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神四人果然是走到了前面,但是這個地方人羣非常的擁擠,以至陸神都使出力氣也難以進到圍成鐵桶的人牆中去,此時前面傳來了一聲蕭蕭馬鳴聲,嘶聲入雲,音調有如鏗鏗的落地之金石,音域極爲的遼闊蒼勁有力,雄渾激昂,讓人一聽便充滿了頑強的鬥志和不屈的信心,陸神頓時間熱血上涌,心生狂喜,得意的吟道:“紅日生長河,大漠流紫煙,瘦骨天生成,滿喉金石聲。 果然是一匹世間難得的絕世好馬,前天的那位公子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陸神激動得聲音發顫,眼角都有一絲淚光,情急之下,卻沒有了一絲的主意,竟問張開河說:“開河兄,你看人羣這麼的擁擠我們都不能擠到人羣之中去。
劉文旭不知道陸神的心情,卻站在身前笑道:”沒有想到陸弟還有被難住的時候,竟爲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而犯難,這個並不多見啊。”
張開河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笑道:“這還不容易,你們站在那裡佔個位置,接下來便瞧我的。”
只見張開河走到街面上,伸手向衣兜摸出了一把把的銅錢,撒向了天空,嘴裡不停的高喊着:“搶錢了,搶錢了,誰要錢就過來這裡拿。”
人羣回過頭來看着,錢幣在空中猶如天女散花,如雨點般落在了界面上,咣咣噹當的聲音如同,樹林林清泉歡快的流動聲,人們大步走來,一哄而上,陸神三人也進到前面去。
人羣又瞬間地圍攏了過來,密密匝匝,尺素姑娘觀衆着周圍,笑着說:“糟糕,張公子卻還沒有進來,真是好了我們,卻苦了他自己。”
陸神和劉文旭沒有多說半句話,兩眼生癡的看着前面十幾匹神駿的大馬都呆住了,只見這幾匹馬極爲的神駿,體高15米左右,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靈優雅體形纖細優美,再襯以彎曲高昂的頸部,勾畫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線。
而陸神卻情有獨鍾,對十幾個人後面的一匹曠世神馬,只見他體有鱸鱗之滑,耳有白狐之靈。眼有靈犬之忠,形如赤龍之姿。擾繩而有餘威,置鞍兼有潛勇,背脊有鳳凰之態,四蹄兼黿鼉之堅。實乃是陸神半生以來,行走天下所沒有遇到的奇馬。
正當他情愛難移,魂魄難返之時,一個頭戴紅紫鑲玉道光帽子,手拿絲絨嵌錦烈火丹鳥扇,老顏白髮,神態怡然的老人家朝着人羣拱手作禮道:“各位鄉親,各位大人,小老攜帶衆多本族弟兄,乃至來自於西蜀濠州的匡廬鎮上的外鄉之人,早年漂泊在外,出遊天涯,最近幾年曾在山南道襄州,利州,華州地區活動,爲了生活賺錢而四處奔波,仰賴各位鄉民的關心和愛護,今天趁此良節吉日,特此以馬;來競賽,希望各位有志於得到這些神駿的人踊躍參加。”
二十個蜀地年輕人也來行禮作揖,其中站了出來一個老人的兒子,他對衆人說道:“各位好心人,各位看官,不錯,我身前的這是匹馬乃神駿健碩,世所罕見,乃是我們在蜀山上帶下來的,記得上古時候,蜀國有兩個國家,明月蠶叢和魚鳧,這兩個國家的國王曾向周穆王進貢了八匹神駿,分別是:分別是王馭八龍之駿:一名是踏雲霄的絕地,二名與禽齊翔的翻羽;三名夜馳萬里的奔宵;四名是依日飛度的超影;五名赤毛耀光的逾輝;六名以形熠影的超光;七名銜星追月的騰霧;八名背生雙翼的扶翼。此皆神馬也,後來周穆王死後,這八匹神駿便逃回到蜀山的魚鳧峰上,我這次帶來的十幾匹馬也正是他們的後代。”
劉文旭笑着對陸神說:“這位蜀人所說的皆是上古的神話,此誠不足以信也,還是聽聽他們接下來的所設置的問題吧。”
此時張開河也口喘粗氣,擠到尺素身後時,聽完了尺素對剛纔之事的概況時,張開河喊話道:“那要得這幾匹來之不用,世上所稀的神駿,可用金錢買嗎。”
蜀人向衆人作禮道:“我們進入中原大地十年已久,久仰朝廷的科舉制度和文風詩章,往來幾年間皆有族人到京城去考試想圖個一官半職,但皆落榜了,當今之世常設的科目有秀才明經進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種。其中明法明算明字等科,不爲人重視。聖皇治世,科舉考試的基本精神是進士重詩賦,現在若有意參加競賽之人,先加上二十兩紋銀之後,即能參加兩個環節,第一是按照所出題目做出詩句,作品如能認爲,既可以騎上馬背,以一己之力,若能馴化場地上所相中的任何一匹寶馬,就此帶走。”
“原來如此”張開河馬上叫相應銀兩交了上去,旁邊的尺素笑着說道:“先生,兩位公子,加油。”
