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的?”羲和生氣地質問簡言懷。 ..
“風羽衛只殺人,不打人。”簡言懷說。
“洗洗換身衣服再帶過來。”羲和說。
簡言懷立即示意紅劍衛帶下去。
“於盛?是那個西樑軍的前鋒副將?”風使問。
“你知道他?”羲和問。
“屬下有時候管不住自己,但凡跟少主和鳳羽府有一點關係的都要查個徹底。屬下是剛好無事,順便了解了一下於盛。”風使說。
“有什麼發現?”羲和問。
“沒什麼有價值的,都是一些陳年舊事還有花邊新聞,不過他身世很可憐。”
西樑王的哥哥于振君有天喝醉了,侮辱了當時鄭國公於韜的老婆,於韜的老婆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於盛,但是連他母親都不確定是誰的孩子。
於韜此後一直虐待於盛的母親,他母親不堪折辱在他三歲的時候自殺了,於韜,就是於盛的爹,就又開始虐待於盛。
西樑王認爲自家理虧在先,很關照於韜和於盛,於韜在西樑王面前也裝作愛子如命的樣子以減少西樑王的猜疑,但是一回到家中就將於盛打得死去活來。
風使說的很快,羲和和簡言懷聽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他身上那麼多的傷痕,這樣對他,都沒有人過問?”羲和問。
“這些瑣事誰會過問,於盛母親的孃家也是世襲侯爵,出了這種事恨不得沒有嫁過這個女兒。於盛母親自殺沒多久,于振君也意外離世,就算他在世,也難有立場去過問於韜家的事。”
“既然於韜如此憎恨他,可以將他送走啊,何必這樣?”
“於韜纔不捨得,於盛是西樑王心裡的一根刺,但也是他向西樑王邀功的籌碼,這麼年於韜什麼沒做,但是勳爵俸祿賞賜,可比別人都多。”
“於盛也不逃?”
“開始逃,捉回來一次比一次打得很,後來就不逃了,哦,對了,非要跟着西樑英王北征,也算是逃吧,不過回來後被英王除去軍籍趕出軍營。
於韜欠了很多賭債,指明讓於盛還,於盛哪裡有錢還,**那幫人又不敢找於韜,見了於盛都往死裡揍,反正於韜都撈夠了也不去管他,我剛纔聽你們說他是於盛都很奇怪,他居然還沒被打死。”
“你這叫順便了解了一下?要是不順便是什麼樣的?”簡言懷白了風使一眼。
“我也不想知道這些破事,但是他既然跟少主有點關係,我就身不由己地知道了。”風使無奈地說。
羲和卻仍沉浸在震驚中,她早就感覺於盛雖然表面暴戾乖張,輕浮無度,但卻不敢與人對視,眼神閃躲,原來還有如此慘絕人寰的遭遇。
於盛再次被帶進來時,彷彿換了個人,穿着一身青灰布袍,頭髮梳起在頭頂紮起一個髮髻,臉部輪廓分明還有些清秀的氣質,只是面無血色,蒼白得厲害。
“你走吧。”羲和嘆息似的說。
於盛一怔,擡頭用飄忽的眼神掃了一眼羲和,轉身向外走去。
“你身上的應該是鞭痕吧。”羲和輕輕地說。
於盛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背對着羲和,背上是他一生的傷痕。
“你也曾打過我一鞭。”羲和繼續說。
於盛身體晃了一下。
“可是我背上的鞭痕已經消失了。你背上的,你也要讓它們慢慢消失,否則疤痕就會一直留在你心上。”羲和的聲音穿透稀薄的空氣,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到於盛耳朵裡。
於盛忽然轉過頭,大聲喊道:“你要殺就殺,何必如此囉嗦!是在同情我可憐我嗎?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