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這一處空谷平靜如鏡的溫泉水這時激烈的震顫了起來,水珠彈起有彈落,陸神左手伸出了長袖,半空之中,急拂開來,猛力生氣,空中的水珠子向鐵丸子向骨咄祿的臉面上襲來,骨咄祿晃轉頭顱,側身輕避之時,陸神兩手合掌,橫貫神劍,將長劍上的金鑲玉的環子擊碎了。
骨咄祿的長劍虛晃了幾下,朝陸神攔腰斬來,陸神手腳利索,神劍在他劍面上支起,鐺的一聲,翻身而躍,身子橫臥,手沾到土地,潔白的衣服像白虹貫天,急急迴旋,朝着他的頜下刺去,但是骨咄祿用了一招“惡虎捕鹿”急忙旋動招架,一劍一劍一攻一擋,光影如鴿,漫林穿梭。
兩人互鬥了一百多個回,陸神使出了雪狼仰月,丹鳳銜星。玉兔偷星,白鱘翻星四套劍招卻也被他的峰影回鴻,黑熊降仙,夢魔偃龍,藍魔渡橋和各樣的旁門左道避開了,來來往往,誰也不能將其打敗。
這時候溫泉澗的黑馬從岸邊上探出了頭來,骨咄祿眼光一轉,拉住了馬轡,用力拉起了黑馬,朝着陸神縱來,陸神將黑馬踢到了林邊上時,霎那之間,骨咄祿卻不見了。
但是陸神朝着竹林望去,此時只見冬日暖陽高照着皎潔明亮的竹林,而西風揣着地上的竹葉絲絲作響,陸神小心翼翼地向着竹林之中邁進,想找出骨咄祿的下落,但是找了很久,都未曾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正當陸神一步邁進之時,在一片橫列排成的松竹叢中,忽然閃出了狡猾而又兇狠的眼光,朝着陸神不動聲息地靠近,這時的陸神仍然高擎着神劍向前探尋着,邁起的右腳踩到了一顆明亮閃光的大青石,正好找到了後面的骨咄祿手執長劍慢慢的靠近,這時陸神將計就計,假裝沒有看見什麼,但當骨咄祿揮動着長劍向他的頭砍來時,陸神嘿呦的一聲,身子向後傾斜,後躍而起,直朝着他的脖子刺去。
骨咄祿沒有想到早被陸神發現了,幸好有金絲軟甲防身,他大喊一聲,身子挪動,閃身而避,肩膀上的金片編系而成的盔甲被夏禹軒轅劍跳起,在陽光下閃動着光芒投地,陸神手支起了劍柄,身子一翻,俯身地上,來了一招掃堂腿,一下子便踢中了骨咄祿的身子的下線。
骨咄祿退到了竹林之中,大聲咆哮一聲,揮舞長劍,真有移山撼河之功,只見他劍光所到之處竹子簌簌的落地,陸神頻頻飛身避過,骨咄祿繞腰急急旋動長劍,半空之上的竹片紛紛揚揚,他支起長劍向陸神的肋骨刺來,陸神一把神劍擊回他的攻勢,這時的骨咄祿的臉頰露出了猙獰的笑聲,長劍一揮,劍氣激揚,漫天鋒利的竹片之朝着陸神刺去,陸神揚劍撥落,而骨咄祿頭腦一晃,嘴邊上的銜住的一塊竹片飛襲而來,陸神完全沒有料想得到他還有這一招,躲避不及,骨咄祿內力了得,肩膀上被他扎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血滴在風中散發着,陸神按住了傷口,急忙轉身擋住骨咄祿的劈空而來的長劍,他每一次出力發勢,傷口便傳來咧咧的聲音,血流如注。
骨咄祿揮舞長劍之時氣力萬鈞,非常人所能抵擋,陸神這時感到有點力不從心,覺得這樣下去,必會失血過多,必讓奸人得手,此時他心生念頭,扣動着劍柄上的靈蛇寶玉,靈蛇寶玉朝空中射出了一道綠瑩瑩的光芒,迷惑住了骨咄祿的雙眼,正當他放下了遮住了眼睛的手掌是,卻發現眼前的陸神不見了。
陸神躲藏在幾株竹子後面的淺坑之中,輕輕地將身上的紅袍撕開來,用以包紮着肩膀上的傷口。
骨咄祿慢慢地行走在竹林之中,狂妄地叫囂道:“陸神,你給我出來,你跑不了,老子親手逮住你,將你的心肺拿來當下酒菜。”
骨咄祿循着地上的血跡,慢慢地將眼光集中在了幾棵竹子後面的淺坑,正要上前時,竹林之中竄出了一個身騎白馬的白袍小將,真是蘇曼。
骨咄祿認出蘇曼便是唐軍的副元帥,喊道:“你這個小白臉,敢來送死,那好我便成全你們,都來吧。”
蘇曼環視四周,都看不見陸神,心急如焚,說道:“陸神哥哥你到哪裡去了,強賊你將我的陸神哥哥怎麼樣了,快說。”
骨咄祿牙齒打着寒顫道:“他乃是我的手下敗將,被我殺了,看你如此打扮,嬌滴滴倒像一個女子,如此稱呼他,莫非你他的什麼人。”
