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儷茹聽了趙括的話,恨不得過去抽趙括兩個嘴巴,這分明是給她找麻煩,她的武藝雖然不錯,但是動刀動槍難免失手,她可不想被人在身上刺幾劍,因此有些緊張的看着藺相如。
藺相如自然要維護廉儷茹的安危,起身道:“啓稟大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刀劍無眼,任何人受傷都是不吉利的,臣以爲還是換成木劍比較好,木劍既能讓人發揮出應有的實力,又不會造成重大的傷亡,請大王應允。”
廉儷茹見趙王點頭應允,心中暗喜,忙道:“大王,比武鬥劍沒有點彩頭怎麼行呢!儷茹斗膽請大王將那個宮女設爲彩頭,誰得勝了就可以得到那個宮女,不知大王以爲如何?”這纔是廉儷茹的主要目的。
趙王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宮女黎姬,道:“也好,就依儷茹所言,得勝者不但可以得到這個宮女,寡人還另有賞賜,現在比武鬥劍可以開始了,元籍,你不會親自下場吧?”
魏元籍微微一笑道:“大王,我的家將侯凌是武卒出身,就讓他出場吧!”侯凌是魏元籍的心腹家將,身手十分了得,魏元籍相信侯凌可以輕易的將那個女戎殺掉,即使給趙王臉面不殺死那個女戎,也要把那個女戎廢掉。
侯凌一看魏元籍的眼神就知道魏元籍是什麼意思,出場後先給趙王參了一禮,而後又給魏元籍參了一禮,接過宮廷內監送來的三尺木劍後,凝神注視着廉儷茹。
廉儷茹一看出場的是侯凌,臉上頓時流露出喜色,侯凌的身材看起來非常瘦弱,走的肯定是輕靈小巧的路線,而這也正是廉儷茹擅長的,如此一來,廉儷茹的信心大增,自認贏得美人歸沒有任何懸念。
侯凌木劍在手,雙腳略微岔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那雙眼睛則像兩個點亮的燈泡,閃爍生輝。
鬥劍開始,廉儷茹橫劍當胸,雙腿一前一後,腰身略微前沉,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金錢豹,隨時可以釋放奪命的殺招;反觀侯凌,木劍在手中輕輕的搖晃着,像一隻蒼鷹隨時都可以騰空而起,兩個人一動一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廉儷茹哪會把侯凌放在眼裡,見對方有些吊兒郎當,激將道:“怎麼還不動手,你不會是不敢出招了吧?”
趙括在一旁觀戰,聽廉儷茹這麼說,不禁搖了搖頭,他殺過人,一看侯凌的架勢就知道侯凌是個殺才,雙手肯定沾滿了鮮血,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氣勢不是廉儷茹所能比擬的,這一戰只怕廉儷茹有危險。
大殿內九成九是趙人,聽了廉儷茹的話轟笑不已,都認爲侯凌嚇的不敢出手了,但也有幾個行家裡手看出了門道,有點爲廉儷茹擔心。
侯凌沉聲道:“我從來沒有和女人交過手,還是你先出招吧!否則讓人以爲我欺負女人,會讓人恥笑的。”
廉儷茹嬌喝了一聲,整個身體前衝,藉着這個衝勁,手中的木劍迅速朝侯凌的咽喉刺去,這一出手就表現出了穩準狠的特點,引的趙人們歡呼不已,連趙括都爲之點頭,認爲廉儷茹果然有兩把刷子。
侯凌依舊沉穩的很,絲毫不被外界的喝彩聲所幹擾,看到廉儷茹挺劍刺來,一轉眼已經到了面前,他往後退了一步,一旋身,手中木劍由上而下劈向廉儷茹的木劍,一聲悶響後將廉儷茹的木劍盪開了。
廉儷茹只覺手腕發麻,她沒想到看似贏弱的侯凌有如此大的力氣,害怕對方趁勢而擊,木劍收回橫到胸前。
侯凌心中暗笑,他的外貌沒少欺騙對手,被他殺死的人中有七成都因爲吃了輕敵的虧而喪命在他手裡,有很多對手認爲他身體瘦弱,體力不行,都想消耗他的體力,殊不知他的耐力非常驚人,那些想要消耗他體力的人最後反而吃了虧。
侯凌盪開木劍後,佯裝用力過度,身體前傾打了一個趔趄。廉儷茹見狀大喜,木劍斜刺而上,見侯凌扭身閃開,身子馬上回旋一記橫掃直奔侯凌的腦袋,想要一招定勝負,這一下要是被她掃中了,侯凌的腦袋肯定得開花。
侯凌見女戎的招式一氣呵成,也暗讚了一聲,但是認爲這個女戎的心腸太過歹毒了,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見木劍掃來,侯凌迅速揮劍,狠狠的劈在了對方的劍上。
篤的一聲,廉儷茹的木劍再次被劈開,這次廉儷茹有點吃不住勁了,一連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不由得暗罵自己糊塗,自己見長的是輕靈劍招,怎麼能跟侯凌比力氣呢!她馬上改變策略,利用小巧綿軟的劍招跟侯凌纏鬥在一起。
侯凌佯裝受力過大,跟着退了三步,見對方改變了策略,不禁心中暗笑,對方的劍術確實非常精妙,可是劍術好看並不能殺敵,實用纔是最重要的,侯凌喊喝一聲,手中木劍大開大合,每一劍都很精確的着力在廉儷茹必救之處。
廉儷茹的木劍宛如一朵朵開放的玫瑰,帶刺的玫瑰彷彿把侯凌包圍了,看的人眼花繚亂;侯凌看似愚笨,出招很慢,但是守的滴水不露,廉儷茹的絢爛攻勢被他一一化解。
大殿中的人們覺得廉儷茹和侯凌像是在表演,看的他們如癡如醉,連趙王都點頭不已,人們叫好的時候完全忘記了這是在鬥劍,場中的二人絕對不輕鬆。
侯凌此時才使出六分勁力,當他認爲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時候,大喝一聲,木劍加力到十分,接連劈刺在廉儷茹的木劍上。
廉儷茹接了侯凌兩記重劍,頓時手腕發麻,持劍的胳膊痠疼不已,而且感覺侯凌似乎還沒有使出全力,這讓她不得不轉攻爲守,形勢馬上逆轉了。
侯凌雙目如電,氣勢也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當他貼身到廉儷茹身邊的時候,輕聲道:“不自量力,今天就廢掉你的右手,看你還敢不敢囂張。”隨着落下的話音,侯凌手中的木劍接二連三的劈刺而出,每一劍都掛着凌厲的風聲,彷彿率領着千軍萬馬,要把廉儷茹刺成紗網。
大殿中的喝彩聲嘎然而止,如此變化把他們驚呆了,很多人的心都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