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蘇曼苦等

看着麗娘淚眸欲滴,陸母輕輕地將她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說:“傻女兒,你放心,嶺南之地,氣候溼潤,春澤遍佈,土壤肥沃,生氣勃勃,山中的草藥衆多,雖然這裡屬於莽荒之所,但風光宜人,四季分明,你在這裡住下來,對你的病情有所緩和,陸神有神通醫道,相信不久時日,便能爲你找得到着你要的奇藥的,你可不要想的太多啦。 ”

麗娘點了點頭,陸父在門外行將進來,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心情在案牘疲勞之中頓時得到了舒緩,對着陸神說道:“既然你和麗娘一往情深,在麗娘寄居在此地之時,親家便把你們在贛州之處的三清山上有師尊主持,已有過婚禮之約,現在你的母親又要爲你倆舉辦一次正式的婚禮,我馬上便寫信給出門在外你的小妹蘇曼,叫上她回來,一家人歡歡喜喜,團團圓圓的舉到一起來。”

這些天陸神陪着麗娘到周圍的山林和溪邊遊玩,倒也沒有忘記了他的這個小妹當時只問過了溪邊洗紗的村姑,那村姑只說到蘇曼只跟了鄰縣的靜雲師太到山間的庵堂之中修養身心,練文習武,但是這位村姑沒有多說,陸神也沒有多問。

這時聽見了陸父在這裡提起了他這位小妹,陸神便萌生了要帶上麗娘去鄰縣的山中去找蘇曼的念頭,便問道:“爹爹,我記得我這個小妹的年紀也已老大不小啦,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的年齡只比我小几歲,女孩子家一般到了這般年紀都嫁人了,未知我現在的妹婿是誰啊,是不是我小時候的好友劉琴啊。”

陸父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呀,你這個小妹着實讓我跟你娘操心啊,早在兩年之前我和你娘便有意將她許配給一直都在深深的喜歡着她的劉琴,但是也不知小妹蘇曼她是怎麼想的,說她並不想家人,之後我和你娘有給他講了幾門親事,但是她公然拒絕了,後來爲了逃避我們要將她嫁出去,還陪着當年我們的一起上山去拜神的慈雲庵中的靜雲師太去深山修煉呢,但是俗家弟子。她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值得依靠的夫家,讓我和你娘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爹孃呢。”

麗娘在旁邊上聽的發問,便問道:“爹口中所講的小梅蘇曼不時你的親生妹妹嗎,怎麼我聽得糊里糊塗的。”

陸神笑道:“麗娘,你不知道,我的這個妹子蘇曼啊,她並不是我的親生妹妹,在她幼時的時候,他的父母親便在瘟疫中喪生啦,我爹爹孃親便將他認作是親生的女兒啊,自小便和我在這個做哥哥的感情最好了,我和她只見得經歷,我也常常有跟你提起過。”

麗娘還問道:“那劉琴一定是你在山中跟我提起的,你小時候的玩伴小劉琴啦。”

陸神點頭稱是,這時麗娘對着衆人說道:“既然蘇曼是你的小妹,感情有如此的好,我將來要做他嫂子,當然是要送給他;禮物啦。”

麗娘徑自走進了自己的屋子中,找出了平日裡自己的爹爹在山中採到的可以駐顏養血,美容滑膚,滋陰生神的山參,冬蟲夏草,阿膠,鹿茸,來到了蘇曼的房間之中。

只見沉香薰香風入室,門掛珠簾生紫光,白璧高掛綠牆上,綺繡重疊麗樑邊。瓷瓶水暖生水仙,寶帳金鉤無纖塵,端硯凹孔聚濃墨,青窗竹片擱霜毫,光搖丹珠景常美,罩燈紗幔來紫煙,孔雀雲屏多映彩,花影搖動有浮光。

麗娘雖然還沒有見過蘇曼本人,但卻看了她房間裡的設置和佈景之後,心想着這個小姑子一定是那種高潔不染,清純自律的女子,但是當看到青壁上掛着的字幅上寫的畫時,麗孃的心中便產生了懷疑,只見字幅上用清秀婉麗的行書上寫了幾首詩歌:

涼夜曲

孔雀屏前紅燭光,玉液杯裡瑪瑙色。

嫩羌小手傾香酒,花給流雨訴情衷。

精葉填海

一朝怒成千古恨,天子銜度滄海枝。

飛中有淚靠青心,濤浪滾滾只古今。

深夜思人

夜靜飛姬螢,草深鳴嬰蛾。

流臘脈光瘦,鵝翼戚容悽杜鵑聲啼。

雪嶂啼鵑忍東風,何事入歸愁雨中。

有情歌裡無限恨,聲聲惹人割斷腸。

麗娘看了這些刻骨情愁的詩歌時,心中不免吃了一驚,她思道:要不是今日看見了這幾首詩歌,還不知道閨閣之中還有這樣懷愁如海,身溺情海的女子,要不是在感情之事中,有過大痛大悲之人,是絕不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的。”

