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清晨,陽光脈脈,彩雲朵朵,晴空萬里,天空澄碧如洗,空氣熒熒流動,花吐芳香,鳥鳴屋檐,屋子的後面青山削翠,碧岫堆雲。
陸神走在黃楊樹下的走廊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凝望着天空的行運,坐在蒲團上打坐,這時候,卻聽到了對面柴房之中傳來了聲音。
陸神這時纔想起了什麼事,推開房門之後,他馬上“哎呀”的一聲叫了起來。原來這些天屋裡屋外的人都忙着照顧病人,沒有騰出空來打理其他的事情,竟然忘了將綁在柱子中間的虔勇給接下來,村中的一名婦女聽從了黃富裕的話,生怕他出來天麻煩,只是每天三餐管他吃喝,並沒有將繩索解開。
陸神馬上病史抱歉,走過去將他的身上的繩索解開,虔勇一下子便癱倒在地上,可憐他手腳紅腫,腰身麻痹,胳膊上呈現出深深的痕跡,衣服上更是沾滿了污漬,他摻着兩手揉動着肩膀,便哭泣邊喊道:“這些天,你們這幫惡棍歹徒將我囚禁在這間柴房之中,之時怕我拆穿了你們的伎倆和詭計,纔不讓我出去,可憐我的老母親跟妹妹,他們現在肯定是不在人世之間了。”
陸神蹲下身子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說:“雷兄弟,只因你不配合我治療這場瘟疫,沒有辦法纔將你囚禁在這座拆房之中,但卻沒有想到他們這麼久都沒有將你放出來,實在是抱歉——”
虔勇慢慢地擡起頭來,只見他脖粗臉紅,怒貫雙眉,兩眼發紅,徐徐的站立起來之後,不容的陸神的半句解釋,便將桌子上的大刀拿了錢啦,要朝着陸神的頭直面劈下去。
說時慢,那時快,這時候柴房的大門吱的一聲開了,快步先前的老婦人走到房間之中,衝着虔勇喊道:“兒啊,你這是要剛什麼啊。”
虔勇聽見母親的喊叫聲,在地上便愣住了,大刀咣噹的一聲落到了地面之上,他滿心激動,他驚喜萬分,沒有想到母親和妹妹身染瘟疫,這些天過去之後,卻還能平安無恙的站在他的面前。
撲通的一聲,虔勇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攏在老婦人的腳下,一家人在柴房之中哭作一團,站起身來,又仔仔細細的端詳着母親和妹妹的前前後後,激動歡快的說:“孃親,妹妹,你們是讓誰給治癒的,難道是老天爺保佑,同情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結果都不治而愈了嗎。”
母女兩人站在地上,沒有說話,只是滿懷尊崇和感激地看着陸神,虔勇上前來溫室什麼事情,雷母拉住了他的手,讓他跪下,說:“你的事情剛纔的漲工資已把詳情都告訴了我啦,你誤會陸先生啦,他是人間的救世主,他救了我全家人的性命,我們無以爲報啊。”
虔勇一時間手足無措,沒有想到眼前屢屢冒犯的人竟然對自己有天高海闊的恩情,他頻頻淚落,跪在了陸神的面前,哭着說:“先生的大恩大德,虔勇永世難忘,今生難以爲報,之情多有衝撞先生,萬望贖罪,請受我三拜。”
陸神連忙扶他起身,將他的膝蓋的灰塵掃去之後,笑着回答:“我一點怪罪你的意思都沒有倒是你要原諒我,是我讓你受苦了。”
看着身邊的剛剛在重病之後痊癒的母女兩人,陸神頓時間有發現她們的臉上生滿了密密麻麻的疤痕,都是一些小小的痘子,陸神在放鬆下來之後又馬上變得緊張起來,想着:“難道在瘟疫之中倖存下來的人臉上都會長久以往地生滿這些噁心的疤痕嗎,讓村中婦女都失去了靚麗如初的顏貌,添丁村會變成麻子村嗎,難道是我配製的藥方還微有不足麼,哎,該如何是好。”
而陸神治好了周圍幾十個村鎮染上瘟疫的病人之後,大夥大病初癒,如獲重生,欣喜欲狂,對陸神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清晨的時候,十村百里的鄉親們都齊聚到黃富裕的屋子的庭中。
