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李楚歌這樣子說話,她自然有考慮過萬一李楚歌不再理她的後果,但是那漫無目的的等待把她壓垮了,她尋求的那份感情隨着時間一點點消磨,越發讓她沮喪和苦惱。
“我有要事相商。”末了,清瑤還是壓下那份怒火,一如之前,不忍心去破壞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清瑤咬緊了脣,在這場愛情追逐遊戲裡,她始終是追逐着,追逐着他的腳步,從未割捨,只求他偶爾會駐足看她一眼,已經足夠。
李楚歌微微點了點頭,“郡主先回去,本相稍後便來。”頃刻收斂的怒意,李楚歌這麼說道。
“爲什麼不是現在?”那一腔壓下的怒火因爲他的話而在此撩起,掃着身後那嬌俏的身影,不由更加惱怒,“是爲了她。”
李楚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有什麼事,我自會跟你言明。”
“你會跟我言明?”清瑤忽然覺得很可笑,“李大人從來就不曾對我坦白過,怎麼,如今爲了這個宮女,你要跟我言明?”
他忘了她是女人嗎,縱然她大度,但是她始終還是個會吃醋的小女人,他卻絲毫不肯留下片刻的關心。
李楚歌見她神色異常,情緒波動得厲害,卻終是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的關心,“若是不需要,便罷了。”
“李楚歌——”清瑤氣的簡直要暈過去,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鐵石心腸的男人,他把她的付出,她的忍耐當成了什麼,“你何苦這樣對我。”
她已經不要臉面,不顧廉恥去主動靠近他,縱然被那麼多人說,她終是無怨無悔,難道是她錯了嗎,以爲努力了,付出了,他總能看到她的,可是原來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樣。
“郡主跟大人有要事相商,奴婢便先退下了,奴婢認識路,還是奴婢自己過去吧。”樑景妍直覺不該插入這兩人的對峙之中,只希望清瑤不要誤以爲她是他們之間的阻礙,那她真是比竇娥還冤了。
“多嘴。”李楚歌沒有回頭,但是強大的威懾力已經足以讓樑景妍閉嘴,不該她說的,一
字都不要吐露。
“你在維護她。”到這個份上了,他竟是連絲毫的安慰,哪怕是一句安撫的話都不願意多說,告訴她,他們之間,他永遠是擁有主動權的人,“李楚歌,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
“郡主,答案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給郡主了。”李楚歌一如三年前的決心,“如今,依然不變。”
清瑤的心忽然被人揪緊了一般,生疼無比,李楚歌的話就如一記雷,在她腦海裡炸開了,她忽然覺得眼前一片灰暗,沒有希望的灰暗,牢牢籠罩着她。
腳底一個踉蹌,清瑤差點跌倒,近在眼前的人卻始終未曾移動他的身軀,伸出他的手扶住她。
“三年前你的答案是什麼,我已經忘記了,咱們改天再談吧。”清瑤立馬收拾起現在的心情,終究還是不願意割捨。
“郡主......”洛熙也爲清瑤不值,忍不住插嘴,“李丞相實在太過分,豈能這樣折磨郡主。”
“洛熙,閉嘴。”清瑤呵斥道,“我們回宮。”
洛熙咬緊了脣,簡直要哭了,眼裡已經含了淚水,有些委屈地看着清瑤,“郡主......”
“回宮。”清瑤轉身,牢牢抓緊了洛熙的手,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倒地。
樑景妍看着清瑤奔潰的模樣,忽然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刻骨銘心的背叛,帶着甜蜜的劇毒謊言,比之清瑤,得到的結果更讓人絕望。
“你在想什麼?”李楚歌走了幾步,發現樑景妍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到她陷入沉思的表情,凝重而沮喪。
樑景妍瞬間回神,淡淡搖了搖頭,“沒想什麼。”
“那就快走。”許是受了剛纔清瑤的影響,李楚歌的語氣不由加重了些。
樑景妍緊緊跟上,好幾次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還是選擇低下了頭去。
“有什麼話就直說。”李楚歌餘光瞥到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不悅。
樑景妍小心翼翼,擡頭看了李楚歌一眼,發現他竟然在看着自己,“奴婢是想求
大人一事。”
“說,日後有事無需吞吞吐吐,你既然是我的徒弟,有話就直說。”李楚歌訓斥道,語氣卻帶了幾分輕柔和語重心長。
樑景妍點頭,“奴婢想求大人幫福靖康福大人一把。”
“你竟還認識福大人。”如此看來,關係還非同一般。他倒是真的小看了樑景妍,竟是在宮裡還認識了這麼多人。
“早先跟福大人有點淵源,大人也知道當初賢妃早產,是福大人傾盡全力保住了母子平安,可是卻觸怒了皇后娘娘,如今被調到了寧安堂......”樑景妍對福靖康一直存着一份愧疚,希望他能夠早日調出寧安堂,等到玉蘭出宮了,他們也不至於太辛苦。
李楚歌還在納悶福靖康緣何調至寧安堂,竟還跟樑景妍有牽扯,“你既然取得了賢妃的信任,何不去求賢妃,而是來求本相?”
“回大人,御醫署的管事王大人是皇后的人,賢妃娘娘要調福大人出來,必得去求皇后......”以賢妃的xing子,哪裡會去,只能塞了些銀子,讓福靖康在寧安堂過的好受些。
李楚歌心裡有了數,“等哪天得空了,我親自去寧安堂一趟。”
樑景妍心裡一喜,立馬跪下,“多謝大人。”
“瞧你高興的樣子,你跟福靖康,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何那臉上的笑意讓他覺得刺眼。
“奴婢跟福大人是朋友,奴婢不會忘了大人交代的事,奴婢此生伺候的男人,定然是那至高無上之人。”樑景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立馬錶明自己的態度。
李楚歌轉過臉去,語氣中聽不出情緒,“你心裡明白就好。”
“大人。”樑景妍帶着吃食進了寧安堂,看到福靖康從診脈室出來,立馬笑道,“大人餓了吧,我這裡有些吃食,大人先墊墊肚子。”
說着將一疊糕點和幾樣宮外帶回來的零嘴拿了出來,“靈公主跟着雲妃娘娘去上香,給奴婢也拿了些許,奴婢想着大人一人在寧安堂,定是極容易餓的,便拿來給大人嚐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