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見趙媛走掉,也不勉強她,畢竟以她那嬌小的身體想要承受自己暴風驟雨般的愛戀,做起來多少有點殘忍,雖說熟悉就好,可趙括也不想她起初太難捱了。
夜深人靜,難得心靜的趙括躺在牀上思考着眼下的時局,首先想到的是遙遠的邯鄲,老爹這一次的勝利堅實奠定了其戰國名將的地位,再有戰事的話,能做到讓敵人未戰先怯,對於壓制平原君那幫蛀蟲也有益處,壞處就是老爹以後恐怕不得安生了。
思路走到了新鄭,趙括不由得抿嘴輕笑,他現在可以確定張裕就是張氏旁支的人了,對於這個相當於黑衣衛隊的存在,趙括一直很好奇,尤其是張裕的表現很奇怪。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贏市即使被迫離開韓國,也會憑藉秦國的強勢對韓國施以壓力,說不定暗地裡還會玩兩手,自己這邊和熊完那裡也要對韓王施壓,加上齊國使者的許諾,韓國一時間要面對來自四國的壓力,絕對會手忙腳亂,在這個情勢下,韓王不得不拿出一個替罪羊出來,這樣一來,張芳的相邦之位肯定不保,張芳的相位一丟,張氏表面上的勢力肯定要重新洗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張平,很可能會讓張平一躍崛起,張氏的新時代也就來臨了。”
趙括的思緒轉移到張氏旁支上來,喃喃道:“這纔是未知的變數啊!如果一個不好估計連我也得吃大虧,毛遂險遭不測就是有力證明,所以消滅張氏旁支纔是自己重點要做的,否則就算張平站住腳了,也難免被他們控制,那麼自己之前的佈局就全白費了。”
“張裕到底是蝦米還是大魚呢?”趙括所見到的活着的張氏旁支的人就只有張裕,對張裕的分量根本無從拿捏,“如果是小蝦米那就無所謂了,如果是條大魚,怎麼才能跟他玩下去呢?”
趙括沒想過一拳結果張裕了事,就算張裕是條大魚,可殺了張裕,張氏旁支一樣存在,要一鍋端了纔是上策……
“篤篤。”趙括被敲門聲叫聲,睜開眼睛見趙媛穿戴整齊站在牀前,道:“天亮啦!這一覺睡的還真深沉。”
趙媛微笑道:“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夫君先聽哪一個?”
趙括坐起來道:“先聽好消息吧!免得一大早的心情就糟糕,說說看。”
“高陵君今天一早就離開新鄭了,不過據韓端回報,贏市並沒有離開韓國的意思,估計還有後着。”
趙括哦了一聲道:“壞消息呢?”
“韓王連夜籌建了四支隊伍,分別前往秦,齊,趙,楚遊說,此舉很可能破壞了夫君的好事,積極謀劃此事的就是張芳,估計張芳也看的出來,一旦局勢糟糕,他就是最佳替罪羊。”
趙括點頭道:“誰都不是笨蛋,張芳自然會變着法讓自己保持有利形勢,可惜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註定要失敗了,不但我們要拉他下馬,張氏旁支也會落井下石,我擔心的是張氏旁支啊!”
趙媛回去也想了很久,道:“夫君說的對,我感覺張氏旁支已經拋棄了張芳他們,是另有圖謀,如果沒有我們插手,張氏旁支纔是最大的贏家。”
“媛媛姑娘說的對極,從他們幾次下手來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我猜張氏旁支可能是忍忍太久,按耐不住想要浮出水面了。”毛遂進來正好聽到趙媛的話,附和道。
趙括見毛遂有了黑眼圈,笑道:“先生昨晚也睡的很晚吧!想到什麼好辦法沒有?”
毛遂臉色微紅,道:“具體的還沒有想到,不過既然確定了張裕的身份,那麼先當他做傳聲筒用着,把我們想要做的事透露出來,誘惑張氏旁支代勞,繼而讓他們往坑裡跳,最後將他們連根拔除。”
趙括道:“先生跟我想到一塊了,斬草一定要除根,否則我們營造的優勢將很快被他們瓦解掉,我馬上讓人把張平和張裕叫來,跟他們商量一下對付那些使團的事情。”
張平和張裕早上剛回到府中就趕到了趙括這裡,張裕也由布衣百姓變成了下大夫,正式步入了韓國官場。
趙括看到張裕一身新的袍服,笑道:“恭喜張先生,如今纔算是名正言順的官人哩!”
張裕面帶微笑道:“一切都是平賢侄的功勞,否則哪有我的富貴呢!”張裕的態度很是謙卑。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想必兩位也都知道韓王想要連遣四波使者前往四國遊說……。”趙括知道他們剛從早朝回來,知道的肯定更詳細些。
張裕道:“這些都是張芳提議的,我看他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想要未雨綢繆,那些禮物幾乎搬去了韓國國庫的三分之一,也虧大王容忍他這麼做。”
張平一笑道:“這都是他的老路數了,可惜收效還是未知,當年不就被秦人連吃帶拿最後還反咬了他一口嗎!他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吃一塹沒有長一智。”張平對張芳的行徑很是不齒。
“別管他這麼做收效如何,我們卻不能讓他成行,可惜我手中的人力有限,想要把他們劫殺在路上,力量顯得太薄弱了。”趙括說着,眼睛的餘光看了看張裕。
張裕的眼睛略微一瞪,隨即收縮,道:“括公子說的正是,張芳這次擺明了要大張旗鼓的賄賂四國權貴,隨行肯定很多軍兵,想要破壞張芳的好事,頗有難度啊!”
趙括和毛遂會心一笑,毛遂道:“有難度也要阻止張芳,他送給四國權貴的禮物就值得我們動手了,你們覺得呢?”
韓國國庫的三分之一,這個分量絕對夠重,張平的眼睛首先亮了起來,隨即懊惱道:“可惜我們手中沒有兵權,想要順利劫殺,很難,再說張氏旁支很可能在暗中保護着,更難。”
趙括心裡暗笑道:“你身邊就有一個張氏旁支的代表,我還真替你擔心呢!”
毛遂做出胸有成竹的樣子道:“這件事說難很難,說不難也很容易,我們強攻不成,那就智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