鄉親們人語嘈雜,都要求想見見陸先生一面,還從家中帶上了自己的一份心意,只見香風半薰心顏醉,新荷煥光照人臉。門前騾馬高簇簇,青壁車上列珠寶。鮮花豔豔照人來,藍紫珊瑚耀門庭。手提玉芝感深恩,身帶瑪瑙報大德。綾羅綢緞堆成彩,白玉英鍾耀光華。梨花凳上畫麋鹿,麒麟門邊呈瑞獸羅漢玉瓶插仙花,寶剎錦樹纏金瓜。水晶杯盞泛奇光,瑞草奇花鬥光澤,糖酥甜味飄半空,朱盤臻臻表嘉榮,寶蓋翩翩彩霞搖,綵帶輝輝垂香雲。只見那各色各樣的盒子上面,擺放着數不盡的山中水果:軟軟的柿子,紅撲撲的蜜桃,紅彤彤的橘子,金燦燦的菠蘿,香幽幽的柚子,綠瑩瑩的葡萄。亮晶晶的石榴,香飄飄的桃子。圓滾滾的西瓜,甜津津的荔枝,在那凳子上上五光十色的珍奇寶物更是應有盡有:玉石駿馬,翠雕佛爺,粉紅碧璽蓮花,翡翠白菜有漢白玉京白玉,瑪瑙水晶琥珀綠松石珊瑚珍珠等寶石,琮圭璧環瑗璜玦黃富裕站在門前恭迎一方,他雖然是村野之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珍奇寶貝,但也不爲所動,這時人羣中有一個身穿紅帽藍綢,烏靴白帶的士紳模樣的中年人站了出來,朝着劉文旭和尺素深深作揖道:“你們是先生的朋友,還要麻煩你們將陸神先生請到門外出來,我們想當面叩謝他的大恩大德。”
衆人也道:“是陸神先生救了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就請他出來,接受我們的一片心意吧。”
劉文旭間衆人如此的誠懇,便讓尺素去講陸神叫回來,尺素在屋子之中找了兩遍,待到黃茜姑娘說起是方纔知道了陸神和張開河上午的時候,又到了山林之中去尋找可以去除村民臉上疤痕的草藥啦。”
劉文旭只好向衆人作揖道:“陸弟只因想治癒你們在這場瘟疫留下來的後遺症,現在他又道了山林之之中去尋找草藥了,估計的很晚才能回來。”
這時衆人又紛紛說道:“陸先生和他的友人對我們真有再造之功,幫人做事居然也如此盡心盡力真是我們周圍幾十個村鎮的大恩人啊。”
而這時候的陸神和張開河已經在桃花山上行走多時啦,只是久久未能找尋得到平復瘡口,去除痘疤的貓尾草和苦膽子,這時陸神停駐了片刻,對着張開河說道:“以前我在嶺南之地的鷂子山上常常能夠見到這兩種的草藥,但是在這桃花山上卻沒有見到過這兩種草藥,可能是由於地方氣候,和降水溫度的差異吧,看來我們有得白白空走一趟了。”
張開河氣喘吁吁地說道:“陸弟,我知道你是一個盡心盡力,追求完美卓越之人,但是也不要太過自己過不去了,我們還是回到添丁村裡吧,想着身染瘟疫之人臉上的傷疤恐是難以用草藥平復得了的。”
陸神只好和張開河結伴而行,徐步走下山坡去,來到了添丁村的鄰鄉招財村的村口出,當他們走過平板橋時,卻發現這裡是一番美麗的景象:野樹橋邊桃夾津,青苔石徑月痕輕。清溪霞色動花跡,盡頭疑是石畔家。
陸神有一點點的失望,便和張開河走到了橋邊的蓬廬的凳子上,走在那裡唉聲嘆氣起來。恰好在此時溪水邊傳來了一陣美妙絕倫的歌聲:
沽酒歌
爲爾酒壺討一杯,我今一杯又一杯。
人生當醉時應醉,醉來莫笑華古生。
我縱飛去高天寒,夢魂不到嗟路難。
一生滄桑飲經受,不見紅日浮江川。
陸神知道唱歌之人乃是不同凡響之人,便在蓬廬的橋廊邊上畢恭畢敬地躬立一旁,細細的眺望遠方,只見平板上慢慢地走出一位神清氣爽,道骨仙風的老人,和一位年紀尚小,活潑可愛的童子,老人肘懸仙籙,足踏履鞋。身穿白色羅襴服,頭戴逍遙一字巾,道服自然襟繞霧,羽衣偏是袖飄風一看便知惠齡鶴壽,白髮蒼蒼,清風吹蕩着胸間的白髮但是臉上卻是紅潤有光,爽滑細膩,如同新剝開的荔枝丹,全部一點人間俗子之相,卻是大慧大智,大德大方的聖賢模樣,而童子也是長相非凡,明眸皓齒,方口丹脣,蟬鬢如墨,眉清目秀,身上穿布衣,腰間繫環絛頭戴撮尖乾紅凹面巾,鬢傍邊插一枝羅帛象生花,腳下麻間隔。
小童子一步一步走來,開口說道:“師尊,你說不是說在金陵之地的光明縣周圍有十幾個村鎮都染上了瘟疫,爲今在世的名醫能夠平復這場災難的,可謂鳳毛麟角,但卻爲何我們到這裡來的時候,還未見師尊大展經綸濟世手,眼前卻已經無災無難,到處確實一片歡歌喜舞的景象了呢。”
老人家捋着白鬚,拄着柺杖,笑道:“爲師也未曾想到當今世上,還有醫術值得我大加稱讚的醫科聖手,雖然微有不足的,但是還能將這場百年一見的瘟疫消於無聲無息之中,實乃華夏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