麗娘在佩服蘇曼的絕代風華和敏捷才情之時,同時也爲她擔心難過,或許這時候,只有女人才能夠明白女人的心事,麗娘當時離開陸神,和他的爹爹來到了無親無故的嶺南之地時,也有這樣枕思倚愁的經歷。

這時麗娘嘴上之時喃喃地說道:“想必我的這個小姑必定早已心中有了所屬之人,而這個男子對他來說也許是有一種咫尺天涯,可見而不可觸的感覺,有或者是她在感情之事遇上了難以啓齒的挫折吧,我一定要說與陸神知曉,或許能幫她找到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子,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

實際上,麗娘這時候沒有想到的是,蘇曼朝思暮想,夢寐思之的心上人,就是陸神,這也是她堅貞果毅,刻骨柔情,不嫁他人的原因。

說來蘇曼幼年父母雙亡,在陸神家中住了這麼久,從不改口稱陸父和陸母爲爹爹,孃親,因爲蘇曼就不想外人將她和陸神誤會成親生的兄妹。

陸神正想着將字畫中的灰塵拭去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屋子之中,傳來了丫環的喊聲:“少爺,老爺,小姐回來啦,小姐回來啦。”

麗娘早就想見見這位心思細膩,才情橫溢的小妹,可是當她邁出門口時,卻見蘇曼在陸父陸母的圍攏下,說:“叔叔,陸神哥哥回來了,這時真的嗎,他在那裡啊。”

蘇曼躋身而過,直奔大堂而來,看見眼前的陸神,只見陸神雄姿英發,容貌清奇,相貌軒昂。劍眉直挺,齒如編貝,脣紅如丹,。聰慧俊秀,世間難覓的相貌,百代不尋的才學。

沒有想到陸神當年離去,還是一個童稚之氣未脫的孩子,現如今確是一個英姿翩翩的美少年,與陸神相見這時多少年來,蘇曼在夢中的情景,當陸神出現在她的身邊時,這麼多年的相思之苦,難盡的思愁頓時之間化成了兩行奔流不息的清淚。

麗娘卻在門外一直的看着,看着陸神多次在她的面前談到的這位小妹,果然天姿國色,不讓貂蟬,只見她:眉彎春山體柔輕,目含秋水韻深遠,腮帶芙蓉香無澤,面如滿月水有光,丰姿嫋嫋舉蓮步,玉骨冰肌肉秋霜。天上幺鳳可相比,地上孔雀應低頭。

陸神和這位思念已久的妹妹正面相望,也沒有想到當年嬌氣害羞的蘇曼妹妹長成了一個珠圓玉潤的大姑娘啦,許多年不見,陸神在三清山上清秀,勤學真理,孤單無人相伴之時常常在夢到和他的這位小妹妹一起手牽着手,歡歌喜舞地在山中玩耍。

陸神閃過了看着蘇曼的眼神,但卻也忍不住流下來激動的淚水,首先打破了僵局,說:“妹妹,哥哥我回來啦。”

蘇曼一聲大哭,奔跑了過來,抱住了陸神,躺在陸神的肩膀上哇哇地哭了起來,一邊還喊道:“陸神哥哥,這下子你不要再離開小妹啦。”

麗娘站在大堂左偏蘇曼房間的門口上,很長時間都釘在那裡,心中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心想:剛纔小妹的看着陸神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簡單單純的兄妹之情,更多的是,男女之間難分難捨的深深愛意,而見到陸神之時,那種難以控制的淚水和大膽的擁抱,也早已經超出了兄妹之間的本分啦,麗娘念着牆壁上的詩句,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陸父陸母見他門兄妹間的情意,在旁邊抹淚,多少個日日夜夜,陸父陸母也是和蘇曼一樣,夢見過陸神,陸母對陸神的思念之深,醒來卻看不到自己的兒子,爲此生了很長時間的病呢。

而這時的陸神心中卻跟到很彆扭,他慢慢地扳開蘇曼的肩膀,笑着道:“小妹,哥哥我肩膀上的衣服都讓你哭溼啦,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歡哭鼻子,來來來,哥哥引見一個人讓你認識認識。

麗娘應聲出來了之後,陸神對着蘇曼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你未來的嫂子,幾天之後,孃親正準備給我們兩人舉行婚禮呢。”

蘇曼聽後,先是一愣,臉上德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顯得十分的怪異,怎見得,似笑非笑,嘴角之處笑的弧度微微浮現,眼窩上面直淌淚水,似哭非哭,泣涕連連但又兩眼茫然,笑痕畢現。

陸神看着蘇曼說道:“小妹,怎麼啦。”蘇曼擦去臉上德熱淚道:“沒有,我真的替哥哥感到高興,希望你們兩人百年好合,我剛纔回來,舟車勞頓,身疲心勞。我累了,這就回到屋子之中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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