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點了點頭,“但是公主,假如陳國的皇帝沒有那麼大的志向呢,公主都想到了這一點,難道他就沒有防備?”
“你以爲陳國的皇帝,就沒有想到?”樑景妍垂下頭,“我對他,可是充滿了信心呢。”
霜兒更納悶了,“公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啊。”
“沒有啊。”樑景妍搖頭,“我有事怎麼會瞞着你呢。”
不過就是手中多了些情報而已,原本她還在憂心自己怎麼去解決這個事情,後來從吳子言手中得知,陳國皇帝早已蠢蠢欲動,這些年運籌帷幄,忍辱負重,到底還是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可是我覺得公主怪怪的。”霜兒嘟起嘴。
“別擔心了,皇上那邊還沒有迴應呢,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此事。”樑景妍希望皇帝會想更多,而不是因爲陳瑞鎮的一句話便信了。
李楚歌想要見皇帝,吳公公那邊總說皇帝不在寢宮裡,李楚歌冷笑,心裡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失望。
“皇上這會兒不想要見我,那往後也不用見我了。”李楚歌冷冷地說道,“我這就遞上我的頂戴,從此不再過問政事。”
吳公公見他態度堅決,李楚歌要走,可是天大的事,“奴才再去問問。”
好半晌,吳公公纔出來,“丞相,皇上讓您進去。”
“你想說什麼。”皇帝冷言道,“李丞相也威脅朕了。”
“皇上,微臣跟妍公主的婚事,早已定下,皇上昭告天下,如何能改。”李楚歌面無表情,倘若皇帝真的要讓樑景妍嫁去陳國,那麼以後在他心上,勢必會有陰影。
皇帝最不願意見到的便是李楚歌,“朕這個皇帝,做的還真是窩囊,你們一個個,都來威脅朕了。”
李楚歌一拉袍子,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皇上,一言九鼎,您貴爲天子,更不能違背自己說過的話。”
“朕做什麼事,自有朕的意思,你們反了不成,李楚歌,你以爲朕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早已覬覦朕的皇位已久,跟妍兒成親,是不是要穩固自己的地位?”皇帝對李楚歌和樑景妍的婚事一直有微詞,當中還有太后的摻和,自己也不敢說什麼。
這句話,忽然如一記重錘,狠狠打在了李楚歌的心上,原來他這麼多年來的衷心,在皇帝看來是覬覦他的皇位,真真沒良心。
李楚歌的xing子,自是不會跟皇帝去爭辯,“皇上,若是您這麼多年把微臣對您的衷心當作是別有所圖,臣真的很心寒,皇上若是不放心,大可放臣離去,臣斷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李楚歌,你別拿要走來壓朕,這麼多年,朕難道還是都靠你的不成。朕也待你不薄,沒有你,大周也能夠很好,甚至更好。”皇帝怒目而視,李楚歌覺得委屈,他還覺得憋屈呢,堂堂皇帝還要看李楚歌的臉色行事,“你要走,朕成全你,你走吧,別出現在朕的眼前。”
李楚歌心裡一寒,皇帝雖然是氣話,但是卻必定要爲自己的話負起責任。
李楚歌深吸一口氣,衝着皇帝磕了個頭,額頭磕到了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似乎是在爲過去所有的付出和堅信的一個句點,“微臣叩謝皇上這麼多年對臣的關照和容忍,臣有負皇上所託,往後皇上保重。”
這便放下了吧,對大周的憂心憂慮,失落、彷徨、難過、傷心,處在這個位置,憂國憂民,他多年來睡得那麼少的覺,每日每夜爲批閱奏摺勞心勞力,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你要走便走。
“微臣告退。”李楚歌站起身,落寞轉身,以後便不屬於這裡,不用爲那些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而操心勞累了。
“皇上真的這麼說,那楚歌呢?”樑景妍正要去找李楚歌,不要去找皇帝,真是沒想到皇帝竟然在這個時候要李楚歌走。
霜兒點點頭,“都在傳這個事情。”
“這樣也好,也好,至少他可以休息一下了,他太累了。”樑景妍嘆了口氣,“他現在肯定很難過,我要出宮去。”
李楚歌現在
的感受,樑景妍能夠體會,也深有感觸,她在孫敬媛身邊十年,到頭來不過是五馬分屍的結果。李楚歌爲皇帝心力交瘁這麼多年,對皇帝不理朝政的容忍,一切的一切,他能夠扛的都扛下了,可是那個人對他的付出卻是一句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了。
之前的付出,成爲了蒼白的笑話。
“楚歌。”樑景妍撲進李楚歌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我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的,相信我。”
李楚歌淡淡一笑,蒼白而無力,卻又帶着一抹看開,“沒事,我沒事。”
“你放心,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樑景妍擡起臉,眼裡滿是深情,“相信我。”
李楚歌伸出手撫着她的臉,他們兩個人是如此的相似,都有着同樣的經歷,所以這就是他們的緣分,他們的命運,這輩子註定要在一起。
“我想要你。”李楚歌輕聲說道,“可以嗎?”
樑景妍抿緊了脣,似乎帶了極大的勇氣,“我,還沒有準備好。”
那一次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樑景妍到底放不開自己,所以李楚歌也沒有逼迫她。
李楚歌的眼裡閃過一絲黯然,但是卻又很快釋然,“我心裡曾經受過的傷,我明白,我願意等。”
樑景妍覺得自己很沒用,每次都是她撩撥的,但是到頭來到底是她沒有放開自己,“對不起。”
“沒事,因爲是你,因爲愛你,所以我願意等你。”李楚歌輕吻着她的髮絲,只是卻不知道,他如今庶民的身份,是不是還能夠擁有樑景妍。
“楚歌。”樑景妍深吸一口氣,“我,我願意試試看。”
李楚歌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只是輕輕抱住了樑景妍,“不,我要等我們成親的那一日,你放心,我一定會娶到你的。”
“我相信,但是我也想要你。”樑景妍將他的手,鼓足了勇氣,覆在了自己的胸口,“楚歌……”
“妍兒。”李楚歌低頭含住了她的脣,“妍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