“廢話少說”蘇曼一聽到陸神恐有不測,情難以控,淚貫臉頰,將自己的頭盔拋去了,仰天長嘯一聲,烏黑清香的頭髮在風中飄揚,眼神充滿了極度的怨恨,就連馳騁沙場,所向披靡的骨咄祿的內心也直發毛。
蘇曼從袖中拂出了一柄金絲軟劍,一心只想爲陸神報仇雪恨,瀰漫的劍氣充滿了怨恨,劍勢競被她復仇之心所空,每一個劍招都發揮得淋漓盡致,益發精妙,以往以來,人劍合一,本來武功在骨咄祿之下的蘇曼竟能和他鬥得不分勝負。
蘇曼每一次眼光的流動,都有一個直刺要害的劍招使出,但是在對招的時候,蘇曼卻發現這骨咄祿武功上乘,不愧是突厥第一勇士,但是和陸神對比尚有一點距離,不可能是陸神被他殺死了。
此時的蘇曼開始懷疑陸神是否真的就來此和他打鬥,或者是到別的地方去了,她心生一計,便發出一聲的受傷時纔有“啊”的聲音。
淺坑之中的陸神包紮好了傷口,聽到了蘇曼可能身遭不測,他頓時眼冒淚水,右手在地上一震,飛起半空,卻見蘇曼正合骨咄祿打鬥着。
蘇曼眼見了陸神還活着,還爲她流下了眼淚,顧不上危險的場景,心情頓時歡暢無比,蘇曼的劍招爲東晉時期身負情傷的鐵芷柔所創,劍招雖然不變,但是劍勢的變化卻跟他的心情有莫大的關係。
她剛纔是絕望至極,生不欲死,現在卻是喜上眉梢,爽朗歡喜,此時和骨咄祿對打的一陣子,劍勢驀然大變,骨咄祿竟一時難以招架,就在蘇曼一劍劈來,骨咄祿橫道擋住時,蘇曼身姿靈動,骨質纖柔,閃出一腿踢中了他的右胸口,情知不妙,骨咄祿翻身飛踹出一腳,蘇曼劈腿來擋,但是力量相差甚遠,被反彈出了很遠。
陸神連忙飛起接住了她,兩人左右手相勾,逐空旋動,趁着骨咄祿被蘇曼踢中站身不穩的這一個破綻,他倆心聲互通,落地之時,蘇曼向後翻躍數丈,平地躍空,身處在骨咄祿的西面,便使出了劍招“遙浪煥江岸,西風嘶裂空”。
而陸神已知道了他的劍招和蘇曼相互結合,將會達到了師尊所傳授的劍式的最高境界的“雙鹿踏星,兩蝶飄月”,於是他舞動雙劍,亮出招式,躍起半空,和蘇曼相對飛馳,兩柄長劍的劍端相抵之時,劍光紛飛漾動,籠罩住他的身前身後,兩人的眼前被呈半圓形的熠熠生輝的劍光撲閃着,綿延開來,綻放光華,和冬日暖陽融合到了一起。
骨咄祿被周圍的劍光釘在原地上,倚憑着自己的深厚的內力,正要抽身逃走時,但已是不及了,蘇曼和陸神身子互貼,旋旋飛動,被兩柄疾速飛動的神劍扎穿了肚子,長劍碎了一地。一位梟雄就此死去。
陸神看着骨咄祿的屍體,不忍心將他的頭顱砍下,便將他的屍身伏在了蘇曼的白龍馬上,和蘇曼騎上了藍凰馬直朝着黃河平原奔去了。
一路上蘇曼緊緊地伏在了陸神的身上,她能是如此這場打鬥下來,她更加地堅信只有兩個人心心相印,互存靈犀,才能將劍招運用的如此完美無縫,曠世絕倫,她緊緊的伏在陸神的肩膀上從來都沒有如此仔細體驗着他的體溫和風度,她對他的愛如山如海,不可分離。
而山谷平原上的將士們看到了陸神身後的馬馱着骨咄祿的屍體,歡喜萬分,淚水紛飛,但是看到了陸神的身後的長髮飄飄。美貌超凡的女子,任城和五位將軍便問陸神,這名女子是誰。
駱賓王和孟福等人提着血淋淋的長劍上前說道:“這人不久是我們的副元帥,其實她乃是陸神的義妹,蘇天賜是她從軍之後所改的名字,她的真實姓名是蘇曼。”
此話真可謂石破天驚,三軍無不愕然,沒有想到這幾個月來,這位和他們並肩作戰,無往不勝,勇冠三軍的將軍竟是一名女子,任城將軍泣聲道:“沒有想到此英勇卓絕的英雄竟然是一名女子,曠世以來,未曾又聞,真是我大唐的花木蘭啊。”
衆位將軍圍上來,說道:“將軍是一名女子,尚且如此英武,這份勇氣,將會永遠激勵我們邊疆士武士,無往而不勝,請受我們一拜。”
可以說殺死了骨咄祿,大敗了突厥士兵的喜悅還遠不及蘇曼的真實身份所帶來的震顫,三軍伏地而跪道:“元帥英勇,副元帥巾幗不讓鬚眉,真乃我大唐之雙壁也。”
熱烈的頌聲迴盪在了滾滾向東,白浪激盪的黃河上游,久久不絕,彷彿傳遞給九州的百姓,戰勝了突厥蠻兵的捷報。
陸神回到了軍營之中,不出幾個月便打敗了突厥士兵,收復了失地,解決了先帝在位以來一直都擔憂着的邊患問題,震驚了整個華夏,取得這樣的戰績也算是給了高宗的在天之靈的一個告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