陸神便和三十幾位考生走到了由十幾個蜀人擡上來的桌案上,只聽見一聲鏗鏘的銅鑼聲,蜀中老人朝着大衆喊道:“此次詩的題目,即以“馬”來做命題。
陸神端走一旁,略加思索,右手掠了掠披肩的油亮長髮,手中拿起了狼毫筆蘸上了淺淺的香墨,看着眼前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姿如龍鳳,顏色各異,體壯膘肥,放佛它們現在遼闊,蔚藍,涼風習習的江河湖畔中迅如流星地奔馳着,有回想起剛剛那個小夥子的話,他迅速地在紙張上寫下來詩句:
馬詩
超凡一天駿。腔聲嘶青雲。青額系紅纓,黑背置寶鞍奔騰迅流星,穿浪捷乾龍。廣漠薰流煙,狂沙舞黃雲飛躍天月暗。交馳蹄風生。向上奮馬蹄,滿天金石聲八駿。
浩浩生氣八駿圖,烏如暗雲白似霜。連翩千里踏雪浪,江山勝處嘶青雲神馬。
龍爲君兮馬作臣,志在青雲氣在天。龍有精神馬昂態,天上人間露風采馬詩。
駿馬踏金沙,滿馱夕陽歸。河川走落日,瑟瑟變清秋劉文旭文采不凡,素有文名,平時的時候常常和陸神互有唱和,閒時論詩,眼前的他胸懷大志,抱負非凡,相信早晚有一天他能以濟世之才跟隨陸神,張開河一樣爲朝廷所用,所生民造福的,心有感觸,靜思許久之後,他也作詩數首:
天馬
銀河萬馬齊奔騰,天馬行雲迅流星。遙遙領先羣馬上,更是傑中不同羣馬詩。此馬生來已五齡,曈曈雙睛尚生神。一踏江河風浪興,來投伯樂是主人遊馬。
天生此一馬,三石粟力驅。自信四散蹄,穿行玉湖春張開河性格開朗,德行出衆,但卻常常文思枯竭,沒有陸神和劉文旭的才華橫溢,但他卻有急才,在特殊的情況下,卻又能語出驚人,他走在凳子上,仰望天空,想起了在山間小路,和妻子小青各自牽着喜歡的馬閒遊的浪漫景象,也做了一首不同凡響的詩句:
雌馬隨雄馬,相去走天涯。踏遍荒草地,看盡夕陽時嘶鳴仰紅日,追逐起白河。但無金絡腦,何需鞍置身而陸神對面坐着的是三位結伴而行上京趕考的讀書人,這次到京城的時候,這三位考生將自己的得意之作面呈給諸多達官貴人,有禮部尚書許敬宗,監察御史韋思謙,黃門侍郎宇文節,想一次而晉升官途,但卻沒有得到他們的賞識,又在科舉之中落第而悶悶不樂,此次的以“馬”爲題的詠詩會場上,他們借題抒發自己的苦悶的心情,也寫下了可以流傳於世的詩句:
馬詩
此馬生來已五齡,瞳瞳雙睛尚生神。一踏江河風浪興,世無伯樂是主人詠馬。
馬之骨骼能優龍,一鳴清秋躍紅日。天生龍材願爲用,走遍天涯無人識頌悲馬。
天馬走月窟,躍空號天悲。世上無伯樂,瘦骨與草枯因爲是陸神和他們的距離不甚很遠的緣故,他還是能輕鬆地看出來他們三人在紙張上留下的詩句的,俗話說得好: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詩句是言情大意,抒發內心感受的途徑和手段,陸神便猜想起來他們的內心世界,對他們很感興趣,但是這三位年輕小夥子寫好了詩句之後,卻瞥了陸神一眼,生怕他偷竊了自己的佳作。
在旁邊的觀看着的身體肥胖的蜀人看着陸神紙張上面的詩歌時,原來老漢的兒子叫高天佑,開始看到陸神天生氣質,姿采非凡,心中料想着此人是否有真才實學,便叫上一個小弟名叫阿標來觀察他的詩作,以及時的回報給他。
蜀人小標沒有料想得到天下之大竟有如此才思敏捷之人,便哆嗦着身子向他的大哥高天佑彙報此事,說道:“大哥,我看此人儀表不凡,如同神人,文采流傳必定震驚宇內,他最有可能牽走我們的神駿啦。”
這個蜀人高天佑卻胸有成竹地笑道:“別怕,別怕,這個人文采飛揚,神思敏捷,能過的了我們第一關,卻未必能夠降服野性十足,長鬃奕奕的寶馬,這幾年來我們傳蕩江湖,還從來沒有人能在我的面前牽走任何一匹,你就放心吧。”
等衆人交上卷子,果然蜀地之民念着入圍的人員時,以上的寫出美好詩篇和當地十幾個舉子貢生都一次入圍了,但陸神確實卷宗之上的第一名,可以將剛剛上交上去的資費取回來,衆人紛紛向他投了了驚異和默許的目光。
身穿千里穿行多層赤貂衣,腰繫蘆竹絲紅絛白絨絲,目含秋水,面容白皙的秀才拿起他的卷子一看,不禁兩眼發呆,心生佩服之情,上前來彬彬有禮來搭訕。
此時,又一聲銅鑼聲響起了,陸神卻只顧着和幾位秀才談話,卻連身後尺素的聲音都給忘了,張開河拔步靠近其中一匹默默主意的白馬時,陸神才又醒悟了過來,連忙跟着劉文旭一起高喊道:“開河兄,你可要多多注意,這匹馬生性粗獷,暴烈易怒,很難降服,如果力不從心,可要適可而止,不要從馬背上掉下來啊。”
尺素看着那馬,馬高六尺,鬣至膝尾垂於地,振鬣長鳴,昂舉若鳳。一時間也知道此馬難以馴服,看着張開河接近那匹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