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世界剎那景象大變,周圍天地,一眼望去,盡是空無的虛空,一眼望不到盡頭!
與此同時,在空無的虛空中間,還橫亙着一座巨大冗長的橋樑,一條一條粗壯的鐵鏈,鏽跡斑斑,尋不到一絲光亮,碗口粗大的鐵索連成一條寬約丈許的鐵橋,直通茫茫萬里的虛空,不知通向何處。
鐵索之橋上,虛空驟然扭曲,一道磨盤大小的黑洞幽黒深邃,猛然橫亙之上,黒隆隆的,深邃無邊,就像一個巨大的嘴巴。
緊接着,一道黑袍身影彷彿渣滓一樣,被黑洞猛地吐了出來,落在了鐵橋之上。
“這裡是哪裡?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籠罩着一身黑袍的男子掃了眼漫漫無垠,尋不到盡頭的虛空,不由微微皺起眉頭,喃喃不解。
這個黑袍男人正是之前還在黑暗世界的凌凡。
凌凡施展出死亡黑炎後,那片漆黑的時空,便被死亡黑炎照的通紅明亮。
而後還沒等凌凡反應過來,他便出現在望不到盡頭的鐵橋之上,鏽跡斑斑,略顯破落,彷彿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凌凡不知道這是什麼橋,也不知道他現在又出現在了哪裡。不過他知道,腳下所踩的鐵橋絕對不似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雖生鏽破落,卻猶如踩在厚實的土地上般安穩。
“獄橋?”正在凌凡疑惑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光芒一閃,一條條鏽跡斑斑的鐵索突然連成一體,形成了一個不滿鏽澤的匾額,上面赫然鐫刻着兩個幽芒閃爍的大字——獄橋!
“通煉獄之苦海,達通天之彼岸,獄之橋,天之獄,無涯思量,回頭時,路成空!”緊接着,匾額之下,毫光閃過,二十幾個閃着幽光的滄桑古樸的大字,赫然在虛空中閃爍。
凌凡雙目凝神,全神貫注,目光炯炯的盯着匾額下閃着幽光的古樸大字,嘴中喃喃自語,反覆唸叨着這幾句箴語。
“這座橋應該就是獄橋。”凌凡看了眼腳踩着的鐵橋,輕聲自語道,“獄之橋,天之獄?難道這座橋就是通往天獄的橋?獄橋獄橋,應該就是通往天獄的橋了。”凌凡將這幾句箴語反覆揣測了幾遍,終於慢慢的想到了什麼。
至於那句回頭時路成空,意思倒很簡單,大概就是說,踏上獄橋後,不要回頭。一旦回頭,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會白費。
凌凡摸清了這些後,也沒再多做猶豫,便當先踏過匾額,直往獄橋所通往的方向,緩緩踏步而去。就算不確定,凌凡也要試上一試,而且尋遍周圍天際,也只此一條道路,別無選擇下,凌凡也只能毫不猶豫的踏過獄橋之門了。
茫茫虛空,就只有這麼一座鏽跡斑斑的鐵橋橫亙其上,而且沒有任何支柱物,遠遠看去,只能用一個險字來形容,毫無疑問的天險!
一身黑袍籠罩的凌凡,遠遠望去,背影略顯單薄,就那麼一步一步的緩緩在天險之上向前踏足,看上去是那麼的單薄與寂寥,又是那麼的脆弱與弱不禁風,彷彿微風一吹,便會被颳走似的。
當然,這些都只不過是視線錯覺罷了,論表面修爲凌凡好歹也是一名四星靈仙,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扮豬吃虎的四星靈仙。怎麼可能弱不禁風?只能說此處的環境配合起他本來就單薄的背影,會讓人不自禁的產生那種錯覺罷了。
不過還有一點凌凡沒有發現,就在他踏過獄橋匾額沒多久後,那塊匾額便伴隨着那幾句箴語化風而逝,消散於虛空了。
與此同時,就在那塊匾額化風而逝的地方,那處空間又慢慢的產生扭曲,仿若黑洞似的窟窿呈漩渦之狀,緩緩旋轉着,而且還在慢慢的扭曲中,隨着黑洞的扭曲,黑色窟窿所籠罩的範圍也越來越廣闊巨大。
正緩緩朝着獄橋前方邁進的凌凡,雖察覺到了後面的異常情況,不過他卻始終沒有回頭,因爲那幾句箴語的最後一句“無涯思量,回頭時,路成空!”一直都像魔咒一般始終縈繞在他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在這種情況下,凌凡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他不知道他一旦回頭會發生什麼事,更加不知道後果會不會如他所想的那樣,而獄橋極有可能就是通往天獄的橋門,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去犯此大忌的。
所以凌凡不可能僅僅因爲好奇,就回頭看,除非背後有威脅到他性命的存在,不然,他是決計不會回頭的!
