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樑景妍看着奉賢殿忙忙碌碌的身影,許多人都用帕子矇住了臉,立馬抓了個人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賢妃娘娘口吐白沫,全身起疹子,得了傳染病了。”一個宮女來不及細說,“這會兒宮裡人心惶惶的。”
“賢妃娘娘一直在奉賢殿,怎麼會得了傳染病呢。”樑景妍拉住她不讓她走,“快告訴我。”
“哎呀,還不是那個福靖康,爲了出寧安堂私自逃出來找賢妃娘娘求情,你也知道,寧安堂是什麼地方。”那宮女掙脫了樑景妍,立馬往前跑去了。
樑景妍怔在原處,覺得此事萬分蹊蹺,一直想着哪裡不對,這會兒竟是有了眉目,“糟了。”
福靖康被遣送回了寧安堂,樑景妍立馬跑了過去,看到全身也發起疹子的福靖康,嚇了一大跳,他果真被感染了。
左右都不敢靠近他,怕被他傳染了病,將他扔在了牀上,便不再看他一眼,逃命似的出去了。
“大人,大人。”樑景妍立馬跑了過去。
福靖康早已沒有了意識,這會兒還在說着胡話,樑景妍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正束手無策時,進來一個老頭兒,看了一眼福靖康,立馬替他診脈,“姑娘莫怕,他沒有得傳染病。”
“沒得傳染病?”樑景妍詫異了,不可思議地看着那老頭兒。
“他中毒了,你且扶着他到牀上去。”老頭兒吩咐道,樑景妍立馬照辦。老頭兒拉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福靖康瘦削的身軀,樑景妍立馬轉過臉去。
“我,我先出去,有事叫我。”許是覺得她在場不妥,樑景妍還是決定要出去。
沒多久老頭兒便出來了,“他這個毒叫梅花烙,那紅疹長的跟梅花極像,一些特徵也跟傳染病相同,就連一般的大夫,都會以爲是傳染病。”
中毒......
這毒到底是誰下的,爲何要給福靖康和賢妃下毒,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實在是高明。
“那福大人可否有事?”樑景妍擔心地問道
。
“今晚你且好生照顧,我去尋一味草藥,若是尋到了,便不會有事,若是尋不到,怕是......”老頭兒頓了頓,“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樑景妍點了點頭,“多謝您了。”
老頭兒轉身離去,剛出門,便見到玉蘭進來,忙過去招呼,“玉蘭姐姐,你來了,福大人他病了。”
“沒什麼事吧。”玉蘭也甚爲擔心,忙過來看福靖康,看到他蒼白如紙的臉色,也是嚇了一跳,“他怎麼這樣了。”
樑景妍心裡也難過,“我去熬藥,玉蘭姐姐照顧福大人吧。”
玉蘭點了點頭,“去吧。”
玉蘭用帕子沾了水,給福靖康擦了臉,卻見福靖康一把抓住了玉蘭的手,嘴裡呢喃着,聽不真切。
玉蘭嚇了一跳,福靖康冰涼的手牢牢抓着自己,忽然讓她的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悸動,讓那顆渴求的心再一次被點燃,嘴角抿起一個弧度。
“玉蘭......”
玉蘭心裡一喜,他心裡果然是有她的。伸出手撫上他的臉,瘦削的臉頰讓她心裡微微一顫,心疼地抿緊了脣,他瘦了很多。
樑景妍熬了藥從屋外進來,玉蘭接過了藥,兩個人好不容易纔將藥給福靖康灌了下去,已經累出一身汗來。
有人來找玉蘭,玉蘭雖然捨不得福靖康,卻不得不拜託樑景妍照顧。
“玉蘭......”樑景妍聽到那聲玉蘭,想到兩人的感情,當真覺得珍貴至極,人生有這樣的感情,已經足夠了。玉蘭是幸福的,能夠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也愛着自己的男人。
樑景妍撐着腦袋,很快便睡着了。
老頭兒採了草藥進來,看到了睡着的樑景妍,沒有叫醒她,自己熬了藥給福靖康喝了,見福靖康醒了,這才放心了些,“師父......”福靖康虛弱地叫道。
“這毒有些頑固,你且安心養病,爲師不會讓你有事。”老頭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給他安慰。福靖康的眼神卻順着老頭兒看向了樑
景妍。
“這個丫頭,是你什麼人?”老頭兒眯起眼睛,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卻分外慈祥,“你在夢裡一直叫着玉蘭的名字,難道是她?”
福靖康一怔,“我叫了玉蘭的名字?”
“你若是不叫,爲師如何知道,你給你喂藥的時候,你叫了玉蘭的名字有五十七遍。”老頭兒比劃着手指。
福靖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卻又聽到老頭兒說道,“既然喜歡人家,何不娶回家去。”
福靖康更加沒了話,索性便不說了。
“行了,你且好好休息吧,爲師還要摘些這草藥,才能根除這毒。”足尖一點,翻身離去。
“五十七遍......”福靖康詫異於這個字數,看着樑景妍熟睡的容顏,側身看着她。
賢妃得了傳染病,已經被隔離出去,只留了兩個丫頭貼身守候,關於賢妃跟福靖康的事情,也早已傳的沸沸揚揚。
樑景妍心裡很急,賢妃和福靖康雙雙中毒,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只是卻不知道作何目的。
這日,忽然有人去求皇帝主動要去照顧賢妃的孩子,樑景妍豁然開朗,賢妃中毒一事,定是與孩子有關。樑景妍想到了孫敬媛,孫敬媛自從幾年前小產之後,雖然極得恩寵,但是卻一直不曾有孩子。
難道是孫敬媛搞的鬼。
果然是個陰險的女人,自己生不出來,就妄想要將別人的孩子佔爲己有。
賢妃被隔離了,樑景妍也沒法見到賢妃,心裡也不由擔心起來。這個女人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這會兒竟是爲他人生的孩子,若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孫敬媛以爲自己很快便能夠得到賢妃的孩子,可是事情並沒有如她想的那麼簡單,原來覬覦賢妃孩子的,不止她一個人,她竟是做了大家都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聽說婉嬪去求皇上了?”孫敬媛玩弄着手裡一隻琉璃瓶,愛不釋手。
落櫻點了點頭,“不止是婉嬪,就連樑景真她們,也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