,在宮裡,宮女都是皇上的女人。”
“我又沒說其他的,姝兒姐姐快去吧。”安染笑說着,推樑景妍走,樑景妍立馬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落櫻眼珠子一轉,見安染離開,立馬跟了上去。
落櫻剛走到御花園,左右環顧了一圈,竟是沒見到樑景妍的人影,樑景妍躲在假山之後,看着四處張望的落櫻,眼裡閃過一絲狠戾。
落櫻啊落櫻,我對你那麼好,你卻如此對我,那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落櫻沒找到樑景妍的人,正要離開,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腳邊,落櫻疑惑地左右看了看,蹲下身,將那隻風箏撿了起來。風箏的樣子是極好的,做工精緻,讓人愛不釋手。
“風箏是你的?”皇帝跟隨着風箏過來,看到落櫻拿着風箏,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吳公公好不容易把皇帝引了過來,這會兒瞧見不是韓答應而是落櫻,臉色一變。
落櫻剛想要出口,卻聽到吳公公說道,“這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落櫻丫頭麼,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好的手藝,這風箏如此精緻,倒是有一雙巧手。”
落櫻要出口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
皇帝見她不說話,雖然低着頭,但是姣好的容顏還是引起了皇帝的關注,“你叫落櫻?”
落櫻從來單獨跟皇帝說過話,這會兒碰到了皇帝,心裡竟是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回,回皇上,奴婢正是落櫻。”
“落櫻丫頭不僅有雙巧手,竟還有張漂亮的臉蛋。”吳公公誇獎道,“皇上......”
皇帝微微眯起眼,掃了一眼吳公公,“吳公公,這可是你的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