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曦看着楓無涯黯然神傷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好受。
其實不管怎麼說,諸葛雲曦都是楓無涯護佑下的妹妹,當初在鎮國公府舉步維艱的時候,是楓無涯,一直幫忙,可是現在,諸葛雲曦是真心的疲倦了。
所有在心中美好的事情,都變成了別的樣子。
而且當初格外疼愛自己的父母,也變成老仇人。
三個哥哥之中,只有楓樂天到了現在,還將自己當成嫡親的妹妹。
如今這個時候,其實說起親情兩個字,就有些可笑了,諸葛雲曦收起來自己的思緒,淡淡的說道,“明日就要離開了,大哥可是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沒有,”楓無涯再次喝了一口酒,笑着說道,“一路平安。”
“大哥放心,這一次,我帶了不少的護衛,再說了,我是來參加大哥的婚禮的,一些人自然是不敢對我下手,”諸葛雲曦明明是在笑着,但是這笑容之中的森寒,卻是駭人的。
楓無涯淡淡的一笑,隨後說道,“好,我知道了,雲曦,你走的時候,我會親自去送你,你一個人走,我還是不放心。”
“如此的話,就多謝大哥了。”諸葛雲曦沒有任何的推遲,反而是很高興的答應了。
楓無涯也似乎沒有察覺到諸葛雲曦的陰謀一樣,帶着溫和的笑容,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在假山之下的樹後,一個女子蒙着面紗,恨恨的跺跺腳,隨後離開。
諸葛雲曦嘴角一勾,魚兒上鉤了啊。
第二日,諸葛雲曦早早的起身,正好看到了楓無涯走過來,在看到楓無涯淡淡笑容的時候,諸葛雲曦也迎上去,“大哥,想不到,你真的來了。”
“雲曦,今日一別,只怕是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來人啊,拿酒來。”楓無涯話音剛落,隨後便看到有人端着酒而來。
楓無涯將一個酒杯遞給了諸葛雲曦,一個遞給了百里贏,隨後,自己端着一個酒杯,笑着說道,“來,喝了這杯酒,以後見面,咱們就是敵人了
。”
諸葛雲曦看着酒杯裡面的酒水,清澈見底,還帶着自然的醇香。
但是諸葛雲曦知道,這裡面有毒藥,見血封喉的毒藥。
這樣迫不及待的要取人性命嗎?
諸葛雲曦嘆口氣,還是沉不住氣啊。
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啊。
想到這裡,百里贏已經一飲而盡,而且還帶着微笑說道,“真是好酒。”
諸葛雲曦也不願意多想,隨後就直接的將酒杯放在了嘴邊,“雲曦,這是烈酒,你現在身體不好,還是讓爲夫代勞吧。”
楓無涯皺皺眉,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在看到百里贏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楓無涯很是開心的一笑說道,“果然是海量。”
諸葛雲曦對着楓無涯拱拱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大哥,回去吧。”
“雲曦,保重。”楓無涯情真意切,眼眶都溼潤了。
但是這一切在諸葛雲曦的眼中,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楓無涯已經不是她的大哥,再也不是了。
一個想要殺了自己妹妹的人,自然不配做大哥了。
諸葛雲曦坐在馬車之中,看着臉色微紅的百里贏。
百里贏坐在馬車裡面,閉着眼睛,皺着眉。
等到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諸葛當即緊緊的抓住了百里贏的手,“如何了?”
“雖然毒藥在酒裡面,可終究藥性被減弱過,難不住我。”百里贏說完,諸葛雲曦看到,百里贏的手指間,正流出了一股白色的液體。
“這毒藥是個好東西,一會的時候,應該能用得上。”百里贏輕聲說道。
諸葛雲曦嘆口氣,“我懂了北冥國的玉璽,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會不會連累烏伯伯。”
其實玉璽很多人都能接觸到,但是能將玉璽帶出宮,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好在,這個宮冷顏,也不會是個亡國之君,估計不會逃過爲難烏衣然。
諸葛雲曦輕輕的嘆口氣,輕輕的擦去了百
裡贏額頭上的汗水,隨後說道,“一會,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等着咱們。”
“雲曦,不管遭遇什麼,你都不用擔心,我會安全的將你帶回去。”百里贏淡淡的笑着說道。
諸葛雲曦感嘆的一笑,隨後依偎在百里贏的懷裡。
一個院子裡面,蒙面女子看着眼前的十個黑衣人,隨後冷冷的說道,“打草驚蛇,全身而退!”
“是!”黑衣人聽到命令之後,當即離開。
蒙面女子轉過身的時候,正好看到楓無涯站在院子門口。
院子的門口,有淡淡的陽光灑下來,楓無涯本來就俊美,現在有陽光的光暈籠罩着,更顯得十分的夢幻。
女子居然一時之間,看的出神了。
“惠小姐,看起來,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楓無涯似笑非笑,他的語氣,明明十分的溫和,惠若輕卻是感受到寒冰一樣的冷冽。
惠若輕碰了碰自己面紗之下的臉,臉上的已經開始結痂了,深深淺淺的疤痕,已經將自己的臉,全部毀掉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愛情,就是我的全部,但是現在看來,我是錯了,而且還是錯的很是離譜,我怎麼可能期待你,對我有半分的感情呢?”惠若輕很是無奈的一笑,“只不過,楓無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楓無涯皺皺眉,隨後很是不解的看着惠若輕。
“我既然得不到你,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若是你真的願意逼我的話,我不介意,跟你同歸於盡。”惠若輕想到那個洞房花燭,當即很是傷感。
下了藥,跟楓無涯在一起,可是在第二日醒來的手,楓無涯居然封住了自己的穴道,自己不能動,不能說。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楓無涯,拿着匕首,將自己的臉,一點一點的,毀掉!
那種刺骨的痛楚,幾乎讓惠若輕死掉,可是楓無涯,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很是的從容不迫。
彷彿,他不是在割着別人的皮膚,而是在雕刻泥塊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