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男人談天論地把酒言歡,而唯有謝少東和楚軍北不參與他們的話題。身份和立場不適合他倆說話,所以,謝少東的任務就是吃飯、喝酒,照顧身邊的孕婦,而楚軍北就是個看茶倒水的。重點是是江天佑和容一衡、紀魏琛他們幾人。
吃飯不是目的,喝酒只是爲了烘托氣氛,最終要的是食物鏈上能夠有他們各自的一截,少了誰的那部分食物鏈都會坍塌的效果就好。
長達近一個多小時下來,幾人沒說一個跟賺錢有關的信息,沒提一個跟數字有關係的字眼,然而卻達到了意想不到的融洽和氣氛。
這就是那句話,上層人談思想,中層人談事情,下層人談是非,其結果也是三種不同的境界。
因爲有兩位孕婦在,飯局正好兩個小時差十幾分鍾準時散點。
田橙才懷孕不到兩個月,江家上下小心的不得了,現在出行江夫人和江司令必須要小天跟着。念念都不讓輕易纏着麻麻了,怕那小傢伙不小心給傷着肚子裡那隻。
一行人目送謝少東和陸瑤離開後,江天佑安排楚軍北和江小天送橙子回大院。
此時,餐桌上的女孩子就是容一寧和韓曉倆人。江天佑說:“好久沒玩了,今天我做東,請容總玩幾把?”
容一衡點頭,“那就來幾把。”
容一寧起身對容一衡說:“哥,那我先回了你們早點結束。”爾後和江天佑他們打了我招呼離開。
韓曉也起身對江天佑和身邊的紀魏琛說:“那,江總你們玩,我先回了。”
紀魏琛看了眼江天佑,他明白這一局臨時決定的決定老大是針對着他來的。
江天佑看向韓曉,“嗯。”了聲說:“明天一早的晨會上,你和鄭秘書倆把今天在田園茶莊的會後資料整理精修版本給與會的人手一份。”
韓曉點頭,“好的,江總,那我先走了。你們也都早點結束。”
江天佑點頭,“嗯。”
蘭坊的人都很有眼色也都熟悉了這幾位的路子,便速度撤掉餐具,休閒區的場子裡馬到位。
經理鞍前馬後的伺候着,拍着馬屁小心翼翼地問道:“江先生、容先生,幾位……要挑幾位姑娘陪嗎?”
江天佑看了眼容一衡,容一衡不冷不熱的笑了下沒表任何態度。江天佑微微蹙眉,瞪了眼那不長眼的經理,擺手。
經理秒懂的哈腰笑呵呵的離開。
江天佑吩咐蘭宇,“你去把容先生的人也請進來一起。”
他們平時不沾染那些東西的,只是偶爾玩下罷了,從不以賭爲主,心情好就行。
反正今天的飯局氣氛很好,所以玩起來大家都比較得心應手。
正在興頭上時,緊閉的木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閃進來一襲黑色皮衣的面具身影,打破了這融洽的氣氛和安靜的空間。從身材上判斷,此人是位身材不錯的女子。
所有人都停止手裡的牌看向門口,而門口站着的幾位保鏢,包括蘭宇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給震愣了片刻。
隨後急匆匆跟着進來的是負責他們包間的經理,瞪着躲在門後的面具女子低聲呵斥道,“滾,找死了你敢闖進這裡來……”
“有人追我,幫下忙,幾位大哥。”藏在面具後的一雙眼睛滴溜溜轉着,將房間裡所有人瞄了一遍。
此時,外面已經人聲吵雜,嚷嚷着要進來,門外的保安已經跟來人爭執了起來。
容一衡不耐地蹙了蹙眉,江天佑沉聲道,“怎麼回事?”
經理指着面具女子,對幾位爺點頭哈腰陪着不是墊着臉,“幾位爺息怒,都是這賤蹄子惹得騷……”
“哐”的一聲,門已經被踹開,幾位保安跟着跌跑了進來阻攔。
領頭的是一位光頭,身後好幾位人高馬大的跟班,光頭在看清楚對面休閒區的江天佑和容一衡他們時,頓住腳,一個手勢,身後的幾位都停止不動了。
而躲在門後的面具女子已經藏在了幾位保鏢的身後躲在了餐桌下面。
江天佑眯了眯眸子,“祝公子,有何貴幹?”
