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軍士皆驚愕不已,而此時突厥士兵上來了一個騎着捲毛棕色雪蹄千里馬,頭戴紫鵑映紅花巾,身穿一領飛鳳嘯空繡花袍,腰繫五金環玉絲絨,足穿過山金線鶴紋烏靴,體態妖嬈。 兩脣烏黑的女子,背後卻也走出了自號爲威武大將的男子。
只見兩人驅馬和骨咄顏併成一列,女將喊道:“骨咄顏乃是我的夫君,本人正是降唐副元帥的夫人馬三娘,你等有能耐的將軍和我夫君鬥不三合即被挑落馬下,足以見得大唐無人,將軍都是屠狗賣肉,典當治喪之輩,現在我和弟弟威武大將,夫君足以以三人之身擋你們百萬大兵,有不怕死都可以上來,無論人數多少,皆來者不拒。”
這位囂張蠻橫的馬三娘在軍前罵了三遭,唐方的將軍們也都不敢上來,有的私底下議論着:“都說突厥之人心如虎狼,殺人不眨眼,兇猛異常,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我們衆多的將軍被骨咄顏砍落於馬下,看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旁將也說道:“對對對,我們必定不是他的對手,上前應戰,無非就是尋死而已,丟了大唐的臉面,讓元帥臉上無光而已。”
也有地說道:“你聽敵方口口聲聲要我方的元帥上前挑戰,也不知道我們的大元帥是真的有沒有真本事,還是貪生怕死,徒有虛名之人”
而陸神見衆將起了異議,感嘆道:軍中的熱血男兒,威武大將已存之尚少了。此時卻有後面的一個士兵卻直竄了上來,騎着的踏雪爪黃馬上前,亮出了手中的金絲軟劍,此人正是蘇曼。
唐軍中眼見出戰之人,相貌俊美,粉面如玉,秀眉生翠,鳳眼明眸都不自覺搖了搖頭,自羞地耷拉着腦袋,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熱血上涌,不知天高地厚,上前送死的士兵而已。
而陸神認出是蘇曼,生怕她有什麼危險,情急之下,連忙撥馬上前,背後的大唐將士看着三軍的主帥親上陣,都歡聲雷動起來。
而陸神卻怒目圓睜,朝蘇曼低聲說道:“我不是讓你呆在城樓之上不讓你出戰嗎,你爲何犯我軍令,擅自出陣嗎。”
蘇曼兩眼一瞪,說道:“我雖是你的小妹,但上了戰場,我就是已經普通的將士,忠心報國有何不對,倒是你身爲三軍元帥,應是指揮三軍作戰,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關乎大唐國運,應給退下才是。”
陸神怒道:“城下之戰突厥興師而來,卻沒有骨咄祿,顯然是引我作戰,欲讓我三軍羣龍無首,以致不戰而敗,此等小計我早已看出但是你上來了,我又焉能袖手旁觀。”
骨咄顏朝天吼道:“好啊,終於等到了大唐的主帥親臨戰場了,夫人快給我殺過去,直取他項上人頭,唐軍便又敗了。”
馬三娘一劍攢來,此時陸神按住了馬轡,藍凰馬兩蹄揚空,劍鞘火光四濺,陸神揚起了手中的夏禹軒轅劍劍居高臨下直砍了過來,馬三娘連忙橫槍擋住,兇光流動的眼睛對陸神一絲絲的不屑,顯然示陸神爲盤中餐了。而當時陸神的力能拔山,連她胯下的雪蹄千里馬也被這渾厚的力道震得彎下了器蓋,覆蓋在了黃沙地裡,馬三娘臉色蒼白如蠟,現在的她才突然回悟,清楚了眼前的大將是如何一個內力深厚,武功卓絕之人,從來都未曾見到這樣深不可測的對手。
而陸神的背後,一把長劍朝他的臉面橫劈了過來,而蘇曼拂開劍來,金絲軟劍被她的掌力掌控,此時卻硬如磐石,“鐺”的一聲,擊中了骨咄顏的劍面,陸神右手搭住了馬鞍,身子騰空,揚起了右腳直朝一丈開外的骨咄顏的坐騎的臉面上踢去,他胯下的寶馬受了驚嚇,一下子攢起半空,骨咄顏從馬背上滑落下來。
而陸神又借力旋動半空,器蓋微屈直朝着馬上的馬三娘猛擊了過來,馬三娘畢竟知勢不好,啊的一聲,俯下身子,貼近了馬臉,此時的千里馬吃力不住又陷進了黃沙地中了。
陸神重回到了馬背上,撥馬迴旋,右手抓住了馬脖子上的鬃毛,藍凰馬嘶鳴一聲,揚起半空的後蹄直面朝着的正勒着馬站身起來的馬三娘踢過去,此時的踏雪千里馬的眼眶迸裂,翻身倒在黃沙地上。
而蘇曼正和突厥的威武大將廝鬥着,她手中的金絲軟劍讓敵將防不勝防,敵將雖是百戰之身但卻從來都沒有在戰場上見識到一個是士兵使用者中獨特的武器,敵將步步心驚,蘇曼一味強攻,他卻一位防守,數個回合下來不但被蘇曼鬥到了地面上,臉上還留有淡淡的血痕。”
