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東陵無絕俯視着她,扣在她腰後的手被她壓覆在身下,身上又被他精健的身軀牢牢壓住,沐蘭頓時動彈不得。
也正是這樣近的距離,他的臉幾乎快要貼上她的,在他說話之際,她才聞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你喝醉了?”沐蘭脫口而出,雖然那股酒氣真的很淡,但憑他這雙血紅的眼睛,以及他今天異常的舉動,沐蘭實在不敢相信他此刻還有幾分理智。
東陵無絕竟也不否認,聲音卻突然變得有些輕佻,道:“那你想不想也嚐嚐醉的滋味?”
這世間不光是酒能醉人,色也能醉人。東陵無絕說着話時,修長好看的手指已然拂上了她的鬢角,憐惜般以指背輕輕磨挲着她臉頰和耳垂。
似這般絕色美男,存着心的來引誘她,若是在平時,沐蘭興許還會怦然心動。但,眼下剛見識了一番他與別的女人的真人肉搏,屋子裡除了他身上的龍涎香,還似有若無的殘存着另一個女人的氣息,身下這張牀榻還有兩人留下的痕跡,這一切足以讓人作嘔。
“你放開我!”沐蘭有些惱怒,更有些焦急,這傢伙有如鐵打的一般,怎麼也推搡不動,見她掙扎得狠了,索性抽出手來,將她雙手舉過頭頂,單手牢牢禁錮住。
這個動作她小說裡也經常描寫到,一直覺得這舉動霸道得很有愛,可是,在這種情形下,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卻悲憤得讓她想問候東陵無絕他祖上。
“不想再痛暈過去的話,就最好乖乖躺着別動。”東陵無絕在她耳邊警告着,手上用力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香肩和淺色肚兜。
“啊……”眼看着自己春光乍泄,沐蘭下意識要去遮擋,卻無奈根本抽不出手來,情急之下,斥道:“你堂堂一個君王,對我一個宮女用強,算什麼男人?”
“你不亂動,朕自然不會對你用強。”東陵無絕根本無視她眼底的怒火,“而且,你出身皇家,難道真的不知道,就算是宮女,那也是朕的女人!”
說着,挑釁似的以指撩起她肚兜一角,滑了進去。
這個該死的禽獸!沐蘭覺得羞辱到了極點。看來,他這是要跟她動真格了,再想不出辦法,她就要再一次被這傢伙給用強了。
而且,是比上一次更屈辱百倍!
見她終於怔住不動,東陵無絕越發囂張,大手沿着她柔滑的腰肢,一路向下,探入她褻褲裡。
“呃,等一下!”關鍵時刻,沐蘭忙夾緊了雙腿,及時的阻住他的侵入,在他用強力之前,開口道:“就算是要臨幸,也沒有你這樣直接霸王硬上弓的,總該有個前戲吧?”
“前戲?”東陵無絕眉心一擰,隨即似是意會過來,臉色變得略有些難看,顯然對於在牀上被個女人數落感到很不悅,薄脣一抿,道:“你若夠聽話,朕自然會讓你做足準備。”
我呸!沐蘭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卻仍死死閉緊雙腿,不讓他那隻魔手得逞,“你摸那麼半天,卻連嘴也不親一個,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敢在他身下如此叫囂的,沐蘭絕對是第一個。東陵無絕終於怒了,冷冷一笑,道:“現在是朕臨幸你,不是你臨幸朕,要怎麼做,由朕說了算!”
“君上不會是吻技太差,所以纔不願接吻吧?”沐蘭故意激他。
東陵無絕臉色微沉,隨即輕蔑的揚了揚脣角,道:“何必多此一舉?朕自有法子讓你快活。”
“你這***!”沐蘭見他死活不中計,還摸她那裡,頓時惱羞成怒了。哼,他不來親她,那她主動好了。
顧不得理會他亂摸的手,沐蘭瞅準他的嘴,伸長了脖子朝他湊上去。
東陵無絕正玩味的欣賞着她的反應,冷不丁她這麼一擡頭,兩人的臉便幾乎要貼到了一起。
偏偏就差那麼一點點!