江天佑嘴裡的祝公子就是領頭的光頭,籠城出了名的暴發戶祝陳倉的兒子——祝嵩。那傢伙倒是有自己的正經生意可做,可就是個仗着自己家裡有點臭錢到處玩票的浪蕩公子。
祝嵩看清楚面前幾位爺後,這才滿臉堆笑,“呦,不得了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就這麼好運氣,竟然和幾位大哥遇上了,幸會幸會。”說着就雙手上前準備和幾位爺握手。
容一衡蹙眉,“祝大公子這般興師動衆的是容某有得罪的地方。”陳述的口氣。
祝嵩趕緊收回手訕笑,“哪裡哪裡,容先生說笑了,祝嵩哪裡有面兒讓您得罪了,不敢不敢,哈哈!”
“那就是來砸場子的。”容一衡繼續把玩着手裡的一張撲克牌。
祝嵩笑嘻嘻的打哈哈,“哪裡哪裡,容先生太會說笑了,剛纔就是這幫混蛋眼拙,追個人都能給追丟了,打擾,打擾,打擾幾位了。”祝嵩後退幾步說,“那,容先生、江先生,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不打擾了……”
祝嵩帶着他那些蝦兵蟹將一離開,房門就被保安和保鏢給關上。此時躲在餐桌下的女子始終不敢出來,而江天佑的臉已經成了鍋底灰。
紀魏琛和歐陽帆相互看了看,蘭宇和容一衡的貼身保鏢戴維徑直走向餐桌。戴維冷如撒旦的聲線,“出來。”
餐桌下蜷縮的身子抖了抖,緩緩鑽了出來倏地站了起來,每一個動作看的出來是有點身手的女子。
戴維陰了陰眸子,盯着女子面具後的眼眸,冷聲呵道,“什麼人?”
女子低沉而清冽的嗓音,“蘭坊助唱的業餘歌手,謝謝幾位大哥的相助。我可以離開了嗎?”
戴維和蘭宇相互看了看,爾後再看向老闆的方向。
容一衡垂眸把玩着手裡的紙牌,始終看不出任何息怒,江天佑蹙眉看了眼邊上的紀魏琛和歐陽帆。那兩隻心領神會老大的意思邁着步子走了過去。
歐陽帆雙臂抱前,“懂不懂私闖這裡的後果?”
女子的眸子在面具後動了動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大哥,都說了是被人追的無處可逃看見這裡有扇門就闖了進來,剛纔您也看到了。如有打擾的話歡請各位多包涵,真不是故意的。”
歐陽帆蹙眉,“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女子沉默半響後,透過面具後的眸子盯着歐陽帆看了看,再看了看休閒區的兩尊大佛,說:“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是您相信,反正事實就是這樣子的。”
紀魏琛蹙眉,“面具拿下來。”
女子一個緊張擡手摁着面具,眼裡是緊張的神色,“不能。”
紀魏琛,“爲什麼?”
女子,“……我,臉上有一種傳染性的瘡,所以不能拿下面具。”
紀魏琛耐心盡失,“沒關係,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會近距離接觸你,所以不怕。”
見女子站着不動,紀魏琛看了眼蘭宇,蘭宇上前,“給你三秒鐘時間。”語落,便擡手去扯女子的面具。
女子一個後退,看向江天佑和容一衡的方向大聲呵斥道,“敢動下試試。”她始終看着江天佑和容一衡的方向,“信不信我和你們一起下地獄?我只是個靠唱歌吃飯的賣藝的,而你們一個個可都是籠城的名流,你們的臉面比我這個光着腳討生活的人值錢多了。”
容一衡和江天佑倆嘀咕了幾句什麼後,容一衡,說:“即就是哪家小八卦社的狗仔量她也不敢亂寫。”他倆擔心的是有人拿謝少東和楚軍北做文章,畢竟的吃官、飯的。
江天佑點頭,玩笑的說了句容一衡,“反正傳媒業和娛樂業都在您容少手裡掌握着,那,既然如此就讓她滾。”
容一衡點頭,擺手,“趕緊弄走,八成是和祝嵩一夥兒的蝦兵蟹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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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佑點頭,“極有可能。”
蘭宇收到老闆的暗示,擺手,“趕緊走。”
女子四處看了看,肥着膽子問歐陽帆,“大哥,我可不可以借用下你們的衛生間。”她要是敢這個樣子出去祝嵩的人八成會把她給抓走的。
歐陽帆不耐煩吼道,“給你臉不要是吧?”