••••••
“啊!你們看,那是誰?!”
“你們快看,你們快看那那片天空!”
“你們看那個身穿黑袍的不是凌凡嗎?是凌凡,他竟然出來了,他竟然還能活着從深淵煉獄出來!”
但凌凡卻不知道,此刻整座天府再一次因爲他的原因,全場沸騰起來。
幾乎只是一瞬之間,整座天府都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在一次將目光聚焦到了黑暗虛空下的一個黑袍人影上,議論之聲此起彼伏,有讚歎、有驚歎、有難以置信、有震驚等等一道道情緒不一的聲音都充斥在整座天府的空間,黑暗虛空下的黑袍人影儼然已成爲滿場的焦點,那人正是凌凡!
凌凡不知道,當他踏上獄橋時,他便已經走出深淵煉獄,到達了通往天獄的摺疊時空,也就是獄橋。
凌凡猜想的不錯,獄橋正是通往天獄的最後一道門。獄橋不屬於深淵煉獄,同樣也不屬於天獄,獄橋只是一座架構在深淵煉獄和天獄之前的橋樑,將兩個不同的時空連接了起來,只有通過獄橋才能進入天獄。
所以當凌凡踏上獄橋後,他的身影便再次落進了天府圍觀的衆人眼中。
不過獄橋只對進入者開啓,所以也只有凌凡能看見獄橋,至於天府的人,就只能看見凌凡一個人在黑暗的虛空上踏步,而其方向和目標,正是漆黑的天獄!
雖然凌凡感覺在深淵煉獄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不過對於外界來說,其實也就一炷香的時間罷了。不要忘記,深淵煉獄本就是一處時空亂流,裡面的時間自然不能和天府的時間對等。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凌凡竟然能夠活着通過深淵煉獄,那可是連靈聖都會葬身的地方啊!”相比之下,更多的人是驚歎和震驚,當凌凡進入深淵煉獄時,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認爲凌凡此去十死無生,畢竟那是連靈聖都要葬身的地方。他們可不認爲凌凡的實力比靈聖還強。
可結果卻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又怎能不讓他們震驚駭然?
“活着出來了麼?•••連靈聖都要葬身的地方,你竟然還能活下來,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在一個微風吹拂的懸崖邊上,一個白衣男子遠遠遙望着漆黑夜空下的凌凡,目光飄忽不定,聲音也很平靜,不知其在想着什麼,這人正是林白羽!
與此同時,曾兩次慘敗於凌凡手中的林羽狂也同樣目不轉睛的盯着虛空上的凌凡,目光平靜,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其實相比之下,林羽狂更感興趣的是,府主會怎麼解決此事。
“凌凡,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創造奇蹟,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我就知道什麼挫折都無法打敗你。”虛空上的林萱兒當看到凌凡出現的那一剎那,緊繃的神經頓時爆發,雖然才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但是這一炷香對林萱兒來說,比一個世紀還長!
“凌凡,你終於出來了!”林萱兒強忍着激動的心情,差點喜極而泣,雖然凌凡臨走前,言之鑿鑿,不過深淵煉獄畢竟威名在外,號稱靈聖進去都九死一生,再沒見到凌凡平安無事的情況下,她又怎能放心?
不過此時此刻,她懸着的心,也終於能夠安穩的放回去了。
“爹爹,凌凡已經走出深淵煉獄,你可要遵守你的承諾。”旋即,林萱兒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一轉,視線移向林道,連忙說道。她怕林道不遵守之前和凌凡的約定,再去找凌凡的麻煩。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這麼快,就完全向着凌凡了。”林道聞言並未生氣,反倒揶揄起他這個寶貝女兒來。
“爹爹,你說什麼呢?什麼女大不中留的?我跟凌凡的關係可是一清二白的!”林萱兒粉白的臉頰頓時升起一抹紅暈,連耳根子都紅彤彤的,煞是可愛。“我這不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爲凌凡考慮嗎?我知道爹爹本事大,你現在要是想找凌凡麻煩的話,完全能辦到,所以我才先發制人的。”林萱兒辯解道。
“呵呵•••是嘛?”林道對此,只能無奈一笑,不過卻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搖搖頭,又將目光望向了遠處的凌凡。
漆黑的眸子閃爍着智慧、複雜的光芒,目光深邃,彷彿還蘊含着別樣的意味。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終於還是走出深淵煉獄了嗎?在深淵煉獄看到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呵呵•••凌凡,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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