唐軍算是見識到了大元帥的蓋世神功了,大夥都吃驚不已,竟使一時難以相信,前陣上的將軍們激動不已,淚流滿臉,喊道:“這麼多年來,我們終於見到了有武功蓋世的英明主帥了,如有此在何故讓突厥士兵如此膽大妄爲呢。”
而敵方的骨咄顏和夫人,妻舅也是面面相覷,眼光都湊到了一起,其中有一絲恐懼但也有詭譎的異彩,馬三娘站起身來,手掌之上附帶了幾枚飛鏢,向陸神和蘇曼飛擲出去,蘇曼揚起金絲軟劍直旋開來,像銀光閃閃的楊柳枝,半空之中形成了一個光圈,撥落了飛鏢,而陸神見勢不好,跳到了馬下,用劍削落,翻飛而起,兩腳夾住了一枚飛鏢,也拋擲了過去。
敵將三人齊刷刷的站起來,和陸神蘇曼打鬥起來。鬥至三十回合,不分勝負,但是陸神卻發現了自己的劍招和蘇曼是相互融合,互相借勢而能達到了一種完美的境界。
當蘇曼一劍使出了“山花兩度開,南雁翩翩來“將劍環環旋動,抵住了馬三孃的攻擊後,飛身而起,按着對手出劍的勢力在他的難免側擊時,陸神也在和骨咄顏打鬥時,趁着機會,使出了劍招雪狼仰月,整個身子在空中連成了一條直線,團團旋動,在一片光華旋動之時,用劍撩動。
馬三娘和骨咄顏收住了攻勢,眼見不好連忙傾全身之力向後避開,而臨空的陸神和蘇曼兩劍相接,周身之處被四面發出的劍氣所層層罩住,而兩柄寶劍劍尖相互牴觸之處,一股股明亮的劍氣兩旁盪漾開來。
一道道光柱在他們的中間形成了一柱光柱,激盪着地面的風沙,而陸神接着勢力威猛,又和蘇曼心有默契,便轉勢想驚慌失措的馬三娘和她的弟弟強攻了過去,無物不摧的劍氣朝敵軍的兩旁襲擊了,捲動着黃沙劈頭蓋臉之撲了過去靠過來的軍士被劍氣震傷,紛紛落馬。
而不知死活的敵將馬三孃的弟弟直面親身進入了這團團開來的光圈之中,本想着可以一劍斬殺了着兩面相對俯臥空中的陸神和蘇曼,但是卻是他一廂情願的結果。
他一下子便被流竄四方的劍氣籠罩住了全身,四肢百骸動彈豈有那麼容易啊,整個人的感覺便像是石人陷進了泥窟之中,膠着在劍氣當中。
陸神收住劍式,朝他的喉嚨就是一劍,黃沙難以親近他和蘇曼運功形成的光圈,而血光卻瀰漫在了他們的兩側,沾染到了鮮血的劍氣也慢慢消褪了,兩人兩手牽住平穩落地。
而此時的敵將夫婦從來沒有見到過中原的這種獨特招式,沒有想到他們剛纔還打得難分難解,不分勝負,但被他們雙劍合勢時,卻難以招架,心中驚惶,自知不敵,騎上了馬向後退去,到了軍陣之中。
此時的騎兵退後,步兵作前衛,遵照骨咄顏的命令,揚起了弓箭朝着大唐士兵搭箭射去,但是陸神早就料到了突厥士兵會來這一首,伸出手來時,前列作後隊,一排排士兵手執盾牌擋住瞭如蝗的飛箭。
現在幾位禁軍將軍對陸神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都捨生忘死的護住了陸神和蘇曼,軍角響起之時,大部分大唐軍士朝着後撤的突厥士兵衝殺了過去。
而陸神卻登臨戰車,傳令各部,天氣有異,黃沙漫漫,恐情況有變,暫時不追棄逃的兵士。
當晚如入營之時,陸神犒勞了斬首千級的大唐將軍,自己頭一次率兵出戰,便收穫瞭如此佳績,這時突厥士兵入侵大唐以來頭一次敗逃,大滅了突厥士兵的威風,大增了唐朝士兵的志氣,陸神高興喝了幾杯。
回到了中軍帳時,他便想起了剛纔在作戰對打之時,和蘇曼的劍招結合之時,爲什麼能夠產生這麼大的威力。
而陸神乃是凜凜男子之身,使出的劍招重在攻擊對手,乃屬於剛烈霸氣的劍招,而蘇曼窈窕女子使出的招式卻也是陰柔靈動,夏禹軒轅劍乃是陽剛之物,而金絲軟劍是陰柔之劍,兩個人心心相印,互相擔心和關懷着對方,彼此照料,才能在陰陽剛柔相互結合之時,使出這麼震懾人心,威力無窮的劍招。
陸神想懂了這一個問題,深有感嘆的說:“師尊王國則逝世之前,曾說過此套陰陽互濟,剛柔並蓄的劍招有兩招絕頂的招式爲雙鹿踏星,兩蝶飄月,卻是在一男一女的情況下才能產生巨大的威力。”
其實陸神要想發揮出這兩個招式,條件其實也簡單,就藉助武功卓越,但卻要彼此深深相愛的女子的劍勢才能使出來,而冥冥之中,蘇曼的獨特條件反而大增了這兩招威力。
陸神的內心深處明明喜歡着蘇曼,喜歡她的嬌媚,喜歡她活潑動人,喜歡她的勇敢和真誠,但是他卻不願意去承認,善於自欺。
陸神也並不爲眼前的小勝而得意忘形,他也有自知自明,突厥士兵勇猛善鬥,性如豺狼,只可智取,絕不能強攻。今日之戰雖說贏了對方,但是前來的僅僅是骨咄祿的弟弟,此人武功精到僅能和他對手幾十個回合屹立不倒,而這骨咄祿自稱是突厥最強武者便可想而知了,陸神想到這裡,深深地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