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陸神和張開河,劉文旭,孟福韓通住進了一家客棧,經過爺爺的商量,陸神吸收了幾個人的建議,終於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驅趕鱷魚的方案,當時,這幾個人都還不知道陸神的做法是否能起到驅趕鱷魚的計劃,也都不明白陸神的做法是否能夠應驗,但都順着他的意思,希望能把事情辦好。
在第二天的時候,韓通通過一位曾經是他的爺爺韓擒虎麾下副官的兒子,現任南昌城太守袁生的幫助,給陸神親筆所寫的榜文蓋上了官印然後張貼到明鏡溪所經過的十幾個城鎮。
儘管袁太守也不知道陸神的這套方案能否受到成效,但是他還是被陸神的膽略和才識所折服,被這羣真誠爲民,志在除惡的年輕人所震撼到。實際上這位南昌城太守勤政爲民,兩袖清風,官聲清白,愛民如子,本想着造福一方百姓,驅盡害人的鱷魚,但是苦於沒有想到辦法,故而無計可施,耽擱了下來,這次能夠看到有如此膽氣英豪,見識超羣的小夥子來做這些事,儘管按照陸神的方案上所說,工程量巨大,人力消耗甚大,但是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陸神的這一套方法按照南昌城太守的名義發了下去,周圍的城縣聽說太守要驅鱷,爲民除害,無不拍手稱好,早在幾年前,民智未開,人們以爲明鏡溪中的鱷魚是惡靈所化,都不敢貿然大規模的捕殺,直到陸神以山中無名氏的頭銜實地考察了當地的地形,歸納了鱷魚潛進明鏡溪中的真正原因,才消除了人們心頭上的顧慮。
最近幾年來,鱷魚猖獗,危害一方,兩岸的村民損失甚大,早對鱷魚恨之入骨,聽說太守除惡,人們因愛他官聲清白,關心疾苦,在人民心中威望甚高,便毫無顧忌的扛上鋤頭,鐵楸,鐵鏟,開山斧,鑽天撬去到榜文上說的一處“贛江和明鏡溪盡頭成丁字形交接之處的一片在電閃雷鳴被炭化的非常嚴重而又寸草不生的高地上挖起了河流來,由於周圍的十幾個城縣的村民都來幫助,挖河的民工足足有兩萬多人,陣勢非常浩大。
而與此同時,陸神和韓通幾人也動員了幾條鄉的村民去上山踩得毒藥,衆人都對山間草藥不甚瞭解,但陸神十分耐心的在紙上繪下了所要採毒藥的具體特徵,村民也都上山去採來了各種各樣的毒藥,其中便有大顛茄,鉤吻,烏頭,番木虌,藜蘆天南星,大戟,黃藥子,白果,苦杏仁等幾十種毒藥。
當韓通開到竹筐中,村民三天來所採到的毒藥時,他甚是不解的問着陸神:“我在這山間林地居住了好歹也有二十年的山間,怎麼從來沒有再這附近的山上看見過這些毒藥,你又是什麼時候認識這些毒採藥,並繪下這些草藥的原形,讓村民去找的呢。”
陸神笑道:“你有所不知,前一次跟你們去到明鏡溪中的一片山地上,當時我和張開河都被鱷魚追趕,便揹着劉文旭上了高丘上躲藏了起來,在高丘之上遠遠忘了過去,卻發現山坡上長有大顛茄,鉤吻,烏頭,番木虌,藜蘆這樣子的毒草,野豬卻喜歡鑽進這些毒草之中用來躲避鱷魚的傷害,鱷魚看到這些毒草便不敢上前去捕捉野豬啦,我早年有看了一些醫家經典,認得這些毒草,由此也知道了野豬之所以不害怕這些草藥是因爲野豬仔奔跑之時,它們的獠牙大嘴便會大聲大聲的喘氣,產生出很多白色的泡沫,由此分泌出一些不小心被毒草刺傷皮膚而產生的毒素,而鱷魚長期居住在水域之中,還不能夠適應得了一些有毒的草藥,故而野豬一鑽進毒草之中,鱷魚自然不敢上前。”
陸神和韓通料得正起勁,韓通漸漸地覺得陸神是個“非常之人”遇上問題總能細心觀察,也越來越相信他能將溪中的鱷魚驅趕出去,而這時的劉文旭卻憂慮重重的倚在門樑上,呆呆的望着天空發呆,口中唸唸有詞的對着張開河道:“開河兄,陸弟說過按照他所立下的方案要想把溪中的鱷魚驅趕殆盡,所要依靠的條件便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所謂天時十天之後的早晨天需降大雨,這套方案才能行之有效,人和便是要結合當地上德高望重的前輩或是賢才來團結村民,讓他們自願出動勞力,這時方案要實施的首要條件,地利便是派上堪輿之師考察地形和溪水的流向,找到溪的盡頭上一處鱷魚較少出沒的地方,這時整個方案必要部分,後面兩個條件我們都辦成了,唯獨要十天之後的早晨天要降大雨,現在都過了四天啦,外面依舊豔陽高照,陽光猛烈,談何而來的大雨啊。”
張開河拿話勸解他:“不要太過着急啦,你忘記啦,陸弟在路上所表現出來的聰明才智嗎,要是沒有他,我們在過那條白鷺溪的時候,上船到了江心早就被水淹死啦,我對他的才能是敬佩之至的,他既然說十天之後的早晨,天上會下大雨,那就準不會出現什麼差錯,但是我到現在還不能夠理解他爲什麼要動員村民去挖前一次我們去到明鏡溪對岸上山中的古村落時,發現的那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實在是想不明白。”
