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敬媛竟是說不出任何的理由,區區一個香料擾得皇后殿不得安寧,這樣的理由的確薄弱,“回太后,這個叫周姝兒的丫頭幾次三番攪得皇后殿不得安寧,臣妾也是剛抓到她的。”
“周姝兒,可有此事?”太后轉過頭去,問着樑景妍。
樑景妍立馬跪下,“太后明鑑,皇后殿守衛森嚴,奴婢不過是個小宮女,如何能夠擅入皇后殿,更別說攪得皇后殿不得安寧了。奴婢沒那個本事,皇后娘娘定是抓錯了人了。”
“就是你,就是這個香料,不是你是誰。”孫敬媛猛地從她手裡拿過香料,狠狠扔在地上,“這個,你怎麼解釋。”
“是哀家給的。”太后見孫敬媛張揚跋扈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皇后是不是懷疑是哀家攪得皇后殿不得安寧。”
孫敬媛不可思議地看着太后,“太后......”
“這香料就是哀家給的,哀家也告訴你,這種香料也不是什麼某人專屬特製,若是皇后出去走走,滿大街都是這種香料。皇后殿不得安寧,就要問皇后你是怎麼管事的,將罪責全都推到香料的身上,也只有皇后能夠做的出來。”太后冷言相對,狠狠嗆道。
孫敬媛何曾遇到這樣的狀況,這會兒被太后這麼說,心裡自然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她到底還是沒有抓到在背後裝神弄鬼之人。
“太后,臣妾不過是詢問罷了,又沒說要治罪,太后何須如此緊張,這麼護着這個丫頭。”孫敬媛強忍了氣,嘲諷道,“周姝兒,你倒是說說,本宮怎麼你了。”
樑景妍被點了名,緊抿了脣,“皇后娘娘沒有把奴婢怎麼樣。”
“聽到了沒有,她自己都說了,本宮沒把她怎麼樣。就算本宮把她怎麼樣了,她不過是個宮女,太后爲一個宮女如此出頭,可是當中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孫敬媛眯起眼盯着太后,“臣妾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你以爲她只是一個宮女,那就大錯特錯了。”太后拉起樑景妍的手,“周姝兒是本宮的親生女兒。”
孫敬媛的腳步被生生定住,詫異地看着樑景妍和太后,徐文正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
樑景妍轉頭看着太后,因爲太后的話,腦子猛地翁了一下,她竟是太后的女兒,那便是先皇的女兒,也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
怎麼可能。
樑景妍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太后的手正抓着她的手,她吐字清晰,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上呈現高貴與卑jian相混的相,命中充滿了男人的真氣,將來會掌控整個天下但也因此會短命。
卑jian的命相是說她是庶出的二小姐,而高貴的命相難道就是太后的女兒,皇帝的妹妹嗎。
改變大周命運的女子......
太后一共三個孩子,一個已經沒了,剩下的便是皇帝,還有她。
若真的如預言所說,她難道是要取代皇帝當上女皇帝?
樑景妍只覺得一個激靈,全身顫抖了一下,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太后......”樑景妍輕聲喚道,太后就在她的左邊,那有着慈祥笑容的人,竟是她的孃親。
太后轉過臉,緊緊握住了樑景妍的手,“還叫哀家太后,哀家是你的生母,你該叫哀家母后。”
樑景妍沉默,那聲母后卡在了喉嚨口,卻是怎麼都叫不出口。
“皇后,你可還有說的,你平日裡怎麼樣哀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今ri你不分青紅皁白便冤枉別人,這就是你作爲六宮之主的做事原則,實在讓哀家失望。”太后看到皇帝也跟着進來,“皇帝,該怎麼做,不需要哀家再說一遍了吧。”
皇后大概知道了來龍去脈,對於孫敬媛的反常,只能嘆了口氣,他原本想給孫敬媛一次機會,誰知道孫敬媛竟然又鬧出事端來,“擬旨,削去孫敬媛皇后的封號,降爲敬妃。”
“皇上——”孫敬媛不敢相信皇帝要削去她皇后的封號,“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什麼都沒有做,皇上不能這麼對臣妾。”
“什麼都沒做
?”太后對孫敬媛已然失望,“皇帝,你告訴她,讓她心服口服。”
皇帝從袖子裡掏出孫敬媛寫給歐陽恆的親筆信,扔在了孫敬媛的身上。
孫敬媛拿起信,看到上面的字跡,心裡猛地一抽,她之前寫給歐陽恆的信,怎麼會在皇帝的手上,她明明已經送去給歐陽恆銀子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揭發了她。
該死的歐陽恆,竟然擺了她一道。
“朕念及你往日的情分,這次便只是削去你的皇后的封號,倘若有下次,朕也保不了你。”皇帝厲聲說道,扭頭便走。
孫敬媛眼睜睜地看着皇帝離去,驕傲如她,擡起胸膛,往外走去。
太后拉着樑景妍的手,“咱們也走。”
樑景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以至於在賽詩會之後,便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再也不見任何人。
她是皇帝的親妹妹,真的是嗎,爲什麼覺得那麼荒謬。之前她還想着要親近皇帝,這會兒知道兩人的關係,心裡有些慶幸,卻也後怕。
陰差陽錯之間,她到底是沒跟皇帝有交集,不然......樑景妍不敢往下想了。
“在裡面嗎?”李楚歌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樑景妍忽然不想見到李楚歌,便沒有應聲,將自己藏在了被子裡。
“你以爲你不出聲,我就認爲你不在裡面了?”李楚歌的聲音從近處傳來,樑景妍一怔,慌忙掀開了被窩。
“你怎麼進來的。”
李楚歌親暱地摸着她的腦袋,“你這個丫頭,竟還做些讓人擔心的事。”
樑景妍嘟起嘴,“我......我只是覺得發生得太突然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公主的身份,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李楚歌早已肯定樑景妍便是太后的女兒,卻沒有告訴樑景妍,“你該高興纔是。”
“高興?”樑景妍反問道,“當初太后爲什麼要把我丟進念慈庵,你可知道?”就是因爲那個詛咒,成了她罪惡的源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