沐蘭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兩片薄脣,雙手被扣在頭頂上方,這大大的侷限了她的動作,顯然她的脖子還是不夠長,任她再怎麼努力,也僅能與他鼻尖碰鼻尖。
她的舉動倒是讓東陵無絕有些新奇,看她一下一下的碰觸着他的鼻翼,清新的氣息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幽香,深邃的鳳眸裡不禁微微漾起一絲漣漪。
tnnd,他頭倒是再低一點啊!沐蘭在心裡着急,東陵無絕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動作,似是要一雪剛纔被她鄙視的恥辱,手指換着法兒試探她的反應。
雖然沐蘭心裡現在對他極度反感牴觸,但也無法忽略他所帶來的生理反應,尤其是,此刻東陵無絕身上淡淡的酒香,融合着男子的陽剛氣息呼在她脣間,更是讓她覺得渾身莫名的燥熱。
意識到自己正逐漸受他掌控,沐蘭才恍然清明,自己一味被動,當然要吃虧。他不是要玩引誘嗎?她也會。
假裝失力的跌回牀榻裡,沐蘭雙眸半眯,作出含情脈脈的眼神凝望着上方的人,雙脣微啓,略帶急促的呼吸着,間或帶出半聲輕吟。
畢竟以往只付諸文字,這番親自實踐,沐蘭仍表現得不太自在,連耳根也染上了一層嫣紅。
卻也正是這般生澀,更有一番風情。
東陵無絕眼裡浮動着流光,這次,竟主動低下頭朝她貼近了些,頗有些自得的道:“三分真,七分假,裝得倒是不錯。不過,朕看你還能裝多久。”
沐蘭等的也是這一刻,此時兩人的脣相隔不過一指的距離,沐蘭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看出來她在裝,“投入”的微擡起頭朝他貼近,低聲喚道:“無絕……”
都說名字是這世上最短的咒,就算懷疑她在假裝,但聽到她羞澀中略帶顫音的叫出這個從來沒人敢叫的名字時,東陵無絕臉上的表情仍不免有了些許動容。
只這微微一愣神的功夫,脣與脣已觸碰到了一起。
輕柔溫軟的觸感讓兩人都爲之一震,東陵無絕更是驚愕得睜大了眼睛,眸中說不好是惱怒,是震憾,亦或是別的什麼情緒。
沐蘭也有些意外,本以爲親他會覺得很噁心,可真正吻上他的脣時,心底竟莫名的有絲悸動。
兩人都僵了幾秒,還是沐蘭先回過神來,吮住了他的脣。
有電視和小說做雙面教材,這場吻戲對沐蘭來說並無太大壓力。更何況,東陵無絕竟難得配合的保持着半僵硬狀態,讓她的這次實習進展得很順利。
法式深吻就免了,僅是脣齒間的輕嘗淺吮,便足以令兩人體溫驟升,呼吸沉重。
自始至終,因爲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沐蘭都沒有睜眼看他,自然也就沒有看到那雙鳳眸裡的情緒翻涌。只在感覺到差不多了時,悄悄不着痕跡的掙了掙雙手。
果然,親吻還是很能分散人注意力的,也或許還因爲她這般主動的緣故,這次,竟輕鬆的讓她掙脫開來。
沐蘭心中一喜,將手放置在他胸前,同時,狠下心來,就着他的脣重重的咬了下去。
“呃……”東陵無絕悶哼一聲,吃痛之下,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她。沐蘭也就着他這一推,往他身上推了一把,趁勢一個翻身,便從他身下滾出,閃到了牀榻的一角。
“你敢咬朕?”東陵無絕伸手拭了把脣角,不敢置信的瞥了眼手背上的鮮血,眉峰一擰,怒視她。
“是你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在先。”沐蘭背靠着牆,全身戒備的直盯着他。
“不願?”東陵無絕冷哼一聲,“做了朕的妃子,你還想替誰守身如玉不成?”
“我不是你的妃子!”的確,在進這道門之前,她還想着做他名義上的妃子。但,在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上牀,又反過來對她做出這種屈辱之事後,她巴不得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她的話越發的惹惱了他,東陵無絕握了握拳,恨恨的道:“從現在起就是了!”
對於他單方面的決定,沐蘭的火氣不比他小,“君上大可以這麼召告天下,不過,若要讓我侍寢,那是休想!”
真把她惹急了,她就殺了他!大不了,讓依青來替他坐這皇位。
“你以爲,朕就真的稀罕碰你嗎?”東陵無絕沒有漏過她眼中的殺意,眸光頓時變得森冷,“你別忘了,朕可是很記仇的,你不願意的事,朕便偏要做。”
說着話,他猛的出手來擒她。饒是沐蘭早有提防,卻仍敵不過他的速度,躲避不及之下,被他扣住了一邊肩膀。
沐蘭急着脫身,想也沒想便回身一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讓兩個人都同時怔住了。
手心火辣辣的作痛,可見這一巴掌用的力道不輕。而東陵無絕臉上那泛紅的五指印更是在無聲的訴訟着她的罪狀。
這下要死了,都說打人不打臉,更何況這還是帝王的臉!
偏偏在這要命的關頭,吳庸聽到屋裡的動靜,不知打哪冒了出來,同時還帶進來一批待衛,邊往裡闖邊喊道:“君上,發生什麼事了?”
待看清屋裡的情形時,衆人忙恨不得把頭埋進褲襠裡去。牀榻上的兩人衣衫不整不說,沐蘭更是衣襟敞開,肚兜全露。然而,整個屋子裡的氣場卻無半絲旖旎,反而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眼尖的更是看到了東陵無絕臉上那還未消褪的紅印,頓時心道壞了,撞見了帝王的糗事,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就連伴駕多年的吳庸,此刻也有些懵了,拿捏不定是該上前把沐蘭拿下,還是該帶着人悄無聲息退出去,當什麼也沒看見。
尷尬也只持續了短暫的一瞬,就在大家都心懷忐忑之際,東陵無絕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目光凌厲的掃了一眼門口垂着腦袋的一票人,冷聲道:“吳庸,你不好好在外當值,跑什麼地方去了?現在未經傳召,還敢帶人擅闖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