女子咬了下牙,“我,這個樣子出去會被祝嵩的人給抓走的,求你了大哥……”
歐陽帆和紀魏琛倆貨繞着女子凹、凸有致的身體轉了一圈,特別是紀魏琛那受了極大刺激的貨摸着下巴嘖嘖道,“身材很有料。祝嵩的情、婦?”
“你纔是那烏龜王八的情婦、了。”女子瞪着紀魏琛罵道。
一屋子人瞬間給鬨堂大笑了,紀魏琛蹙眉一臉黑線,危險的向着女子靠近,直到將那女子逼的靠着餐桌無處遁尋爲止。他挑着危險的眉角,“女人,你這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了,嗯?意思是要小爺給你證明下,小爺是不是……”說着,紀魏琛擡手去揭女子臉上的面具。
女子一把擰住紀魏琛措手不及的手腕狠狠甩開,”“還真有不怕死的,都說了本小姐臉上的瘡疤會傳染的。你這樣的渣男活夠了,那人家其他幾位大哥還有老婆孩子的,好不。”
江天佑和容一衡同時蹙眉,容一衡扔掉手裡的紙牌,“過去看看,太聒噪。”
兩人並肩從休閒區走了過去,江天佑蹙眉瞥了眼面具女子,“你認識我們?”
女子透過面具的一雙眸子似魅惑、似陰蟄、似哀怨總之是複雜的,她緊緊攥着的手心裡全是汗漬。卻穩定住心神,說:“幾位都是籠城的名流,想必籠城乃至全國的百姓只要上網、看新聞的都認識你們。”
江天佑蹙眉,“你私闖這裡,想得到什麼?直說。”
女子的手鑽的更加緊了幾分,“我剛纔跟您的手下說了,我是被祝嵩的人追的無處可逃,看見一扇門就撞了進來,沒有打算得到任何東西。如果給各位帶來叨擾,那我可以道歉。”說着,女子九十度鞠躬。
突然,歐陽帆摸着下巴說,“你,就是在巨石唱歌的那個蒙面女郎?”
女子在面具後蹙眉,咬牙,“是。”
她已經被祝嵩的人追殺的沒地方去了才跑到蘭坊來的,這才第三天晚上又被那王八蛋給追來了。
歐陽帆和紀魏琛倆明顯的是想調戲人家女孩子了,而江天佑和容一衡可沒那份心情,蘭宇和戴維倆更加是煩透了那種場合的女人。動不動就各種手腕往他們主子跟前蹭,這蒙面女郎八成也是用另一種方式方法接近太子爺和容先生,都有可能。那些風花雪月場的女人簡直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戴維看了眼他家主子,容一衡一臉陰沉,明顯玩性被攪非常不爽的樣子。
戴維上前堵在女子面前,“既然擔心出門被祝嵩的人抓,那麼就拿出點誠意來,想必以後的日子裡祝嵩都不敢動你。”
女子似乎不懂戴維的意思,擡頭看着他,一雙複雜的眼神看在面前齊刷刷的一堆男人,說是不怕那一定的假的,她扮豬吃老虎的本事也就只能撐到這個時候了。
女子當然一眼就明瞭眼前這羣男人們的厲害關係,便抖了下牙齒,問戴維,“大哥,什麼意思?”
“面具卸了。”戴維的聲線和他家主子一樣的清冷。
女子眼裡顯然染上了氤氳,“就這個不行。”說完,她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我要求借用你們的衛生間換衣服離開這裡,保證日後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但是面具不能拿下。”她說完,仰頭看向江天佑,“江先生,尤其是您,不可以這樣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江天佑蹙眉,額頭黑線佈滿,“爲什麼?”
女子的眼簾在面具後斂了斂,“因爲……您的太太,田橙,所以,你不能看着您的屬下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