而劉文旭也說:“實話也有說: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陸弟要是這個時候出現失算,以後要怎樣跟村民交代啊。”
劉文旭說話間,天上的悶雷滾滾,漫天的烏雲已把萬丈豔陽給遮住啦,張開河笑道:“就說你不用擔心嗎,你看天公作美了不是嗎。”
極爲反常的天氣持續了有好幾天,劉文旭還是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心情顯得格外的緊張,老是對着張開河孟福他們說道:“天氣這麼這麼奇怪,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幾臺呢只來天空烏雲如墨,風聲緊俏,天氣悶熱至極,卻沒下雨的。”
張開河這時也替陸神擔心起來了,對陣若無其事的陸神說道:“陸弟啊,你不是說第十天早上天上便又下雨嗎,你說的時間已到,怎麼現在卻沒有下雨呢。”
張開河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狂風夾塵,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紛紛而下,打在屋檐上,在粼粼的瓦片上激盪起水花,敲起了歡快的節奏,噼噼啪啪如同緊密有序的鼓點。
陸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們緊張的時候到了。”他馬上叫孟福去通知在已經竣工的人工河道上的韓通,交代他在明天清晨洪水漫過山坡的時候,把沙包都解開,讓水流和明鏡溪相通。
陸神又帶領着村上的幾位身體強壯的小夥子,頭戴斗笠,身穿綠蓑衣親自等上明鏡溪的堤壩,準備了幾十葉扁舟到鱷魚較少出沒的上游,把前幾天在韓通的幫助下收集到的石灰,硫磺,汞粉,準備來做炸藥的原料還有幾十種毒藥大顛茄,鉤吻,烏頭,番木虌,藜蘆天南星等等配合麪粉,草料研磨而成藥粉一起撒進了滔滔不息,水流湍急的溪中。
第二天的早晨,洪水氾濫成災,田野之中的油菜花,結滿了果實的梨樹,倒伏在田地裡的水稻和金色倒掛着紅纓的玉米都陷進一片汪洋大水之中,農民無不愁眉苦臉。
而陸神這時候卻覺得是個驅趕鱷魚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又特別交代了孟福去號召村上養着家禽的農民,把一些生病染上病毒的雞鴨鵝,毒狗牛,一齊拋進了溪水的下游地區,當洪水漫過了明鏡溪的堤壩上時,韓通按照陸神的計劃指揮着各位村民把近日來由疊放的沙包盡數抽去。滾滾洶涌着的洪水而下,匯入了又人力鑿開並與之想通的贛江。
此時上游地區,陸神帶領村民去拋灑的毒藥經過溪水的浸泡,藥力漸漸地綿延開來,溪中的鱷魚很快便被吸引到覆滿了家畜禽類屍體的下游地區,站在溪邊的村民看着鱷魚整體出動的浩大場景,領略到了鱷魚捕殺時血肉交加,驚心動魄的景象,都被深深的震撼住啦,大多數人都開始佩服起這一個緊密而又高明的方案,他們都認爲這是南昌城太守做的,他又未卜先知,料察世事的才能,無不表示對他傾心佩服。
而韓通和孟福站在面對着滔滔洪水的大石頭上,早在天氣悶雷四動,颳風下雨之時,來到這個陸神安排人力開鑿的溪面上,他們以猜出了陸神的計劃,現如今他們看着溪水之中的鱷魚爲了躲避毒藥的傷害,都紛紛遷移到浩浩蕩蕩,波濤洶涌的贛江時,他倆站在風口浪尖處,由衷而又異口同聲的讚歎:陸神真乃神童。”
陸神見到溪水中鱷魚盡數逃離了明鏡溪中,剩下的都被毒藥藥死在翻滾着水波的溪中,陸神這些又請來了爲他們提供住處的中年人,把兩個錦囊送到了韓通的手裡,韓通看到了上面的日期,把頭一個錦囊撕開來看,上面記得今晚五更時候,便要他帶領大夥把原先開挖的水流重新給填埋下去,這樣做是因爲水中的毒藥藥力只能持續十五個小時的原因,孟福和韓通都按照陸神的交代照做不誤,當晚由於洪水都流進了一望無際的贛江,南昌城至寶鏡鎮一帶廣袤的地區又恢復了勃勃生機,跟往常毫無二樣,至此明鏡溪再也沒有出現什麼鱷魚,兩岸上的村民彼此安家樂業,繁衍生息,安定和諧地生活着,這些都是後話了。
卻說明鏡溪上的村民驅趕了爲禍已久的鱷魚,都認爲這是南昌城太守的功勞,第二天周圍的幾十個城鄉的居民相聚在一起,扛着一塊大大的牌匾上面寫着“天上神明”,當擡到太守的府邸時,太守卻斷斷不敢收,向好心的村民說道:“本官承蒙各位村民的厚愛,在此地爲官,做事屢屢能有益於百姓,這時依靠當地的村民的熱心,現在你們送我這個震動山河,光懸日月的牌匾我是愧不敢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